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秀美山村

一日后，凤英便随马拉去了衡阳。他们先乘马拉的私家飞机飞抵长沙，后乘了一辆越野车去了衡山县秀山村。
  汽车路上整整行了约五六个小时，好的路况时凤英便按动自动驾驶系统。自个儿趁机休息一会儿。有一时竟然睡着了，马拉也未唤她。直到近一个路口处时，汽车系统惊告：前方五百米换道。这时凤英方才猛醒。看了一下表竟过了半个多小时。她不禁责怪马拉道：“都不怕出车祸了。”马拉笑道：“这机器人系统挺管用的，真好玩！将来我要做个更管用的。保证让妹妹一觉睡到终点站。”
  凤英关掉自动驾驶系统道：“机器终归是机器，到底不能百分百管用。”说着话车子下了国道，进入一条左右单车道的省道驶入一山区。马拉直赞叹道：“我们那儿已秋风萧瑟了，这儿还是花红柳绿，郁郁葱葱。”
  约行一小时，汽车又进入了一条更窄的柏油马路。道路两边道也整齐地植了两排凤梧桐。山路也更显得弯曲处多了，坡度也更大了。对面若来了大小车辆，便需减速避让。路两边的村落也稀少了许多。规模也小了。大的不过五十户左右的人家。小的也就看见两三家，放眼望去，倒也能瞧见远处几处村落偶尔露出的一两人家的小楼。
  行至最后，导航地图显示已近秀山村，经再三打听，汽车终于进入一村道。沿一溪流而上，过了一小桥，入了一村落。正巧一群小学生放学回家。大大小小，从十几岁到六七岁足有十几个。男孩子们有的你追我打的，女孩子里有姐姐手拉着妹妹的。马拉落下车窗笑问道：“小朋友们，甄秀英家住那个地方。”孩子们先是睁着好奇的眼睛直羡慕地称赞着：“这汽车真漂亮！”见车上的人相问，争先恐后地指着前面一处院子道：“那就是村长家。”
  马拉一眼望去，见是一处紧靠山坡向阳处的独家庄院。三间两屋的小楼，屋前左右另有排偏房。可能是另做厨房，或者存放农具用的地方。房屋看上去并不新，可能已盖了多年了，在整个村中也算过得去。做为一家三口仅女性的人家，日子能过如此已实属不易。
  汽车最后在这家院前停下来，那群小学生也一直跟在车子左右，凤英也一直地将车开得很慢，生怕撞着一个不小心的孩子。车刚停下来，便有小孩子叫道：“霍队长，有人找你。”一个喊了，便都喊起来。“还开着大屁车呢！”然后便是众孩子一阵哄笑。
  这时，从屋里急匆匆赶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女大喊道：“这些丫丫们叫喊的，我还以为谁把鸟窝捅了。”她出门来果见屋前停着一辆车子。
  马拉见着眼前妇人，身材高挑，精瘦干练，确有七分秀英的容貌，只是显老而已。他这方开车门蹓下车来。大家见着车上人上身还好看，下身拖着长长的躯体，粼光闪闪，如桐一般粗细。这一下却把周围的孩子们一下子吓的四散开去。更小的竟也有吓哭的。还有跑不急摔倒的。凤英忙下车来扶起那摔倒的小朋友笑道：“不怕，大哥哥是好人，不会伤害你们的。”然后便从车上拿下一大堆好吃的递在他手里哄他开心，并将他交给较大孩子身边，后又取了些东西一一分给大家。
  秀英娘眼见着眼前长相奇异的男子，还有跟着的漂亮姑娘，便已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她一直不停地打量着来人。她或许从媒体上见到过马拉的光彩照人。但她真见到马拉却也真不敢相信世间竟真有如此俊秀的小伙子。只是下半身特别了点。当马拉上前来双手握住她的手时她仍一直地在打量着。而当马拉唤了她一声：“婶婶……”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时，她方才捧着马拉的脸忙帮他擦泪道：“孩子……不哭，不哭啊？”而她自己也不由得掉下泪来，但又很快地拭去了。
