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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见家长与见家长


众所周知,泄密是三强争霸赛的传统保留项目。这一回,官方决定亲自下场。魁地奇球场在一夜之间砌起许多道蜿蜒曲折的矮墙,它们彼此交错,弯弯绕绕,几乎霸占整个球场。于是,大家都知道了最后一个比赛项目是迷宫。

        迷宫的入口最初是开放的,结果太多学生进去后找不到出口,导致上课迟到甚至夜不归宿,搞得教授们不得不大半夜跑进迷宫捞人。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霍格沃兹吗?教授们表示他们见过,他们不想再见,于是一致决定将入口封死。

        入口封堵后,魁地奇球场就只剩下迷宫外围的一圈走道,学生发现没什么可玩的,渐渐不再光顾。倒是我和乔治,偶尔有空还会去那里逛逛。

        有时,我在墙上默写蛇类品种,乔治在旁边一笔一划推算烟火材料配比,直到日光下沉看不清字迹,再一起往墙上扔臭蛋,美其名曰去除晦气,当然,离开会清理现场,不然分分钟被费尔奇列入暗杀名单。有时,我们在墙上写下赌咒与鼓励的话语,再一字字擦去,许愿明天梅林庇佑,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更多的时候,我们站在墙边比比身高,沿着迷宫外墙走一圈,充好电,转身离开,继续与各自的失败搏斗。

        很少有人发现这些墙是活的,它们从冒出来的那一天起就没有停止过生长,缓慢,但持续。

        有一天,玛丽在公共休息室冷不丁扫了一眼窗外,惊呼:“球场上的墙怎么变这么高了,之前明明只到半腰的,现在看着是不是都要有一个人高了?”

        我在心里默默想:它们一直都在长啊。

        每一寸,都是光阴。

        围墙高过我头顶的那天,史蒂芬毫无征兆得出现在霍格沃兹礼堂。我上午没课,想起秋惦念了两天的竹叶烤银鳕鱼,决定中午提前去礼堂帮她抢个靓位。到达大厅的时候,史蒂芬已经在拉文克劳长桌入座,茱莉娅坐在他对面,两人窃窃私语,交谈着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人还在,不是幻觉。一路小跑过去,有些忐忑地问:“你怎么来了?”

        重生以前,史蒂芬只在五年级开学时和我一起来过学校,替我办理退学手续。

        史蒂芬笑了一下:“路过,顺便来看看你们。”

        茱莉娅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拍拍胸脯:“怎么神出鬼没的。”

        我指了指她的座位:“你一个赫奇帕奇出现在拉文克劳的地盘,反而怪本拉文克劳神出鬼没?”

        茱莉娅辩驳:“还不是怕你没看到我们,才特意跑来您老人家的地盘。”

        我坐下,看到面前的空盘上陆续冒出热气腾腾的食物,迟疑地问:“现在吃吗?”

        玛丽和秋还没来。

        史蒂芬摇摇头:“不急,我还不饿。”

        又聊了一会儿,礼堂逐渐变得拥挤。玛丽和秋进来的时候看到史蒂芬,本想留给我们独处空间,去隔壁桌挤一挤,被史蒂芬发现,招呼入座。他非常自然地给她们一人倒了一杯果汁,茱莉娅顺手拿起一碗玉米浓汤,“开吃”的信号就这么自然地传递开。

        鳕鱼很嫩,秋用汤匙轻轻分割,舀了满满一勺,挤了点柠檬汁上去,心满意足地吃下:“叔叔来霍格沃兹是有事还是特意来看安妮?”

        史蒂芬:“学校医疗室今年在我那里采购了几台医疗设备,我过来做回访。”

        秋钦佩地说:“能被学校选用,绝对是安全可靠,实力出众的产品。您和圣芒戈也是长期合作的关系吧?我听安妮说,您是白手起家,居然能争取到圣芒戈这样的大客户,真是太了不起了。”

        “希望安妮不是炫耀的口吻,这没什么,”史蒂芬看我一眼,笑笑:“我只是比别人多一点运气。”

        “安妮,安妮,我成功了!”乔治一路呼天抢地跑到我跟前,看到史蒂芬,彻底傻眼。

        我也很傻眼,此时的乔治灰头土脸,头发凌乱,衣袍边角还破了一个大洞。虽然想也知道他是刚做完新一批的烟花试燃,但是……

        我偷偷看向史蒂芬,这个时间点也太不巧了。

        史蒂芬倒是很淡定,他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刚乞讨完回来?”

