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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8札壶下真章锋芒现酒浸狂心问谁敌


第18札壶下真章锋芒现酒浸狂心问谁敌(上)

        玄天第13纪(圣心纪),第98年,十一月初八,阴。

        我叫雄天纵,昊狮天应堡主雄剡次子。

        我和雄天恨是一母同胞,从小较着劲儿长,论武功心智我都不输他,小时候,爹娘都比较宠爱我,就连堡中四大长老,都认为父亲会让我接任堡主之位。但我十八那岁年,一切局面陡然改变。

        四大长老半年之内三人暴毙,我哥居所晚间不时传出女孩子的哭声,偶尔还见有女尸被抬出。我院中随侍小厮丫环多人失踪,我也大病了一场。病好后,我不再添用侍从,转而牵来了十几条狼狗,豢养了十余胡奴。终日斗嬉虫鸟为乐,不问门中大事。

        终于,我二十岁那年,父亲将少堡主的继位传给了大哥,对我的态度也由向来的纵容,变得厌烦。

        我知道,暂时我是安全的,但那些年发生的事我不会忘记。

        可以当我雄天纵是玩世不恭的败家子,但别当我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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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蛾军红衣耀火滚滚而入,整座花楼都似燃烧起来。散乱的客人惊惶避退,门廊外飞步混进数人隐入人群。

        青剑烁光的俊面郎君正是上官夕阳,他身边粉衣锦袖的美貌少年却是改换了男面的欧阳莲卿。

        他二人被堵在门口许久,目睹了任镜亭问罪遇险,被杜圣心所救的全部过程。

        上官夕阳想趁此时天应堡增兵围攻,旁杂人众避逃之机向杜圣心靠近,冷不妨左边一只大手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回头一看,见是善和门四通令谭厅桐。

        “别动,看着!”谭厅桐一双漆黑滚圆的大眼看着杜圣心一眨不眨。

        上官夕阳苦笑,老四虽位居四大通令之末,论心思却最为缜密,他既阻拦,一定另有缘由,况且与他终日伯仲不离的三通令洪天洋也必在附近。

        那做事向来转过八条弯的洪天洋也一定不会让他这么莽莽撞撞上去,无奈之下,只得与身边的欧阳莲卿互通了眼讯,暂时充当普通看客。

        杜圣心这瓮中之鳖,此时倒神情自若满目轻狂。

        雄天恨到得此时方调稳气息,起身来挥开众人守护,故作愠怒的喝骂下属道:“全部散了!这是待客之道嘛?”

        厅边众卒不明他意,懵懂互望着退了开去。

        雄天恨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圣心,嘴角突显出无限的嘉喜神情,转而大声命令从下在杜圣心近前的桌上摆好一席好酒好菜。

        杜圣心冷眼观得宴成,拉了拉嘴角,也不客气,竟真在桌边坐了下来。

        雄天恨在其对席坐下,大笑道:“不打不相识。佳客远来,在下自当一尽地主之谊。阁下赏光,与我喝上一杯,交个朋友,如何?”他装得若无其事般向杜圣心举起一满杯酒。

        杜圣心轻咧唇角邪笑道:“堂堂昊狮天应堡的少堡主,会交个令他难堪的人做朋友?”

        他丝毫不予颜色,瞧也不瞧那桌上的酒菜。

        雄天恨脸上微微一僵,屏压怒气呵呵笑道:“也罢!你既不肯做朋友,就做敌人吧!来,我敬你这敌人一杯!”他双目豪气渐生,稳稳向他端起了身前的酒杯。

        看客们见他二人方才还是剑拔弩张,一转瞬同桌把盏,一杯酒居然敬向敌人,当真是万分匪夷。焉知此时的雄天恨那杯中之酒眼中之情,却无一丝虚假。

        这世间敌人与朋友,当同一类!——一个有资格成为你敌人的人,必定也可胜任朋友。

        杜圣心冷挑唇角,眼中轻狂之色不减,垂目睨着眼身前的酒杯,厌嫌的咧了咧嘴角,抄手举了起来。

        杯倾,酒尽。杀气现!

