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生日

嘈杂的教室里笑闹声不断。新来的化学老师跟个美少女似的，很可爱但不可怕，没有那种威严。时乙很喜欢化学课。特别是实验课觉得特别有意思，她很安静的坐着，老师在台上焦急的维持这秩序，最终这个美丽的老师怒了。她终于动了她的法器，教室棍轻轻的敲到了一个哈哈哈哈的学生桌子上。

        “说什么呢！”老师保持严肃的说。

        学生忙站起来说：“他问我中国的四大发明是什么。哈哈哈。他说是：高价回收！旺铺转账！马上就到！哈哈哈哈——还有下次我请。”然后全班都笑了，老师估计更难了。她说了句坐下，就回到了讲台上，大概是觉得好失败，笑话好好笑……那落寞的表情让时乙觉得——同情。汗，竟然是同情。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吧。

        邹遥嘉用力丢过来一个纸条，正好砸到她手边。“下午画室窗户下哈。”时乙冲她点了点头。

        可是下午下雨了。画室照常，足球队的去自习课。邹遥嘉坐在时乙的位子上摆弄着时乙的文具。她整理着时乙的桌子，书按着高低排列，文具盒拿湿巾擦干净后又拿卫生纸擦干，橡皮都把所有面搓干净了。她似乎有洁癖和强迫症似的整理着，在书包的侧兜里她发现了一个厚一些的咖啡色皮革面本子，里面夹着紫色的干花用东西系着，那东西是头发，麻花辫细细的，扎的很紧又系了一段红绳。似乎很有年头了。邹遥嘉想着这头发肯定不是时乙的，那会是谁的？紫色的小花一簇一簇。“是勿忘我。”一个声音温柔的道。丑小鸭惊讶的看着时乙。时乙微笑着说：“很好奇吗？是谁的头发？”她眉眼弯弯甚是好看。“你猜啊。”丑小鸭摇了摇头似乎很笃定着不是她的。“是我的，几年前的。我剪了头发。”时乙坐下说到，生意很轻只有邹遥嘉能听到。她接着说：“初二吧。我觉得我不喜欢男生。但也不觉得自己喜欢女生。反正有个男生给我写了封信，可这感觉让我厌恶。我就觉得得改变一些什么就去剪了短发。去的路上有店开业给了一小束勿忘我，我就拿着了。记得那家花店就叫勿忘我，之后就很喜欢它的花语。”邹遥嘉看看她眼里有着光，在桌子下面十指交握，不舍得分开。

        “对了这是给你的。”邹遥嘉拿了一小盒点心放到时乙面前。“我妈来了，她自己做的很好吃的几种，你拿画室吧。”

        “谢谢啦，我得走了。”

        “这个能送我吗？”邹遥嘉拿着那小支的勿忘我问道。

        “嗯。”时乙答到又添了一句“不要还……还给我。”似乎担心些什么的说道。然后脸一红的拿着点心走了。留下邹遥嘉自己有些呆愣的磨挫着那支系着头发的花。她想到似乎有首歌是妈妈唱过的

        还要一年相思多一点

        勿忘我

        天天年年永远不变

        喔把我放在心里面

        邹遥嘉噗嗤一笑。觉得哪有什么永远真是可笑。握了握那朵干燥的小花，但还是放进了书里放回了时乙的书包里，太沉重。

        周五晚上邹遥嘉邀请了大家去学校附近的饭店吃饭。到了才知道是过生日。只有时乙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了指环王的戒指和项链，这是目前最流行的了。银的所以价格可以接受，她想过买对戒但害怕太明显就买了项链。邹遥嘉拿到后说了谢谢并没有带而是放进了书包里。饭桌上开玩笑的开玩笑，唱歌的唱歌。计鸥霞的到来打断了大家的乐趣。时乙有些尴尬，因为计鸥霞拉起了她坐在了她的位置上她不得不在找个板凳坐到了一边，而且邹遥嘉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有些沉默的皱了皱眉。

        “给，生日快乐。”一个购物袋递给了邹遥嘉。看样子是鞋盒，袋子是名牌，大家呜呜的羡慕到。计鸥霞似乎是瞟了一眼时乙。时乙心头紧了紧，不安的感觉蔓延，但她似乎不能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

        “谢谢你还记得，还吃啥不你看看。”邹遥嘉笑着叫过服务员填了碗筷拿菜单。她并没有在看时乙，这让时乙感到一丝失落。秦梅拍了拍她说一会儿回家还是回寝室今儿周六呢。她说如果太晚就回家吧，不晚就回寝室去，俩人自顾自说起话来。渐渐的大家又开始说笑了，包间里气氛及佳。计鸥霞的笑声和邹遥嘉的勾肩搭背好兄弟似的场景让时乙觉得自己大概想多了。哪有那么多狗血剧情啊，她笑着想。

        饭后大家去了照相馆。拍了合影。几个男生都喝的有些微醺。互相搭着肩准备去网吧对付一晚，不回寝室了。赵毅则财大气粗的说跟他去洗澡，他包了。大家果断好评的一窝蜂跟去了。女生们回家的一路回。

        “宿舍是回不去了。你跟我去我爸那吧。”计鸥霞对邹遥嘉说到。似乎笃定她会跟过来似的去骑摩托车。秦梅说：“我跟梁萧霏都回家去得了。你呢小希？”时乙有些犹豫，她妈妈去参加展销会了。他爸她不想跟他说晚上出去玩了，怕她爸吵，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学校试一试看能进去不能。

