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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压抑的侵占


  而关于孙氏,她确实没忍住用茶杯拍了桌子,但却远没有孙氏变现的那样眼中,可当他看到父亲回来时,眼中对自己的怀疑,便觉得,忍不住的委屈和心酸。
  “哥——”
  宋乐仪眼眶酸涩,感受着宋延对她那份无条件的信任和爱护时,眼泪不争气顺着脸颊留下来,顺着他的手臂便扎进他怀里。
  直到此刻,宋乐仪也不得不承认,她很依赖她哥,那是从小养出的亲近,就算平日里拌嘴嫌弃,可每当她难过的时候,却能感觉到,她哥宋延,是真切站在她这边,忍受她无厘头的情绪和委屈,而她,也根本没有办法保持表面的镇定。
  他哥只要轻轻拍拍她后背,她便觉得,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再也不想藏着掖着,就想在他跟前,痛痛快快苦出声来。
  宋乐仪拽着他哥衣襟,眼泪夺眶间伴着没有压抑的嚎啕,宋延只觉得衣襟前濡湿一片,小姑娘鼻涕泪水糊他满襟。
  胸口的濡湿,让少年身形僵了僵,垂下眼皮瞧见哭的伤心的宋乐仪,宋延嘴角微抽,见女孩半晌没有止住哭声的架势,少年索性一点一点的放松身子,左手规律般轻拍她脊背。
  等到抽泣声音渐止,宋乐仪这才抬头,顺手结果她递来的帕子,毫无形象的往外吸着鼻子,这毫无顾忌的模样,直看的宋延额角青筋跳了跳。
  “宋乐仪!”
  宋延对上女孩委屈又控诉的神情,半晌儿将那帕子扔到旁,而后让她自己端正坐到圆凳上,宋乐仪又委屈抽搭了两下鼻子。
  瞧见宋乐仪再次泛红的眼眶,宋延眼皮子跳了跳,咬牙轻嘶了声,半晌儿摆摆手没有底气的无奈投降道。
  “行行行!我懒得说你——”
  “你和我还好说说,哭的这样伤心,便就为了地上那饴糖,以及孙氏说你的那些话?”
  宋乐仪闻言,耷拉着脑袋,虽然不敢抬头和他哥对视,害怕他发现什么,但心底却无力般点点头,怎么不是呢?
  顶着宋延怀疑的目光,宋乐仪有些心虚,房屋中沉寂了半晌,她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眼泪再次吧嗒吧嗒留下,仿佛在他哥面前根本无需伪装,却仍旧鹌鹑般垂着脑袋,可怜兮兮道。
  “哥,我想娘亲了——”
  宋乐仪的话,加上那被遗弃般的表情,瞬间让宋延眸光柔和下来,他胸口也涌上股心酸。
  少年下颌仍旧紧绷,却掏出块新帕子,替女孩擦去眼角的泪。心中对宋乐仪的话信了八分,心中不由想,若是他们生母傅氏还在,定然不会像孙氏那般,未打半句招呼,便遣恶奴搜房,更不会那样看扁小姑娘,更加不会像是孙氏那般,只觉得她性情顽劣。
  毕竟,小姑娘虽还有些稚嫩,但却很能干呢!
  到底心疼她早年丧母,宋延放柔声音,低声诱哄道。
  “你哥还在呢,明儿个收拾收拾,带你出去散散心,刚好明日便是五月初九,正是义宁坊祁远那边成亲的日子,你和我同去如何?”
  宋延的话让她愣了愣,眼中划过下意识的抗拒,然而先前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已然让他哥安慰的差不多,此刻宋乐仪瞧着散在地面的饴糖,整个人缓缓冷静下来,心底的酸涩仍未褪去,却朝着她哥抿着粉唇轻轻点了下头。
  五月初九,宜纳采、祈福、嫁娶。
  义宁坊的民宅里,大红喜绸挂彩。
  明明是不起眼的民宅,却聚集官场上的不少贵人,原因无他,自然都是奔着大理寺卿嫁女以及当朝榜眼娶妻之事前来。
  顾宝珠侯在厅堂,便瞧见骨相端正的祁远,此刻正牵着喜绸另端的江谨之女,稳稳当当扩过祁府的门槛,江橙橙略丰腴的身材摇曳在拖地喜裙里,引得微观人侧目。
  新嫁娘红绣鞋稳当当跨过火盆,引得微观宾客的叫好,顾宝珠扫了眼周围宾客,下意识寻找着宋延的身影,恰在此时,身前堵着座小山般的身躯,最引人注意的便是男子头上编织的发辫,簇簇竖在脑后,倒显得他轮廓更加立体。
  然而这样没有教养的遮挡旁人的视线,却让顾宝珠愈发不喜。
  “你来这里做什么?”
  呼延乌维随着周围宾客般,为新婚的男女拍手叫好,然而余光却始终落在顾宝珠身上,右边唇角向上轻扯。
  “郡主果然认出我了——”
  瞧见顾宝珠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呼延乌维却并不在意,目光放虚,偶尔用不甚熟稔的燕国话,与当初朝贡时,见过几面的朝堂官员打着招呼,因着突厥向燕国投诚,是以瞧见样貌满是桀骜的呼延乌维,他们也都客气回礼。
  呼延乌维得意扭头,便瞧见容貌明艳的女子,只不屑朝他翻个白眼,他沉眉,突然冷哼了声道。
  “郡主这是何意?”
  想到当初西市的情景,呼延乌维眯咪眼。
  “顾宝珠!当初你的话我可是记在心里了,这不是不想在角落里蹲着了吗,所以这才求得陛下的通关玉碟,向燕国称臣。”
  说道这,呼延乌维下意识绷着身体,右边腮帮鼓起仿佛拧着劲。
  “怎么,难不成,你现在还是觉得,我出现在这里当属名不正言不顺?”
  顾宝珠晃荡着腰间玉珠,终于耐心耗尽,连半个眼神都未给他,直接转身扭头便想要离开,她的忽略让呼延乌维目光陡然间锐利起来,神态间尽是被她忽略的不快。
  手臂再次被拽住,顾宝珠眼底已然淬出冷意,半晌儿主动转身,却并未看向呼延乌维,只定定瞧了眼那拽着自己的右手,口中轻语了句什么,他没有听清。
  被那双上挑的眼尾盯着,明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呼延乌维就是觉得莫名有些发寒,她目光仿佛穿带着血肉的皮囊,看着架干瘦的骨架。
  她这般冷厉的神情,呼延乌维从未曾见过,此刻竟然在那目光下缓缓松手,仿佛迫于某种压力。
  呼延乌维咬紧右腮,阴鸷的眉眼瞧了眼自己的右手,眼底划过丝茫然。
  顾宝珠抖抖手臂,绷起的唇角微勾,看向呼延乌维是眼尾翘起,像是一反常态般心情打好,竟然来了兴致,垂头摸弄着玉珠间索性开门见山问道。
  “欧——”
  “那你这般,究竟想要做什么?”
  未曾在意她散漫的态度,呼延乌维沉眼,定定观察了顾宝珠眉眼半晌儿,突然间挑唇桀骜笑笑,再次看向身前女子时,眸光中带出未曾遮掩的赤裸裸的掠夺和侵占。
  他突然间靠近顾宝珠,目光俯视着女子精巧下颌,气息贴近她耳畔,用只他二人可见的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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