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四十四点
“那……我来接你?”迎羡的语气略带试探。
谁知刚巧正中下怀:“嗯, 好。”
那边还茶言茶语的补了一句:“只能这样了。”
迎羡坐正身子,换了只手拿电话,起身去衣柜里拿衣服, “那你一会把地址发给我。”
程邀却立马道:“我让司机去学校接你了, 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迎羡:“……”
你都有司机还让我去干嘛?这不多此一举么!
到此,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某人淋漓尽致地发挥了他的老本行——
老狗贼, 老狗贼,果然是又狗又贼。
大概电话里的人也察觉到自己露馅, 清了清嗓,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太晚了,你一个姑娘家出门, 我不放心。”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迎羡微笑, 拿出要换的衣服扔到床上,故意和他唱反调:“既然不放心,那我就不出门了吧?”
笑完发现对方根本看不见,她赶紧压下嘴角。
那头一听,语气顿时着急起来:“司机都上路了,还是要出的。”
他拿出第二拿手的绝活,卖惨道:“你也不忍心让他白跑一趟吧?”
迎羡一撇小嘴, 哼唧两声, 心说要不是你多此一举,人家还能早点下班呢。
司机接到人一来一去花了四十分钟, 车子停在餐厅的路边, 聚会的人三三两两等在门口, 场面看上去散的差不多了。
碍于还有校领导在场, 迎羡没有下车, 让司机摁了两下喇叭, 她缩着身子,鬼鬼祟祟躲在车后座。
原先倚在墙边休憩的男人看见打着双闪的车后,与边上人道别。
周围人打趣他:“不会是老婆来接的吧?”
他眼睛微弯,只是笑,再次道别,步伐平稳地朝着车走去。
其他人在他身后伸长脑袋想一探究竟,一是好奇车里面到底有没有坐人,二是想看看程夫人是哪路神仙,能降服如此一尊大神。
男人一上车便解了领带扔到一旁,长手勾住她的腰,迎羡猝不及防跌进了略带酒气的温暖怀抱。
车外人什么也看不见,只将将看到一头波浪卷的长发,以及撑在男人身侧的纤细手臂。
车门关上,迎羡推了推他。
没成功,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要说他醉了,她是怎么都不信的。
“你真醉了?”她狐疑。
“嗯。”他的下颚摩挲在她的头顶,低下头鼻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她的发丝,闭上眼睛,脸颊疲惫地埋在她肩窝,懒洋洋道:“平时都用的什么香水?还挺好闻的。”
“没用香水,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程邀的头发很短,扎在她的颈侧,让她瑟缩了下肩膀,动了动身体说:“这个姿势,我腰有点酸。”
闻言,他抬起头,单手穿过她膝弯,没费力地将人抱起安置在了自己腿上。
他的身体往后坐了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微微仰头看她:“这样还酸吗?”
迎羡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说:“还有人在呢,你耍什么流氓?”
此时坐在驾驶位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识相地升起了后座的挡板隔断一切。
迎羡:“……”
好一个掩耳盗铃。
程邀瞧着她发愣时懵懵然的表情觉得怪可爱,胸腔轻微震动,他低笑出声,掐了一把她的侧脸。
掐完手也没放开,改成抚的姿势,指尖扣在她耳后,将她压向自己。
结结实实的一个吻,女孩的嘴角还残留一丝香甜,这个味道实在让人上瘾。
放开了一点,她趴在他怀中,双手攀在他的肩膀,直勾勾地看着他的唇,眼底爬上灵动的笑意,提醒道:“程师兄,还在外面,当心玩火自焚。”
像古时候,专门祸乱朝政,迷惑君王的妖精。
程邀也笑:“不管那么多。”
拇指指尖沿着她的嘴角送进去一些,磕到细密的牙齿,触到湿濡温热的舌尖,他再次亲了亲她,将打给她的通话内容又强调了一遍:“羡羡,我醉了。”
醉了,似乎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的吻落在她的鼻尖,落在她的眼睛,说出的话很坏,还有点孩子气:“你当初醉了就是这么吻我的,我要一个个还回去。”
迎羡的呼吸被他搅得紊乱,更何况她现在还坐在他的腿上,这样的姿势本就暗昧横生,手心下是他强有力的心跳,每跳一下都炙热滚烫。
“你好幼稚啊,”她偏了偏头躲开,吻便落在了她脸颊。
可她并不抵触,相反还有一点乐在其中,甚至是纵容。
他的脸生的极其好看,尤其是那双看她的眼睛和吻她的唇,柔情似水,不管谁见了都会想溺死在里面。
他却没了动作,叹息一声重新埋进了她的肩窝,但这次的头发没再扎到她,听他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
他问的迎羡一头雾水,“我不是一直都接受着吗?”
