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你是哪个山头的小妖精
作为一个有集章癖好的□□，“晏启”选择先去男倌儿场。
“贵客，请落笔墨。”负责引路的小倌儿柔柔地捧起一支笔递给“晏启”。
“晏启”诧异地挑眉：“什么？”
小倌儿眉眼弯弯：“贵客是第一次来吧？进百花楼有一个规矩，作请门诗词。若是写得好，得了哪位青眼，甚至可免一切花销。”
她堂堂王母一□□，货真价实仙人之躯，在天宫都敢给二郎神盖章，见个凡人还要遵守凡人的规矩？
那必不可能。
小小法术一出，她顺利地来到百花楼顶级男倌儿所处的阁楼。
阁楼竟然取名为剑阁，逗得她笑不起腰来。
这要是真让蜀山剑派的人知道了，非得气吐血不可。
仗着法术，她毫无顾忌地闯入一间间房，兴致盎然地进，啧啧称奇地出。
凡人是真的会玩啊！
可惜她不喜欢脂粉气，也不爱带骚浪媚色的，一路逛下来竟然一个章都没集到。
正要去女姬那边看看的时候，迎面来了两个正在拉扯争执的男人，让她眼前一亮。
“小叔叔，您跟我回去吧。”
“我说了，百花楼才是我的家。你身份贵重，少来这些市井地方。”
“小叔叔！”
“慢走不送。”
看着后面十七八岁的小公子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来了兴趣。
“嘿，我有办法让你小叔叔跟你走。”
泪光仍在的小公子双眼一亮：“当真？什么办法？！”
“晏启”人畜无害地笑笑：“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帮你把他带走。”
小公子脸刷地一下红了，泪光盈盈地朝前跑拉住小叔的衣袖，委屈道：“小叔叔，他，他欺负我。”
方才还一脸冷漠地驱赶小公子的青年瞬间冰寒了脸：“这位客人，他不是百花楼的人，请自重。”
“晏启”无辜摊手：“我什么都没干啊，这么冤枉我，我委屈了。”
青年皱着眉头，小公子泫然欲泣：“小叔叔，他方才调戏我，说让他亲一下就告诉我带你回家的方法。”
“晏启”背手往前几步：“这就调戏了，你是不是玩不起。”
青年伸手护住小公子，不悦道：“客人恕罪，一场误会，稍后宇轩亲自向您赔罪。”
说着便要拉着小公子离开。
“晏启”十分有兴致：“要不你让我亲一下，我帮你彻底摆脱他。”
青年疏离地低头告辞：“不必了。”
小公子紧紧拉住他的衣袖，得意地朝“晏启”扬了扬头：“哼！”
“晏启”偏偏头，笑看他们离去。
不着急，这两个章不像二郎神那么难，用不着搞偷袭，更用不着强制。
她扒拉着走廊房檐边挂着的钝银剑，慢悠悠地朝女姬所在的楼去了。
被青年找来打发人的男倌儿在空荡荡的走廊来回找了几遍，没能找到目标，只得嘀咕着回去报信了。
集章这种事，性别用不着卡那么死。
“晏启”此时正怀抱着一名羞得满脸通红的歌伎，对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然而抱着她的登徒子见到她的眼泪，反而变本加厉，搂着她的腰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歌伎无法挣扎开，绝望地闭上眼，今日就不该来替班。她的清白，完了。
她面如死灰之时，身旁的登徒子轻柔地擦掉她的泪：“别怕，以后没有人能强迫你了。”
她察觉腰间的禁锢松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罪魁祸首。
他竟然，放了她？
“晏启”笑着挥挥手：“再不走，小心我做点更过分的事哦。”
歌伎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告辞，抱着琵琶往外跑。
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后怕里，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刚刚被轻薄的地方流转了一阵暖意，一个小巧的印记在脸颊上浮现，又悄悄不见。
“晏启”喝了一口果酒，甜丝丝的，便将一壶都灌了下去。
一边跳舞的舞妓这时候才凑上来，柔声道：“公子，刚刚素弦没伺候好您，您可莫要怪罪。”
“晏启”没有用法力吹散酒意，一双好看的眼微微弯起，勾人心弦。
“哦？”
察觉到目标的冷淡，舞妓柔若无骨地攀附上来：“奴家舞柔，公子想怎么做，都可以。”
“晏启”斜眼看她一眼，她连忙扭动身姿露出雪白的沟壑。
眼看着那英俊的脸靠近，她心跳得飞快，期盼地闭上了眼。
今晚她傍上了这个贵公子，说不定下半辈子就有着落了！
然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预想中的亲吻，她睁眼一看，房内只剩她一人。
“可恶！”她懊悔地捶了一下软垫，恨自己没把握住机会，该直接扑上去把事办了的。
“晏启”在门外拍拍衣服，嫌弃地撇撇嘴。
她又不是真的饥不择食的客人，才不要委屈自己呢。
更何况，她怕亲上去之后脂粉中毒。
把走廊房檐上挂着的金铃挨个点了个遍，她终于失去了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耐心。
正欲转身离开时，她忽然感应到极近处有微弱的法力波动。
兴趣一下子又涌上了心头，她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小东西胆敢破坏凡间秩序，在凡人界动用法力。
兴致冲冲地扛起正义大旗的□□丝毫没想起，自己才是动用法力最多的那个。
法力波动的源头不过几十步路，走到时一切动静都已消失。
醉意仍在的“晏启”踉跄着倚着门框，听见门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琦玉，辛苦你了。叫人送小琅回去吧。”
哦，是那个小叔叔。她记得小叔叔是个凡人，使法力的应当不是他。
“我知道的。你可要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小琅虽与你亲近，但他身份特殊，你不能与他纠缠太多。”
说话的女人声音柔却不媚，低低的嘱咐声，像一片羽毛轻轻挠在心上。
“晏启”觉得嘴巴有点痒，想盖个章。
一个不小心，她歪了一下身子，竟然扑开了门。
可恶，说悄悄话的时候就该好好把门锁着啊，让人知道她偷听人墙角，她还怎么混啊。
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隐身。
说话的两个人双双静默，无语地看着门上扑下来的身影消失。
片刻的时间足以看清这个不速之客的装扮，小叔叔不悦地开口了：“这人原来……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被叫做琦玉的女人捂着嘴噗嗤一笑。
“这个妹妹交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吧。”
妹妹？小叔叔诧异地挑眉，他还以为她是个断袖呢。
看来这个不速之客的事，他一介凡人插不了手了。
“嗯。早些回来，我给你留灯。”
琦玉空荡的胸腔泛起甜意，送走了他。
然后她蹲到“晏启”面前，轻笑道：“你是哪个山头跑出来的小妖精，这般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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