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叫人拖出去掌嘴
白姑姑尚不解公主这是何意。
说是要那灰色的神鸟来排查嫌疑,可来了这里就只是闲谈。就在她以为公主当真只想看看金姑姑的病情时,公主突然变了脸,摔了钗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怀疑金酒是那毁坏御赐之物的人么。
或许都不是怀疑,就是十分肯定。
那钗子是王妃早年赏给金姑姑的了,金姑姑一直很爱惜,方才公主松手的那一刻连她都控制不住扑上去想接住,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公主这般说可是要证据的,不能平白无故就来这里定人的罪,这不是仗着金姑姑她现在生着病,无从为自己辩驳吗?”白姑姑咬着牙道。
她与金姑姑一同侍奉王妃多年,也最知道金酒的为人,就算是和政公主,今天她也要为了金酒讨个公道。
倒是金姑姑扯了扯她的衣摆,示意她不要说了。
严澜玥一双桃花眼终于移了目光,分了半分给一旁的白姑姑。
“不论别的,就姑姑方才说的话就足够本宫叫人拖你出去掌嘴了,但本宫现在还不想叫你出去。”她不管不顾脚下的琉璃碎片,又上前了半步,几乎是一个和金姑姑最近的距离了。
“你是叫金酒吧,你听了白姑姑刚刚说的话也一样觉得自己是无辜么?可怜白姑姑对你一片赤忱,本宫给你一个机会开口。”她挑起金酒的下巴,欣赏着她脸上的慌乱。
金酒从严澜玥手里挣脱,别开头道:“事到如今奴婢说什么殿下就会信吗,殿下的身份一声令下就能要奴婢的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奴婢无话可说。”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说严澜玥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严澜玥也不恼,因为金酒某种程度上也说的是实话——她想要她的命实在是轻而易举。
方才提起王妃,金姑姑脸上闪过的温和神色不似作伪,严澜玥心里一软,想给她一个机会,万一只是一场意外呢?
她想起王妃温良的面容,那样如春风般对待别人,一时间应该也很难接受自己最信赖的身边人背叛自己吧。
可现在,金姑姑别开脸,严澜玥看不见她的神色,也没了耐心继续与她周旋。
有些事正如那碎了一地的琉璃钗,已经无可挽回、无力拯救。
“王妃生辰宴当天守卫一共离开了两次,一次是你来送糖果子,说是王妃赏的,再一次就是前头赏菜,你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去犯下的这罪行。”
“公主说笑了,送过糖果子奴婢立刻就走了,没有在库房逗留,再说这时间如此短,奴婢就是有这雄心豹子胆,也不够作案的。”
这番话有理有据,让人信服,金姑姑相信除非严澜玥一心定她的罪,否则没有证据证明她是那个凶手。
说完这些话她就剧烈咳嗽起来,昨晚她感的风寒不是假的,是真的很严重,她现在坐起来就已经很是费劲,可现在还不是她示弱的时候。
严澜玥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露出慌张或是别的表情,而是一派从容,就像已经料到了她会这样为自己开罪。
“姑姑知道云锦上香料之事吗?”不等回答,严澜玥立刻接到,“姑姑一定是知道的,不然昨晚不会慌张起来,跑去外头故意将自己冻病,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了对不对。”
屋里浓重的药气即便是开了门也没有完全散尽,煮药的小瓦罐底下的余火还未完全熄灭,这些味道就是金酒心虚的证据。
“这个天气要得风寒也不容易吧,还要让自己病得严重,病得要起不来床,只能在这里熬汤药。”严澜玥就像监视了金姑姑昨晚的动作似的,示意身边的随侍进来,在床底翻出来一件湿漉漉的单衣。
在看到单衣的那一瞬间,金姑姑脸色刷白,身体微微颤抖。
“本宫来的路上看了王府的许多景致,尤其是外头那花池子,风景格外好些,不知姑姑是不是也和本宫一样爱那满池清水,夜半时分去赏景,失足掉了进去,连花池里刚长出来的荷叶苗都压断了几枝。”
那池里的荷花正在生长期,小荷才露尖尖角,偏有几枝歪扭七八,像被外力折断了。
王府这么大的地方,这种池子都有专门的人来打理,发生这种事就应该有人尽快处理断枝了。
但是现在叫严澜玥看见了,就说明这断枝是昨天人睡下之后被弄成这样的,而今早所有人又一大早被聚集起来等着她,也就没来得及去修整。
一番推理下来,结合金姑姑的风寒症状,严澜玥就更加怀疑了。
昨晚虽然还有些风,可已经算不得太凉,不管吹风还是少盖了被子,都还不至于病成这样。
据此就推测,昨晚跳进池子里企图把自己冻病的人就是金姑姑,这湿衣服当晚也不好处理,也不能被别人看到,她能藏的地方也只有床底。
这些东西不必多说,在湿衣服被人从金姑姑床下找到的时候,有些话在严澜玥和金姑姑之间就不言自明了。
她没办法解释这件湿了的衣服,也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来一件普通的湿衣服。
“那也不能就这样认为是奴婢做的吧,奴婢方才也是说了,时间根本不够。”金姑姑犹自嘴硬,严澜玥有万全的准备,见招拆招。
“你当时去送了糖果子,守卫以为你走了,其实没有,你悄悄躲进了库房,一直在里面。”严澜玥说出的推测虽有些大胆,可仔细想来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没有人亲眼见到金姑姑走的过程,守卫也是回去之后没看到金姑姑,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走”了。
哪里想到金姑姑就在库房里。
“你在这段时间里发泄了你不知何处来的怒火,本宫相信你可能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去毁坏贺礼才去送的糖果子,但你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金酒面如灰土,一言不发。
“你很慌张吧,发泄完,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出去就暴露了,说不定就是个死罪。幸好这个时候王妃来赏菜了,人一窝蜂去拿赏赐了,你就趁机跑了出来。”
这段话基本已经还原了当时的情况,唯独一件事还没能得到解释。
金酒抬起头来,强迫自己直视着严澜玥:“公主写话本的才华让奴婢佩服,可真如您所说,奴婢在里面做了那么多事,那守卫就在门口,怎么会听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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