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狗
ren追随mira去了法国，f4成了f3，ann还是一如既往在他们身边。
thyme兴许真的成长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惹事儿，整个kocher都陷入了普通学校的宁静平和之中。
对嘛，这才是正常学校该有的样子。kavin看着通讯录和社交软件中源源不断的试探和邀约，一面满意于自己魅力不减，一面难免蠢蠢欲动起来。
距离杂志拍摄已经过了快一周，刊登着他们照片的杂志今天刚刚发行，封面是ann的胸像。真空西装开到胸口，项链也垂到了胸前，坠下根细细的烟管状银饰，颈边探出玫瑰和荆棘的花纹。大地色眼影和全包眼线的小烟熏妆，突出了她浅色的眼睛，眸中的蓝灰好似起了雾的海洋，眼神慵懒高傲，正红色的唇比花朵还要艳丽几分。
他们本身关注度高，这次不管是单人还是合照，都因自身和组合的张力引起了好一波热度，出圈了一把，销量十分可观，连带着ins账号都涨了几万粉丝。他和mj除了编辑部送来的样刊外也额外自掏腰包，买了复数保存。
ann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连杂志都没怎么翻，num身为管家把杂志给整理到了她的书房里。她这几天的空余时间不是去拳场和靶场，就是往曼谷港那边跑，家族有点生意要处理。
反应最大的是thyme，他这一久都在忙着追gorya，tia回来的时候还就这件事给了他建议。ren的离开对他来说影响不大，他反而可以从一些烦心情绪里抽离开，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而在看到《vogue》的那一刻，他出奇的愤怒了。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们去拍杂志了？合照还那么、那么——不检点！他捏着杂志的手攥紧，气得脑袋发昏，过了几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下心情，挤出个可能不是那么合适的形容词出来。
他一上气头就和“冷静”“理智”一类的词扯不上关系了，当下就给ann打电话，耐着性子听了半分钟还没人接听，怒火更上一层，不死心接着往下打。
“喂？”ann在他打第二通电话时接听了，声音情绪没多少波动，只是带着点喘，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剧烈运动。
“你在干什么？”thyme警觉，不知不觉捏紧了手机。
“……”那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他，“你有事？”
“你先回答我！”
ann不知道thyme又在抽什么疯，她低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穿着高跟靴的右脚还踩在他的左手手腕处，死死卡住。他头破血流，奄奄一息，周边还围着几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今天晚上的谈判有点小冲突，两拨人就动手了，靠武力把对面给压制下来。
她叹了口气，“生意上有点小问题，动了手。怎么，找我有事？”
松了踩那人的力气，她挥了挥手，身边便有人心神领会，把那人和他的同伙拖走，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她担心什么。
“……知道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thyme气已经消了大半，有些扭捏。
“曼谷港。”她没忍住笑了声，“你来干什么，现在这边全是血。”
“你受伤了？”
“没有。”
“你没受伤就好。”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他不服气地哼哼，“不找就不找，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们之前去拍杂志了？”
“那个啊。”ann想起来了，“杂志那边只邀请了我们三个，而且你和ren那会儿成天不见人影，mj约你出去喝酒不都被拒绝了，就没说。”
thyme理亏，此时气已经消没了，只是还是有一点不服气，嘴硬道：“下次喊我一起去！”
“好。”ann心说还不一定有下次呢，但人都这样说了，她不想和他就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事犟起来，应下。
听到答复，thyme舒坦了，精神一振，像炫耀又或是试探，开口道：“我明天要出去约会了。”
约会？她眉梢一抬，“和谁？”
“gorya！”
她一顿，半晌没说话。
仔细想想，除了gorya之外，他似乎的确没有什么其他的约会人选。她对他性子再清楚不过，那么多年来，gorya是唯一一个他对其表现出了兴趣的异性。这种兴趣能不能被解读为“喜欢”尚且无法定论，但确实是他身上比较少见的情愫流露了。
那边thyme兴致勃勃，“约了明天下午一点钟在钟楼那边见，钟楼你知道吧？就aslatlque摩天轮附近那个。我查过了，附近有很多吃的，玩的也不少，一定不会无聊。”