        两虎相峙,厅心空气瞬间紧缩。

        杜圣心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掌心的酒杯,一动不动坐在那儿。

        雄天恨全神注视着面前这张冷峻漠然骄傲中不失尊范的脸,那是个危险的黑洞,无时不令他好奇,又无时不令他心生畏惧。

        从没有一个陌生人,能给他这种可怕的感觉!

        “你既非曳云山庄的幕客,为何要出手救任镜亭?既已出手,怎又说不是为了救他?”雄天恨终于开口,

        “敢问这妩烟楼,是什么地方?”杜圣心谩笑着侧视厅中看客。

        “烟花之地。”雄天恨答。

        “既是烟花之地,不赶走那些惹事生非的人,搅扰了花魁盛会的良辰美景,岂非无趣?”他一改方才的冷肃,眼中闪烁着狡黠轻浮的笑意。雄天恨意外地怔愣住了。

        “哈哈哈!------说得好,赶得妙!”乍然寂落的堂厅蓦地响起雄天纵肆意张狂的笑声,且见他歪斜着身子向酒桌绕来,竟装得熟脸熟皮,伸手朝杜圣心肩头拍落:“却原来,你也是为了花魁而来!早说嘛,何必弄得一场误会!”

        刹时间,一袭刚劲的掌风罩盖而下!

        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搭,其掌下却暗蓄着虎狼之力。在旁人众看得真切,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雄天纵神色镇定,双目历光烁烁,掌下之力非同小可。

        杜圣心淡淡一笑,茫若不察般欠身探出右臂抓向桌上酒壶,右肩前带,间不容发间轻描淡写避开了那致命一拍。

        雄天纵一掌落空,只得迅速转换手势佯装提袖。对座的雄天恨目睹一切,双目一凛,呵呵笑道:“来——来来!我来替你斟酒。”

        说话间,右掌疾出,搭上杜圣心右腕,拇指紧紧锁住了他手少阴肾胰筋,内息暗吐,将他牢牢制住。

        杜圣心面不改色回以一笑:“不敢有劳!”语方出口,右手拇指疾向腕部挑出。那条被扣的筋络向上侧转,一丝酸痛过后奇迹般滑出控制。

        这闪瞬间的微小动作,暗藏着莫大的急智和胆略,更有赖极高的武学造诣和深厚内力修为,若不然,既便能冒险脱出,也势必筋脉受损。雄天恨惊怔之下,对他心生赞赏,却不由更加地惊惧于他,如此强悍的对手,只怕留作大患,想到此,脸色俱是变了。

        他正欲收控五指再施下手,杜圣心握壶的右掌自他腕下空档急速回挽,微挑拇指,自其腕部诸脉抚琴般疾划而过,内力进透,雄天恨右臂酸痛难当,不得不松了开去。

        正此时,身后的雄天纵大笑道:“嗳~~别客气!”语尽手到,大掌掩来,死死顶住了杜圣心回缩的肘弯。

        “言之有理!还是我来。”雄天恨说话间,弃开了脱力的右臂,左掌倏然抓出,复施故计,虎口朝上,四指掐紧了杜圣心腕底诸脉,拇指紧扣腕骨,慎防他再度脱出。

        他兄弟二人嫌隙本多,此时却同仇敌忾一起将杜圣心制住。旁边众客乍一看来,他三人脸色淡定,笑颜甚欢,只道他们真在推让酒壶。只有桌前左蒙凝等人早骇得屏紧了气息,静观三人拼斗。

