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父以女贵

且说凤英一早地便接到母亲电话，让她请假回家。这却是前所未有之事。她忙打电话给马拉告假，便匆匆忙忙赶回家里，却见得母亲买了许多蔬菜鱼肉，正在清洗。脸上神情也很是高兴。凤英忙上前一边搭手帮忙一边问道：“母亲准备这么多菜要请客呀？”陈夫人笑道：“是呀！”凤英笑道：“什么高兴的事？母亲快告诉我。”陈夫人直笑道：“你父亲升迁了！”凤英听着不由噢了一声。陈夫人笑道：“近几年经济稍显走弱状态，近来唯我省业绩突出，着力拉动了经济增长，程书记便被破格升迁中央去了。同时又破格提升你父亲任代书记。昨晚十二点方才接到上面的电话。”凤英听着直惊愕地道：“怎么事前无一点风声？”陈夫人笑道：“常言说的好，‘母以子贵’。这回可能是‘父以女贵’吧！以你们马拉公司为龙头的实业率先拉开了发展运河两岸的序幕，直接拉动经济增量上浮两个百分点，而且当前发展形势一片大好。老头子至登基以来，一直头疼的就是经济问题。如今出了了一个马拉公司，便如一锅死水里滴入了一滴热油，终于起了响动，使得上面一下子看到了未来经济的一个抓手……”
  凤英在旁听着直吃惊地道：“果真让二姐言中了。”陈夫人听着直“啊”了一声应道：“你那二姐怎么会知道？”凤英笑道：“她哪里会想着上面的决定。她只是猜着政策可能会有所倾斜。便一直地担心着马拉公司的下一步举措。”陈夫人听着心里也直是纳憾。她不想一个年轻女子竟有如此敏锐的直觉。
  约十点钟左右，陈云天携手并肩同他的妻哥，证监会副主席兼发改革委副委员长方尚中及其子方向南，高兴地走进屋来。
  凤英和母亲听见声音急忙上前去招呼他们。凤英上前乖巧地叫道：“舅舅，大表哥，一向好啊！”两人忙高兴地应了后，方尚中摸着迎上来的凤英的头笑道：“凤长的越来越标致了，也是越来越能干了！姑娘家这年龄最为出色，可找好了婆家？”众人听着只是一笑。凤英红脸道：“表哥可曾为我找了表嫂？”方尚中看了一眼儿子道：“你这个做表哥的没为妹妹们带个好头呀！”方向南恨恨地瞪凤道：“又拿我当盾牌。”众人听着直大笑起来。
  凤英却上前挽着那高大英俊的男子的胳膊肘笑道：“大表哥事业有成，不是绝好女子是难入你的法眼，要不要妹妹我帮你牵红线，做大媒啊？眼下妹妹手上却有几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姑娘，表哥可有兴趣认识一下？”那男子笑道：“表妹取笑我，见着我如今窝回来了，臊我呢。”凤英笑道：“表哥国内国外，天南海北地跑，每一步都能踩出一个金窝窝。这会儿你这只候鸟飞回来了，可知我们家乡要乍暖还春了。”方向南一揪凤英的鼻子笑道：“你这丫头，几时嘴巴变得这样翘了。”凤英笑道：“我有几个妹妹，那嘴巴才叫巧呢。改天我给你介绍认认识几个？”方向南道：“我实实地想拜会那个马拉，妹妹怎地不知？”凤英笑道：“见他干什么，见到我就等于拜会他了。”表兄妹的调侃逗趣让众人欢笑不已。陈云天笑道：“这丫头会油嘴了，随他们斗嘴去。我们聊我们的去。”
  凤英便同方向南单独的一处相处。这时凤英道：“丽君表妹好久没来了。也不知她可长高了多少？可成大姑娘了？”方向南嗤笑道：“她怕你打她。”凤英听着直红脸道：“她还记着小时候的事。”方向南大笑毕道：“她都财院毕业了，前阵子想着考研，现在又要闹着出国。你舅舅终没同意出国的事，只好忙考研的事去了。”凤英道：“表妹小时候就极显灵性，她会有出息的。”俩人许完兄妹之情后，凤英便将瑛园中的姐妹故事讲给方向南听，直听得方向南又向往又羡慕。直到吃饭时陈夫人方将他们俩人唤到餐桌上，俩人也是一起挨着坐了。
  吃过饭，凤英又陪舅舅，表哥说了一阵话便赶回瑛园了。在沁苑里她找到了马拉。白玉凡和夏莹坐在旁边卷毛线团。凤英绕到马拉身后扒在马拉肩上将一张文书递与马拉道：“大哥，瞧，妹妹给你办的件好事！”马拉还未曾来看，夏莹却蹿上来一把抢过去和白玉凡去看，凤英气恼道：“就你手快。”俩人看后，白玉凡对马拉笑道：“呀，大哥如今可是人大代表了。”夏莹却将那纸往榻上一扔道：“要那虚名儿做什么，没一样实际的。”凤英听着直瞪眼道：“你丫头怎么说那是虚名儿。有多少好事都是通过这种方式才达成的。”夏莹哼道：“也不知这些年废驰了多少正经事务。如我们姊妹中当初也竟落到无安身立命的时候。”白玉凡听着直用毛线团笑扔了一下夏莹道：“三妹有心助你这样的正气，还愁将来没有你兴的一天。”
  马拉听着却高兴万分，从桌上检起那张公文，瞧着上面的公章和暗印直笑道：“管它实的虚的，只要是个功名就行。至此以后我也无愧于列祖列宗了。想我爸平日一提起先人就说什么左丞，右丞，列候，中堂之类。从此以后我们家族谱中可又要多一个人大代表了。”白玉凡和夏莹听着直是笑。凤英高高兴兴地为马拉申请来的人大代表却无故遭了夏莹冷嘲热讽，又得马拉如此一说，便一把抢过道：“不要便罢了，我退了回去。”说着便走出屋去。白玉凡直嗔夏莹道：“你丫头嘴巴也太不饶人了。也不知三妹为此费了多少事呢。竟遭你这样一盆凉水。”

