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尝成功的滋味

在马拉明白了用人之道，领导之法，从辛苦的经营中脱出身来时已是一年以后了。在他昂首瞻仰自己的成果时，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免不了做些个人喧哗的营生。这不仅是他一时兴起的虚荣心的需要，也是对公众崇拜英雄之情的需要。伟大也由此如实或如虚地产生出来。马拉公司的一个标志便是办公大楼前草坪中央的一个高高耸立的马拉的汉白玉雕塑，雄赳赳，气昂昂，以最迷人的姿态挺立在那儿。四周日夜喷洒着泉水，还装点着精心设计的灯具，这样便可以使人们日夜都能看到他。使之名副其实地成为市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人们对此并未表示反感。而它在那儿伫立了不到一年，便被马拉本人亲自下命令推倒了。他还将残迹在那儿摆了一阵子。人们看习惯那东西，还直为它的倒掉遗憾了好一阵子。
  当然，单有形式是不够。得有一点内容作为补充，才能使马拉的形象更加丰盈地展现在人们面前。不过此中绝非一无是处。
  林中雨，《经济时报》社的一个专栏记者。他的成功人士的小传被誉为：以独特的视角审事物本质，破解成功背后的秘密。很具有一批读者群。他的专栏也是此报的“黄金栏”。
  此人长的并不起眼，又瘦又小，生着老鼠般细小而又机敏的一双眼睛。他的最大本事就是能从一个极其普通的事件上发现所谓的闪光点，再加上他的生华妙笔，就很容易地描绘出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在马拉的事迹越来越多地引起人们的高度关注时，日报采编组便派他开辟一组关于马拉经营之道的系列报道。为此他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在近乎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每天几乎用十几个小时用来采访马拉及其公司的员工。甚至有时一天十几个小时的跟在马拉屁后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他认为有价值的细节。那段时间最难受的可就是马拉了。他私底下直叫：“他好烦啊！”
  后来见诸报端的前几篇文章看起来洋洋洒洒，气势恢宏，其实都是老生常谈。
  什么：马拉成功之谜一——无与伦比的知名度；
  马拉成功之谜二——来自地球另一面的全新观念；
  马拉成功之谜三——雄厚的科研背景，等等。
  这些文章多是来自他自己的长篇大论。但其中不免还有些可取之处，系列四中的《独特的用人之道》中的几则事例却也多少切入到了事物的核心。且此篇摒弃了以往的长篇大论，仅列举事件，短小精练，却也让人感到耳目一新。
  甄秀英，马拉公司销售经理。起初因家境贫穷，无力支付学费，缀学后受聘于公司做销售工作。此女子工作勤恳，业绩突出，不久便被提拔。
  肖飞，总经理助理。鼻梁上架着幅深度眼镜，此人喜欢读书，烟酒不沾，但迷恋围棋。一幅书呆子的样子，不言不语。仅以棋艺在人前夸耀。原在生产计划部做生产管理工作。可能是因为下棋养成了过于专注的习惯，一次马拉到办公楼视察工作。路经处工作人员皆起身行礼问好。独肖飞只顾忙碌得不行，全然不知周期围发生了什么事情。马拉溜到他跟前笑问道：“工作很忙吧？”那知肖飞头也不抬地道：“是呀！这些材料乱七八糟的，一点没有条理。我都搞不清，那老板准被蒙死了。”马拉听后笑道：“是啊！是啊！”然后就离开了。周围的人只为他倒吸一口气。