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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做妾,还是拿银子?二选一


沈奕笑的的确确是嚣张,两巴掌扇下去,再次成功激怒了高老夫人,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过来。

高老夫人不是泼妇,但她的眼神却远比市井泼妇厉害百倍,甚至千倍。

她那冷冷的目光啊,简简单单一个扫荡,竟有着千军万马呼啸奔腾的气势。

吓得沈奕笑双腿都打了个哆嗦。

没出息地赶紧往木邵衡身后藏去。

木邵衡没搭理他,只朝主位上端坐的高老夫人望了过去,目光里满满都是敬仰。

这份敬仰里,有对高老夫人刚硬脾气的欣赏,当然,更多的是因为老人家是他好兄弟高镍的祖母。

高镍的面子,木邵衡必须给。

而高老夫人呢,原本满心的不悦,触碰到木邵衡满怀尊敬的目光后,霎时改变了态度,当即缓缓地从椅子里站起身来,朝木邵衡淡淡笑道:

“镇边王驾到,老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别看高老夫人笑容依旧淡淡的,你要知道,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岳母啊,辈分比木邵衡高。她老人家能在爆发不愉快的今日,还愿意给木邵衡一个笑脸,已经是非常给木邵衡面子了。

所以,木邵衡也还了老人家一个笑:“高老夫人客气了。”

此时此刻,木邵衡眼底的那份敬仰和敬意依旧在。

不过,这份敬仰只在最初寒暄时流露出来了,待彼此打过招呼,双双落座后,木邵衡便刻意隐藏了。

因为,今时今日,双方立场不同,坐在这里是来谈判的。

谈判,就要拿出谈判的架势来。

率先开口的是高老夫人,她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木邵衡身后的沈奕笑,然后冷声问道:

“镇边王,沈奕笑的事情您打算如何办?”

木邵衡笑道:

“老夫人所指何事?是婚事,还是今日在贵府撒野挑衅之事?若是后者,您已经教训过他了,若是前者……”

说到这,木邵衡故意顿住,没继续往下说。

但言下之意,却已经很明显了——要想成亲,一个字,难。

高老夫人一见这架势,便知木邵衡果然是老江湖,一个字不说,却已经将里头的“不乐意”展现得淋漓尽致。

高老夫人抿了抿唇,索性换个说法道:“男人干下了蠢事,无论多蠢的事,都得认。镇边王,您说是不是?”

“是。”木邵衡点头。

高老夫人又道:

“前几日,您的表弟沈奕笑管不住自己好色的本性,与我的大孙女有了肌肤之亲。这件蠢事,干了就得认,除了火速成亲外,绝对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镇边王,您说是也不是?”

成亲?

这话木邵衡没接,只淡笑着揭开茶盏刮起了茶沫子。

刮了一下又一下,就是不给个痛快话。

站在木邵衡身后的沈奕笑却忍不住了,率先表态道:“成亲?就高姝那副丑八怪的尊容,哪有资格进我沈家的大门?”

高姝站在高老夫人身后,听了沈奕笑的话,立即用面纱死死捂住脸,一副哭腔道:

“我脸上的疤能去掉的,能去掉的,沈哥哥你急什么呀?待你我成亲那日,我保证脸上的疤痕已经全部消失,再次美貌如初。”

“美貌如初?”沈奕笑嗤道:“没破相之前也没见得多美,完全达不到我沈家媳妇的标准。”

说这话时,沈奕笑脑海里闪过蝶衣郡主的容貌。

这一对比,越发语气坚定地拒绝了:“想嫁给我当沈夫人?少做白日梦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高姝“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沈奕笑,哭闹道:

“你个没良心的,刚刚我祖母要撕下你的两只耳朵时,是谁救的你?是我,是我,是我好吗?你就这样恩将仇报的?”

依着高姝的智商,她觉得自己方才冒着得罪祖母的风险,也要拼命地救下沈奕笑,这是多么暖心的事啊。

沈奕笑该从此一想起她,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从此高看她。

从此被她征服。

从此认定她是个能“同甘共苦”“风雨与共”的好妻子。

然后,顺理成章地娶她过门,娶她当沈夫人!

不料……

救命的话不提还好,一提反倒让沈奕笑立马回忆起……自己方才被虐的一幕幕,遭受过的一茬茬罪,心头的火气反而更旺了。

于是乎,沈奕笑怒瞪高姝,咬牙切齿道:

“把我往死里整的是谁?不正是你的祖母吗!咱俩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祖母就敢下死手整我,真要娶了你,我岂非要变成短命鬼?早早丧命?”