        乔治眨眨眼,手摊开伸到他眼皮底下:“那不如打发点?”

        史蒂芬的脸黑了一瞬,很快恢复,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西可,扔到乔治掌心。乔治笑嘻嘻地把西可递给我,转头对史蒂芬说:“感谢您寄来的圣诞节礼物,作为回礼,我请您看场烟花秀吧。”

        玛丽听我描述过双胞胎做的烟火有多震撼,也想拉着秋一起去凑热闹,被乔治义正言辞地拒绝:“第一场要给女朋友看,勉强加上女朋友父亲,不能再带人了。”

        作为勉强加上的那个人,史蒂芬到达有求必应屋,看到已经等在里面的弗雷德和安吉丽娜,扬起眉毛。

        乔治解释:“烟花是我和弗雷德一起捣鼓出来的,那边那位是弗雷德女朋友。”

        有求必应屋里的场景和我生日那天几乎一样,广袤草原,无边深夜,淡淡弯月,徐徐晚风。只是月下多出一块由矮墙组成的迷宫,和魁地奇球场的那个差不多,高度只到半腰。

        双胞胎对视一眼,走到迷宫中心。下一秒,光柱升天,在黑夜中炸开,烟雾弥漫,两头巨龙拍打着翅膀冲了出来,一边飞一边喷射红色气流,在矮墙上灼出一个又一个窟窿。每喷中一个矮墙,巨龙就会被反作用力带向更高空。

        乔治举起魔杖,对巨龙念出消失咒,巨龙不减反增,一下变出六只来。它们在空中嘶吼打闹,扭成一团,大地因此而巨颤,天空仿佛都要被它们捅出窟窿。突然,有一只被打落摔在矮墙上,矮墙轰然崩塌,火龙也被震得头晕目眩,萎靡在地。我看得太入迷,直到火龙在眼前一点点消散,化作满地尘灰,我才意识到它只是一朵烟花。

        其余火龙还在天上咆哮,双胞胎从迷宫中走出。安吉丽娜欢呼着迎了上去,我碍于史蒂芬在身边,待在原地等乔治过来。

        乔治等不及走近,邀功般发问:“壮观吗?”

        语调雀跃,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史蒂芬仰头看着空中厮杀的火龙,光影在他的脸上明灭,看不出神情。

        乔治偷偷在我耳边低语:“这次有家长,放出来的是和谐版,下次我再带你看打输了会骂脏话的版本,那个更有意思。”

        史蒂芬突然开口:“这场烟花为什么不等天黑再看?”

        乔治环顾四周:“这里不够黑吗?”

        史蒂芬看向乔治:“如果等到夜晚在湖边放,你们会有更大的舞台。”

        “第一场献给女朋友,不对外开放。”乔治再次强调,“而且,安妮晚上还要去斯内普教授办公室。”

        史蒂芬愣住:“斯内普办公室?”

        乔治不知道我还没有告诉家里这件事,他看向我,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现在是斯内普教授的助手。”

        “助手?”史蒂芬惊诧出声,不过很快就收拾好情绪,语气恢复正常,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我约了弗利维教授谈点事,差不多该去找他了。”

        我吃不准史蒂芬的态度,打算在送他去弗利维教授办公室的路上问问。

        离开前,史蒂芬不情愿地对乔治说:“艾尔莎叫你假期有空的话来我们家玩。”

        “真的吗?”我惊喜地看向乔治,看到他瞪大眼睛,笑容恨不得咧到耳朵根。

        就连弗雷德也一脸羡慕,牵着安吉丽娜的手晃了晃,仿佛在问“我什么时候也能去你家玩?”

        我忍不住上前两步拉起乔治的手:“到时候我带你去院子里乘凉吃葡萄。晚上,风吹在身上特别舒服,葡萄就挂在脑袋顶,想吃了伸手就能摘下来。院子里还开着许多花,可热闹了。”

        有句话,我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一直觉得我和他就像院子里的葡萄与花,花在墙头开得喧嚣,而葡萄在一旁安静的结果,非常和谐,也无限美好。

        史蒂芬咳嗽一声,催促:“弗利维教授还在等着。”

        去弗利维教授办公室的路上,我问史蒂芬:“你觉得,我留在霍格沃兹当助教怎么样?”

