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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 彻底入深渊


  傅斯年只愣了瞬,垂眸诚恳态度谦卑,目光扫过右腿上的透骨钉,语气中带出几分虚弱的苦涩。
  “不敢,是斯年的过错,扰了干爹您的雅兴,实在是有些提不起劲儿……”
  汪直闻言,视线扫过尚未被处理过伤口的右腿,煞有介事点点头便是理解,似乎觉得傅斯年这借口还想那么回事儿,可还没等傅斯年微松口气,金属碰撞木桌的闷响让他下意识朝着酒盅下的桌案看去。
  配着贵气逼人的银盅,那软鞭握手处足额金属的质地,有些幌人眼。
  汪直扯开嘴皮子笑笑,未曾反感傅斯年口中的那声干爹,但也没有主动承认,脚下黑靴子撵过散落在地的银箸,只眯眼意味莫名瞧着他道。
  “想做汪某人的干儿子……”
  “嗯——”
  接着,是阵不加掩饰的笑意,并不放肆,但声线中的尖锐已然无法被刻意压低的磁性覆盖。
  汪直垂眼,指腹珍爱摩挲着软bian上面坠着的金箔,烛光下跳跃闪烁着让人挪不开眼的辉煌华丽,接着,指腹绕过软bian,再次覆上傅斯年肩膀处的褶皱,漫不经心替他抚平,声线再次被压低,又只他二人可闻。
  “傅斯年,我说过,我汪直的干儿子,最看重的还是他的忠诚。”
  “你觉得呢?”
  这三个字落下的同时,汪直替傅斯年抚平肩膀处最后的褶皱,随后手指顺势滑落在晃荡着金箔的长鞭上,最后个字落下的瞬间,原本被安好放在桌上的长鞭,划过桌沿,顺势般直直落在傅斯年跟前。
  与他动作相对应的,是汪直看向傅斯年时,眸光中的冷然。
  那眸底掩藏的情绪似乎再说,既然想要他汪直接的干儿子,那么便总的拿出些诚意来吧。
  傅斯年的视线,僵硬转到桌沿上的金色软bian,汪直仍旧那般好整以暇,未曾逼迫或者多言,可态度却摆得明显,金色软bian夺目,闪烁耀眼的光芒让人划过丝刺目的痛。
  顺着汪直的目光,傅斯年看向被束缚住双手,跪匐在藤椅上的青黛,配合着桌案上,横亘在自己面前的软bian,他瞬间便明白汪直口中,方才所谓的“诚意”究竟是什么意思。
  汪直要的忠诚,首先第一点,便是让他傅斯年能够合群!
  正所谓,若是连这样日后家常便饭的场面都难以融入,试问,又如何算得上忠诚,如何有资格获得汪提督的信任?
  瞧见傅斯年眼底划过的挣扎,汪直扯了扯唇角,眼底划过不加掩饰的嘲讽。
  他眼神中明显的距离感,让傅斯年心中划过丝警铃,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让他陡然间明白自己面对的情势,如实他连眼前所为的忠诚都做不到,便不可能得到半分机会。
  那嘲讽的笑意不断闪现在他脑海,傅斯年微微闭眼。
  门窗外,飘摇的冷风吹得树干婆娑,显出让人揪心的挣扎。
  半晌儿,傅斯年微微抬眼,视线不眨落到桌案上的软鞭,眼底露出同汪直如初一辙的,嘲讽。
  闭目的瞬间,他脑海中划过最多的,是傅家府宅破落的惨状,是年迈的父亲佝偻着身躯被官兵押往边关苦寒地,独自承受着晚年凄凉惨淡的冷风。
  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如今这样的境地,他还有什么资格,保留这最后的……
  他没有资格。
  手指慢慢蜷缩,接着,桌案上镶嵌着金箔的软bian,被手指笼罩,寸寸靠近间缓缓握紧,像是收势般终于被狠狠抓入手心,接着,傅斯年越过桌沿,右腿微蜷,越过桌案前的汪直,缓步来到被束缚住双手的青黛面前。
  即便跛着半只腿,傅斯年仍旧是人高腿长的模样,站在青黛面前,常年习武的他,不许烛光投射阴影,宽厚的肩膀已然足够将被束缚在藤椅上,青黛纤弱的身子所笼罩。
