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内务慎刑司
宋延调试呼吸,便要准备一鼓作气,将这第三场比试的战功彻底拉满三下,左手再次府上弓臂,腰腹间同时使力,右手稳稳扣住弓弦。
衙役目光落在弓弦上,就再以为,少年要向前两次般,再次轻松扣动弓弦,拉满三弓被武官在名册上再次批阅“甲上”时,却突然间发觉情势有些不对。
宋延力量连贯,弓弦拉到半弓的状态,就要一气呵成拉到满弓时,却突然感觉右臂酸软,仿佛瞬间失去力气,整个臂膀使不上劲,原本拉到半弓的状态生生被逼回原位。
压抑对这状况也是颇为意外,视线中,便见少年撩起眼皮,似乎有些不信邪,咬牙间左手再次撑住弓臂,右手似乎想要实力撑开弓弦,可那手臂却肉眼可见的软趴趴提不起半分力气……
除去兵部武场外人满为患,同片天际下的长安县府衙,也再次在门外面聚满围观等候的人群,傅斯年今日休沐,此刻穿着书生惯有的长衫,淹没在没有焦点的人群中,可少年的目光却始终坚定,他的视线,直到青布襦裙的女子提着书匣,经过门口女衙役的检查,这才踏入府衙的门槛。
视线中的长安县府衙,仍旧如去年秋季般的布置,场景都熟悉,可曾经被人惦记的感觉,却已然陌生开来,沈岚青黛色眉眼中溢出几分轻嘲,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微顿,就在身影彻底走进拐角处的时候,女子青色襦裙荡漾,转身间没目光落到府衙外轰挤的人群中,视线扫过,却未曾见那日,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眉目轩昂的少年,朝他咧唇露出的真挚笑意。
傅斯年目光紧随,径自锁定在青黛女子身上,瞧见她转身的那刻,他从胸膛中溢出股说不出的开心,就要冲动间拨开人群,朝她招手示意后,便瞧见沈岚青视线已然收回,她的停留像是阵清淡如烟的风,让人捉不住。
长安县府衙的大门再次闭合,众人视线中,只能瞧见门口那樽巍峨高壮的石狮,张开大嘴向万民释放这它的威仪,傅斯年扫过那红漆涂抹的大门,索然无味朝着人群中退去。
长安县身处临安城南边的安德坊,傅斯年沿着街道随意闲逛的同时,脑海中再次不断闪过当日,沈岚青朝她所说的那番,让他日后不要再来找她的那话,只觉得那颗心被再次狠狠扎了下。
漫无目的走过长街,这才发现周围没有多少行人。
抬头下意识看了临街的牌匾,便瞧见十多名少年,正排队登记着什么,脸上的表情皆是麻木的死寂,傅斯年抬眼间,便瞧见牌坊上清清楚楚几个大字——慎刑司!
这三个字锋锐如刀,让傅斯年下身微紧,暗道晦气的同时,便连忙准备离开这里,谁承想方才无心闲逛,竟然半只脚踏入前方少年整齐的列队中,随后手中竟然就被塞了个陶瓷罐子。
傅斯年垂眼,那陶瓷罐子落到手上的瞬间,便如同烫手的山芋,潜意识少年直接扬手,随后瓷器落地的脆响声,让前头麻木的少年们回过神来,怔愣间均瞧着那地上碎成渣滓的陶瓷。
未曾理会那些人的目光,傅斯年直接转身,便落荒而逃,行走间背后还传来慎刑司光着膀子专行此道的“小刀刘”,那人狠狠瞪了眼打碎瓷瓶的傅斯年,嘴里没多少好脾气的骂骂咧咧……
街市的叫卖声逐渐黯淡,奔驰的马车终于稳当当停落在兵部门口前。
马夫穿着粗气,哪怕接受顾宝珠半锭银子,还是没忍住嘟囔抱怨了句。
“之前便和姑娘说过了,就算赶着时间来到兵部,这里头的武举考试按照往年的惯例,也早都结束了,从南郊赶回来,根本来不及的……”
马夫的话如同耳旁之风,顾宝珠未曾当回事,然而着急忙慌跳下马车,看着眼前大开的兵部大门,里面稀拉几个腰粗跨壮的汉子走出,脸上都带着颓色。
巍峨宽敞的兵部府衙,来往的壮汉瞧着穿梭在其间,表情有些慌张的明艳女子,脸上皆露出惊讶色,而那女子却恍若未见,只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姑娘——”
彪形汉子想了想,好心叫住顾宝珠提醒道。
“武场里的人都被衙役清空了,这武举考试已经结束,你若是想寻什么人,便不如回去等着,好过在这偌大的兵部穿梭,这里的衙役可不像其他地方,脾气不会因为姑娘是女子,便温和几分的。”
彪形汉子的话,让顾宝珠脚步微顿,视线探入府衙马场,果然便见其中空空荡荡未曾见到让她熟悉的身影,瞧见女子身形微僵,似乎有些失魂落魄,彪形汉子无措摸了摸脑袋儿,正要转身离开时,就见女子突然转身,愣愣瞧着他口中难道确认道。
“当真……都,已经结束了?”
瞧着这女子虽挑着眼尾,但滚烫的泪珠却随着她失魂落魄的眼神颗颗砸落,彪形汉子终究有些不忍,提走朝她走了两步道。
“姑娘找谁,说出名字来让俺想想,若是今日参与武举的同道,或许还能有些印象?”
顾宝珠的目光聚焦,连忙拭去颊边水渍,明亮的眸重新迸射出希望。
“敢问,可曾有位少年,叫做宋延?”
“他怎样,武举可曾都顺利?”
‘宋延’二字方落,彪形汉子脑海中,立刻便回想起马场上,飞驰枣红马上的少年,弯弓搭箭九箭入靶的英武模样,然而,此刻对上顾宝珠期盼的目光,彪形汉子轻咦声。
“我身旁的那位少年,名字就叫做你所说的宋延。”
“武举是否顺利……”
彪形汉子说着,语气突然顿住,讷讷间有些为难,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眼瞧着女子的眸底的亮光,再次寸寸间黯淡下去,彪形汉子着急忙慌笨拙的安慰道。
“姑娘别灰心!那少年年岁颇小,自古英雄出少年,三年后的下届武举他定然很有——”
“机会”二字尚未出口,彪形汉子耳边传来女子微弱苦涩的道谢声,他这话就算委婉,却已让顾宝珠明白,甬道内“恭亲王”所说的,利用孙氏下药扰乱宋延武举的目的,或许已然达到。
那么……然后呢?
便是再姑母三日后的隆诞日上,用私兵困住宋府家眷,在少年武举失意的时候,再次让他承受亲眷被困的痛苦?而她却因为没有证据,根本没有办法帮他。
“证据”“证据”,顾宝珠呼吸急促起来。
她瞧着院门外的天色,便见车夫侯在马匹前安抚着躁动的马儿,竟然还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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