        史蒂芬问:“当斯内普的助教?”

        我点点头:“我在他那里学到很多。”

        史蒂芬:“他同意了?”

        我实话实说:“他只是说我可以试试。”

        过了一会儿,补充:“我想试试。”

        史蒂芬沉吟半晌:“你喜欢魔药课?”

        “嗯,”我把眼睛瞥向鞋尖,“很喜欢。”

        他不再说话,快到弗利维教授办公室的时候,掏出一盒牛轧糖:“我待会直接在弗利维办公室用飞路粉回家,这个先给你。艾尔莎新学的配方,记得和新室友分享。”

        我抱着牛轧糖,像是捧着艾尔莎沉甸甸的心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开口:“我已经搬进去好几个月,不算新室友了。”

        史蒂芬别开眼:“找借口来学校耽搁了一点时间。”

        他咳嗽一声,神情变得严肃:“你这段时间最好还是和斯内普教授保持一点距离,毕竟……”

        “毕竟?”我隐隐觉得史蒂芬知道些什么。

        上一世,他在五年级开学前把我送进圣芒戈实习,我因为没有参加巫师等级考试,当了好几年实习生才够格转正。但比起成为第一战场的霍格沃兹,圣芒戈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是个安全太多的地方。

        我看向史蒂芬,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到线索,然而他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毕竟快要考试,你最好还是与出题的教授避避嫌。”

        至于留校的事情,他没再多说。

        过了几天,我收到他寄给我的一本《魔药入门大全》。这本书我一年级的时候已经在图书馆借阅过许多次,对里面的药剂倒背如流,但收到的时候还是欣喜万分。就像艾尔莎的巧克力和牛轧糖,史蒂芬也在以他的方式默默支持我。

        在这本书的抚慰下,蛇毒解毒预制剂研发迟迟没有进展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令人沮丧。

        这段时间,我和斯内普教授把市面上能买到的蛇皮都试了个遍,加入其他魔药辅助,不断调整,终于达到提前喝下,五分钟见效,药效维持1天的效果,然而使用哪种蛇皮,就只能预防该种类的蛇毒。

        我们都不满意这个结果,斯内普教授觉得针对性太强,不利于市场推广。我是因为不记得纳吉尼的品种,在图书馆查期刊,没有找到相关报道。问秋,她也不知道。

        这样一来,殊途同归,我们都想找到一个万能药剂,可以解所有蛇类的毒。斯内普教授提出把不同种类的蛇皮搭配到一起,说不定能获得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排列组合的可能性太多,决定这么做的当天,斯内普教授也不声不响加入到实验中。我用余光看到他拿出成套的坩埚架到我旁边的桌子上,起火,倒水,等时间差不多了,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细长的礼盒。

        办公室响起窸窸窣窣拆包装纸的声音,随后,彻底安静下来。

        我好奇得抬头,看清他拿在手里的温度计后,默默在心里飙出一句脏话。

        谁能想到,双胞胎口中的毒舌老蝙蝠,给学生留下的心理面积比霍格沃兹占地还大的魔药课教授,使用的温度计的水银槽,居然是一朵雏菊的形状!

        斯内普教授仿佛石化般一动不动,直到坩埚里的水开始冒泡。他才把视线从温度计上移开,垂眼盯着锅里的水,等到彻底沸腾,把手里的温度计插进水中,温度计底部的水银一点点攀升,由银变粉,最终,雏菊盛开。

        他讥笑一声:“华而不实。”

        取出温度计,把坩埚清理一新,重新倒水,然后,面不改色地再次把温度计插入水中。

        这一次,水银没有变色,银线攀升到枝叶处缓缓停下。

        他看了眼温度计上的刻度,把盛放药剂的烧杯泡进坩埚,转头扔给我一个“说出去,杀了你”的眼神。

        我缓缓合上因为太过惊讶而微张的嘴,不断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斯内普教授只是有颗少女心,不违法。

        但我真的很想拥有一双没有看过刚刚那个画面的眼睛。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我们无需对视,各安一隅地守着坩埚小火慢炖。我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消磨在这点火光里,乔治开玩笑说我不如直接睡在斯内普教授办公室,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建议,只可惜斯内普教授不这么想,他用看疯子的眼神无声回绝,并在第二天,丢给我一小块绿莹莹的蛇皮。

