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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再入拒北城


拒北城中,新建的饕餮营已经有了几分昔日的气势。商阳昊刚完成一天的操练,回到自己的房间内,脑中不禁浮现出之前自己操练余米那帮兔崽子时的情景,不禁莞尔一笑。可惜,都死了,一战之后饕餮营就没了。倒也不是就真没了,起码还有他,还有……那个王八蛋。想到蚩剑南,商阳昊的表情略有些复杂,有欣赏、有惋惜、有担心也有疑惑。
战神刑天脱困的消息经过几年的发酵,已经是魔域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正当整个魔域都震惊,不知魔尊会如何震怒的时候,魔尊的态度却有些奇怪。他只是淡淡地下了道旨意,让人去找出刑天的下落,并且找出那个营救刑天之人。
魔尊没有说要杀了刑天,也没有说要捉拿,只是说“找”,而且语气中似乎也并未因此震怒。没人能琢磨出魔尊这句话中的涵义,到底他对此事是什么态度?这种耐人寻味的态度让魔域高层琢磨不透,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件事必定不简单。也正是因此,在“找”刑天这件事上,众人的态度也就不是那么积极,谁知道找到了该怎么处置?
没人知道到底是谁救的刑天,但商阳昊就是有一种直觉,这事肯定与蚩剑南有关。心中苦笑一声,这小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居然还让自己给他报名要参加魔域年轻一代的大比。名是给他报了,只是商阳昊自己也不确定,
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这个蚩剑南总是让他琢磨不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要不是上次两人并肩作战摧毁了天庭的奇袭计划,要不是魔尊对刑天脱困的态度不明,他早便将蚩剑南的情况报上去了。
想到他们并肩作战的一幕,想到蚩剑南对自己的保证,商阳昊心中稍安,只是如今大比的时间也近了,这小子也该回来了吧?
正在他如此想着的时候,另一边的程景平,正在进行着非人的训练。按着刑天的理念,怎么才能修炼的快?自然是在生死一线间修炼,时时刻刻的生死危机才会激发身体最大的潜能。
就冲着这个理念,程景平这几年几乎都是在生死边缘走钢丝。好在飞廉不知从哪弄了不少奇怪的药液,每每当程景平昏迷不醒之后便被扔进药缸里,浸泡在这种药液中。再加上他自身的长生诀,过个把月后,便又生龙活虎了。只是这种药液的味道和气味实在是不敢恭维,每次程景平从药液中苏醒之后总是会呕吐上几天,脸色惨白了无生气。
不过这种地狱训练也确实带来了令人惊喜的效果。这日,程景平正同刑天对练,只见他大喝一声,脊背上六个图纹亮起,原本光芒微弱到似有似无的地载阵图纹如今也同其它五个图纹一样光芒大放,显然是已经修炼到了精深之处。
一股大地的厚重气息将他同脚下的山脉连成一体。程景平抬头朝
着刑天怒吼道:“来吧!”几年过去,刑天也不复当初的瘦弱模样,身上肌肉虬结,却又看上去不显笨拙,反而有一种迅捷之感。他咧嘴一笑:“准备好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一脚踏地,踩出一个丈许深的大坑,身形朝着程景平爆射而出,速度快的仿佛消失了一般,转瞬间便已经来到了程景平身前,一息之间,一双硕大的拳头便疯狂轰出了上千拳。
面对着漫天拳影,程景平却没有半分胆怯,这么多年来,这种程度的攻击他早已习惯。眼中精光一闪,竟是毫不逊色的挥拳迎上。
无数的拳影碰撞,天空中如同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闷雷声,以二人为中心,周遭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狂暴的拳风将无数百年巨木击断。仅仅九息之后,方圆百丈之内便再没有比二人高的东西了,甚至整个地面都陷下了一丈深。
