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啼
林青把表带还给疯狼。
疯狼连看都没看，随意地重新戴上了。
他现在关心的是林青的声音到底能增幅多少人，通过电信号处理、无线传递，能力又能剩下多少。如果林青的血脉能力真的如疯狼所想，可以通过电信号传播，疯狼会有很多新的战斗设想。
轻轻吸了口气，林青闭着眼，重新打开耳机。
也许是歌姬的血脉作用。
上一世他最喜欢的歌，词曲很清晰流过他的心间。
这一次，林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他能将这首歌唱好。
“《平凡之路》，送给各位。”
频道里响起林青温和略带磁性的声音，又沉下去了。
千米之外的地方。
无数人下意识地集中了一些精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身体正不断发出“想听”的信号。
歌姬声起，满座无言。这或许是歌姬夜猫血脉的一种隐藏被动。
“徘徊着的，在路上的，你要走吗，viavia。”
“易碎的，骄傲着，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明明没有伴奏，却有一种音乐，像心灵相通那样从唱歌的人心里传到了每一个听众的心里。
“沸腾着的，不安着的，你要去哪，viavia。
谜一样的，沉默着的，故事你真的在听吗？”
没有太多停顿，动人的高潮接踵而来。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有许多人愣住了。
这首歌，他们没有人听过，但却觉得意外的好听。
一些人的心灵突然安静，手上砍杀的动作却在喧嚣。
歌声慢慢一叠叠地升至更高潮。
听者的血液也在慢慢煮沸，直到咆哮和爆发。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也渴望着，
也哭也笑平凡着……”
一滴泪涌出眼眶，滴到潜水镜里。
平静的沼泽水面下。
淤泥的包裹之中。
一个头上两只虎耳伤痕累累的男人身躯轻轻颤抖着。
没有人知道他哭了。
除了他自己。
为了没落的家族再崛起，他牺牲了多少，没有人明白。
连他自己都不可计数。
愿你，平凡也不平凡。
“啊啊啊啊啊——”
水面突然被冲破。
假寐的火焰巨鳄震惊地看着浑身雷蛇缠绕，手持双斧跳跃到半空中的男人。
那斧头砍下来的速度太快，没有给火焰巨鳄留下反应空间！
虎耳男人咆哮着将斧头砸到了巨鳄的头上。
鳄鱼的两只豆大小眼睛被这一道巨力挤破了，紫绿色的鲜血汩汩从狰狞伤口和空洞眼眶中流出。
这头凶名赫赫，战无不胜的异兽，竟然失了先手，率先重伤！
…
同一瞬间。
频道里爆发出几道人类觉醒者的怒吼声。
齐齐作响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几乎将林青的歌声全部盖过去了。
但是对于那几个怒吼出声的人而言，林青的歌声还是能穿透重重干扰直达心底。
其余没有反应的人群开始在频道里文字刷屏。
【地上王（官方认证）：卧槽，我看到了什么，我的队长疯了！！！】
【草兔（官方认证）：谁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只觉得歌很好听，那几个吼出声的家伙是怎么了？】
【跟队小萌新瑟瑟发抖：哇啊，好多官方认证的大佬！】
【咸鱼仔要加油：看大佬，听歌，爽】
【香蕉爱好者（官方认证）：疯狼的新队友是辅助吧，用歌声辅助的，从来没见过】
【草兔（官方认证）：地上王（官方认证）傻狍子快说说你队长】
【以刀证道（官方认证）：都别猜了，和歌曲共鸣的人会战斗力暴增，神志还是清醒的，。我刚才看到虎牙了，他一个人无伤杀了火焰巨鳄】
【草兔（官方认证）：以刀证道（官方认证）有后遗症吗？！！】
【以刀证道（官方认证）：没有，虎牙好着呢，而且我看他心境进步，估计要突破了】
