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切之源

一道极其亮眼的光束从头顶炸开，那道光芒，从天上垂直向下直到最后充满了整个浴室。除了这片光芒的所有地方都变成了一片漆黑。白哲还在牵制着月神。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白哲无法判断具体情况。

        他感觉手下的物体动了动，白哲使用全身的力量压制着。月神的肢体从轻微的挣扎逐渐稳定下来。充满死寂的黑暗，延伸至无限的高空。眼前的浴室逐渐消失，周围的空间变成了广袤无垠的璀璨星空。

        白哲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景象，以至于手底下的动作都放松了。那闪烁的白光照亮了他的脚底。逐渐的那片白光消失了，他手下钳制住的月神之体也消失了。白哲匆忙站起，看着手里竟是无尽星空组成的月神模型。

        “玫瑰？”他轻声呼唤着，手中的模型化成了星空璀璨的流沙。如果他已经进入了玫瑰的精神控制时间，他必须得尽快找到月神本体。

        只有10秒时间！

        白哲冷静下来，他第一次使用这个技能。玫瑰的使用技巧明确规定了，在这10秒内他处于无敌时间。他摒息凝神感受周围的力量，他需要一个范围攻击型法术，助他寻找出月神本体。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刻，一团不明发光颗粒组成的物化体，呈现出一只蝴蝶的形状。

        紧接着随着他皱眉，乌黑的发丝直直炸开，一双透彻明亮的眼睛，幻化出蓝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组成微小发光蝴蝶的数量逐渐增加。璀璨星空中的恒星逐渐消失，它们转变成一只只蝴蝶向四周冲去。

        璀璨的天空如昙花一现一般逐渐被蝴蝶吞噬，万籁俱寂，整个空间只留下一个光点。

        白哲瞬间抵达光点旁边，他看见那是月神年轻时候的模样。男女之间的爱情转瞬即逝，月神与一位身姿挺拔样貌俊秀，手拿长矛印有太阳图案徽章的男人幸福的在一起。他们相识，相遇，相知，随后男子抛妻弃子，离开了这荒凉之地。

        月神病了，她没有流出一滴泪水，她只是怀抱着自己的孩子。斗转星移，水滴石穿，这个世界从正常的模样畸变成混沌蛮荒之地。月神丝毫不关心，她只是抱着一个微微发光的蝉蛹。她天天对着蝉蛹歌唱，唱着婴儿的安眠曲。

        直至军队踏平了她的故乡，夺走了她的蝉蛹。不知过了多少年月，蝉蛹里本空无一物，徒生了一个人类模样。人们都说月神是疯子，她的孩子是怪物。

        月神混沌的双眼充满了光亮，那光亮不是对生命的渴望而是无尽的愤怒。她拖着残缺的身躯，走啊走，走到了一棵大树下。大树指引着她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巍峨的山巅之间，令人惊骇地伫立着一排排白色水滴。巨大的水滴包裹住了昏倒在树下的月神。他们吞噬了月神的尸体，白色水滴日夜模仿着月神，逐渐变成了月神的模样。

        “月神”终于返回了故乡，她抚摸过的每一片枝叶开始肆意的生长；她触碰的每一种植物都变成令人绝望的形状；甚至她呼吸的空气早已不是最初的清澈。人们都说她是疯子，她重回故乡只是为了找回她的孩子。

        残缺的意识指引着“月神”走到了白昼城。人们高举着她的蚕蛹，命令她阻止对白昼城的攻击。“月神”呆滞的点点头，她只知道只有留在自己的家乡，孩子才能得以平安。

        白哲心中不禁酸涩起来，可是他不能心软。月神是畸变源头的传输者，而她的本体还在某个神秘的白色液体里。他必须杀死眼前的傀儡，白哲创造出白昼城的幻境。

        “月神”看到了白昼城逐渐升起的城门，她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踏进。白哲捏造出了一堆群演。他们高举着蝉蛹中的孩童，用刺刀挥舞着呐喊着说：“烧死他，烧死他！”

        她疯了似的朝着孩童冲去，而在她抱住孩子的前一刻，蝉蛹中的孩子被侍卫手中的烈火烧成了灰烬。她疯狂的尖叫着，意识逐渐产生了动摇，闪耀的群星从她身体里炸裂开来，喷射出令人惊骇而又璀璨的星光。

        这是她最后一次散发出自己的光亮。

        月神最后一丝意志已经消散了。作为病毒的传播者，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待白哲将意识从幻境里抽离开来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他们仍处在狭小的浴室里，只是他手下牵制住的月神，不再反抗。整齐有序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玫瑰控制她。”白哲的声音失去了力气。

        玫瑰将自己的荆棘迅速插入月神的手腕里，随着毒素的快速稀释，月神再一次在玫瑰的精神控制里直起身姿。

        “说爱我。”

        “？”尚处在玫瑰身子里的莱恩一愣。

        “让月神说爱我。”

        “我爱你。”那个年龄不大的女人，曾经有一双对爱情满怀期待的双眸。如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机械的说道。

        “恭喜您任务成功！获得【女神的赐福】。”

        “卢娜”诺提斯望着卢娜缓缓合上的嘴唇，在千万士兵的面前直直跪倒在地，“白哲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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