        天阳两大高手合力挤兑一个初来的过客,而那人却仍能含笑端坐泰然不惊,实在大出众人意料。在旁观战的左蒙凝双手掌心、额头俱渗出汗珠。

        杜圣心若有若无的笑容映进雄天恨双瞳,正在慢慢变得尖刻。雄天纵看不见杜圣心的脸,却渐渐感觉自己的视野一阵清一阵糊,右臂颤抖不止。

        高手之间比拼内力,变招之迅捷精准,关乎成败。而功力内息的高下之分,更是托不得半分侥幸。雄天纵继力已衰,神情痛苦渐感不支,猛然发觉杜圣心臂上传来的内劲除了他本人刚柔并济的真力,隐隐还夹杂着兄长的“玄冰九煞”。

        第18札壶下真章锋芒现酒浸狂心问谁敌(下)

        他自不会误以为杜圣心偷学了他兄长的武功,心下惊愕,凝望兄长神情,恰见他亦是双眉紧锁,不时地回望自己,心中突然想道:

        “坏了!原来这杜圣心是在让我们自相残杀!”

        想到此际,心中突生邪念,大声笑道:“好好好!那就有劳大哥了!”说着话,竟猛地撤回了右掌。

        雄天恨也正在为杜圣心腕上何以传来弟弟的内力而疑虑,却不料弟弟突而退功,立时一股绵中夹带着刚劲后力的奇异内劲骤然涌进。他刚悟悉杜圣心乃是在借力渡力,暗中引导他兄弟二人互拼内力。弟弟这一去,无异是将他推到了杜圣心这刀口上。

        而杜圣心体内居然有一柔一刚,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两种完全相悖的内力相融共辅,功力之强更是远在他思量之上!

        杜圣心也正全心持衡两人内力,突觉后肘一轻,对面的雄天恨面露惊色,他心念急转猛地握紧右手五指奋力一振,将余力稳稳归回掌心,震得掌心那酒壶壶盖突地跃起。

        几与同时,雄天恨自觉左掌微麻,侵髓的内息陡然消止,知是杜圣心撤力休战,急忙顺阶下台,缩回了麻痹的左掌。

        他跳起来愤愤瞪视雄天纵,雄天纵却装得一脸无辜模样嘻嘻笑将起来。雄天恨双拳紧握,脸色阴郁已极,却碍于强敌近前,不好与他反目,只得强忍着咽了一口气。

        杜圣心轻抬左掌按住跃起的壶盖,不屑地冷笑,悠然为自己倒了杯酒,再不急不慢地喝了下去。

        厅上众看客大多不明就里,越看越是一头雾水,只有龙啸天望着木然地左蒙凝,冷笑不止。

        突然\"噼\"一声响,杜圣心将手中酒重重顿在了桌上,长身立起正声道:“岳雪梅是我的,今夜无论是敌是友,我杜某人也绝不相让!酒已经喝了,话也问完了,两位-----请吧!”

        “好,爽快!既敌非友,雄某便也不客气了!”雄天恨面色微敛,眼中凶光毕现,狞笑着吐出一句。

        杜圣心斜睨雄天恨,眼中满是鄙薄之色。左蒙凝心领神会,举掌示令,立时便见四周天应堡的门卒暴喝着抡枪向杜龙二人围拢。

        “住手!”头顶突闻一声娇喝,大厅内紧郁的气氛突得一滞,众人纷纷停了动作抬头观望。

        只见楼栏边不知何时已立了四名分着红、绿、黄、白四色绢裙面戴纱巾的年轻侍女。她四人的衣饰奇特,云袖垂地衣带甚长,莲步轻移间顿生飘飘浮仙之感。

        四女中央缓步上来一名圆脸淡眉,目有蔑色的黄衣少女,正是侍候叶雪梅的翠可儿。翠可儿探身扫视堂下道:“今晚是叶姑娘的开妆盛典,谁也不许造次!”

        “嗨---你这小丫头你谁呀?”不知是谁顶了一句嘴,翠可儿拧眉低呼道:“春蚕!”

        呼声甫落,一团红影自众人眼前飞扑而出,随即厅西角有人惊声呼喝,未及众人循声观望,那团红影已扑回楼栏,正是那着红衣的侍女。

        翠可儿漫声问道:“怎样了?”