“这不一样。”
两人所理解的“接受”并不相同,程邀想让她爱上他,从心上接受他。
而她的“接受”,只是接受了他作为“丈夫”的这一身份。
他挺挫败的:“你还没接受我。”
迎羡不明白他在打什么哑谜,小脾气涌上来,脚后跟踢了踢他的小腿肚:“我明明接受了呀!”
“不,你还没有,”程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然,你收到花为什么不高兴?”
迎羡被气笑了,一把推开他,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认真问:“我哪里说我不高兴了?”
男人睁着迷蒙的眼,证据确凿:“你没有发朋友圈。”
迎羡觉得,他可能真的醉了。
程邀其实失落更多,他也不想抓着这点不放,明明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处理情事方面还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天天患得患失。
可是他在面对迎羡的时候,实在无法控制对她的占有欲和付出,平日里逛街,别的男人看她一眼他都会不舒服。
他只想把她藏起来,他的迎羡只有他能看。
她看别人也不行,她只能看他。
这样的爱,有时候他自己想想都感到可怕。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感情,也许就是答应陪她去邻省看海过成人礼,他便对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或许,还要更早一点。
程邀的大哥程敬比他大了七岁,印象中父母对大哥是严加管教,对他却是散养模式,鲜少感受过同学们作文里写的父爱与母爱。
上学时期大哥管教他的时间比父母还多,他却憎恨过大哥,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爱。
直到后来他的世界闯进了一个小不点,天天跟在身后甜甜地喊他哥哥,像只黏人的小猫,无事时总会厚着脸皮来他家蹭饭,有时候却像个小大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被派遣驻外的前一周,他发了场高烧,迷糊间听见一道破碎的声音喊他哥哥。
他那时的样子大概憔悴地像要死掉,眼皮有千斤重,实在睁不开。把小姑娘吓得不轻,握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掉在他的手背上却直愣愣地烫进了心里。
那一年他二十六岁,她十六岁。
驻外后的他极少回国。
成人礼对她来说尤为重要,也刚好家里打来电话,说想他了,问他要不要回国看看。
好像终于有了可以名正言顺回去的理由,他便回去了。
后来就是小姑娘想去看海,他的母亲命他一起陪同。
两年不见,她长高了不少,也对他不再像以前那般亲近,眼中的疏离刺痛了他,心脏没由来地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他看见她与其他异性旁若无人的互动,心里的嫉妒如野草疯长,那一刻才恍然意识到抓住他心脏的手就是出自迎羡,轻而易举能牵动他的心神。
“看来是真醉了。”迎羡捧着他的脸端详了片刻,得出结论。
她伸手小心翼翼地触了触他的睫毛,不理解怎么有男人的睫毛生的比女人还好看。
他的眼睫颤了颤,眼中醉意朦胧,迎羡戳了戳他的胸膛问:“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喝不了就别喝这么多嘛。”
男人胸前的白衬衫褶皱颇深,他上车那会顺便解了两颗扣子,此时她坐在他怀里,视线从他迷人的唇描摹到性感的喉结和锁骨,脑中不合时宜地觉得自己好像侵犯了他。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的魔力,迎羡咽下口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忍了忍偏开目光说:“下次再有什么酒局,你就叫我来喝!”
她拍拍胸脯放下豪言壮语:“我保准能把他们全干趴下。”
车外路灯光忽明忽暗,洒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程邀觉得她会和她的影子一样砸下来扑倒在他的身上。
但她没有,坐在他腿上稳如泰山。
“好,”他笑,如有实质地答应下来:“下回一定叫你。”
这就对了嘛。
酒鬼迎羡满意点头。
“程太太,”看着她明媚的脸颊,他还是忍不住地叫了她一声:“什么时候,你才肯公开我的身份?”
“给个时间,可以吗?”
“我好知道还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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