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甲申（1）
“那有没有可能a时空的a被b时空的b占据，a被关了起来，”董遥知道。
“也有可能的，所有猜想在没有被证实之前，都有可能，”秦归点点头。
董遥知最开始是觉得大不了交换，可现在越来越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的性格，就越来越不希望交换。
董遥知依旧一副愁容，就听秦归道，“但是我说的这么多都是我的猜测，甚至是想象，当不得真…”
秦归说到这里忽然打住，董遥知看向他，道“怎么了？”
“没什么，”秦归立刻道。
“说呗，”董遥知看他明显说话说一半，就道。
“你刚刚说我不能问问题的，”秦归在嘴巴前做了一个手拉拉链的动作道。
“你想问问我为什么问这个？”董遥知看他那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道。
刚刚那种阴霾稍微散去了点。
就见秦归点点头。
“看了些科幻电影，好奇，”董遥知道。
“你最近喜欢科幻电影？我看过几部类似题材的，要推荐给你吗？”秦归眼睛都亮了一点，笑着道。
“可以啊，我寒假看去，”董遥知轻轻叹气，道“我现在得好好学习，尤其要学数学。”
“你最近怎么了？”秦归道，“你以前都是说要好好学数理化，现在看着你就围着数学转，”
“你不是老劝我读文吗？我听进去了。”
“但其实你应该知道，蒋柏安希望你学理科，如果你选了文科，文科楼和理科楼隔很远，”秦归道。
是啊，董遥知后来想了很多，为什么蒋柏安希望她学理科？
大概最大的可能就是理科班都在一起，都在理科楼，他想看看她这个替身，直接就可以来。
而文科楼那栋小楼可太远了。
“那你也见不到我了？”她笑着问秦归。
“你要是愿意见我，我随时可以来，”秦归道，“而且，没必要为了这个学不适合的，好累。”
言语中都是真诚。
“是啊，我学文科嘛，”说着，朝秦归笑笑，就看着打伞的少年。
少年高出她快一个头，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右边肩膀似乎有些湿了。
右边和其他地方呢子颜色不一样。
董遥知下意识手就往他右边一伸，全是水。
一看，整个伞几乎是往她这边倾斜的，甚至她左边还多出不少空间。
立刻握住伞柄把伞往右边推，移到中间位置，道“就这样保持，不要动。”
“我没事，来来往往好多人，别让人家伞上的水滴你身上，”秦归把伞又移到开始位置，道。
“滴到水有什么关系？你右边全湿了，”董遥知把伞推到中间，道“你这样回去，就得肩膀痛。”
“我没事，不会肩膀痛，你不是说那水滴滴到你衣服上不爱舒服吗？”秦归又一次动伞柄。
董遥知想起来那两年，她是真的一身臭毛病，格外娇气挑剔。伞下来滑下来的雨滴，可能那时候的她还真会在乎，只是现在的她早就无所谓了。
只是没想到大概率只是随口抱怨的一句话，秦归记住了。
“两个选项，第一伞移回我说的位置，第二你包里那把伞给我，我自己撑，”董遥知看着他，看着他眼睛，继续补充道“水滴我不生气，但是你选选项二，我就生气了。”
就看到秦归很快的把伞放到中间的位置，道“好了。”
董遥知看他那明明高出自己快一个头的少年，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不经失笑。
秦归把她送到楼下，就回去了。
回家还没敲门，就见门开了。
父亲朝楼梯间探出头，笑道“回来了？”
“嗯，”董遥知道，把书包往父亲一递。
“同学送回来的？”母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道“上午又没带伞出门。”
“忘了，”董遥知在门口换鞋道。
“你不会在那等雨停吧，”父亲道。
“有这个想法，”董遥知笑着道，“不过碰上同学回来拿东西，就送我回来了。”
“就是你这次运气好，下次要记得带伞啊，”母亲从厨房端出一盘水果，道“去洗手，吃两口水果，就吃饭了啊。”
董遥知已经从洗手间洗好手出来了。
“知知最近爱干净了好多啊，”父亲道。
那可不，学了八年医，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洁癖了。
c大附中属于老城区，学校附近租的房子不如他们家本身在洋溪区的房子舒服，当年董遥知也是诸多抱怨，而如今董遥知却觉得特别温馨。
