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来的不是时候
爱情在阳光无法照耀的地方耐心的等待,要抓住时机得去无人涉足的原野。
时乙坐在电脑前看着之前赵毅婚礼的照片自我安慰着,默默念叨着“别计较过去了我根本不在意,如果是秘密我不能窥探。”她合上电脑骑着小电车去了东区的工地。一个小小的公寓,破旧的墙壁诉说着孩童的乐趣。铅笔蜡笔水彩笔布满了墙壁的四分之一处。小人怪兽和简单的字在这条长长的河中汇聚。时乙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童年刚会涂刚会画,刚会简单的小字。她记得曾经的家小小的屋内妈妈用泡沫隔出一个小空间贴上纸让自己随便涂鸦。一个穿着西装的阿姨给她端着一盘子水果。菠萝挺酸,酱油的味道裹着菠萝吃起来就好很多,至今没有再见过这种吃法了,也没见到那个阿姨了。就记得她搂着妈妈哭了好久好久,抱着自己亲了又亲,之后的记忆就很模糊了。
这个老破小的公寓里一个油腻腻的男士讲述着方案在一堆板材里拎出过大的废材说着不满。小工小马频频点头。时乙只是看着并不理会,小马还在学习中。工人装修得学会省钱才能在透明化的报价里得到最大利润。跟工长谈价格也是一块钱一块钱的扣平方,时乙巡视过后就走了。
回到公司小凡屁颠屁颠的围着左左叽叽喳喳。两人看到时乙进来,小凡几步过来拉过时乙:“成了成了!看合同,定金都打过来了,这会稳了。”时乙看着合同也很是高兴。这个ktv她们几个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弄完,虽然定金不会退但如果可以施工那就更好了。速度很快,左左联系了工人安排。第二天就开车去了2小时路程的休市,这里属于回民区,所以该忌讳的还是得注意些,毕竟入乡随俗嘛。下车后已经中午。几个人去了街边的小小餐馆,布满油渍的小桌上只有中心是黄色的泛着白。显然这个折叠的大圆桌已经用了好久好久了。刀削面,炒刀削面,油泼刀削面,各吃各的。没有点菜,速战速决。来到工地左左的威力就展现出来了。井井有条的安排起来。他是要住这里了,工人早就等着了,砸墙是设计师的最爱,似乎能砸的都砸了。下午时乙和助理阿珂莎坐长途车回了豫城市。路上临窗,时乙给她几天没见的人儿打了电话。电话里音乐响起。学校的广播正在轰轰轰的炸操场。大概有什么活动吧。小邹同学说亚运会主题演讲,她似乎来到了安静些的地方。
“回来了。我下班去接你吧。”邹遥嘉显然心情很好。
“嗯。好我在车上,在南站下车,还得一个多小时。你在学校歇会再过来。”
一个半小时后的车站,时乙再次拨打了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傍晚时分阿珂莎已经坐上公交了,时乙在人群聚集的站牌附近等待着。一辆救护车开了过去,人群嘈嘈杂杂不知是非,她想邹遥嘉应该在路上,骑摩托可能听不见电话的声音。过了大约一刻钟,时乙再次拨打着电话,铃声依旧。再等会吧,天逐渐黑透了。时乙顿觉不对,当她翻着电话想找寻跟邹遥嘉有关系的人时,一抹心酸感油然而生,两个亲密的恋人似乎没有共同可以联系的朋友。时乙没有想起能联系到小鸭的人,在自己的电话簿里,焦急且微怒,拦过一趟出租车前往邹遥嘉的学校。这所学校目前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深红色的建筑起伏交错进出口处没有高大的门楼只有写着校名的影壁一目了然,可以看出设计者的用心。时乙走过去已是夜晚,学校晚自习的灯都还亮着。校门口的警卫注视着这个时间走过来的人并没有前去过问,几个脚步匆匆的看似老师主任之类的人从校门口出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白色妮子外套涂着鲜艳口红的女老师抱怨着:“慢点啦,怎么会联系不到家人,真麻烦,都晚上了一会儿都放学了。让小查快点开车过来。我站一天了累死了晚上还得去医院。”她揪着的一个带着眼睛齐刘海低低的女老师快速的说着。可以看出她的确脚疼,走的不是很顺畅。
时乙还没走进校门就听见,心脏一阵收缩不祥的预感,她伸手拉过那个跛脚的白大衣,:“什么医院,谁要去那?”