“你——!”高姝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想不明白啊,沈奕笑到底是什么脑子啊,怎么完全没被她所感动到啊?

事情走向完全偏离她的预期,高姝气得简直要跺脚。

事实上,无可奈何之下,她确实也跺脚了。

“咚咚咚”,地动山摇。

将内心的气恼完完全全外化为跺脚,使劲跺,狠命跺,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懑和不满。

高姝这疯婆子行径,看得高老夫人心头直冒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高老夫人便叫来了管家,高喝道:

“大姑娘身子不适,快把她带下去休息。”

言下之意,与其让高姝在这里丢人现眼,不如赶紧拖下去,眼不见为净。

管家立即照办。

可高姝哪肯答应?她还没看到沈奕笑点头同意娶她呢,她哪里放心的下?

“不,不,我不走……”高姝拼命挣扎,大闹起来。

高老夫人看见她这副不成器的死样子,越发嫌弃她丢人,索性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会意,当即掏出帕子堵住高姝的嘴,再喊来两个婆子架起高姝就拖进了后堂。

沈奕笑看到这,心头对高姝的嫌弃又多了一分。

他内心悔得要命,早知道高姝是这样情绪不稳定的疯子行径,他宁愿多当和尚几日,多素几日,也绝不会碰高姝的。

如今,想起那夜在马车里碰过高姝,便觉得恶心。

忽地,沈奕笑跪倒在木邵衡脚下,双手抱住木邵衡的手臂,急急地恳求道:

“表哥,高姝不仅破了相,还是个实打实的疯子,她爱嫁谁嫁谁去,反正我死都不娶!”

刚被婆子们拖进后堂的高姝,听见这话,越发大声地嚎哭起来。

不过,此时的高姝嘴被帕子堵着,再放声大哭,外面堂屋里的人也是听不见的,唯有她自己能清晰地听到“呜呜呜”的哭声。

被情郎骂成疯子,她真的伤透了心。

伤透了心啊。

透心凉的那种!

高姝在后堂伤怀哭泣时,沈奕笑则跪在木邵衡脚边,一再地表态:“此生绝不会娶高姝这样的疯婆子当妻子。”

“绝不!”

木邵衡端坐在椅子里,斜睨了脚边的沈奕笑一眼,对这个“下半身冲动,完事却压根不负责的人渣”深感厌恶。

但厌恶归厌恶,目前还是得帮他擦屁股。

只见木邵衡终于搁下了手里的茶盏,朝高老夫人看了一眼,神情认真地道:“高老夫人,本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镇边王请直言。”高老夫人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果真,木邵衡浅浅一笑,一字一句地问道:“敢问高老夫人,今日,高姝是以什么身份与本王的表弟议亲?”

高老夫人:???

完全一脸懵,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老朽愚钝,还请镇边王明示。”高老夫人思忖一小会后,依然没明白。

这时,木邵衡笑着解释道:

“若高姝是以高镍妹妹的身份来议亲,那本王现在就可做主,替西南沈家聘她为妻,并督促沈家在最短的时间内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

闻言,高老夫人心头一个咯噔,连忙问:“若不是呢?”毕竟高镍压根不承认高姝是他妹妹啊。

木邵衡笑了:“若不是,那很简单,直接一顶小轿抬进门,万事从简。”

换言之,只能做妾,八抬大轿啊,盛大的酒席啊通通都别想了。

高老夫人:???

“做妾?”高老夫人语气冰凉道,“镇边王,高姝乃我镇国公府大房的嫡女,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不愿做妾,那也成,”木邵衡唰地一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摆在桌案上道,“那就用银子两清。”

高老夫人一脸震惊地看向木邵衡。

这是要用银子买断高姝的初夜?

付了银子,从此两清,谁也不欠谁?

“镇边王,您这是在侮辱我镇国公府的女孩儿?”高老夫人语气里透着冷。

木邵衡微微一笑,提点道:

“高姝若是高镍的妹妹,那好说,一切都按最高规格的来。但高姝仅仅是林氏的女儿,仅仅是高晏的妹妹,那对不住,她在本王心里……只值这个价。”

要么做妾,要么拿银票,二选一。

没有第三种选择。

~

木邵衡非常强势,压根不给高老夫人争取的机会,丢下“二选一”选项,便起身告辞。

高老夫人连忙跟着起身,试图做最后一波努力:

“镇边王请留步,老身还有一两句私话想与您交谈,烦请借一步说话。”

这便是要避开所有人,单独密谈之意。

说罢,高老夫人朝内室做了个“请”的动作。

木邵衡倒是没拒绝,很给面子地跟随高老夫人来到内室。

清退所有下人后,高老夫人压低嗓音道:“镇边王,我孙女若要当正妻……条件您尽管开。”