  马拉怕惹秀英母过于伤心，便强忍住泪，唤过一旁的凤英介绍道：“这是我的三妹陈凤英。”凤英忙拭了泪上前先双手握了秀英母的手唤了声：“婶婶！”然后便做了深深的拥抱。秀英娘直高兴地道：“好！好！好闺女！”然后她分开凤英他细地端祥一翻眼前这个赤眼圈的姑娘后直赞道：“这闺女一看就精明能干。难怪我大秀常常夸她的三姐如何了得。”凤英微微一笑，直低下了头来。秀英母又将马拉与凤英打量了一番后便忙道：“快进屋吧！”
  这时，有小孩子将车子碰的拉起警报来。秀英娘回头直喊道：“这群伢丫，都滚回去！”孩子们便四散着跑去了。凤英直笑道：“婶婶可真厉害，难怪能当村官。”秀英母直笑道：“只不过为大伙做了几件事，大家就抬举了。”凤英同马拉一边一个地扶挽着凤英母往屋里走，一边笑道：“这就很了不起了！”秀英母笑道：“这妮子，嘴可真会说话。不愧是大城市来的。”
  来至屋里，秀英娘便忙着去沏茶招呼客人。马拉起身环视客厅中摆设。却也不过一组半新旧组合家具。摆着些招呼客人用的茶具，果品及墙上一个壁挂式电视，剩下的便是墙壁上挂的“先进文明村”，“市级帼帼英模”的荣誉锦旗。一个玻璃柜中专门摆的一个水晶奖杯便是为她殊荣颁发的。其次的特点就是屋里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台面和地面也都很干净。

  秀英娘在为马拉倒上茶时马拉不禁问道：“四妹自跟我已有三年多了，今日却见婶婶家中并不显得怎么殷实。”
  秀英娘一笑道：“婶婶的日子比过去好多了。自你妹妹父亲去了后，家里才显艰难，你妹妹从小到大求学艰苦。所以她说有出息了便要建一所好学校，好让后来的孩子好好读书。要么自己回村来教书。这不，挣的钱为咱们这儿建了全县最好的小学。又建了教学基金，吸引了最好的老师来执教。又为村添了比较亮堂的绣坊。我这做娘的脸上也算有光。”说着话便将削好的苹果递在马拉手里。马拉却是怎么也吃不下去，又不住地哽咽起来。
  秀英娘抚着马拉的头道：“孩子，你妹妹去了，是回不来了，你可要节哀啊！”马拉忙点头擦了泪使劲地吞了口水果。
  之后马拉又从后屋拐门来到后院，却见得后面院子足有四分地大小，却见得院内植花种草，一片勃勃生机之象，内更有几处饲栏，喂养两头大肥猪，另一竹巴子扎成的饲栏内喂养着鸡，鸭。外面还有一对雄赳赳高昂着头的红头鹅。另一只被铁链牵着的凶猛的大狼狗直向马拉吠叫两声，直将马拉吓了一跳。被秀英娘吼了一声，它便乖乖地不再叫了。这时它似乎看清了马拉，却是在当地躁动不安地打转转，冲马拉直摇着尾巴。马拉上前去抚它的头，它的喉咙里便发出婴儿一般的“噢”地叫声，对着马拉身边转来蹿去。秀英娘看着直惊讶地道：“这却奇了！”凤英在旁笑道：“我大哥是万物的宠儿。动物们最喜欢他。你看那栏里的猪也哼哈起来了。”秀英娘见着果不其然。她见马拉穿的洁净，便上前拉开兴奋不已的大狼狗笑道：“别献殷勤了，瞧你身上脏的。”但她却是拖不住。直到马拉走开了，那狼狗方才重新躺下了。秀英娘这会儿更加看重马拉了，直羡慕地道：“我龙儿定是天上神仙下凡了，要不连这些不开化的畜生们也显灵通性了。”马拉听着直哈哈地笑起来。之后他道：“婶婶将这个院子经营的这样有生气！我妈也养了这么许多物儿，我瞧着她从早到晚地忙个不停。想着婶婶又要顾着村里的经济，一定很累了。”秀英娘笑道：“发展庭院经济，美化环境。我这个做村长的得带头先做呀！”然后她便为马拉介绍了猪粪，厕所人粪便供沼气池，鸡粪用作花肥和蔬菜肥料，即环保又就近利用，省去许多劳作。