  瞧见傅斯年走来,手中捏着原本属于汪直的金色软bian,青黛的目光飞速朝着目光晦暗的汪直处瞧了眼,想到之前汪直隐约间不满的情绪,若有所思建青黛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绳缎的束缚其实并不严紧,此刻就要松弛开来,青黛瞧着身前手执长bian的傅斯年,身形未曾有半分躲避,之前面对汪直时,心底那种隐秘的恐惧和害怕也缓缓消失,迎上傅斯年眸光的瞬间,她只有面对的坦然。
  曾经正切亏欠过的旁人,若是能够用这样的方式弥补,她其实……也会觉得心安。
  傅斯年握紧手中软bian,金色高高扬起,带着就要划破虚空的势。
  手腕微动的瞬间,金色划过白痕,就要朝着青黛挥去,软bian如蛇,灵活袭来的瞬间,青黛下意识闭上眼睛,即便早有准备,即便努力摆出淡然,可身体的本能,将她颤动的眼睫映入傅斯年的眼。
  一瞬间,傅斯年脑海中划过之前,汪直握着手中软bian,同样根软bian,金色袭向青黛肌肤时,她刻意压抑住的痛苦和惊恐,他明白,但凡手中的bian痕彻底落下,青黛的反应会和之前无二。
  而……他傅斯年,也将彻底变得,和汪直一样。
  金色软bian没有如想象般袭来,青黛眯眼等待半晌儿,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便见傅斯年手腕微抬,微微颤抖的嘴唇是挣扎和对自己的厌弃,而那金色软鞭,正好停在她头顶半空。
  金色垂下,却稳稳停在半空,不会对她造成半分伤害。
  青黛怔愣了瞬,诧异间再次看向傅斯年,对视的瞬间,恰好看见他眼底闪而逝去的挣扎。
  金色长bian迟迟没有落下。厅堂中气氛带出些许凝滞,青黛明显感觉到,身后汪直看向傅斯年的目光已然带出几分不耐,或许,等到眸光中的不耐彻底被冷淡代替,他便,便就再也不能有半分机会。
  可哪怕是这样,青黛不相信,他会不明白?
  傅斯年还是,不愿意这般,平白无故伤害旁人。
  青黛笑了笑,眼底划过丝暖意儿,半晌儿,缓缓地坚定挺起跪伏在藤椅上的脊背,右手从彻底松垮下来的缎带中抽离,随后,迎上傅斯年的眼睛,右手抬起,握住傅斯年的手腕儿,连带着,握住那管日光下山药着金色光影的软bain。
  傅斯年瞳孔微缩,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他顺势朝着青黛看去,恰好便撞见她带着笑意的眼,那笑容带出几分释然和满足,坚定的,缓缓压下傅斯年的手腕。
  金色不再有阻力,白光划破虚空,实实在在落在青黛的脊背上,抽出血痕,划破衣衫……
  这一幕,接着傅斯年身影的遮挡,汪直未曾瞧见两人间的动作,眯眼间只瞧见,金色软bian在傅斯年手中,如他所愿百般落下,也让他看中的傅斯年……彻底合群!
  血痕溢出的瞬间,青黛口中溢出痛苦的破碎的声音,压抑的闷哼声仍旧能挑起汪直血脉中的快感,汪直看向傅斯年的目光,也少了几分阴恻恻的试探,多出几分满意的温和。
  唯有傅斯年,额间青筋狠狠跳了跳,目光死死看向眉眼带笑看向他的青黛。
  天边的高强下的旖旎这地将月光遮蔽,让整个黑夜的天幕陷入雾气遮弄的黑暗,让人彻底坠落深渊。
  屋外西斜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第二下,第三下破碎的声音,无法回头,也不可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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