飞廉对此倒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这几年来二人这种对轰他已经见了无数次,只是今日是程景平坚持时间最久的一次,已经生生对轰了九息而未露败像。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小心地维持着防护阵法不被二人轰击的余波击破。若非有阵法加持,二人的破坏力绝不止如今的程度,只是这种大战太容易引来探查了,飞廉不得不设了阵法来遮掩。只是这阵法也是越来越强大了,对此,飞廉自然是欣喜的,这
几年来程景平的实力飞速增长,他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小辈。除了杀人有些婆婆妈妈之外,可以说是个完美的小辈,只是对该杀之人,这小子也从不手软,并非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的道貌岸然之辈。
正在他思索之间,二人已经对轰了超过十三息时间了。程景平的力量和速度渐渐跟不上了,突然,刑天的一拳突破了程景平的拳网,轰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就是百拳、千拳、万拳……无数的拳影轰在他身上。
但面对如此狂轰滥炸,程景平居然一步未退,硬生生扛下了所有重拳。反而整座山脉都微微摇晃起来,轰鸣声自整座山脉中传出,仿佛刑天击中的不是他,而是这整座山脉。
狂轰了接近一炷香时间后,刑天终于感到了拳头击打处的一丝松动——那是整座山脉快要坚持不住的征兆。嘴角一笑,他停下了攻击。整座山脉的震动也随之停止,轰鸣声消失。没了无数拳影的遮蔽,程景平终于露出身影来。只见他挨了刑天近一炷香时间的重拳,全身上下竟是没有一丝损伤!
刑天满意地说道:“不错,蚩尤的这功法确实强大,你如今单凭这地载阵便能硬抗我三成实力,应该能在一众小辈中立于不败之地了。”
程景平收了功法,抱拳谢道:“多谢前辈喂拳,晚辈这才能如此之快地练成此阵。”
刑天一挥手,大咧咧地笑道:“谢个屁,你小
子的体质怕是不输蚩尤吧,当年我同他也交过手,便是他在你这年纪,肉身修为也就与你相差仿佛。你之所以修炼的快,主要还是你的底子好,与我的关系倒是不大。”
程景平恭敬地说道:“以晚辈的资质,原本要想练成此阵大约还需要十几年,前辈不必妄自菲薄。”
刑天洒然一笑:“随你怎么想吧。休息一下,明日该同飞廉修行了。”
程景平开心地一笑,这么多年来,今日是自己第一次没被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地载阵终于练成,让他的实力也是大增,如今正如刑,自己同辈之中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正在欣喜之间,飞廉飞来笑道:“恭喜小友实力大进。”
几年下来,程景平对那日被飞廉利用吸引守卫注意力之事也已不再计较,毕竟各为其主,站在飞廉的立场上来看自然是以救出刑天为首要目标。况且那次自己也没有什么损伤,若不是刑天脱困而出,自己那日或许还要暴露身份被天庭追杀。这么一想,倒也就没什么看不开的了,况且这几年间飞廉对自己确实不错,在教导自己上可谓尽心尽力,程景平倒是对他有了几分长辈的感觉。
此刻见飞廉前来道贺,连忙谢道:“多谢飞廉叔。不知羽墨姐姐最近可好?”
听着那一声“叔”,飞廉脸上的褶子不由更加舒展了几分,可惜这小子对羽墨没什么想法,否则自己倒
是不介意多个女婿的。只是转念一想,这倒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这小子不是池中物,将来的日子必然会在腥风血雨中度过,羽墨跟着他也就没什么安生日子可过了。只是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不思嫁人。唉,一想到此,飞廉就是一声叹息。
短短瞬间,飞廉的脸色便变了数次,程景平自是不知他短短时间便闪过了那么多念头,见他发呆,疑惑地问道:“叔?”
飞廉回过神来:“啊?哦,她自是没什么不好的,该吃吃,该喝喝。就是这丫头都多大了还没心没肺的,再不找个婆家可就老喽。”说完偷偷瞟了眼程景平。
程景平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算盘,一本正经地回道:“这倒确实是个大问题,羽墨姐姐就从来没有过心上人吗?”