马拉笑道：“我们那边农村也这样搞，但天凉了就行不通了。正好有时间来清理池粪。不知婶婶的池子清粪了没有？”秀英娘笑道：“清过了，麻烦了他大伯好几天。”然后她指着山坡上大大一堆粪道：“那堆了，已干停了，近日秋凉了，正好施到地里去。”马拉指着墙角的拖拉机道：“用它了？谁开啊？”秀英娘笑道：“当然婶婶开啊。你那小英妹妹也时常开着转两圈。”马拉听着直笑着点点头。秀英娘陪马拉说着话，突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忙道：“你看我这人，这么要紧的事都忘了做了。”马拉忙道：“婶婶有事快去吧。不用陪我，我随便看看。”
  不会儿，便听见村里的广播通知全村老少一个都不少到村委会开会，有重要事情通知大家。声音是秀英娘的。
  不大功夫秀英娘回来笑道：“我让大伙儿都别把你们的到来给外村的亲戚朋友四处宣扬。也让人每天轮流去村口守着，就着这几天封山维护。不可再放城里人上山来了。已写了通知贴到公路口去了。免得那些没见识的一窝蜂的涌来看稀罕。我也通知大家不许对你们围观。”凤英听着嗤笑着看着马拉。也敬佩秀英娘想的周到。马拉不好意思地道：“为了我害婶婶这样大动干戈。也不知城里人时常跑到这小山村做什么？”秀英娘笑道：“这几年山林维护的好，又发展了水塘业。引来了一群白鹭，每天在山间打转转，很是好看。有个记者在电视里报道了这个消息，从此便有城里人络绎不绝地前来。村口的那个饭庄子便是接待他们吃喝的。住房条件好的人家都空房专门供那些想在早上日出时观鸟的人住宿。一晚每人五十块，每户有两间空房，每月就能增添三千块的收入，也真不少赚钱。因为鸟是大家的。为了提高大家维护环境的积极性，每户需提出来百分之十做为村提留，用做补贴困难护。咱家里楼上有四间空房子，好的季节里能添六七千块的收入。但这样的季节并不常，统共三个月时间，鸟就飞走了。这会儿正是时候。”马拉听后不禁道：“这不耽搁大伙发财了吗。”凤英直担心道：“能禁得住吗？”秀英娘道：“差不多可以吧。禁总比不禁强。”凤英忙道：“婶婶对乡亲们说，我们会尽数补贴他们的损失的，希望他们配合。”马拉直道：“不至于吧。”凤英直嗔道：“你惹的麻烦还少吗？”马拉便不再言语了。秀英娘听着道：“我这就去再补个会，免得那个油扪了心的把消息泄露出去。”

  之后马拉和凤英才趁机将车上的行李取下来，搬进屋里。秀英娘回到屋里看后还以为是马拉周济她的，便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马拉道：“噢，里面有四妹的一些遗物。还有我替婶婶和小英妹妹买了几件衣服。另则便是我们的行李了。”马拉说着打开一个箱子递上一件红色细绒的秋季套裙给秀英娘看，并笑道：“这是给小英妹妹的，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可合身不？”秀英娘看后直赞叹道：“真是好款式！好料子！可宠着那小妮子了。”然后她又看了几件，马拉都说是几个妹妹一起帮着挑选的，都是最流行的时髦款式。秀英娘看后很满意。秀英的遗物马拉另装了一箱，没有打开，只让秀英娘收下。秀英娘也没说什么。接下来最大的两个箱子则是马拉和凤英的行李箱。秀英娘看后直笑道：“你这孩子，婶婶这儿有吃有住的，游客们来这儿也只带个摄像机和一个小包。你还怕婶婶招呼不周吗？家都快搬来了。”
  马拉嘿嘿地笑道：“当然不是了。”
  凤英笑道：“他不比常人，拖累大着呢。”秀英娘听着直笑着“噢”了声。然后便替他们安排在二楼两间客房住下。
  马拉瞧瞧屋子后笑道：“婶婶的农家旅馆比得上宾馆标准客房了。”
