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宴会

当天晚上，马拉出席了由本地名流为他组织的一场盛大宴会。省影视评论家，中影协会副主席刘思成发表了精彩的欢迎辞。此人穿着一身较为古典的礼服，脖子上的领结子是本地特产的一种毛皮制成物。显得很是与众不同。他前额秃顶，浑圆而宽阔的脑门在煇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鼻梁上架的眼镜却显得格外的小，他的造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哥白尼的大胡子，爱因斯坦乱蓬蓬地头发。此相貌让人们一眼看出他就是不拘一格的艺术大师。而他的发言也更别具特色，为这个晚宴的成功召开起了个漂亮的开场白。
  “朋友们：
  在数百年前，一大群伟大的人物将上帝从高高的天堂上拉到地上。从此人们开始一改钵依上帝为信仰科学。但是今天，不管你相不相信，上帝似乎又想显示他的神的意志，为我们送来了马拉。不管你相不相信，你们都必须承认，除非你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说：“这是不可能的。根本没有这回事！或者说这只是超凡的装饰，是个恶作剧。但不管怎么样，这一切是真的。我们的马拉先生确实消失了双肢，而添了了一条不可思思议的尾巴，一个神话中的尾巴，一个童话中的尾巴，不信你们可以感觉他，它上面有体温，那下面有生命长河。听说那里面的器官提供的生存环境远远优越于我们长着的这双腿，因此才是我们的马拉先生才长得如花似玉，聪明能干，精力充沛。”现场不由传出一阵哄笑。
  “以前直至现在，人们总以为这是玩笑，但在此我要纠正这种观点。如果真有上帝，  那么上帝为我们人类送来的是一个礼物。我们应该象接受上帝，接受科学那样对待马拉先生。上帝不能会只给他一个尾巴而不附于任何别的意义，就象不会只给我们一双手只是用来吃饭的一样，他的身体与其相配的天才般的表演才能使整个世界都为之叹为观止。凡是看过他的表演的人，无不为他而神魂颠倒，若不是怕给他带来麻烦，可能我们在场的人都恨不得扑上来和他亲切拥抱。我可以从你们每个人兴奋而灼热的眼神看到你们兴奋的内心。现在就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马拉先生！“
  刘先生说完后，全场人立刻致以热烈的掌声。在掌声中一副玻璃电动门缓缓打开来，马拉拖着长长的尾巴进入了宴会大厅。人们的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只见他长长的头发直披身后，穿着一身亚麻做的衣服，二目闪闪发亮。以一种好奇的神情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这副景象使得人们不约而同地叫：“威尔！”原来这就是海人威尔在海滩上被凯斯丽发现时的着扮。也是剧中最为精彩感人的片段之一。
  会场中一个漂亮女子即景生情，立刻走到马拉身边，同样好奇且有点恐慌的的眼神打量着马拉并用柔美的声音问道：“你是从大海里来的吗？”
  马拉点了点头。
  “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马拉又点了点头。
  这场面都让在场的人屏息观看她们的表演。这正是剧中最美妙的情节。此刻的当众表演使大家激动极了，心里如猫抓一样痒痒的。这是一对有情人初次见面的美好感觉。
  “你长着像龙一样的身体，却长着如我们一样的上身！你是我们的同类，还是我们的祖先。我们真的是龙的传人吗？”
  这儿有所串改，但更加合乎中国人的文化背景。看来这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子。
  “听说人是海里的动物进化来的？（小心翼翼地说）又说是从树上的猴子演变来的。如今看来这些说法都不靠谱。”
  马拉对姑娘小心翼翼的问话始终保持沉默。俩人都扮演的很认真。“你不会说话是吗？”
  这姑娘学着电影中的情节，即小心又温柔地靠近马拉。她表演的是那么的投入，不由让在场的人感觉到了一种遗憾，为什么不让她做剧中的女主角？她相比剧中的凯斯丽更显美丽动人，她的眼睛更加迷人。总之她的长相美的不能再挑了。而且举止是那样的细腻得体。眼前的这二位才是真正的天生的一对。
