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飘飘然的似坠入云端
左侧那个小郎君,顿时一脸的受宠若惊,雪白的衣袖如雪般挥开,袅袅的应了声。
“好好学。”
裴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知道她并没有看的那般高兴。
那个名唤张郎君的男宠行了个礼,突然双手一扬,白色的外袍飘飞在地,露出白皙的胸膛。
裴玄瞬间瞪大眼睛。
不是弹琵琶吗?
脱什么衣服?
这大秋天的也不嫌冷?
那张郎君轻调琴弦,指尖轻轻滑动,或挑或拨,或弹或扫,琵琶声随之起伏,边弹还亮出了歌喉。
“江南锦绣,金陵风雅情呀,瞻园里堂阔宇深呀,白鹭洲水涟涟,世外桃源呀……”
他眼前仿佛看到扭动的水蛇腰肢,还有捏着嗓子弹唱的优伶。
一曲弹奏完,昭华满意的拍着手,转头摸向他的喉结:“可喜欢这《秦淮曲》?”
没由来的一阵酥麻从脚底传来。
他喉结微动,僵着身子,却不敢抓住昭华乱摸的小手。
可那人根本就没收手的意思,反而手越来越往下,愈发不成样子。
他脖颈都泛出绯色,握着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几乎都带着几分求饶:“昭华,我错了,你别这样。”
“你怎么会错?”昭华眯了眯眼,挣开他的手,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
女子身上的馨香一阵阵传到他鼻尖,带着钩子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挠着。
裴玄紧紧抿着唇,下颚绷成一条直线,恨不得将人推开,可他舍不得。
只能任由她的手在胸口绕着圈儿,他死死咬着牙,求饶般解释:“这是妥善起见。”
“我在说琵琶曲,你在说什么?”
昭华轻笑,可眼中半分笑意都没有。
边上两个男宠见他们这般,彼此看了一眼,悄然退了下去。
突然之间,他眼眸瞬间圆睁,不受控制的闷哼一声。
“难受?”她绵软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边,似带着无尽的缠绵。
裴玄胸膛起伏,喘了几口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小意:“只有过了明路,才不会被人指摘。”
“果真思虑周到。”昭华下巴抵在他胸膛前,听着他心跳如擂鼓,唇边抿起一点笑,“本宫好感动啊。”
看着那纤细的腰肢,裴玄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揉入怀中,可他犹豫半晌,终是不敢。
“所以,这不是在谢你嘛。”她的唇印在他的唇畔,亲昵的,缱绻的深情。
裴玄只觉得浑身酥麻,飘飘然的似坠入云端,可他还没高兴片刻,身前的人倏然推开他。
他忙抬眼去看。
昭华已披上牡丹刺绣金丝的外衫,淡淡开口:“这天到了晚上格外的冷,这里又黑魆魆的,不知是人是鬼,我还是回去为好。”
说罢,也不等他开口,转身就走。
裴玄看着她,抬脚想去追。
可脚下却似被灌了千斤重,半晌都没挪动步子。
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的感觉,可真不好。
可如果投怀送抱的人是昭华,他再怎么生气,却没真的放在心上。
他抬手覆上自己额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自己的女人,再怎么任性,也只能宠着。
隐在角落的破云听到叹息声,探出半个头。
“明日就说我病了,让林州官员到府上办公。”
破云一怔。
没有圣旨之前,昭华公主再进林州州衙着实不妥。
但做为一州州牧的人病了,那另当别说。
“主子英明。”他开口拍着马屁。
裴玄看着他,被昭华气的也没了脾气,也不想再和破云废话。
想到之前在宫中的昭华,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反倒是现在,会发脾气,会闹小性儿,更为活色生香。
他笼上衣衫,看着肩膀上的咬痕。无奈的回了屋。
屋内寒瑟,一阵秋风吹走他内心的燥热,他关上房门,倏然想到前几日的账册。
他命人点上了金丝炭。
而此时回到屋内的昭华,看着从京城送来的账册,翻看了半日没吭声。
昭华书院花销巨大,之前从裴府薅来的银子都快花光了。
淮帝催她回京催了好几次,见她迟迟没动身,每月的例银就断了。
现在只能靠着她的田产,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她吩咐碧螺多准备一床被褥。
到了半夜,门口似被轻轻推开。
昭华向来浅眠,有人进入她就醒了,她刚摸向枕边的匕首,就听到一声熟悉叹息。
她绷着身子没再动。
站在她跟前的人,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弯着腰轻轻将她抱了起来。
这么小的一个身子,抱着几乎都没什么分量,缩在被褥里,乖巧的很。
似生怕惊动了她,他的动作格外轻柔,还刻意放轻了脚步。
昭华被他抱着进了屋子,就感觉一阵的暖融。
她被轻轻放在了床上,但他似乎盯着她看了良久。
最终,打开了箱笼。
听到他轻手轻脚将床铺铺在地上,她的心稍微稳了。
温暖的气息包围,困意袭来,昭华沉沉睡了。
等翌日清晨醒来时,她已回了自己屋子。
一切仿佛只做了一场梦。
很快,门口似传来急匆的脚步声,还有杂乱的说话声。
“诸位大人,真是抱歉,大人今日身子抱恙,只能烦请各位大人到府议事。”
是破云。
昭华一怔。
裴玄什么时候病了?
想到昨日那驾轻就熟,她垂下了眼眸。
她站起身,透过窗棂,看到林州官员一个个走入书房。
她心中一动。
从她院子后门出去,正好能通往裴玄的后院。
一般这时候,无人把守。
裴玄正在和官员商讨关于打通新州林州商贸之事,就听到后面有衣料摩挲声。
唇边微微扬了扬。
终于到了。
正在回禀开通商贸的张德正看他面露微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文书。
裴大人这表情是在嘲笑他?
一条一条极其严谨,他昨晚熬夜写的,并没有任何疏漏啊。
突然之间,一个错字跳入眼帘。
他后背一凛,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这么细小的地方都能被他看出。
他再也不敢懈怠了。
裴玄一抬头,就看到张德正满脸惊恐,他沉下了脸,指着文书开口:“张大人,你刚说要将林州和新州打通商贸,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张德正一愣。
这不是刚说了吗?
这是给他重新弥补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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