        “冰蚕丝十根,缝上了。”红衣女子语音冷硬面无表情。方听她言罢,一阵呜咽怪声带得一连沓惊呼自厅西角响起。

        众人回头间,方才出言顶撞的天应堡千鬃卫玄字营千总沈金池神情惊惧,双手在自己颌部狂抓狂挠,自嗓底发出尖历的嘶吼声,其身边众兵卒,人人面如土色慌不择路地四下避走。

        少顷,沈金池嘴唇和掌缝间不住渗出血丝,众人这才发现他双唇已被几根透明丝线般不知质地的物事缝了起来,就连他本人也不知是何人何时所为,难怪得如此惊骇。

        翠可儿咯咯笑道:“不用慌,冰蚕丝遇热血即化,一会儿便没事了。”

        “妖女!使的什么妖法!”沈金池身边响起一声怒喝,几名玄字营的卒士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齐齐拔了刀剑挥舞作势,翠可儿也不作恼,转头又向身后呼喊道:“夏蝗、秋蛛。看你们的了。”

        呼声刚落,又有黄绿两团身影飞扑而至,随即那厢又是一片混响。桌翻凳倒之后,两团身影飞回,众人定睛回望,西厅地上三名玄字营门卒绻缩在一起蠕蠕而动,面泛青绿口吐黄沫,手足四肢不住地抽搐言语神志已失。另有两名卒卫,嘴上身上俱被缠上了黄白色如同蛛丝般粘稠的物事动弹不得。

        众人见得此景,这才低声惊呼,失了颜色。

        转瞬,堂上静寂若死。

        且听翠可儿道:“姑娘吩咐了,不伤他们性命。夏蝗毒秋蛛丝只是让他们住嘴而已。但若谁还敢放肆,冬蝇毒可就要厉害得多了!”她脸有信色地斜睨身后的那名白衣女子。

        群豪方才识见了三位侍女鬼魅般可怖的手段,俱各如堕魔魇,此刻是谁也不敢以身验试那“更为厉害”的冬蝇毒的。

        翠可儿心中窍喜,想不到这般轻易就吓住了这群氓徒。她凝神扫视堂下群客,目光在厅中央杜圣心等人脸上悠游了一番,朗声道:

        “诸位,方才多有得罪!今夜是叶姑娘开妆盛会,非同寻常,开场小嬉只为大家尽兴,多谢诸位笑纳了!”

        她细观众人闻言后的惊怒不愤,面上煞是得意。这群跋扈无礼的男人果然如姑娘所说,个个都是草包!

        目光扫过割禾倒穗低下头去的人群,翠可儿引领四名木偶般面无表情的少女下到架梯口:“叶姑娘吩咐了,琵琶雅筑备宴已久,却只为今宵一会。今夜有谁能胜出了比试,搏得姑娘芳心,叶姑娘便以身相许!”

        此语一出,远处微闻得有人嘟哝了句:“都说叶姑娘貌胜天姝,可究竟长什么样子,总得让我们见见吧!”

        众人面上惊颤,四下搜寻话音来处,只怕下一刹就将领略那更为厉害的冬蝇之毒了,岂料翠可儿只是淡淡一哂。

        “对---对。佳人不可唐突,若非佳人,岂不枉费了大伙儿的心意----”

        “是啊,先请姑娘出来让大家见见。”

        见她并不遏阻,堂下人众胆气渐壮,细碎起哄之声愈来愈响。更有甚者轻佻起哄,吹着口哨敲打桌椅。

        翠可儿细观众人神情,双眸凝动,唇角泛起一丝诡笑,举臂止住众人喧哗道:“诸位,此番雅筑点夺花魁不比钱银,不较武功,只要能猜中叶姑娘的一个谜题,无论他是何等身份,何种样貌,叶姑娘都应诺相许。”她微微顿歇,抿唇笑道:“至于姑娘的容貌------自不会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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