        “跟我回家吧，我爸估计在阿姨那，不在家里。你俩干脆也跟我走吧。客厅凑乎一下吧。”邹遥嘉说着推着她的摩托车倒车。秦梅说好，梁萧霏攸路则坚持回家去了。

        “要不你带着秦梅也去我家吧。”邹遥嘉看着一直盯着她的计鸥霞，计鸥霞的不悦全写在脸上但她没有反对。就这样邹遥嘉带着时乙，计鸥霞带这秦梅去了豫北，这一带都是小别墅区。时乙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好奇。门口有人守着，不再是看门老头而是年轻门卫。计家和邹家离得很近不过计家大的多，邹家应该是这个小区最小的一栋房子了。不过对时乙来说够大了，比自己家多两个房间呢。计鸥霞进来坐在沙发上说了句：“那是厨房。里面有一箱水，谁喝谁去拿。我睡那间你们谁跟我睡？”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时乙似乎觉得她会说我去似的。“我睡沙发就行。”时乙和秦梅一口同声，“唉唉，这是我家，你俩都睡沙发也睡不下啊，要不你俩睡我那屋得了，我睡沙发。”时乙似乎意识到计鸥霞在这个家的特殊存在，她在这里有房间的，那邹遥嘉在计鸥霞家是不是也有房间。答案吗，是肯定的啦。

        “切。跟我进屋今晚侍寝。”计鸥霞拉过秦梅说笑着。秦梅说着滚的跟着去洗漱了。

        邹遥嘉一步迈过去低头温柔的说：“侍寝喽。”就听厕所那边计鸥霞大喊着笑着：“不许开黑车，要不不公平哈。”秦梅也符合这。弄的俩人更尴尬了。

        时乙拿着牙刷心思纷扰的甩了甩头。洗完去拿了瓶水喝起来。丑小鸭穿着背心秋裤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屋。一把把她丢床上去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呗，邹遥嘉给时乙也找了个背心睡裤，给秦梅送过去了个短袖短裤。俩人就躺在床上说这话聊着天一会儿时乙逮着个机会问：“计鸥霞你俩？”

        “我俩发小，但总吵架呗。吵吵好好，我爸是她爸下属啊。她没妈，我妈带大的。所以他家基本没人。她不想住校他爸让司机接她回家。我不想回家住老麻烦了，跟她老吵架。”邹遥嘉解释的轻描淡写，但时乙觉得没这么清水，但她不好刨根问底，对方不想多说吧。邹遥嘉似乎要堵她似的连续问了她很多喜欢吃的用的颜色物件……这些问题让时乙很沉醉似乎觉得她会关心她的很关心她，同样她也问了她相同的问题直到邹遥嘉的手握着了时乙的手腕，时乙一愣。邹遥嘉起身用额头抵着时乙的额头眼睛大大的相互注视着，昏暗的夜里俩人眼睛很近似乎什么也看不见又似乎只看得见眼神清澈的如黑水泼墨般波光粼粼。“这样看你很好玩。”丑小鸭喷着热气道。时乙推了推她。摸到了那紧实的肩膀和上臂，丑小鸭撑着的胳膊凉凉的很有力，时乙也是，时乙想着使劲吧，又似乎错过了些什么，还没动门就被敲响了。邹遥嘉快速的亲了一下那微笑着的唇跳下床开了门，门开了条封秦梅被计鸥霞压着往里面挤，邹遥嘉没法子让开了。“一起睡吧。”计鸥霞说着。

        “不可能。咱们都不小。这床不得塌喽。”邹遥嘉咆哮着。“那我跟小希睡。”秦梅搜的一下钻进被窝里了，那速度之快前所未有。然后装死用生命诉说着，不要叫我我听不见看不见。

        时乙已经笑的肚子疼了，邹遥嘉无奈的摇摇头去拿了件秋衣套上走了。“小希抱抱。计鸥霞太厉害了我害怕。”他俩走后秦梅一脸委屈的说，时乙笑到你们不是一个队的嘛，她啊……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邹遥嘉进屋拿了被子就要出去。计鸥霞堵着门把门锁死盯着她咬着唇。基本上一样的身高一样的结实臂膀，她俩除了长相不同的帅气以外基本雷同，就像双胞胎一样，邹遥嘉严肃的脸平静的目光淡淡的唇紧抿着。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抱着枕头，这意思不容置疑。“起开。”语气里稍有些不耐，计鸥霞没有动眼里似乎有些许泪花。她猛吸了口气说：“睡觉。”邹遥嘉看了看她：“你让不让。”语气里的疏离毫不掩饰，她看计鸥霞还拦着不动就把被子枕头一股脑塞给她。“那你睡沙发。”然后就跌进床里盖了被子，不打算理会她了。计鸥霞抱着东西呆呆的站着，她知道邹遥嘉不想争吵不想吵到对面的人们，她把枕头丢回床上，上床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床上那跟自己相仿的结实身躯，同样是练体育的较起劲来谁也不站上风。计鸥霞完全锁着邹遥嘉的身躯不给她机会推开。

        “滚。”邹遥嘉咬牙说着。“不滚。”没营养的对话在特意压低的语气里来回了几个回合。最后邹遥嘉放弃的不在动，计鸥霞刚直起身子邹遥嘉说：“睡觉就快睡。其他的我不想讨论，要不我就出去。”语气里的坚定让计鸥霞的举动转为放弃，她翻身躺下。两人背对背中间隔着一道楚河汉界屋里除了呼吸声没有话语声。相对沉默中两人也渐渐呼吸平稳。

        不知过了多久邹遥嘉突然醒过来一身惊汗。她坐起来看看身后的人挠了挠让汗水打湿的头发，她果断的抱起被子和枕头去了客厅沙发直到早晨的光照到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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