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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锦绣缎(上)


待到从小许子房中出来之后,槐月看了看依旧在下的雨,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像这天气一样阴沉沉的看不见一丝的阳光,若是依照小许子刚刚说的话,那么这次小许子受罚,和自己可能真的有那么几分关系。

但是槐月并没有和小许子说这些话,她只是又嘱咐了小许子几句,让他以后多加小心就是,然后便借口书长春宫还有事,出了房门。

再次撑起那扇纸伞走在刚刚来路上,槐月的心情已经不复刚刚的欢欣,而是换做了一丝沉重,细小的雨丝滴滴答答地在伞面上拍打,不知不觉地槐月又拐过了了春华门,遥遥的看见长春宫前面停着的那顶明黄色的轿子,那样明丽的颜色,在阴雨绵绵的天气里格外引人注目。

槐月知道是皇帝来了,便快步走进了长春宫,刚刚进门,就看见盼春走了进来,对着槐月说道:“刚刚娘娘说了,将三公主找来给皇上看看,你去三公主房中吧,这时候三公主怕是在写字。”

槐月点点头,找到三公主的时候,三公主正拿着一本《女诫》抄着,一笔一划在纸上慢慢勾勒出一个女子一生应当遵守的道理。

见槐月进来,三公主抬头对着槐月盈盈一笑:“槐月,你怎么来了?”

槐月自然是和三公主极为熟悉,所以径直走到衣架前,为三公主选了一件淡粉色掐枝海棠披风,说道:“皇上来了,正要三公主过去,公主披上披风便随奴婢去见皇上吧。”

见是皇帝来了,三公主没了刚刚抄书时候的沉静,撂下了笔便惊喜道:“是皇阿玛来了?我去见见皇阿玛。”说罢也不理会槐月在身后说着要披上披风的话,一溜烟地就出了门,留了槐月一个人在房中暗暗轻笑。

正拿着披风出了和敬三公主的房门,却见了景烟和陈贵人冒着雨疾步走来,神色间也不是很好看。

景烟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所以槐月连忙走了过去行礼道:“陈贵人和海贵人这时候怎么来了?”说罢又看着景烟道,“海贵人还有着身孕哪能走这么快,还是小心一点地好。”

陈贵人见了槐月便问:“槐月姑娘,皇后娘娘可在?”

槐月点点头:“皇后娘娘正在房中和皇上还有三公主说话呢,不知两位贵人有什么事?”

景烟听见皇帝也在,当即便有些瑟缩道:“原来皇上也在。”说罢对着陈贵人耳语道,“姐姐,皇上和三公主都在,正是三个人亲密说话的时候,咱们这时候进去想来不是很合适吧?”

陈贵人却满不在乎:“咱们是有事要禀报的,皇上是天下的主子,当然也要知道,没什么不合适的。”说完便看着槐月,“还请姑娘和皇上还有皇后娘娘说一声,咱们有事情要禀告皇后娘娘。”

槐月见陈贵人神色有些颜色,便知道是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当即也不敢去怠慢,连忙走进了房中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陈贵人和海贵人在外求见。”

皇后眉眼一挑:“海贵人怀着身孕这雨天路滑的出了事情可怎么是好,快请进来吧。”又吩咐了语芹道,“你去做两盏姜茶过来给陈贵人和海贵人祛祛寒气,别这时候病了。”

槐月和语芹各自应了一声,便出了房门。

景烟和梦溪进来的时候发髻上还带着几点水珠,也是那几点水珠让景烟和梦溪精心修饰过得妆容如同迷蒙在一片烟雨之中的江南水墨画,皇帝的眼睛在景烟和梦溪的脸上淡淡扫过,最后落在了景烟的肚子上,含笑道:“有些日子没见了,海贵人的肚子又大了些。”

景烟闻言低头,神色间有些害羞,低低道:“是吗?”

皇后闻言也看着景烟,亦是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大了些,可见娴妃是有好好照料海贵人的。”

这时候语芹已经送了姜茶上来,景烟和梦溪坐下之后浅浅喝了一口,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皇后见两人皆是坐下,才问道:“你们今日来长春宫找本宫,是所为何事?”