她在本地读完五年本科就去了g市，本身医学院课业繁多，在c市的时候平时也没有时间回家，而去了g市更是。
其实一家人就这样坐下来吃饭的时间越来越少。
人的成熟，真的往往就在那几年。
“爸，你想我学什么啊？”董遥知吃着饭问道。
“看你，”父亲道，“我做不了你的决定。”
“那问你要个建议？”董遥知道。
她想起上一个时间线，她填志愿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说的。
“兴趣和能力相结合吧，”父亲认真道。
“如果我学医呢？”
上一个时间线，父亲是同意而且赞成学医的，哪怕很多亲戚朋友说女生不要学医，学师范，但父亲依旧非常赞成，只因为她说她想学。而且后来她一心考g市，父亲也是这样全力支持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
看到别人家孩子都工作赚钱成家，自己女儿还在读书，也一句都没有催过，甚至担心她在g市会不会没钱用，会不会受委屈。
董遥知现在真的明白过来，父亲只是希望她选合适而且喜欢的，不在乎具体的某个专业，她当时表现出来了对学医的强烈兴趣，父亲要做的就是站在她一面。
“我不反对，但是学医学制长，压力大，而且大后期职业，这点你要考虑到，”父亲眉头轻轻皱了皱，道“而且学医要读理科。”
“不想我读理科？”
“不是，你爸不是这个意思，”母亲连忙接过话来，几乎还瞪了一眼父亲，道“看你自己。”
董遥知看着这里的变化就明白，看来不止和秦归，在家里她应该也没少发这个火。
父亲对她很清楚，知道她适合文科，但是这时候的她却毅然决然的选择要学理科。
真是被蒙蔽了双眼，蒋柏安的“想她读理科”比这么多人劝告都有用。
“爸，我读文，”董遥知饭吃的差不多，放下碗，笑着道。
董遥知明显看到两人愣住了半秒，母亲立刻道“你爸不是说你，知知啊…”
大概是以为董遥知又要生气，说气话了。
“妈，我不开玩笑，”董遥知笑着道，“我想好了，我适合学文科，爸爸说的是对的，要学兴趣和能力结合的。”
“你想学医的话，学文科是不太现实的，”父亲皱眉道。
“我不学，我就是随口问问，”董遥知笑着道。
“我是希望你学文的，但是我没有逼你的意思，”父亲道，“都是没发生的事情，我说不了定数，这是你的人生。”
“爸，我知道，”董遥知拍拍父亲，道“我选择学文。”
“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母亲问道。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学了理科，然后进了一个氛围不好的班，之后成绩一落千丈，”董遥知笑着说道，“都说梦有预见性，我要避开。”
“你不是老说这些封建迷信吗？”
“但是万一是对的呢？上天给了我机会啊，”董遥知笑着道。
因为选了理科，去了邱恩班上，就开启了她往后十年名为努力的文章，为了写好那张名叫励志的考卷，她付出太多，改变太多。
虽然现在这个叛逆少女性格有太多缺陷，但是她身上的骄傲自矜，甚至任性妄为，都是后来的董遥知早就不记得了的。
她很鲜活。
洗漱好，董遥知把那根手链收进了首饰盒。
她想自私的过一次偷来的生活，想知道当年在十字路口选了另外一条路的话，她未来的十年会不会过的好一点，会不会不变成后来那个早就没了傲气，失去棱角的董遥知。
那就把所谓媒介收起来。
久违的迎来了大晴天，而董遥知也时隔多年感受到了体育课。
尤其是800m。
“才刚刚开始就开始走？”董遥知落后整个大部队，隔着操场仔细盯着体育老师每一个动作，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董遥知条件反射跑了起来，才看清是蒋柏安。
“跑不动跑不动，”董遥知立刻停下来换成走路，道“你先去看他们。”
蒋柏安是他们班体委。
“那你就划水？”蒋柏安冲她挑眉，道。
“我真的跑不动，不开玩笑，”董遥知道。
蒋柏安拉起她的手臂，往前面跑。
董遥知感觉整个人重心极其不稳，被他拽着往前面跑。
董遥知想挣脱，却发现男女之间力量确实悬殊。她的手就被蒋柏安抓在手里，腿不得不的向前跑去。
这个画面在上一个时间线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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