  “我能摸摸你吗？这不冒犯你吧？……你不会伤害我，对吧？”
  马拉将下体递到她面前，那姑娘小心地怯生生地触摸上去。后惊叹道：“感觉很好！好光滑”马拉也用手摸她的脸，她直避开，马拉轻拉她又想吻她的嘴，她直笑道：“不，这是冒犯，你可以吻这儿。”姑娘给她挤上额头。这和原版中的亲吻有所区别，但更显出东方女性的矜持美。也显此女子的聪明机巧，更显出她的庄重。马拉打心眼里很是喜欢。
  从始至终现场都有人用摄像机拍下这精的一幕做为珍贵的留念。
  精彩的表演结束了，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马拉高兴地握着面前姑娘的手：“我现在才知道我的戏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它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女子也笑道：“今天能领教马先生的演艺风采，很是荣幸！我叫白玉凡。”马拉兴奋不已地道：“要是我们俩演戏，导演会省事好多，他们都不需要彩排。”白玉凡听着直是开心地笑起来，她的确打心底里激动不已。

  这时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体态有点臃肿的中中年人，一脸堆笑地靠过来，极具交际场的作势，一边摆弄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对他们夸赞道：“二位的表演真是精彩极了！真是让人心神荡漾，心旷神怡呀！这位漂亮的小姐可是咱们新近走红的一名新星啊！”说着便欲上前来揽白玉凡的腰以做亲切状。白玉凡轻巧地躲过了他的手向马拉身边靠了靠。然后轻佻地笑道：“安老板您过奖了，我这颗微弱的星只有在秋高气爽的时候或许还能看得到，哪敢与马拉先生相提并论，同争光辉啊！”那安老板听后直笑道：“白小姐太过谦了，您天生丽质，光彩照人，即便在马先生这位巨星面前也依旧显得风采斑斓。”白玉凡笑道：“这是沾了他的光的缘故。”随后她忙对马拉道：“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安德生，安老板，既是影片制作人，又是投资商，拥有多家传媒公司。到如今可谓是果实累累，物产丰富啊！本人也曾在她的旗下跑过龙套。安老板要求可谓多焉！”然后她又对着安老板笑道：“这时安老板急匆匆来，可是想捞我们这位财神来了？”那安老板有点羞赧地笑道：“你这丫头啊，我是越来越怕你了。”安德生说话时表情很是不自然。白玉凡不无讥讽地笑道：“我又不会吃了你的财神，怕的我什么来着？安老板请便就是。”说着便离开了。马拉早已见惯了这种戏笑言谈的场面，对这种逢场作戏并不以为然。但这种轻言佻语发生在白玉凡身上多少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想着刚才她那动人的表情，那美丽闪动的双眼使人不由想着大概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在那一瞬都融到那一对眸子里去了。而此时的她脸上的笑靥只能说是僚人而不可接近。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同她的脸一样的动人，但不知为什么，马拉却陷入了深思之中，差点忘记身边的安德生。
  “马先生？”安老板打断了他的沉思。  “她长的很漂亮是吗？”
  马拉轻轻地笑了一下。安德生说话时也两眼一直地在姑娘背影上叽溜。然后他又冷笑道：“此女子好生厉害，不好招惹啊……我们言归正传，不知能否打扰马先生借步说话？”马拉一摊手笑道：“好吧。表演结束了，我正好换身衣服。请安先生稍等片刻。”然后他便退出人群另行换装去了。
  在二楼的休息室里，马拉和安老板各要了一杯咖啡，马拉也换上了正式的礼服，去掉了假发，乌黑的头发梳向脑后，整个儿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他特意为自己要了一张长椅子坐了，与其说是坐，不如说是盘。