皇后的话音刚落,景烟和梦溪就跪了下来,梦溪换了一副凄楚的神色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只是贵人,原先想着安稳度日就好,只是有些事海贵人能忍着,臣妾是万万忍不得了。”

皇后闻言便知道这件事和陈梦溪无关,便看着海贵人:“海贵人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烟的肚子大着,跪着原本就难耐,现在心中紧张,浑身已经开始起了细密了冷汗,支支吾吾地不出声,梦溪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替她说道:“皇后娘娘,前些时候海贵人和内务府说了,要一些软缎子留着给还未出生的小皇子做肚兜的,可是刚刚海贵人身边的念竹去了一趟内务府,谁知道内务府的公公们说了,原本给海贵人的软缎子被一个常在拿走了。”

槐月此时看着陈贵人,心中想着原本只是这个事情,陈贵人也太喜欢小题大做了,这件事说得再严重也不过是那个常在不懂规矩罢了,哪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皇后的神色也是松了下来,看着梦溪无奈道:“不过是几匹软缎罢了,你要是要,不说本宫,就是娴妃那里也是有的,常在不懂事说几句警醒一下就是,何必跑到本宫这里,海贵人还怀着孕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皇后的声音绵绵的,但是言语里面的斥责却是一清二楚,梦溪被皇后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也有些脸红,景烟看了梦溪一眼,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闭,两颗硕大的眼泪就从眼睛里面滚了出来。

这样一来,就是皇帝也是一惊,连忙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景烟低着头不言语,但是眼泪却像是止不住的一般簌簌往下落,皇后也惊着了,皱着眉头说道:“海贵人,你哭什么啊?”

梦溪一见景烟哭了,当即眼睛也红了,继续说道:“若真的只是这件小事,臣妾也不敢这时候来叨扰皇后娘娘,只是在刚刚那个常在听说那软缎是给海贵人准备的,忙谴人送了回来,还让身边的宫女好好赔了赔罪。”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也就这么结了,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皇帝的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道,“难不成是那软缎出了什么问题?”

皇帝这么一问,就连梦溪的眼神也浮上一层幽深的恨意:“臣妾原先也没想到,还是念竹机警,说什么她去内务府的时候,那常在是知道那缎子是给海贵人准备的,照旧拿走的,如今又送回来了,怕是有什么古怪,臣妾和海贵人这才查看了那软缎。”

皇后听了梦溪这么说,一时间也是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景烟:“莫不是那软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景烟点点头,让念竹拿出了一块大红色软缎出来,颤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和陈贵人在软缎上发现了这么一小块污渍,原先想着是被雨打湿的水印子,但是再仔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水印子,而是水痘的浆液。”

“水痘?”皇后的眼神大动,看着皇帝也多了几分忌惮,“皇上别靠近那缎子,上了龙体可怎么是好?”

皇帝却并没有看皇后,只是死死盯着那一块软缎,一字一句地说道:“是谁?”

皇后知道,这时候的皇帝已经动了大怒,便问了景烟说道:“海贵人,那个常在是谁?”

景烟犹自有些瑟缩,说道:“是,是储秀宫的徐常在。”

徐常在,正是最近皇帝十分宠爱的,皇帝听了徐常在的名字之后,问道:“朕记得,储秀宫的主位是怡嫔吧?”

皇后点头:“正是怡嫔,储秀宫也只有怡嫔和徐常在同住。”

皇帝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轻轻道:“王忠和,你去储秀宫一趟,让徐常在来长春宫,不许透露一个字,只说朕和皇后要和她说说话。”

王忠和知道事情的厉害,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忙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王忠和一出去,皇后便低声吩咐了盼春道:“你去储秀宫看看怡嫔,本宫觉得徐常在不像是心思这么重的人,倒是怡嫔……说不准了。”

待到王忠和和盼春出去了之后,皇帝让景烟和梦溪站了起来,景烟的脸上依旧挂着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地分外动人,皇帝心里也是有些不忍,说道:“没事了,这件事朕会给你做主的。”

话音刚落,梦溪“扑通”一声又跪在皇帝的面前,脸上也是一脸的眼泪:“皇上,自海贵人怀孕以来,这样的暗箭受到的还少吗?纵使有皇后娘娘和娴妃娘娘护着,还是难保龙胎平安,这是臣妾和海贵人发现得早,要是发现得迟了,那肚兜穿在小皇子身上,那样小的孩子哪能经受住一场水痘,徐常在这么做,是要断了皇上的子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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