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8
下午小科领着司机来接贺飞星去机场,那小孩儿没余祥聪明,看见宋容书跟着一块儿下来的时候嘴张得能塞三个鸡蛋,一边说着宋总好宋总好,一边偷偷问贺飞星这是什么情况。
小科助理和其他的明星助理不大一样,一是贺飞星这人本来就重情重义,二是他打一开始就跟着贺飞星吃苦,关系肯定不是其他人能比的。贺飞星今天心情好,站在车门前逗他:“宋总因为他弟弟那事儿失业了,以后得跟着我们混。”
“啊?真的?”小科精的时候比猴精,傻的时候比猪傻,看贺飞星装得一本正经还以为是真的,一连往车里看了好几眼,“那,那咱们让他干什么呀?”
贺飞星看他那傻样就笑,一笑心情就更好了,乐道:“当吉祥物。”
尚且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吉祥物的宋总坐在保姆车后座里看邮件,总觉得副驾上小科看他的眼神哪哪都怪,浑身不自在。他趁着那小孩儿打电话的空当,压低了声音问贺飞星:“我脸上有东西吗?”
贺飞星趁前座俩人不注意,搂着他亲了一口,说没有,漂亮得很。
午休时间刚过,路上车不多,司机一路畅通地开到信锐的集团大楼底下,找了个地方停好车,回头道:“星哥,到了。”
贺飞星眯起眼睛去看窗外直耸入云的大楼,然后扭头对宋容书说:“我送你上去?”
宋容书盯着大门外显眼的公司标志摇头说不用,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贺飞星跟个保镖似的跟着他一起下去。
集团大楼建在三区最繁华的金融街上,虽然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但门口仍旧人来人往,前来拜访、求职、商谈的人络绎不绝,贺飞星又高又显眼,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宋容书怕他被看见,推着他要他上车,贺飞星握住他的手,问:“怎么?怕你爸看见?”
他这话把宋容书说得像个偷偷谈恋爱的高中生,宋容书无奈地叹了口气,反问道:“要不我让保安拿个喇叭来,在大楼门口循环播放说贺飞星在这里?”
贺飞星听了就笑,抱着他晃,做分别前最后的温存:“那你可想好了,你这么一喊我可就走不了了。”
“走不了别走。”宋容书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荡,觉得他幼稚又可爱,“最好哪也别去。”
“那可不行。”贺飞星笑起来,“那么多违约金我可赔不起。”
宋容书佯装惊讶,啊了一声,说还有贺大明星赔不起的违约金啊?
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贺飞星把头埋底,凑在宋容书耳边道:“我的钱都留着给你下聘礼,哪能随便花?”
宋容书被他这句话逗笑,伸手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脑袋:“那就快去机场,再晚真赶不上了。”
贺飞星迅速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把趴在车窗上的小科看得目瞪口呆。然后他松开手,替宋容书整理好西装和领带,说:“那我走了,到了给你打电话。”
宋容书后退两步站在停车场的空地上,目送他上车后摆了摆手:“走吧。”
司机一眼就看出谁是老大,尽忠职守得像个无情工具人,不顾自己老板的恋恋不舍,一拉手刹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得起飞,风风火火地往机场赶。
贺飞星昨天睡得晚,这会儿送走了宋容书,准备在车上眯一会儿,还没闭眼呢,就见小科坐在副驾上,不停地回头看他,一脸欲言又止。
他今早打电话让小科提前来接他的时候就猜到了这小孩儿的反应,贺飞星抬手按了按眉心提神,朝他努下巴示意他有屁就放。
“那个,星哥……”小科一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努力地在肚子里搜刮他贫瘠的语文知识,“宋,宋总,呃,你们……”
贺飞星很大方地承认,说:“是。”
现在小科的嘴张得大概能塞下四个鸡蛋,他猛地转过身,盯着窗外飞速后掠的街景眨眼睛,然后又看向司机,用眼神问你听到没?你听到没啊?
司机今年四十出头,在这之前当了很多年的明星司机,前两年才来贺飞星这儿开车,可谓见多识广,多离谱的都见过。他十分轻蔑地瞥了小科一眼,然后又转过头认真开车,像是在说:你在大惊小怪什么?
这个时间正好是航班高峰期,机场高速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小科很快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抓着手机着急,又不敢说贺飞星的不是,只能不停地嘀咕说出门晚了出门晚了,应该早点去接星哥的。
贺飞星让他那嘴叨得睡不着,靠在真皮座椅里拽安全带玩:“你急什么,还早。”
“还早?!”小科顿时拔高了声音,“您难道还想让广播全机场的找您吗?!”