想着：“这傻子算是完了！”马拉刚离去，就有个淘气的家伙扒过来，幸灾乐祸地道：“你死娃子抬出南门了——掐鼻根掰眼睛都来不及了。”他还抬头道：“我怎么了？”周围的人直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一会儿，“赤眼蜂”秘书就拿了个箱子来为他收舍东西。同时又了一个人顶替他的位置。大家瞧着直吸冷气。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小子因祸得福被调到总经室当助理去了。
  “赤眼蜂”是众人为马拉的女秘书取的绰号。因她长的鹤势螂形，又天生的一对赤凤眼，俏峨眉。平日也是一脸的高傲，冷若冰霜的样子。那林中雨一双精明的眼睛竟也将此女子从笔下露走了，或许真是因为他长了一对鼠眼的缘故吧。
  此仅琐事之一二。
  那甄秀英当初却也是夏莹推荐于马拉，为此那天她亲自为马拉做了饭菜送往公司。因夏莹首次来，在门口被保安拦住时她不禁恼道：“惹恼了本姑娘，我饿死你们的老板！”保安想阻拦又怕是个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忙向秘书打电话汇报情况。夏莹却也不管他们忙乎什么，只管长驱直入。不一会儿便有一保安连忙追上来接过夏莹手中的提篮。
  至总裁办公室外便有一红眼女子上前微微一笑道：“是夏姑娘吧？”夏莹笑道：“啊！我是给我那大虫哥送食来了。”说着便指了指饭篮子。陈秘书就将她带进办公室的外休息室。马拉早已闻声迎出来，喜欢非常地道：“可辛苦妹妹了！这么大老远跑来。让我瞧做什么好吃的了。说着便将筷子捞在手里，不等秘书和保安将饭菜摆好他就下手吃起来。吃后直夸道：“嗯，妹妹手艺长了，比以前做的还好吃。”夏莹直喜欢地道：“哥哥过奖了。”马拉又夹了一口递到他秘书嘴边笑道：“小凤，你也尝尝我莹儿妹妹的手艺。”陈凤英将头一摆皱眉道：“瞧先生这作派！”马拉忙将手缩回去了，重新塞进自己嘴里。她只管继续摆她的。夏莹在旁见着嘻笑道：“哥可是受过西方教育的，怎么没改过这个脾性。”然后用手指抠扣脸臊臊马拉，吐吐舌头表示“好恶心”。马拉只管悻悻地笑。

  摆完饭菜后，保安提着蓝子出去后，陈凤英秘书看看桌子上一大堆酒菜笑夸道：“小妹妹的菜看着都香！”夏莹拿过两双筷子笑道：“那我们一起吃。”陈凤英这才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马拉听着忙让出位来。热情招呼俩个姑娘一起坐了。
  陈凤英尝过几口直笑夸道：“夏妹妹的手艺果然不凡！”夏莹这方注意到面前此女子赤眼娥眉，目光坚定，气度不凡。上下打量，见她胸挺腰直，英姿飒爽。心里很是感叹。嘴上却直笑道：“平日做习惯了。”陈凤英又回过头来对马拉笑道：“老板，你有这么一位既聪明又漂亮的妹妹，真是福气！”马拉一边大吃大喝一边直点头。夏莹看着道：“瞧你傻乎乎的就知道吃，不理你了。”然后便回过头来只管和陈凤英说话，她指着陈凤英的长相笑道：“姐姐长的好特别啊！眼睛好美，再涂了这红眼青就更好看了，姐姐真会打扮！”陈凤英笑道：“妹妹看我这是涂的吗？”夏莹伸手摸上去道：“不会是天生的吧？好奇怪！”陈凤英笑着任由她好奇地摸了。还边摸边说“这年头尽出奇人。”陈凤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你那哥哥才叫生的奇怪呢！”马拉在旁听着呛了一口酒。俩人回头冲他大笑起来，夏莹乐道：“你激动什么？这种话你又不是第一次听了，用得着那么受刺激么？”马拉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不就是呛了口酒吗。”