  马拉却早已跟了凤英出去了。追了许久方才赶上。凤英却一把推开马拉哭道：“我对你怎么尽力不讨好呢？”马拉急道：“我没说三妹不好呀！”凤英直抹泪道：“你不说坏，比说坏还伤人呢。五妹好歹说的实情。你把我给你的好比作什么了？你真是一滩臭狗屎！”马拉见凤英如此伤心忙道：“好，好，我臭，我是马粪。不过妹妹放心，如今即然妹妹为我弄了这么个官，我是个马粪也要肥块地，绝不会辜负妹妹的一片苦心。”凤英听着马拉的话直忍不住嗤地又笑起来。马拉这方上前来为凤英边擦泪边笑道：“三妹几时也爱哭起来了？”凤英打开他的手扭过身自己擦了泪方回头笑道：“这不是官，人大代表是为治理国家献计献策的，也是替老百姓说话的。”马拉听着直笑道：“这么好的事，五妹她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咱就是老百姓，如今终于有机会为咱自己说话了。我要多为咱老百姓谋几件好事。”凤英瞧着马拉天真的样子直笑道：“好啊！”马拉不禁道：“想当年我在村里顶撞了村支书，便被人黑打了了一顿。所以这第一本就参那村支书横行乡里，不许百姓讲话，以致路人以目。第二本嘛……就在眼下的事。我参那些狗官恣意用权，强征百姓土地，低价占取，高价出卖，以致民怨沸腾，妻离子散，无家可归，其景象惨不忍睹！”凤英听着马拉信口雌黄，也不责他，只笑道：“代言人可不是信胡说的。你说的这件事省上已调查了，你可知村民是怎么说的？”马拉笑道：“定和我说的差不多。”凤英笑道：“比大哥说的还义愤填膺。他们说马拉公司明征土地不行，便串通官府，暗结黑帮，两下勾结，强行惩买。”马拉听着直睁圆了眼睛叫道：“我冤枉！谁这样诬陷我？”后又突然指着凤英笑道：“妹妹糊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要对凤英张牙舞爪。凤英直笑道：“我那里说慌了，省里已来我们这儿调查过了。”马拉这下直沉下脸道：“谁人在背后捅我的刀子？”凤英笑道：“我已派人暗访过了，并无人有意陷害，纯属村民臆测，想来也在情理中，他们遭人暗算，告苦无门，大哥也别怪他们了。”
  马拉低头沿池边行了一阵后抬头道：“想他们也挺可怜的，也不知那块地被征之后他们将去何处安身立命？又依何营生？”凤英原想着马拉定要怪村民对他不公，却不想他竟说出这番话来，心里直是一阵感动。但他嘴上却淡淡地道：“大哥放心吧，政府会安顿好他们的。”马拉忽然回头道：“昨儿妹妹们不是议论开挖河道工程之事吗。我们务必要拿下此工程。然后承包了东山岭下那片石硕滩，等将那儿垫成了良田，便将他们迁往那儿。即不背井，也不离乡，四面有山，面前有水，不愁没的生活。”凤英听着直点头道：“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办理此事的。”马拉说完，却见凤英两眼直瞧着他，忙问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凤英一笑，不禁伸手摸摸他的脸道：“没有，说的很好！”马拉笑道：“你可别哄我。”凤英直摇头道：“真的很好！不哄你。”
  俩人说着话时，一只蒙眼虫直在马拉眼前晃悠，起先他还赶走，这会儿凤英伸手摸他的脸，柔情蜜意，他早已陶醉，忘了赶那虫子，便被它“嗖”地钻进眼里去了。马拉直“啊呀”了一声。双手就捂了眼睛直叫道：“可坏了，虫子钻进去了。”凤英早已瞧着了。见他叫，便道：“别急。也别揉。我帮你取出来。”说着便拉至一张长椅上让他倚在椅子上，随后取下胸针，搬过马拉的头，让他仰望着天。马拉还直叫道：“上眼皮，左面，好噌呀！”凤英笑道：“就这么大个眼睛，还能飞上天去。”说着便用胸针细铁丝的一边搭在马拉眼皮的上沿，一提他的眼捷毛，那眼皮便翻起来。那只小虫子早被马拉揉的沾在眼内皮上。接着她便用小指上留的最长的那指甲轻轻地一抠，那飞虫粘在指尖上。然后她便放了马拉道：“好了。”马拉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舒服多了。这会他觉凤英亲近异常，十分可人，便又伸过头去笑道：“还噌噌的，妹妹帮我吹吹。”凤英于是又掰开他的眼睛又吹了一吹。马拉直嗤笑道：“可好多了。”凤英这方醒悟马拉在使坏，直一把推开他道：“你真荒唐！不理你了。”说着便起身离去了。
  这边夏莹见马拉追凤英去了，不知如何，起身出门来看，却见得凤英和马拉在长椅上百般亲蜜状，直气乎乎地进屋来拉白玉凡出门来指指着他们道：“姐姐瞧瞧，你那不成气的。”白玉凡瞧瞧后笑道：“谁知他俩生什么事呢，这般长有了。”说着便又进得屋去。夏莹却直气不顺地跟进来道：“姐就这样纵着他。可别让他以后弄出好事来。”白玉凡一笑道：“你且为我担心，我还怕什么。”夏莹听着直是一怔，便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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