  俩人坐定后安老板恭敬地道：“能与马拉先生同桌共饮，真是三生之幸啊！若能与先生同舟共业那定是人生一大快事。”马拉一笑道：“看来是被那白小姐言中了？”安德生哈哈一笑道：“所以我说那女人厉害啊。”马拉早已觉出他们之间有所芥蒂，便也岔开话笑道：“我们改天再谈女人。”安德生听后直仰头大笑道：“好，好。看来马拉先生是个正经人，难为你在这影视业打里打滚这么多年。好，我们说正经的——安某半生致辞力于电影，电视艺术传媒工作，到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但这只是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到如今走出国门的片子却很少，这不免让我耿耿于怀。安某人斗胆，如果能够和您这位世界级的影视巨星签定合约，想着安某人的成就将会有很大的提升。到时我是不会亏待了马拉先生。可不知马拉先生愿意否？”
  马拉若有所思地道：“难得安先生看得起我，但不知我真能起到那么重要的作用吗。”安德生拍拍马拉的手笑道：“人才难得啊！”马拉有所为难地道：“可我这次回国却不打算重操旧业了。”安德生闻听吃惊地道：“别人梦寐以求的明星路，马先生就愿意这样放弃了？莫非马先生想激流勇退以保圣名？要知道这条路可不比别的路，你会很快淡出人们的视野，某些人为了永保大红大紫不惜创造各种新闻以便保持吸引力，马先生在此方面得天独厚，不加以利用，莫非还有它图？”
  马拉看出这位安德生先生的确是位精明人物，因此便敷衍道：“噢，我刚回国，说真的，我真没考虑好今后应该怎么走。不才拍了几部片子侥幸获得了大家的认可，但我与别人不同，就我的长相，很难在前几部影片上有更新的突破，即便拍出来了，也不免落于窠臼。安先生的提议我会记在心上，他日若有好的本子，需我重操旧业，定投先生麾下以效犬马之劳。”安德生听罢直高兴地道：“马先生如此敬重艺术，真是让人敬佩之至啊。那就一言为定！他日我定作一个让马先生动心的本子。到时先生可不要推托噢？”马拉直客气地道：“一定，一定。”安德生瞧着马拉，心里却直叽咕道：“没看出来，竟是个泥鳅！”
  当他们重新出现在宴会厅时，这儿已是三人一对，两人一伴，互捧香槟，慢条斯理的品着，闲谈着。马拉的出现终于让他们又找到了共同点，先是举杯祝贺马拉载誉归来。随后安德生向马拉引见了几位业内人士。尤其着重介绍了他麾下的几员大将，可能是在为马拉展示他的实力吧。马拉瞧出他的确为自己颇费了一番心思。马拉同他们一一见过，寒暄数语，不过是些恭维话。刘思成这时靠近来。安德生立刻象个斗鸡似的抖擞起精神一脸不肖地道：“刘——老师！多日不见，您又发表了不少奇谈怪论吧？您的文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琢磨不透。”刘思成哼笑道：“评论家眼光独到方能有所建树。总比千篇一律，人云亦云好的啊，哈——”安德生不以为然地哈哈笑道：“与刘老师相比，我算是个粗人。但我就认一个理，有投入又有回报便是成功。”刘思成一笑道：“与安老板相比我的确吃亏不小啊。我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而安老板吃进的是人，吐出的是钱啊，真可谓人财两得啊呀！哈——”安德生听着也不以为然地笑道：“这形容我喜欢。”笑毕便说有事告辞离去了。刘思成则象斗胜的鹅一样高昂着头看着安德生的背影。然后带着不肖的口气对马拉道：“安老板一定为老弟指明了一条金光大道吧？”马拉毫不隐瞒地道：“安老板想和和签订合约。”刘思成回过头来看了看马拉语重心长地道：“我可是带着万分敬仰的目光看待老弟的。”马拉不以为然地道：“看得出安老板的确是个人物，与他合作未尝不可。”刘思成意外地看着马拉。马拉刁黠地一笑，甩动大尾巴在地上划了一个圈继续道：“我现在并非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我没有回绝安老板。”刘思成将马拉引往一边小声地道：“老弟的意思是……？”马拉摆弄了一下身姿笑对刘思成道：“刘教授看我除了拍戏外像不像个未来的影片投资商？”刘思成听着愣了老半天道：“可以！只是那安德生可是个老狐狸，与他合作只怕不好。”马拉笑道：“我可是条龙啊！”刘思成直笑道：“有野心！有魄力！”后便直高兴地向他引见了许多业内人士。而后马拉向他诉说了自己回国后的大致想法。基本获得了刘思成的认可并表示他会鼎力支持马拉的发展。