“唉唉唉,你干嘛啊。”
保安连忙过来极速的问道:“您有什么事,您找谁?”他迅速的伸出胳膊拦住了时乙。
时乙双手着急的摁着保安的胳膊大声说道:“我找邹老师,邹遥嘉体育老师。”
“什么?邹老师,你是谁?”刚走几步的高跟鞋又颤颤巍过来了。
“我是她朋友,我暂时住她家。”说的快速而且易懂。高跟鞋伸手拉住了时乙的手腕。“走去市医院,人在哪,路上说。”几个人上了一辆黑车。只有司机小查敢看不敢问的瞟了时乙一眼。路上时乙得知邹遥嘉早离开学校了,应该是早就到了南站,在等她的时候遇见人贩子抢小孩她出手制止,让刺了两刀。失血过多昏迷人在医院。
时乙顿住她想起车站路口往南的一片嘈杂声,救护车匆匆闪过又开走。她泪流满面她后悔万分当时为何不好奇些过去看看。她的人儿啊,心痛不已。小查开的很快,没有耽搁就去了医院,手术已经结束了。人还在昏迷,没有生命危险,加护病房外。医生说明着情况,学校老师试图联系着家属。时乙如透明般站在门外,不是家属不是同事她进不去,跟大夫诉说过也无法提供家属联系方式。混乱中的她咬着手指,手机快要搙炸了。计鸥霞她想到找她能联系家属——时乙翻了余婧的电话,电话接通,不出意外余婧在忆伽,简单说明了诉求接电话的是ak。时乙哽咽的说着找计鸥霞,之后大约过了3分钟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计鸥霞焦急的声音炸响耳际:“他它的,咋回事?在哪个医院?快说,别哭了。”得到答案后就挂机了。
学校得领导得跟时乙传达一下。病房就来人了,计鸥霞穿了一身皮衣应该是开摩托来的,她路过时乙简单说了句:“没事,你放心醒了就好了。”一个小大夫跟过来领着她俩进了加护病房。里面很宽敞有十来张病床。没有陪护的座椅,家属不能久待,计鸥霞弯腰看着身上连着一堆线的人面容严肃又温柔。她抬眼看向时乙刚要开口几个中年人就进来了,计鸥霞连忙拉过时乙站到外侧。低低的对她说了句她爸。然后就安静的站着,一个安静的女人,低调精致,她垂首而立,听着大夫的叙述,不插嘴,不急切。邹父对大夫道了谢,那女人伸出干净白皙的手。圆润的手指轻抚邹遥嘉额头的乱发。躺在病床上的人安静无声,只有呼吸的起伏。不好看,判若两人的丑。计鸥霞轻声唤了句阿姨道出了来人的身份。时乙红着眼,似乎脸也红了。她并不知道邹家人是否知道她和她的关系,有些踌躇和尴尬,她站立着并不多言,微肿的眼睛诉说着担心。
邹父送走医生后,值班小护士说这里不能久待。你们可以去病房休息。偶尔过来看看,有事也会通知。计鸥霞拉过时乙跟着一起来到了病房。邹父看了看他们说:“没什么事了。公安那边我会去一趟。你俩回去休息吧。让你阿姨在这有事了好照应。”时乙想要说什么让计鸥霞狠狠的扣了下手心,计鸥霞快速的说道:“好,那我们先回去。给她带点东西过来,等醒了再说。”然后扯着时乙就走。
摩托在夜晚飞驰泪水纷飞卷进黑夜里,进了家门两人飞速整理着东西。内衣物,饭盒,毛巾牙刷,时乙在卫生间一手捏着那个淡蓝色的白头牙刷一手扣着浴室柜的灰色边缘慢慢滑下。她蹲在地上痛苦的哭泣。
