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并不知道自己之前的随心之举已经初步引发了波澜, 此刻的玩家刚跟冲野洋子告别，并约好明天会再过来一趟关注最新进展。
直到转身上车之后，笑意才渐渐淡去, 转为专注的思索。
没有触发副本，看来冲野洋子并非关键人物。
两年前这个时间点的东京目前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那只蝙蝠镖从何而来呢。
要知道, 堤向津川绿地公园附近可是住宅区, 并不包含在迄今为止蝙蝠侠的所有行动里……只除了六年前那次。
心念一动，她用手机熟门熟路地进入国民数据库，在记忆里稍作翻找, 手指跃动飞快键出了那个名字。
——中村让治。
在界面加载的时间里, 原本安静的气氛突兀被黑发青年的嗓音打破了：“有纪, 很关注那个蝙蝠侠吗？”
“什么？”
从手机屏幕移开目光, 她抬眸瞥去，见青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也就以散漫的口吻答道：“当然很感兴趣, 不如干嘛叫你去抢注商标呢？”
“那个新闻传扬的可不小，没人见过的城市幽灵这种故事, 听起来就很有意思啊。”
“这样啊, ”绿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微微笑着跟她闲聊，“不过除此之外, 在美国那段时间里应该也有受到了漫画的影响吧。”
“漫画？”玩家实在没忍住下意识的愕然反应。
黑发蓝眼的青年不由微怔：“蝙蝠侠的漫画, 我们之前讨论的版权开发不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吗？”
“周一的时候, 我向你汇报过漫画收购事宜的。”
玩家彻底愣住了。
周一……那个时候好像是有听到过他说什么版权, 不过当时刚好接到冲矢学长出国参会的消息, 接完电话就没心思听他详细汇报了。
当时好像还说过全权交给他负责。
不过，她真的只是当时看到那个染血的蝙蝠镖图片以及杀人犯报道之后有些气不顺，想要用其他东西转移下媒体的关注点而已。
还是说，这难道是二周目玩家的专属彩蛋？
“那个漫画……”犹豫了下，她慢慢地说，“尽快给我一份，完整的版本。”
觑着她的神色，黑发蓝眼的青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声应了下来：“我明天会送过来。”
居然不知道漫画的事情啊……那么正好等她看完，顺势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到时候也会更好接受一点。
“那么版权开发的事情……”他谨慎地再次询问了一遍。
玩家有些心不在焉，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暂时如常进行吧。”
这件事实在来得突然，她下车的时候大脑都有些混沌，走出几步又重新回头跟绿川叮嘱：“绿川，明后天是周末，你就不用继续陪着我了。”
对方毫无异议地应了。
就在她满腹狐疑地准备先回家时，忽然听到属于绿川的一如既往温和的嗓音：“如果为蝙蝠侠虚构一座城市，有纪觉得，应该叫什么合适呢？”
蓦地回头，就看见黑发蓝眼的青年有点苦恼的样子。
“东京这个地点还是太明显了。”
他微微沉思着，“如果要改编为电影剧本的话，这个地点最好还是换成一座虚构的城市为妙。”
原漫画地点是在东京？果然只是个彩蛋吗！
莫名地，玩家陡然觉得心头一松。
“哥谭吧，”立竿见影的，属于玩家的漫不经心再次占据了上风，她笑着吐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蝙蝠侠的城市就叫gotham city好了。”
黑发蓝眼的青年微讶。
“愚人村”么，同时，这也是纽约市的绰号之一……居然不是她更熟悉的波士顿啊。
不过本来也就是小事，他点点头，语调轻快：“明白了。”
一声震动的音效忽然响起，玩家下意识低头看了眼。
是冲野洋子发来的明天碰面地点。
不过在那之前，被遗忘半晌的页面也直接落入了眼帘，荧绿的图文数据倒映入她眼底，最终混合呈现出了一种奇异幽微的青蓝色。
【中村让治，已确认死亡。】
指尖微动，页面几次跳转之后，更详细的信息也展露出来：【……经尸检确认……致死原因为胸口枪伤……】
一目十行地扫下去，很快就来到了界面底部。
几息之后，她若无其事地抬起头，笑着跟绿川道别离开了。
这次没有再回头。
同一时刻，纽约某处无名民宅对面的楼顶。
眼见暮色深沉，而视野范围内仍旧空无一人，粉色短发、戴着眼镜的青年微微叹了口气。
今天仍旧一无所获。
要不是他确实对自己的技术有着充分的自信，也是真的经过了长期的观察做出的推测，恐怕还真是会失去耐心呢。
这样下去当然不行，即使已经在组织报备过这次出国学术交流会议，但会议总会结束，他也不可能无休止地留在这里。
他在心中暗自给自己划定了期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如果还是没有等到要等的那个人……也就只好采取一些措施来加快一些进度了。
至于现在，他毕竟还是个普通人，一天的紧张盯梢下来，现在必须回去休整一番了。