        这块蛇皮不知道他从哪里淘来的,比之前实验里用到的所有蛇皮都坚硬,我在施加粉碎咒后,还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研成粉末。

        也许应验了好事多磨这个说法,做出来的药剂效果惊人。不仅可以预防我们手头上所有蛇毒,甚至也可以当成被咬之后的解毒剂,是当之无愧的蛇毒克星。

        斯内普教授抓来几只地精试药,第二天再去办公室时,地精依旧活力满满。

        “接下来的流程是什么,去阿兹卡班找两个死囚试药吗?”我捉住在桌子上乱跑的地精,把他们塞进笼子里,施加静音咒。

        “没有必要,如果你想知道它是否能在人身上起相同作用,我昨天晚上已经试验过了。”

        我睁大眼睛:“您”

        “当然是在看到地精的实验结果以及准备好解毒剂,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斯内普教授平静地说,仿佛以身试药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犹豫了一下,把心一横:“那我也-”

        “到此为止,”斯内普教授打断我的犹豫不决,“我们没有必要再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折腾这点珍贵药剂,它的成功不可复制,即使临床实验成功,也不可能大批量生产。”

        “不可复制?”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斯内普教授的视线扫向我手中的药剂瓶:“这条蛇已经灭绝。”

        我茫然看向手中绿莹莹的药剂:“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花心思做出这一瓶呢?”

        “因为看你想答案想到发疯,怕你一不留神把我办公室炸了,就先给你开后门找个特殊解出来。至于常规解,恐怕没有捷径可走。”斯内普教授轻挥魔杖整理桌面,将之前排列组合的清单重新摆上台面,“研发魔药不是考试,你得从学生的角色里跳出来。这里面也许有正确答案,也许没有。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排除掉一些错误答案。安妮,急躁求成只会让本就未知的实验充满危险,要保持平常心。”

        道理我都懂,可是-

        “做不到平常心怎么办?”

        “想想你手里已经有一个特殊解。”

        说完这句话,斯内普教授终于耐心耗尽,他伸出指头在桌面叩击两下:“现在,你是想浪费时间和我继续这些没用的废话,还是抓紧时间排除错误答案?”

        我拿出笔,在密密麻麻的清单上划下重重一辙,心情复杂地选择了后者。

        果然,我只是平凡的大多数,直到赛前也没能找到常规解。思考很久,还是把斯内普教授为我找到的特殊解分成三份,一份在乔治的陪同下给了哈利,一份在秋的陪同下给了塞德里克。

        分发的时候再三叮嘱:“这个是蛇毒解毒剂,也有预防的功效,可以选择在被咬之前或之后喝下去。不过它还在实验阶段,副作用不明确,药效也不稳定……虽然听上去很弱,但是目前试验下来能解所有种类的蛇毒。比赛的时候带着以防万一吧,遇到十分危急的情况,说不定能救命。”

        哈利一头雾水:“谢谢,可是你从哪里知道比赛的时候会出现蛇?”

        塞德里克抿抿嘴:“我怎么觉得这个药剂比迷宫还迷?”

        ……

        我当然知道,这个药剂只是我的心理安慰,斯内普教授用它来哄我沉下心寻找常规解,我用制作它的过程,填补我恐惧的每一秒。

        但它的作用真的仅此而已吗?

        万一被传送到神秘人复活点,万一和纳吉尼对上,我相信使用它的副作用不会比毫无准备地被纳吉尼咬一口更大。

        我有些着急,但千言万语在胸口奔腾,能宣之于口的只有一句“以防万一!”

        至于最后一份药剂,我留给了斯内普教授。

        考试周的最后一天,也是第三个项目的比赛日,我考完试去办公室找他的时候,他也刚刚从考场下来,手里拿着一篮子试剂还没来得及放下。

        虽然把药剂交给懂它的人可以省去很多说辞,但斯内普教授只是懂那瓶绿莹莹的药剂,并不懂我。

        “你知道这个连临床都没做过吧?”