夏莹哼了一道：“你别只顾自己喝。”然后对陈凤英道：“我们也喝点。”后冲马拉道：“不许告诉我爸去。”马拉笑道：“妹妹有兴只管喝，就是喝醉了，躺在大哥这儿，等醒了再回去，我们都不会说。”凤英听着也就另添了两个杯子一起陪饮。她们只陪马拉喝了一杯，陈凤英便道：“我们陪不住你，你喝你的，我们俩喝我们的。”然后她只管和夏莹吃喝说东道西。夏莹喝了两杯后笑道：“嗳，姐姐。我听哥哥刚才叫你‘小凤’。我哥哥学名叫‘云龙’。你们俩这可不就是‘龙凤程祥’么？”马拉听着又呛出一口酒，三人都一起笑起来。马拉直道：“你这丫头不得了了，得把你打出去这顿饭才能吃得安生。”凤英不理会马拉，直瞧着夏莹，拍拍她的脸喜欢地道：“妹妹这般地漂亮，又这般地心疼你哥哥，又会做得好饭菜……”夏莹忙打断她的话笑道：“姐姐快别说了，他能不能娶妻生子还不知道呢。”这次马拉却是没急，陈凤英直笑道：“妹妹不用操心那事，姐姐给你做的媒保准没错的。”夏莹怒嘴道：“姐姐才喝了两杯就说酒话，我才不稀罕他呢。”
  她们俩相互打趣完了。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夏莹这方冲马拉道：“哥，今儿我有事求你。这事对哥来说简直不叫事。我有一个好朋友。因欠学校一万块学费，拿不到学位证。哥——你就帮帮她，这一万你出。”  马拉拉了脸道：“这不好吧！”夏莹急道：“你若不帮她，我的饭算是喂狗了！”旁边凤英听着暗对马拉笑道“我看先生这顿饭还得吐出来。”马拉白了凤英一眼，后对夏莹道：“妹妹为难我。”
  夏莹脸一沉，收舍东西就要走。边收舍边道：“我不为难你。我也不是你妹妹。我祝你发大财，钱赚的多多的。压着发莓！发烂！发臭！”
  马拉急着绕着夏莹道：“哥不是不帮！哥没说不帮！但这不只是钱的问题。你想她能接受吗？我不信她支持到现在没有人想帮她。可见她好强，不愿受人恩惠。”夏莹停下来回头愕然地瞧了马拉老半天道：“大哥怎么晓得她的脾性？”后直抱着他的胳膊笑道：“那你快想想办法。她可是个好姑娘！哥若有恩于她，指不定人家以身相许了。”马拉听着嗤笑道：“你这丫头放着明白做糊涂事。我就怕这一万块出的让她过意不去。所以与其给她钱，不如让她来这儿赚钱。也免得到时候要以身相许，我可受不了。”夏莹听着嗤笑道：“你这个暴发户，人家堂堂一个大学生，还辱没了你不成？”马拉诡笑道：“我干嘛舍近求远，有着双学士的妹妹在眼前，眼里哪还有别人。”夏莹听着直红了脸看着马拉，却见此时的马拉已非昔日那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二目秋水，面若桃花，唇红齿洁，越发生得一幅难以形容的飘逸风流。她本想发急，此时却也怔住了。马拉见她语塞，脸上通红，以为自己语言过了。慌忙摆手笑道：“妹妹别生气。哥哥是瞎说。我哪配得上妹妹！哈——”
  夏莹轻轻一笑后道：“谁和你一般见识，怄死人了！”
  旁边的陈凤英对此却看在眼里。她见得她和马拉亲密非常，便笑道：“你这个才华横溢的妹妹，如今毕业了，也该为你的哥哥做些事情。”马拉听着直道：“是呀！是呀！妹妹是学法律的。云龙哥这儿每天的麻烦纠纷事也是越来越多。有你这快嘴丫头，准能顶得住。”夏莹从他手里夺过筷子道：“才不和你瞎搅和呢。我还要考研呢，将来做老师。”马拉听着直叫道：“还要读书！没完没了了！”夏莹冲他笑道：“谁像你一样啊，不学无术也能混。”说完拎了篮子就走。马拉听着急道：“你没见过我的本事呢。我会画画。是得名师指点的……”夏莹懒得听他的，早已走远了。凤英送出几步回来后冲马拉笑道：“先生真是好福气，得了这么个妹妹疼你。”马拉笑道：“那是，她才是我的掌上明珠！”他边说边端了棋盘要去隔壁找肖飞。陈凤英道：“肖助不在，先生忘记了？”马拉这方恍然道：“我却忘了，这棋又下不成了。”陈凤英一笑道：“八成就只他会棋艺，再没能的了！”马拉听到她的口气，瞧了她一眼，直明白过来，便忙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陈凤英也不推辞。