  秀英娘笑道：“给客人住，不能马马虎虎。”马拉直点头叹道：“婶婶真是个仔细之人啊！”
  秀英娘听着自豪地道：“婶婶这儿的房子是最好的，客人们都喜欢住这儿，都嫌别人不卫生。”马拉听着直哈哈地笑起来。
  随后秀英娘帮着马拉摆放行李，马拉忙说自己来就可以了。但她还是热情地帮马拉将所带物品一一摆放在合适的位置。在帮马拉挂衣服时，她见得马拉每件衣物上都有秀英的绣品。她不由得停下来用手仔细地摸索一阵。马拉也看在眼里。她见马拉注意到了她，便一笑道：“看来龙儿对我大秀还真是好。能这样用功夫，定是找着贴心人了。她这绣工道长进不少。”马拉低头道：“是四妹对我好。她操心我的生意不上算，还挤时间为我做这些精细活。”她见马拉伤神，便不再看了，忙将衣服挂起来。
  到得凤英房间，凤英早已摆放好自己的日用之物后又在接通一些通讯及远程办公设备。这让秀英娘直感新奇。却是只看，不敢去碰，生怕将一件东西搞坏了。最后凤英问秀英娘能不能在墙上搞两钉子挂一个偌大的显示器。秀英娘直笑道：“凤姑娘只管安排，婶婶这儿看稀奇。”凤英也就用一个特制的镙丝刀在墙上很快钉了两颗钉子，然后便将显示器挂上去。后又将一根长线拖出窗外与停在楼下面的汽车连接起来。秀英娘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凤英笑道：“这是远程会议系统，可以在这儿给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开会。”秀英娘听后笑道：“噢，是互联网啊，咱们这儿有。那些城里人就爱上网。”凤英笑道：“互联网不保密，会议内容会被别人贴听去的。”秀英娘听着直点头道：“是这样啊。这么说龙儿和凤姑娘无论在婶婶这儿住多久都不会耽误生意了。”马拉和凤英听着直笑起来。马拉笑道：“婶婶这儿山清水秀，我就想长住下去。”凤英道：“婶婶不能为你总禁严外人。过两天就烦你了。赶走你。”秀英娘听着直高兴地笑道：“龙儿住多久都行。我这就去做饭。瞧我这顾东忘西的。”
  凤英跟出屋子拉住秀英娘的手问道：“婶婶这儿可用得着信用卡？”秀英娘笑问道：“就是刷卡结帐的那个？有一个。”凤英听罢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用卡道：“婶婶以后就用这个。”秀英娘见着忙道：“凤姑娘这可要让婶婶生气了。”凤英笑道：“不是我看不起婶婶。若是我一人到婶婶这儿住一年，婶婶家饭桌上只不过加把筷子，却也无妨。但那人——”她说着示意屋里的马拉低声道：“他食量可大了，还要吃好的，十足一个酒囊饭袋。婶婶的家业是顶不住他吃喝用度的。而这钱费在他身上却如九牛一毛。这样一来，我也好向婶婶要东要西。否则我们没吃饱也只好装说吃饱了。”秀英娘一笑道：“那婶婶就暂先收下，等走时还你。”凤英直笑着点点头。秀英娘疼爱地摸摸凤英的头笑道：“你真是龙儿的贴心人啊！”之后便去做饭。
  饭间秀英娘见马拉果然吃的好多。当马拉放下筷子时说够了时，秀英娘直笑道：“龙儿真是好胃口！可吃好了？”马拉笑着点点头。然后她回头笑问凤英：“他可说的是真话？”凤英点头笑道：“没错了，他就吃这么些。婶婶别担心他不实诚，在吃喝上，他就跟那猪八戒似的，从没客气过。”秀英娘笑道：“这就好！”凤英捂着嘴“嗤”地笑起来。马拉直白眼道：“妹妹尽出我的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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