计鸥霞合上电话站在她面前看着哭泣无声的人。蹲下轻轻的拥抱着,手轻拍了几下拽起颓废的人,推着放进沙发里,她点了一支烟,咔哒咔哒,失灵的火机让她愤怒的丢向门口。弯下身子在茶几抽屉里翻找了好一阵,拿出一个植绒的蓝色锦盒。计鸥霞似乎预感到是什么了,她顿了顿把盒子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那个廉价的银质项链和银质戒指。还有一张淡紫灰色的信纸,信纸折成了一颗心做的很粗糙并不好看。时乙目光看过去,计鸥霞抬手递给了她。计鸥霞见过这个盒子,那是几年前邹遥嘉在大学寝室时,计鸥霞在她抽屉里发现的。同寝室的人都知道,她总会拿出来瞧一瞧,摩挲着,偶尔会亲吻一下。破碎感让她人无法靠近似的怯怯的,那孤独的眼神让人望而却步。
时乙抚摸着那个戒指。上面的信纸淡淡的灰紫色。这颜色让时乙内心震撼,紫色勿忘我染出的纸。她轻轻打开,抚平那密密的褶皱上面字很少:
我后悔了
回来吧
我爱你
希望你听不厌
已干的泪痕再次成为沟壑,大滴大滴的滑过脸颊,破碎在那淡淡的纸上。时乙没见过这个盒子,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大概是希望她自己能发现吧。可她错过了,每天都在错过。
计鸥霞递来纸巾,叙述了刚才的电话。
下午邹遥嘉挂上时乙电话没多久,院里就通知结束了活动,邹遥嘉提前离校了。把训练工作交给了其他教练,高高兴兴的骑上了她的大摩托出发,她在校门口买了一杯奶茶,热的。很快到了南站附近的站牌。她停好车,向着出站口张望着。叫卖声,交谈声,嘈嘈杂杂。这个相聚的地方让人期待。邹遥嘉的嘴角一直翘着。提着奶茶的手时不时摸一摸生怕凉掉了。
嘈杂的人群里突然有着哭喊声似乎是谁家丢了孩子在大喊大叫的。邹遥嘉看过去就见一个妇女在痛呼在四处张望,不停地抓着身边的路人哭诉着。人们也开始关注围拢。妇女再说刚才还在呢。红色外套,蓝色鞋子,头发……邹遥嘉眼尖的看到路南有一平头低矮的汉子抱着一个红衣服小丫头走的焦急切迅速。大脑没腿快的飞奔过去,穿过大车小车躲过骂骂嘞嘞的司机喇叭。她跳过栅栏奔了过去,在拐角处拉住了那个低矮的汉子。汉子的丑陋蛮横展露无疑,谩骂着邹遥嘉多管闲事。邹遥嘉大喊着人贩子抢小孩了,两人拉扯着,孩子哭闹着,人群观望着。路北的骚动被这里纷扰,人群更多聚集过来。有的人知道了人贩子是真的赶过来帮忙,这时邹遥嘉抢过孩子就要向人群里退去。很痛的感觉袭来,人群里的惊叫和人们的退却。两刀深入体内。还好,邹遥嘉看见了奔来的警察。抢人的汉子和用刀的瘦高男子后退,邹遥嘉顾不上疼痛反手拉住了瘦高男子的衣服不放,紧紧地,拼劲力气,几秒钟的光景,警察死死扣住了还在对邹遥嘉拳打脚踢的恶徒。邹遥嘉觉得热量在外流,哪里都痛不知道捂哪里。人们围着呼喊着。似乎渐渐失去听力了也失去了视觉,不知道了外界的一切。奶茶早已冷掉,泼洒在脚下,粒粒珍珠裹着灰尘被人群碾碎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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