换言之,只要高姝能嫁给沈奕笑当正头夫人,木邵衡提任何条件都尽量满足。

甚至,为了促成婚事,成全镇国公府和高姝的颜面,高老夫人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哪怕您提的要求,老身办不到,也会让我的孙儿高镍给您办了。”

人活在世,哪有事事顺心的?总有自己不方便办,需要他人协助的时候。

这个诱惑不可谓不大。

可惜,诱惑错了人,木邵衡不吃这一套。

只见木邵衡干脆利落地回绝道:

“高老夫人,此事无需再谈。要么一顶小轿抬进门,要么接受十万两银票的补偿,到底选哪个,您老可以和高姝再斟酌几日。”

说罢,木邵衡再次拱手告辞。

转身离去。

他决绝冷硬的背影,让高老夫人只觉头疼。

真的头疼啊。

按道理说,自家孙女被霍霍了,作为女方家属完全能够理直气壮地打上男方家里去,闹他个天翻地覆。

想提什么条件,就提什么条件,男方家都得无条件接受,并上赶着赔偿才对。

可偏偏男方家是西南木府,权势太盛,压根无可奈何。

呃,也不能说无可奈何,如果高镍参与进来,是完全能摆平的。可问题出在,高镍绝不会过问高姝的死活。

这就导致镇国公府根本无力与西南木府相抗衡。

另外,别看木邵衡平日待高镍、傅玉筝和傅玉舒一众人等非常和气,似乎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可这些全是假象。

木邵衡实际上是块硬骨头,难啃得很,想要说服他改变什么事儿,极难。

“唉。”隔着打开的红色木窗,高老夫人望着木邵衡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高姝挣脱开婆子的束缚,火急火燎地跑来问道:“祖母,你们最后商议的结果如何?我可是要嫁过去当沈夫人?”

当沈夫人?

沈奕笑都那样表态了,高姝还在做白日梦呢?

高老夫人淡瞥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摆摆手示意高姝退下,现在别来烦她。

心腹嬷嬷知道自家主子心烦,连忙上前拉着高姝退出了房门。

“好嬷嬷,您快告诉我,最后谈判的结果是什么?我是不是要嫁去沈家啊?”高姝心急如焚地问道。

心腹嬷嬷将高姝拉到了院子里,才小声道:“他们不肯娶,说是要么做妾,要么接受十万两赔偿,只能二选一。”

“什么?”高姝霎时不干了,再度疯子似的叫嚷起来,“祖母不是跟镇边王谈判了吗?就谈判出这么个结果?也太无能了!”

啥?

居然嫌弃自家祖母无能?

心腹嬷嬷听了这话,赶紧捂住高姝的嘴,警告道:“大姑娘,瞎说八道什么呢。再管不住您的嘴,小心家法处置。”

家法处置?

若是平日,兴许高姝真的会怕,可眼下的她情绪太激动了,脑子完全跟不上嘴巴,只顾着发泄情绪。

只见高姝一把扯开嬷嬷捂住她嘴巴的手,就再度叫喊起来:

“自家孙女被人欺负了,身为祖母都没法子护住,这不叫无能叫什么?”

心腹嬷嬷急得再度捂住高姝的嘴,道: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哟,老夫人已经尽力了。可对方是权势滔天的镇边王啊,极难说话的一位人物,哪能咱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呢。”

这回高姝难得聪明一回,居然听懂了——自家祖母手中无权,干不过木邵衡。所以,祖母说的话,提出的方案,木邵衡也不屑采纳。

“那换个手中有权,地位高高在上的人去与镇边王谈判,就能顺利解决啦!”高姝双眼冒出了金星。

至于那个手中有权,地位高高在上的人到底是谁?

呃,以高姝的脑子,她能想到的人除了她的皇后姑母,也没别人了。

说干就干,高姝立即挣脱嬷嬷的束缚,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姑娘,大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啊?”心腹嬷嬷急得直喊。

可高姝哪里会搭理她,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就头也不回地迅速消失在了院门外。

~

皇宫。

香贵妃这几日心情格外舒畅。

为何?

因为她的儿子靖王一党,最近在朝堂上全面碾压太子一党,逮捕入狱好几个太子身边的重量级官员!

就快将太子逼得喘不过气了!

除此之外,高皇后的娘家还频频爆出丑闻,闹得满城风雨。

景德帝虽然没谴责高皇后什么,但对高皇后的不满却尽数流露在了嫌弃的眼神里。

而且,那份嫌弃与日俱增,如今不再夜宿高皇后的凤藻宫,就连白日也几乎不再涉足。

你说香贵妃心情愉悦不愉悦?