飞廉心里白了一眼,意兴阑珊道:“罢了,以后再说吧。这丫头大了,自己主意多。”说完伛偻着身子飞走了。
程景平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想起了南舟真人,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过得怎么样。
过了片刻,程景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就地调理恢复剑元,准备明日的训练。
第二日,飞廉如约而来。飞廉主要教导的是对法则的领悟,过万年的时间,他虽限于天资所困无法入道,但掌握的法则亦是不少,加上他教导弟子的水平亦是不错,程景平这几年来对不少大道的感悟都深刻了
不少。
如今程景平的地载阵已经大成,肉身修为的提升便到了一个瓶颈,刑天不再同他喂拳,将所有时间都交给了飞廉,力求让程景平在大比之前于道则上再有突破。
个把月后,一个洞府之中,程景平盘膝而坐。洞府之外,飞廉已经设好了阵法将整座山都包围了起来。此刻刑天同飞廉一起站在对面的山上,望向程景平所在的洞府。
“你说他的死亡道则现在能有多厉害?”刑天饶有兴趣地开口问道。
飞廉摇了摇头:“看看就知道了,想必不弱。重要的是,他也领悟了生命道则。”
刑天挑了挑眉,略显惊讶:“生死都有所明悟?这倒真是有了能晋级‘道二’的气象。只是不知他如今领悟的有多深。”
飞廉笑道:“看看便知。”
二人聊天之间,程景平所在的山峰上一道黑光迅速蔓延,瞬间便将原本翠色欲流的青山浸染地漆黑如墨,山上所有的花草树木瞬间生机全无。
刑天同飞廉对此却是没有任何动容,只是片刻之后却不禁叫了声好。只见整座山峰之上,不仅是生灵生机断绝,便是连岩石山土都好似经过了无尽岁月的洗礼,岩石变得松脆无比,土壤散发出一阵恶臭,整座山峰变得摇摇欲坠。
“原本只能抽取周身一尺范围死物的生机,堪堪用来防御而已,此子的死亡道则果然更进一步了。”刑天见此,转头对飞廉赞道。
飞廉却是
笑道:“还未结束,再看。”
刑天闻言再次转头看去,却见前一刻还摇摇欲坠,似要解体的山峰上一道绿芒亮起,迅速蔓延到整座山峰,山石重新变得坚硬,土壤重新变得生机勃勃,死去的动植物虽无法复生,却皆迅速腐化成了肥料,土壤中一株株植物飞速生长,不过片刻,整座山峰上又重新变得生机盎然。
刑天大笑道:“生死之道!此子果然有那‘两仪之体’,如此年纪、如此修为便能领悟两种截然相反的道则!若是能保他成长,或许真能冲入那虚无缥缈的‘道二’。”
山的那头,程景平缓缓走出洞府,望着山峰久久不语。即便掌握了生命道则,死去的生命终究回不来……
飞廉同刑天飞来祝贺,程景平恭敬地还礼。如今道则同肉身境界都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台阶,短时间内是无法再进一步了,也是该到了离去的时候了。程景平同二人一一道别,朝着拒北城冲天而去。
刑天望着他的背影笑道:“飞廉,这几年看下来,你觉得此子如何?”
飞廉也望着他的背影回道:“军主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刑天眯着眼说道:“这可不是儿戏,再看看他在大比中的表现吧。”说完又转头玩味道:“听说你想把羽墨嫁给他?”
飞廉老脸一红:“哪有的事?军主莫要开玩笑。”
刑天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哈哈大笑道:“
这小子可不安生,你要想羽墨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就别想着他了。”
飞廉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
说完一愣,转头看向刑天,只见刑天也正玩味地看向他。二人相视哈哈大笑。
不久之后,程景平重新看到了那道冲天而起,伤痕累累的漆黑城墙。想到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一时感慨万千,竟是有些近乡情怯之感。
过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城门。
拒北城,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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