那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贺飞星从羊城飞雾都赶通告,结果碰巧那天羊城下暴雨,机场高速上出车祸,给他们堵半道上了。他们赶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到关舱门的时间,整个航站楼都在广播他的名字,说贺飞星先生,您乘坐的几号几号航班即将起飞,请尽快登机。
当时这事儿还上了热搜,评论区沦陷在一片哈哈哈里,由此成了贺飞星粉丝群里的常驻梗之一。
小科急得要死,所幸车速虽然慢,但还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司机踩点把他们送到机场,车还没停稳小科就急吼吼地推门下去,拎着两个行李箱往里走。
其他人已经过完安检,在登机口前边儿等他们了,小科抓着电子登机牌往安检口跑,一步三回头,生怕贺飞星没跟上。
在小科助理坚持不懈的催促下,他们总算进了安检和其他人会和,刘姐带着几个人坐在贵宾室里,一见他来,都站起身叫星哥。
贺飞星这人大方,一般出远门坐飞机,能买头等就买头等,是故虽然他脾气有些阴晴不定,但愿意跟着他的人还有很多。
到了点上飞机,贺飞星给宋容书去了条消息,然后又拍了张窗外的照片,结果等到几十分钟后飞机起飞、关了手机宋容书也没回他。
河春到首都两个来小时,降落的时候已经五点多,宋容书那边一直没动静,贺飞星拿不准他是不是还在开会,把电话换成文字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我到了”。然后他跟着来接他们的车回酒店,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收到一条消息。
不过发消息的人不是宋容书,而是奉命向贺飞星禀报的小余助理,贺飞星草草把消息看完,才知道原来misty的那位cash也要和他录制同一期节目。
他放下筷子拿餐巾擦嘴,问小科同期的嘉宾还有谁。
小科吃得满嘴油,嘴里还塞着块排骨,听他问,骨头都没来得及吐,抓起手机连点好几下,把名单拿给贺飞星看。
节目组发来的嘉宾名单里的确有cash的名字,然而贺飞星对综艺兴趣不大,一般都是刘姐替他筛,说哪个能去他就去,也不关心同期嘉宾是谁。好几次他到了录制现场才发现有熟人,只好装出一副期待已久的样子,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贺飞星对cash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一声拖长了调子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星哥”和与韩霞姝如出一辙的眼神上,总觉得这人横竖看不过眼,他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把手机还给小科。
小科吐掉嘴里的骨头,有些畏惧地看向他,问怎么了。
“没事。”贺飞星吃饱了,靠在椅背上看手机,聊天框里最后的消息还是两点多他起飞时发的那条,宋容书到现在也没回复,他心中烦躁愈甚,对其他人说:“你们先吃,我出去走走。”
小科诶了一声,说星哥我陪你吧,然后被很会看脸色的刘姐一手按回座位上。
贺飞星结完账独自往外走,十一月的首都已经很冷了,他穿得不多,没走多远就被冻得直哈气,浑身都哆嗦。他走出去两条街,把被冻僵的手并在一起搓了搓,准备再给宋容书发一条消息。
他刚抓住口袋里的手机就感到掌心传来震动,他迅速把手抽出来,黑色的手机屏幕亮起光,上面显示着的是宋容书的名字。
贺飞星迅速接通电话,语气中带着自己都不曾觉察的急切,一连叫了宋容书好几声。
“我在,我在。”
宋容书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贺飞星如释重负般喘了一口气,问:“今天怎么样?”
“没事。”宋容书闭着眼睛坐在轿车后座里,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强打着精神和他说话,“宋印良要被撤了,明天要开一个临时的股东会,我会在会上提出意见。”
贺飞星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不易觉察的疲惫,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问:“很累吗?”
“还好。”宋容书低头去看手腕上的表,“没出什么岔子。”
“那就好。”贺飞星说。
“你呢?”宋容书问他。
贺飞星慢慢地往前走,在已经昏暗的夕阳下和宋容书说话:“五点半到的,刚吃完饭,我一个人出来走走。”
“对了,”宋容书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提高了音量,“我让余祥给你发的嘉宾名单你看了吗?”
贺飞星点头:“看了。”
宋容书唔了一声,说看了就行。
这句话结束后他们之间突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像两只被晒干了的水母似的,都干巴巴地无话可说。但过了一会儿,他们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同时问对方:“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话。”贺飞星回道。
“我在等你。”宋容书也说,“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独自站在街边的贺飞星沉默了一会儿,他望着接连亮起来的灯,看见远方的□□灯光闪烁。雪白的灯光把巍峨又壮观的建筑点亮,散射而出的光蔓延至整个首都,繁华的北方城市在昏沉的天幕下闪烁,成为点亮夜晚的第二个太阳。
他抬起头,看首都的车水马龙、看街边牵手而过的情侣、看接孩子放学的父亲,对着电话那边缓慢地说:“容容,我想你了。”
正要下车的宋容书顿了一下,他摆手示意余祥稍等,仰头去看车窗外的住宅楼,顶端两层黑黢黢的,一盏灯也没有,宋容书的心中突然腾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弯腰下车,对贺飞星说:“我也想你,星哥。”
宋容书说完停顿了半秒,又抢在贺飞星开口前继续说道:“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突如其来的告白直率又坦诚,沿着无形的电磁波一路从河春通向首都,击穿了贺飞星怦怦狂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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