熟练地收拾着自己留下的痕迹，包装袋可能存下了指纹、饮用水瓶子也许留着唾液样本，地面也要仔细检查，并且认真捡起每一根掉落的头发。
一般的外围成员乃至小部分代号成员也许都不会有这么细心了，冲矢昴自嘲地想。
没办法，他又不是那些得过且过浑浑噩噩的底层，也不是肆意妄为完全抛弃了正常生活全身心依附组织的神经病们。
最后巡检一遍确认无误，粉发青年默默背起背包，迈出天台门就要下楼。
——他的动作被迫僵在了原地。
在踏出单脚的瞬间，一柄冰凉而坚硬的金属洞口就悄然无声地抵住了他的太阳穴，伴随着属于男人低沉危险的嗓音：“双手举起来！”
一直眯着的双眸微微睁大了些，冲矢昴心下稍松了口气。
总算如期等到了。
他顺从地转过身，将两手高举放到脑后，同时嘴上却毫不客气：“黑麦威士忌？”
“不，现在应该叫你赤井秀一吧。”
戴着针织帽、黑发绿眸、面容冷峻的男人一边搜查着他的全身，一边轻笑了声：“你听说过我的名字，还有胆子自己送上门来？”
“我对你有印象，只是外围成员吧。”
即使在模糊的光线下，他沉绿的眼眸依旧明亮而冷厉，手上的动作更是毫不客气。
“比不上你，”呼吸微微绷紧了些，冲矢昴面上仍旧维持着从容，“在脱离组织被追杀的现在，你居然还敢使用组织废弃的安全屋进行活动，不怕被发现吗？”
当年随着代号成员黑麦威士忌的暴露，组织可是大肆清理了好一批安全屋。
因为黑麦属于活动最频繁的狙击组之一，安全屋散布世界各地，那一次断尾行动的损失，即使对组织来说也是不小的损耗了。
所以赤井秀一在组织的名声还真是从代号成员到外围已经无所不晓——这是一份天大的功劳。
连波本威士忌那样的情报组高层都会为之心动的。
不过，当然了，冲矢昴很有自知之明，并不会觉得能在组织追杀下活到现在的是什么好易与之人。
赤井秀一并不知他在想什么，面对这样暗含威胁的话语，也只是简短回应：“求之不得。”
进入fbi乃至潜入组织，他的最初目的本就是为了追寻黑色乌鸦的踪迹。
如果被发现，那么就让他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猎物，仅此而已。
他有这样的自信。
不过随着检查完毕，他看着从眼前这个大胆的组织外围成员身上搜出的东西，一时不仅生出几分兴致了。
“……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怎么，原来你是想来自首的么？”
“当然不是，”粉发青年谨慎地示意之后，在他的注视下转过身来，语气温和，“我是来跟你谈一些交易的。”
“交易？”赤井秀一微微挑眉，紧接着却因为对方的话而微微一怔。
“我看过你在组织内网里的浏览记录，虽然你很谨慎，但是次数多了总会透露出些信息的。”
“你在找人……是吗？”
感觉到对方控制住自己肩膀的力道收紧了，冲矢昴反倒心下一松，声音也从容些许：“虽然不知道对象是谁，不过要做到这点，你一定还会回到日本的吧。”
赤井秀一盯着他，稍作思索，倒是没有反驳。
本来近期还真的是有一趟回东京的计划，不过不是现在，原因也不止是最初的找人……不过这些当然没必要都透露给对方。
半晌，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你可以说自己的目的了。”
“很简单，”眸光微闪，粉发青年低头笑了，“我的要求是……”
周六上午，确定过冲野洋子发来的地点，玩家就一个人出门了。
今天的碰头，主要是对这件事做详细讨论，虽然昨天大致定下了不纵容的方向，但冲野洋子毕竟是正红偶像，细节上还得反复讨论才能做出最后决定。
不过比起昨天的兴致盎然，现在玩家的兴趣已经削减很多。
只不过绿川下午才能把漫画送过去，正好无聊中，所以无可无不可地再过来一趟。
而且她已经在心下决定好了，如果冲野洋子愿意请侦探，第一个就把工藤新一推荐出去。
一边思索着，她把车在门口停好，悠然步入了咖啡厅。
进去时，冲野洋子和她的经纪人已经到了，玩家打完招呼坐下，就听那位经纪人山岸正在对冲野洋子说：“……在联系侦探之前，我已经联系了粉丝俱乐部里的可靠成员，先看看他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噢，这倒是也合理，毕竟也不能排除某些极端粉丝行为的可能。
一边点着头，她就听到门口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大概是渡边先生到了。”山岸荣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去开门接人。
正漫不经心托腮旁观，玩家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声手机震动的声音，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戴着墨镜、身材高大、脸色严肃的壮年男人走了进来。
【冲野洋子粉丝俱乐部忠实会员，渡边三郎，男。】
还没等她匆匆浏览完毕，就察觉自己的手机也突兀响了一声。
下意识摸出，就发现是新的邮件提示，不过一眼瞥到未解锁界面上的简短内容，她陡然脸色微变。
一封发给伏特加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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