  马拉在宴会上转悠半日，始终未再看到白玉凡，就连跳舞时也不曾出现。“莫非她早已离去？”马拉心里琢磨着。顿觉一切索然无味起来，他不由走出人群，独自溜向花园里来。在沉思中他蹓向一条小径，那儿树林葱浓，灯光幽暗。不意间树丛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女子的惊叫声。显然是被吓坏了。马拉立刻问道：“谁在这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个女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亮处，满脸通红地道：“对不起！是我大惊小怪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拉一直寻找的白玉凡。
  马拉知道是自己吓着了她。直怪他那不成样的身体。白玉凡笑道：“先生不用懊恼，它可是给你带来了好运。”马拉苦笑道：“也是，因此我也问自己，是不是我除了这令人新奇的长相便别无他取了？”白玉凡看了马拉半天直感叹道：“没想到先生竟是如此认真的一个人！对于象您这样的一个幸运儿，却时常这样反省自己，真是难得！”然后她指指树后微笑道：“那儿有块大山石，很干净。我们坐那儿去。”马拉笑道：“好啊！”随后他们来到林间山石前。马拉不等白玉凡自己先高高地架上去了。白玉凡瞧着他灵巧的行动直乐起来。马拉随后也不等白玉凡同意便又探下身去。双手架着她的纤腰就将她轻松地扦到自己身边坐下。白玉凡直兴奋地笑道：“啊……你力气真大！”马拉笑道：“每天吃的可多了。”白玉凡笑着伸出手好奇地，轻轻地摸着马拉的身体道：“要养活它吗。”马拉笑道：“是够大的——我都不认识自己了。现在周围都是恭唯的人，更认不清自己了。”白玉凡怒嘴道：“你在骂我！”马拉忙道：“噢……不是，你很好！我喜欢你这个人。”马拉说着直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后来又不自在地将脸扭向一边，不也去看身边的姑娘。活脱脱一个害臊的大男孩。白玉凡微笑道：“为什么？”马拉笑道：“你调皮的候像我一个妹妹。你也神似我中学时的一个女老师。她当初对我特别好！她是我的美术老师。因为我有画画天份。这次去美国，业余也学画画。跟美国的雷曼小姐学古典画。她老的可以了，还是个小姐。她除了教我一些绘画技法，然后就给我看她收藏的一些珍品，对它们进行品评，那些画是用她的画和别人换的，也有拍卖会上买的。她很有钱，生活很安怡。她名气很大，却不收藏自己的画，用她的话说就是赶紧将那些破烂趁机卖个好价……”马拉在旁边说，白玉凡在一边，边听边笑。马拉说着便不说了，他觉醒自己的话说多了。白玉凡很感兴趣地等了半天，见马拉不吭声了，便笑问道：“怎么不说了？”马拉摆摆尾巴道：“不说了，扯远了。本来是说你的好的。”白玉凡嗯了一声后笑道：“那就说说你那妹妹吧。她……很讨人喜欢吧？”马拉似乎来了劲，直笑道：“是啊！不过她脾气有点凶，我有点怕她。要像你这样多好！”白玉凡听着直咯咯地笑道：“你也有怕的人啊！”马拉笑道：“我是先认识她父亲，在她家避了几天难，起初她好不气顺，一心想将我扫地出门。两天妹妹叫的她气顺了，方显好了。一转眼三年多过去了。今日在机场远远瞧见她，出脱的越发漂亮了！因为人多就挤开了。她是专门去接我的，这下准将她惹下了，正想着怎么去见她。少不得要哄哄她。以后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白玉凡只笑笑道：“好啊！”
  远处刘思成瞧着马拉和白玉凡在一起聊的开心，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安德生老板凑上前来瞧着这一幕不由冷笑道：“刘先生好手段啊！这一切安排的行云流水，不露痕迹的便俘获了个大宝贝。”刘思成回头看了看安德生得意地笑道：“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舔狗不一定对谁都好使。”安德生嗤笑道：“不就是美人计嘛，别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然后两人都冷哼了一声就各自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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