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生变故


“他们……最终私奔了吗?”廖南正看着母亲的背影,低声问道。

        他在听父亲和另一个女人的故事,那个故事里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竟是父亲吗?

        廖南正只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却说不清为什么。

        “嗯,他们私奔了。”廖母声音平淡,仿佛在诉说的只是一个故事,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那为什么……”

        为什么父亲最终还是和母亲结婚了?

        “他们两个人跑到了雨林边境的一个小村庄,但只过了三个月,便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廖南正目露惊愕。

        “姐姐不幸染了重病,他们两个人在那个偏僻的村子里,没有钱,医疗条件也很差……”

        那天,就在当天夜晚,姐姐和廖仲擎两个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去哪里想好了吗?”临走前,忆慈轻声问忆婉,廖仲擎在驾驶座静静的坐着。

        “嗯,”忆婉点了点头,为了掩人耳目,她换了一身的确良衬衫,深蓝色长裤,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

        “我和仲擎商量了,我们准备去——”

        “别告诉我。”忆慈忽然打断她,吐了吐舌头,“你们走后,爷爷一定会找我审问,我怕我到时候一不小心把你们招出来,就不好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

        真是个拙劣的借口。

        只不过是为了把自己后路堵死,不知道去处,便也别再念想了。

        从此天涯海角,各自过着自己的人生,便只当陌路人。

        “你们走吧。”她下了车,冲车厢里的两人摆摆手,想微笑,却笑不出来。

        一个是自己的亲姐姐,一个是自己深爱的男人……只是转瞬之间,便都要离她远去。

        她不由苦笑,都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忆慈,保重。”

        “嗯,你们也保重。”

        暗夜沉沉,汽车的引擎声在寂静的田野里分外清晰,她独自站在小道边,看着那盏汽车尾灯,渐渐走远,然后拐了一个弯,直到再也消失不见……

        风在耳边呼啸,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不堪,她却巍然不动,直直的站在那里,直到天边隐隐泛出鱼肚白……

        他们私奔的事情很快被爷爷知道了,他勃然大怒,却也不能声张,只能暗中遣人找到廖仲擎和忆婉。

        爷爷果然非常怀疑忆慈,甚至将她软禁起来,就为了逼她说出真相,她倒也无所谓,一天天在家呆着百无聊赖,不是睡觉,便是去花房摆弄摆弄那些花草,那朵德国鸢尾还是没开花,看来又失败了呢……

        “忆慈,爷爷最后问你一遍,他们到底去哪了?”

        “爷爷,我也再说最后一遍,我真的不知道。”她眼中是全然的真诚,甚至让身经百战的白家老爷子也有一丝怀疑自己的判断……

        不,就算忆慈不知道他们去哪了,也一定和这件事有关,姐姐失踪,她竟还是这般冷静的模样,以她的性子,这根本说不通。

        白家老爷子看忆慈这样一幅油盐不进的模样,便准备换个方法,他假意相信忆慈,解除禁闭,放她自由,然后再派手下的人暗中跟随者她。

        他不相信,她一个毛头丫头不会露出丝毫蛛丝马迹。

        然而忆慈却还真的没有做任何可以的行为,她每天早上在家里上课,中午午睡,下午去花房钻着,或者索性就在自己房间里发呆,一直坐到晚上,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完全过得就是她被关紧闭时的生活。

        白家老爷子更觉蹊跷,忆慈从来不是安分在家的女孩子,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不顾他的警告,不知偷偷去过小酒馆,迪厅多少回,但他就算怀疑,却拿她无可奈何。

        而自己派出的那些人,却也都没有消息。

        他不相信,两个大活人,难不成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廖仲擎……白家老爷子恨恨的咬牙,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到!不仅坏他好事,让他损失了一建那条暗线,自己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件事摆平,不仅如此,他还把自己的孙女忆婉也带走了!

        可谁知,廖仲擎居然回来了!

        他是一个人悄悄回来的。

        他几经波折,才找到忆慈的密友,拜托她传信于她。

        忆慈收到那张纸条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今晚,万丰酒馆。”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廖仲擎的字迹!

        他居然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

        忆慈只觉得她的心如同擂鼓一般,久久不能平息,但她现在不能乱,爷爷的人还在自己身边,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阿英,我听说滨河路那边今晚有游行,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她装出开心的样子,在街上大呼小叫,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人正好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游行,她正好趁乱甩开那些跟踪她的人。

        她和阿英暗中商量好,晚上穿着相似的衣服,然后一同去看游行,趁乱分开,掩人耳目,偷梁换柱。

        晚上。到了滨河路,工厂女工正在举办游行,一大簇一大簇人在她们身边涌过来,举着横幅,抛着传单,喊着口号,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

        混乱,混乱就对了!

        她和阿英对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低下身子,让阿英引起注意突然跑开,而跟在两人身后的白家人也被人潮冲散了些,看到“二小姐”突然跑开,便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追了上去。

        等到那些人都跑到一个方向,她才慢慢从刚才躲藏的广告牌后走出来,左右打量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头,随手招了一辆三轮车——

        “快点离开这里!”

        万丰酒馆位于D市老城区的一角,门头灰头土脸,十分不引人注意。

        她风尘仆仆的冲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廖仲擎。

        他瘦了。

        头发长长了些,脸上的胡渣稀稀落落,摘下了眼镜,面容看起来有几分憔悴,穿着一身旧旧的驼色夹克,看起来就像个落魄的流浪汉。

        “忆慈……”

        忆慈听他一开口,只觉得一阵心酸,眼眶不自觉瞬间就红了。

        “你,怎么回来了?”她有些慌乱,声音发抖,“姐姐呢?你们怎么没有一起……?”

        廖仲擎忽然沉默了下来,眼中尽是痛苦。

        她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抓住他的手,急急问道,“我姐姐呢?忆婉呢?”

        “忆婉她……生病了。”他声音低沉。

        她一愣。

        “我们走投无路了,忆慈,你一定要帮你姐姐。”

        “怎么帮?”她有些六神无主的喃喃。

        “我们去了缅甸边境那边的一个村子,忆婉刚去了几个礼拜,便得了当地的一种病,一直高烧不退……村子里的医疗条件根本跟不上,所以……一拖再拖……”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忆婉的身体已经很差了,现在必须要正规医院的治疗,所以,我们才会回来找你,忆慈,你能不能……”

        离开了白家,她自己哪有什么能力,她手中所拥有的一切权利,不过都是白家赋予她的而已,更别说,爷爷现在还在怀疑她,派人监视着她,她怎么可能避过那些白家的人将姐姐送到医院去?

        “我想见见我姐姐。”她轻叹了一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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