  马拉一边下棋，一边抬头看着他的秘书笑道：“你今儿心情不错。”陈凤英一笑道：“我心情一向不错。”马拉一笑道：“你平日里对我带搭不理，除过工作，也不多说一句话，工作中也不肯多走一步，安安份份，冷冷冰冰的，高傲的象个公主。但我看得出你是我们公司最不简单的一位。我想你不吭声，可能是因为郁闷所致。不过你不要沮丧，暂先委屈一阵子，以后我会让你大显身手，大展拳脚的。”陈凤英看看马拉道：“你就那么自信自己的眼力？”
  马拉落子后瞧着凤英道：“我看得出你是个真正明理的人。眼下我们公司能赚这么多钱？人们只是冲着‘漂亮’二字来的吗？以后我要让人们想到的不止是漂亮。这儿是中华腹地，历来是四方文化的隔汇之地，而且历史沉淀深厚。我要在这儿建立东方的‘好莱坞’，中国的‘百老汇’。我要将这儿建成一个文化产业群，使这儿成为所有事物升华地，一个名副其实的‘文化硅谷’。在美国，我听一个教授说过，未来社会，一个民族若没有集中展示自己精神境界的平台就不能真正让世人嘱目，那这个民族就注定没有前途。”
  对面的姑娘听着马拉的话直异样地看着马拉。马拉不自在地笑道：“看我说大话了？”陈凤英笑道：“到底见过世面，见识不一般那！好莱坞多在黑手党的控制下，中国不行。”马拉道：“我要比他们办的好，且绝不做黑事。”凤英听着直笑起来。马拉道：“你不信啊？这是我最心底的话！”陈凤英不答他的话，只笑笑后道：“先生想怎么做？”马拉道：“第一步是征地。城南，岭西，直到东山脚下，四百万亩山地。建立影视城。以后不管拍什么戏，我都要以实物现于世人面前。”陈凤英听后道：“这可不是说说这么轻巧，也不是有钱有势就能办得到的。人才难得啊！这么大的工程，如你所说的那样，一定要有巧夺天工的设计才行啊！”马拉起身拉着陈凤英的手笑道：“你随我来。”也不等她同意，便拖她来到办公室，从桌后柜子里取出轴长卷放在地上，然后展开来笑对陈凤英道：“你看，够气派吧！”陈凤英上前一看，却是一幅美丽的园林长卷。绘画构图精妙绝伦，融合世界各民族园林及建筑风格于一起，湖光山色，亭台楼阁，临此叠彼，勾心斗角，相映成趣。混集了各种奇思妙想，真园林中的旷世之作啊！陈凤英看着不禁叹道：“此园若成，真是人间仙境了！便是秦阿房，清圆明园也不足以与其相比肩啊。”后她直兴奋地道：“先生几时绘的这幅图？”马拉笔道：“我哪有这等本事啊。这是刘思成先生给我的。没见着它只是个副本吗？又听说是出自于一个叫林增茂的先生之手。此人一生致力于园林研究。这幅图混聚了他毕生心血。听说他早年家境家境殷丰，只可惜他耗尽了钱财也未能梦想成真，只建成了一个北山公园，也算得咱们这个城市得一处名胜。”陈凤英笑道：“此浩大工程，若无百十亿资金只怕不敢奢望其一角。古来皇家园林多是倾一国富贵贡一族人赏用。即便建成，其维护费用每日也必在数十万计。这样耗资，若没有好的经营，谁也负担不住。”马拉听后点头道：“小凤所言极是！若想梦想成真，园中必要有真意才成。不能全是摆设。里面有生活，有事业，有人气，有经营。总之不是死水一汪。”陈凤英笑道：“这可就深远的去了，非得应运而不能。生马拉笑道：“这大事将来交给你做，可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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