他一副“快夸我”的自豪语气，听得她心情复杂。
虽然说小魔王开始照顾别人是个难得的进步，但……老实说，她并不觉得他如果真的喜欢gorya，两人会有什么好结果。别的不提，roselyn夫人一定不会让平民进门。而很明显的，thyme现在还不具有自己的选择权，没法反抗他的母亲。
眼睫一颤，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响起：“是吗，挺好的。”
ann语气波动不大，但相处了十来年，thyme对她的情绪变动异常敏感，当下便道：“你不开心？”
“没有。”明知他看不见，她还是笑了笑，“她同意了？”
“……”没有！thyme突然心虚，因为他的约会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通知更准确些。他完全不知道对方意愿如何，只大剌剌在食堂播放了小短片告知她约会时间和地点，她始终没给过他答复。
他完全遗忘了gorya并没有他联系方式这一茬，一厢情愿的制订了约会计划，也没考虑过对方要是真的没来会怎么样。
ann见他一时没回答就懂了大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thyme，她没同意你就不能强行要求些什么，她完全可以不去赴约。”
“她喜欢我！”thyme不服气也不死心，证明什么似的放大了音量，“她怎么会不来？”
喜欢吗？ann觉得好笑又觉得难过，自己却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好像她明明知道thyme会因此走向深渊，可看他义无反顾的、一腔孤勇的往前跑，她也没办法把他拦下说些“为你好”的话。
thyme不见她反驳，又重复了一遍，“她喜欢我，她就一定会去赴约。”
……骗子。
隔天是周六，thyme早早起床梳洗，提前了十分钟到达约定地点，站在钟楼旁边的广场上等，周遭人群来来往往也搅乱不了他的心。他这一看就是来等人的，隔了十几分钟没动静，加上出挑的外貌，不是没有春心萌动的少女鼓起勇气上前搭讪，都被他恶声恶气赶走。
他面色不虞，在约定时间过了十分钟时就已经有暴走的迹象，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等。身为paramaanantra家族的小公子，从来就只有别人等他的份儿。其他人没这个胆子，ann他们又都是守时的人，他从没这样等过一个人。
到后面火气都等没了，他满心满腹的都是委屈，咬牙在心里暗骂那个女人是骗子，选择性遗忘了他的邀约是单方面的这件事。
从一点等到一点半，两点等到两点半，再等到三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换了一拨又一拨，他始终伫立着，用一种近乎偏执的姿态，直到大雨落下，也不曾离去。
天空雾蒙蒙的叠起一层又一层阴云，雷声隆隆作响，雨滴一滴接一滴落得急促，到后面倾盆而下，打到人皮肤上生疼。人们惊呼着疾跑躲雨，自顾不暇，没有人再分神关注这个淋雨的少年。
thyme站在原地，低着头看脚下逐渐积起的水洼，思绪飘散。
他已经等了gorya两个小时了，他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来。想起昨晚ann说的话，他知道她是对的，gorya没有答应这个邀约，她完全可以不来赴约。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单方面的让人过来和他约会，可能只是想让谁承认，他是有人喜欢的，周末出来约会很正常，那个人会过来赴约也很正常。
雨水把体温带走，头发被淋湿贴在头皮，刘海戳着眼睛。他揉了眼睛后不自觉抱住双臂，缩了缩身子，一张口便呵出一口冷白雾气，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他想自己可能是等不到人了，谁会傻成这样等两个多小时，淋了雨也不愿意走，偏要看到结果才算输。
ann远远的撑着把伞看他，她记着他今天和gorya约会的事，见时间差不多了，鬼使神差来到这儿。然后看着thyme傻等了两个多小时，下雨了也不躲，可怜兮兮的等一个可能永远不会过来的人。
倒不是怪gorya或是怎样，她心口堵着片撕不开的难过，不分缘由，难辨结果。
她有想过要不要过去劝劝他，不要等了，她可能不会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迟迟迈不开腿。
说什么值不值得的、会不会有个好结果……她想这个世界上总不能事事如愿，也不会有人会全凭理性行动。有感情就意味着有弱点，如同飞蛾扑火，人是会为了心里的那份执念去死的。
像是ren，他去异国找的答案可能让他心碎，可他为了摆脱内心的种种纠缠，依旧要上那架飞机，如命运般逃避不了。
thyme，这就是你要的答案吗？
她抬高伞檐，看雨势变小，一个女孩儿撑着伞跑向湿漉漉的少年，因急切脚边溅起水花。她闭了闭眼，无声问出的问题没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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