        “我知道,”我郁闷地低下头,莫名有些委屈,心想:你是唯一一个用过它的大活人,这个药剂至少对你是有效的吧。

        “安妮?”斯内普教授冰冷的声音从头顶飘下。

        我深吸口气:“还记得吗?一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叫你教我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教授的眼眸变得犀利起来。

        我撇开视线:“记得就带着。”

        从斯内普教授办公室出来,已经是饭点。勇士的父母被邀请来城堡观看决赛,秋在赫奇帕奇长桌那边,和塞德里克的父母谈笑风生。我没什么胃口,心不在焉地和刚下考场的玛丽对答案。

        乔治的声音从格兰芬多那边传来,我没听到,玛丽推了推我我的胳膊,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小跑着来到我身边。

        乔治扫了一眼玛丽手里拿的草稿纸:“安妮不是把巫师等级考试的大纲都列出来了嘛,你回去翻大纲就好了,都是从早上考到现在的,让她喘口气吧。”

        他顿了一下,看向我,小指贴着我的肌肤轻勾我腕上的手绳:“妈妈今天来看哈利比赛,过去一起吃个晚饭吗?”

        韦斯莱夫人正在桌子那头朝我招手,比尔也来了,坐在她旁边朝我礼貌得点点头,一起的还有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

        我打算先安抚好被乔治怼得暴跳如雷的玛丽再过去,拍了拍玛丽的肩膀:“把草稿纸留着,我晚上回寝室写给你。”

        玛丽看了眼韦斯莱夫人,强压下怒气。她把草稿纸归拢,边缘码齐,立在桌面上敲了敲,对乔治说:“好吧,先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你既然带安妮过去,就要照顾好她,第一次见家长,你多帮她接接话。不然,我连今天的账一块和你清算。”

        乔治比出ok的手势,拉我起身:“放心,我妈妈很好相处的,你听她聊两句就知道了,她自己就能完成整套对话,不用担心冷场的问题。”

        我任由乔治拉着,晕乎乎地走向格兰芬多。如果不是待会赛场上的风云莫测彻底搅乱我的心神,我可能可以集中精神去思考“再次初次面对未来曾经的婆婆该不该担心?要如何应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抓不住重点,傻傻得卡在前半句,纠结时态的问题。

        等我入座,韦斯莱夫人和善地和我打招呼,问我考试考得怎么样,邀请我假期有空去陋局做客。寒暄完,递给我一个用绿色的礼品纸包起来的包裹:

        “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哈哈,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里面是一件毛衣,现在这个天气穿不了。本来想圣诞节送给你,又觉得我们之间没见过面,贸然送礼有些唐突,但是我织都织好了,不送出去又有些可惜,正好今天有机会见到,我就带过来了。”

        我愕然接过,拆开包装,是一件白色的手工毛衣,正面用蓝色绣了一个大写的“a”。

        “谢谢,”我心头一暖,当场把毛衣套到校服外面,用手熨了熨心口处的字母,“大小正合适。”

        “快脱下来吧,天热,别捂出痱子。”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说,“衣服尺寸是乔治告诉我的,不合适的话找他给你改,不过他可能要从起针学起。”

        乔治不服气地为自己正名:“安妮都说了合身了。”

        韦斯莱夫人充耳不闻,把桌上好吃的食物换到我手边:“别光顾着聊,你尝尝这个土豆饼,还有培根卷,啊,烤肋排也很好吃,亚瑟以前最喜欢吃霍格沃兹的烤肋排,毕业后一直很怀念这个味道,我私下做了几次,怎么都复刻不出来。多吃点呀,亲爱的,你看着太瘦了。”

        如果说五分钟前,我的悲伤还因为即将到来的比赛逆流成河,那么现在,河道已经被食物堵得水泄不通。我一边机械地往嘴巴里塞食物,一边疑惑自己到底做了收获韦斯莱夫人如此青睐。

        乔治小声为我解惑:“我去年有告诉她我和弗雷德能通过巫师等级考试,全靠你帮忙。”

        我“哦”了一声,趁韦斯莱夫人和哈利说话的时候,偷偷把面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往乔治的餐盘里拨,“那你多吃点。”

        这一顿一直埋头苦吃到桌上的食物消失。

        我松了口气,放下刀叉,小心翼翼靠到椅背上,和乔治咬耳朵:“我感觉自己已经撑到大脑缺氧。”

        “我也是,”乔治挑西瓜一样在自己的肚子上东拍拍,西拍拍,听到一连串沉闷的声响后,吐了吐舌,“你捏捏,真难得,吃出小肚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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