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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光明正大的袒护


好,算他没说。

两人再没说话。

日头渐渐洗沉,夜色逐渐笼罩。

碧螺点了一盏灯,看着脸色阴沉的裴玄,小心翼翼退下。

“裴大人,再不说,本宫就恕不远送了。”昭华放下狼毫,合上名册,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刚想站起身,却是被他按坐了下来。

她倏然打落他的手,退后几步,满眼警惕:“裴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裴玄见她这般嫌弃,心头火气蹿的老高,冷哼一声张开手。

他宽大的手掌中,是一飞镖。

飞镖上钉着纸。

昭华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查裴志远者,死!

“公主既然这般戒备,微臣先告退。”

裴玄憋着一肚子火,可脸上神色愈发淡漠,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等等。”

她清脆的嗓音落在他身后。

他微微一怔。

唇边慢慢弯起一抹弧度。

早就知道,她舍不得他。

“裴大人,”一袭牡丹裙摇曳迈到他面前,神采是一如既往的明媚,“你想要什么,但说无妨,何必遮遮掩掩。”

裴玄皱了皱眉,刚才他是想说的,可现在他突然不想开这个口了。

想要抓杜慎言,直接动手就是。

何必多费唇舌?

“裴大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昭华盯在她面上,嗓音清冷,“本宫给过你机会了,你现在不提要求,今后就别想开口。”

“稀罕。”裴玄黑了脸。

要不是为了当年的案子,他当真稀罕和她纠缠。

裴玄出了门,唤了破云却不见人。

却看到他追在碧螺身后,可碧螺似根本不搭理她,小脸绷得紧紧的。

他又厉声唤了声,破云脚下一滞,回头就见碧螺就已跑出很远。

“督主,有何吩咐?”

裴玄看他垂着脑袋,一脸兴致缺缺,晲了一眼喝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要媳妇,要什么出息?”破云轻声嘟囔一句。

“杜慎言住在哪里?”他捏了捏眉心,这人没救了。

“就住在后院倒数第三间。”破云眼眸一亮,“督主是想问那盗匪一案?”

“还不算太笨。”裴玄晲了他一眼,“帮我盯住昭华。”

破云一怔。

刚才碧螺说什么来着?

再瞒着她和公主,这辈子就别想和她说一句话。

……

两杯清茶搁在桌上,两人都未动。

杜慎言看着面前的裴玄,有些按耐不住:“裴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裴玄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瓷盏:“我找你,必须要有事?”

杜慎言被噎住。

“那是来找小生喝酒聊天?”

“我和你很有交情?”

杜慎言再次被噎住。

这人是吃了枪子吗?

烛火摇曳,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吹得东倒西歪,却还倔强的燃着。

突然之间,门口就传来急促脚步声。

裴玄有些不悦,抬眼就去看。

今日处处不顺,到底是又来触他的眉头。

然后就看到昭华那一张灿若朝霞的白皙面庞。

“裴大人,我和杜郎君还有要事要商量。”她直接越过她,径直朝杜慎言而去。

裴玄捏着瓷盏的手蓦然收紧。

“我也有事。”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再晚那么一刻,她的手就要去抓杜慎言的手腕。

男女授受不亲,她懂不懂?

昭华一愣,抬眸就看到裴玄那双墨色翻滚的双眸,她冷哼一声:“杜郎君可是本宫的人。”

“那也是我大雍的子民。”裴玄嗓音高了几分,“难道不能问?”

“刚刚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说,现在去背着我拿人,又是何道理?”

“我做事自有分寸,难道事事向你禀告?”

“你自不用向我禀告,可说一声,难不成就会死?”

“我是怕你担心。”

“我担不担心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你连这也不懂?”

裴玄彻底被噎住,脸色有些难看,手上拳头攥紧,最后却又松开。

杜慎言夹在两个人中间,很是为难。

这好像说的是他的事,好像又不是。

“公主,”杜慎言开口,“我没事,就让裴大人问吧。”

没事?

裴玄这种人,无事不登三宝殿。

能让他亲自出马的,定不是小事。

以他的手段,杜慎言这种文弱书生,又能在他手底下过几个来回?

“怎么?舍不得?”裴玄晲了一眼昭华。

分明是取笑的语气,可神情却冷漠的如同冰川,仿佛下一瞬就能要人小命。

杜慎言被他盯着,只觉后背一阵阵的冷汗。

见昭华不开口,裴玄终是没了耐心,抬脚就走到杜慎言面前。

而就在此时,昭华突然开口:“裴大人,不管杜郎君做了什么,都是本宫要护的人。”

“……”

裴玄倏然转身,不敢置信看着她。

这么轻易就要袒护一个人,还当着他的面。

“公主可知道,自己护的是什么人?”裴玄唇边抿成一条线,眸中墨色翻涌。

替杜慎言作保,相当于将自身也拖入其中。如杜慎言所行不轨,她是不是也要陪着蹲大牢?

“本宫自然知道。”昭华微微颔首,眸光清冷,“他出自林州,这在他投入简一书院时,本宫就已知晓。”

“那你可知道,他同林州山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昭华抬眸看他:“那又如何?他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就不能有一两个误入歧途的亲眷?”

就在沉默中,杜慎言突然开口:“裴大人说的山匪,可是龙虎山的杜虎?”

昭华倏然看他。

杜慎言低着头,向来沉静的眼眸中皲裂痛楚:“杜虎嗜酒成性,将我和娘扔下落草为寇。我是靠娘为人浆洗衣裳勉强才能活下来,至于读书,也只能去书院偷听先生讲课。”

昭华知道这事。

裴青曾和他说过。

但不知他幼年过得这般艰辛。

平素又见他为人谨慎,和谁都不亲近,方才知和幼年经历有关。

昭华追问:“那你和杜虎可还有来往?”

“娘说毕竟夫妻一场,偶然会给他送些吃食。”

“那就是了,裴大人,杜虎所行之事和杜郎君毫无瓜葛。”

裴玄一张脸铁青,满脸都是讥讽:“那照公主所说,这株连之刑也应被废除。”

“本宫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昭华被他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引起心火直起:“本宫的意思,如若杜郎君和杜虎有牵累,甚至帮杜虎为恶,本宫定不会宽宥。但如若他从没相帮,也不能冤枉好人。”

破云站在门外。

他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督主只要遇到公主的事,尤其是公主袒护其他男人的事,那火气就不是一般的大。

他摸了摸怀中的证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轻声说道::“主子,这是杜虎的证词,刚收到的。”

裴玄打开证词,一目十行看完:“杜虎证词里虽没说到杜慎言,但本官既管辖林州,那自要带他前去审讯。”

“好啊,既然如此……”昭华晲了他一眼,双手举到他胸口,“那就连本宫一起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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