话说,这日下午,香贵妃披着白狐毛斗篷闲逛御花园,瞧见一大片红艳欲滴的牡丹花,不由自主想起凤藻宫里那位病歪歪的皇后了。

香贵妃随手摘了一朵红牡丹,一边低头轻嗅,一边问身后的大宫女:“听说,高皇后的头风病又发作了?”

大宫女笑道:

“正是。奴婢听说,自打上回高夫人(傅玉筝)病了,锦衣卫硬生生从皇后手里抢走了六名太医,皇后被气得头痛了一天一夜后,头风病便间歇性地发作……”

“每回宫外传进来她娘家侄女的一次丑闻,皇后娘娘就要头风病发作一次,一次至少一两个时辰。”

主仆俩正说着时,忽地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地穿过御花园,向高皇后的凤藻宫疾奔而去。

香贵妃瞥了那个小太监一眼。

大宫女也瞥了一眼,立马认出是皇后宫里的,连忙道:“贵妃娘娘,怕是宫外的高姝又闹出新一轮的丑闻来了。”

闻言,香贵妃笑了:“那还等什么,把那个小太监给本宫截了,带过来问问。”

说罢,香贵妃转过身去,扭着小蛮腰走进不远处的凉亭,在石桌边坐下。

不一会小太监战战兢兢地来了。

“小、小的给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万福。”小太监吓得走路没走稳,险些一跤摔倒在石阶上。

咦,他如此害怕做什么?

难不成香贵妃是母老虎,能吃了他?

呃,还真是母老虎。

要知道,如今的香贵妃已经称霸了整个后宫,看哪个妃子不顺眼,就敢随时扇一巴掌的那种,对她们手下的奴才更是毫不手软。

就在两天前,就随意逮住了高皇后宫里一个小宫女的错,直接下令拔掉了舌头。

可谓是嚣张至极。

而高皇后却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只躲在头风痛里假装不知。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高皇后宫里的奴才岂有不畏惧香贵妃的?

香贵妃瞧出了这个小太监的胆怯,心下很是得意,淡淡笑道:“皇后她娘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说来本宫听听。”

小太监哪里敢隐瞒?

当即结结巴巴回禀道:“回香贵妃娘娘,就在刚刚,镇边王拒绝沈奕笑迎娶高姝。说是要么一顶小轿抬进门做妾,要么给予十万两补偿,只能二选一。”

香贵妃:???

先是一怔。

待反应过来这个“二选一”里侮辱性有多大时,香贵妃用白帕子捂住嘴,笑得“咯咯咯”的。

确实好笑啊,活了半辈子,还是头一次听说国公府的千金小姐失了身,却嫁不成那个男人当正妻,居然顶多只能做小妾的。

真是闻所未闻呐。

不料,香贵妃正笑着时,不远处的假山后突然传来一阵疾呼: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您别吓唬奴婢啊……”

香贵妃一愣,反头望过去,只见高皇后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的,显然她偷听到了方才的对话,眼下已经激动得面色发白,整个人跌倒在岩石壁上。

正剧烈地喘着气,一副呼吸不上来的架势。

香贵妃瞧见这一幕,越发乐呵了,扭着小腰,甩着帕子,径直来到高皇后面前,满眼笑道:

“哟,这不是皇后姐姐吗?瞧瞧您,这脸色气得煞白煞白的。”

“依妹妹看呐,您也甭气了,您娘家侄女也别嫁去西南沈家当什么……低贱的小妾了,直接拿上十万两‘初夜赔偿银子’,另外嫁个老实巴交的夫婿算了。”

初夜赔偿银子?

听听这个用词,真真是极具讽刺意味啊,气得高皇后太阳穴都突突的,面色越发惨白起来,面皮都隐隐在抽搐。

正在这时,又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奔了过来,朝高皇后回禀道:“皇后娘娘,高姝姑娘来了,吵着闹着要进宫来探望您。”

探望?

高皇后一听“高姝”的大名就忍不住翻白眼,还探望呢,是来逼死她的还差不多。

“不见,叫她立即滚回府去,去祠堂面壁思过。”高皇后几乎咬着牙道。

不料,这时香贵妃却笑着插话了:

“别呀,皇后姐姐,您那宝贝侄女可不是省油的灯。您见都不见就赶她走,不怕高姝一气之下又随意找个公子哥儿……睡了?彻底把自己搞成了妓女,只为气你?”

你听听,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高皇后当了近二十年的国母,居然被一个妃妾当面如此嘲讽,那张脸哪里挂得住哟。

这一刻,她简直恨死高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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