【地上王（官方认证）：啊啊啊啊，我弯了我弯了，队长杀鱼好帅！！！】
【草兔（官方认证）：没有后遗症？！！谁来拉住我，我竟然想去勾搭疯狼……的新队友！我是不是神志不清了？？？】
【……】
高级训练室。
林青关掉耳机，双手撑着膝盖，“呼呼”喘气。
一首歌仿佛抽掉了他全身的力量。
回忆像是汹涌的海潮，将他淹没其中，他先是挣扎呛水，然后是放任自流。
这一瞬解禁了多少饱含情感的画面。
林青的同桌第一次将放着朴树歌声的耳机塞到他耳朵里的样子。
林青跪在母亲的黑白像前，大声嘶吼着，用歌词嘲讽自己的样子。
林青躺在病床上轻声唱《平凡之路》的样子，病房的窗户外星辰移动，从黑夜到天明。
林青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一只手有力地捞住他的胳膊，用劲一拉，让林青靠在了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上。
林青目光涣散，脸却在发烫。
疯狼单手揽住林青，另一只手摘下了耳机。
疯狼刚才也在认真地侧耳倾听。
不只是听林青的歌声，也在听频道里的反应。
“4个吼声。”
疯狼的狼耳已经被控制着生长出来，用来增加疯狼听觉的灵敏度，正因为这种负责的对待态度，才让他分辨出了四个人不同声音。
他评点着林青刚才的表现：“歌曲前面还没有完全融入感情，在高潮部分你就像人和歌合为一体了，那一瞬间有三个人立刻有了共鸣，后面歌曲重复的部分又多了一个人。”
“目前不能看出来你的集体增幅上限是4个人还是无限制，只要有情感共鸣就可以。”
林青喘着气，听着疯狼的分析，渐渐平复下来。
疯狼的冷静帮助了林青的理智回笼。
“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试一次，这次也用频道，但我只拉4个人。”
林青轻轻“嗯”了一声。
…
下午，林青在疯狼的指导下又唱了两次。
一次是在4个人的频道里。
这次依然是有共鸣的人才能得到增幅，共鸣比例却增大了，4个人里有2个共鸣。
第二次换成了1个人。
歌曲一开始那个人就得到了增幅，后来进入共鸣状态了，增幅得更多。
疯狼得出结论：现阶段林青的歌声其实是单体增幅技能——只有给一个人唱的时候才是技能的完整版；如果扩大到群体听歌，就需要情感共鸣，好处是没有共鸣上限，坏处是不能肯定谁会共鸣；另外，听歌群体越小，听众越容易被感染进入共鸣。
试验结束后，频道里那个自愿帮忙的觉醒者主动聊了几句话。
“谢了，疯狼，还有……”
“叫我歌姬吧。”林青随意取了血脉开头的两个字作为代号。
“啊哈，那也多谢了，歌姬。虎牙我这次回去修养一阵，应该会有大突破，说不定能成高等觉醒者，到时候鞍前马后，疯狼你任意使唤我。”
疯狼沉默不语。
林青笑看了疯狼一眼。
“我代疯狼回应你，他的意思是祝你成功。”
频道那头的虎牙仿佛卡机了一下。
旋即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好像看到疯狼阁下的表情了，真有趣，我算是第一次读懂这尊大神高深莫测的行为。不说了，下了，回头拜访你们二位。”
林青，疯狼依次退出，频道空了。
林青朝疯狼摇了摇手里的表带，重新抛回给他：“我把频道名改成【疯歌频道】了。”
疯狼戴表的手顿了顿，操作了一下，将那个频道拉入收藏夹。
林青没有意识到疯狼的动作。
他以为频道是会永远保存的，不知道其实疯狼每次战斗都会随机重建一个。
疯狼的这个举动，也意味着他永远霸占了人类的这个波段的频道。
真是任性啊，前十强者。
平凡之路（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填词：朴树，韩寒谱曲：朴树编曲：朴树原唱：朴树所属专辑：《猎户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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