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宠爱

听完步陨的叙述，韩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和步陨竟有如此关系。

        “你死后，是我将你亲手赋予重生。”步陨看着韩栖，希望他能听进去。

        韩栖垂下头：“可是，希望我活着，只是你个人的意愿，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你将我重生，有考虑过我么？”

        “我……”步陨愣住了，他还真没想这么多，他以为，韩栖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可终究败在“他以为”上，韩栖重生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而是崭新的一个人，作为独立的个体。

        “对不起……”

        “师尊，我……想静静。”

        夜半，韩栖躺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还不太适应，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理解步陨，如果换做是自己，也会将自己死去的爱人赋予重生。

        他并不讨厌步陨，只是心头太乱了，他需要时间安安静静的想，下一步怎么办，给步陨一个怎样的答复。

        自那之后，凌云台众人就看出一些端倪了。

        “四季长老和他徒弟吵架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郝壬惊奇道。

        “别乱说话，这只是暂时的。”蒋琪十分淡定道。

        “你就这么有自信？”

        蒋琪凑近郝壬，悄声说：“明日去九江，咱们几个…………”

        郝壬两眼放光：“好主意！”

        于是，出发去九江那天，步陨和韩栖被各种理由和借口弄到一辆马车上，大眼瞪小眼。

        “师尊，我去骑马。”韩栖刚要下车，就被赶马车的师弟拦住了。

        “宗主说没有多余的马了，只能委屈师哥和四季长老挤一挤了。”

        “……”

        韩栖默默地退回来，手足无措的坐在四季长老对面。

        步陨看出韩栖有些紧张，咳了咳：“别紧张，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

        “师尊，我……我是一直把你当师尊的，我从来都没有肖想过你，你对我来说，是我的榜样，所以……”韩栖欲言又止。

        步陨的心微微刺痛一下：“别说了。”

        “师尊……”

        “我说了你别说了！”步陨没控制好情绪，一不小心喊了出来。

        韩栖头一次看见步陨对自己生气，愣在原地。

        步陨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对不起。”

        韩栖动动嘴，没再说什么。

        其实他想说的是，他的确从未肖想过步陨，但是自从步陨讲完上一世的事，他就有所触动。再加上今世步陨的行为，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还记得七岁的时候，别的长老门下一个弟子看不惯他，于是把他骗到凌云台后山禁地。

        禁地有无数的细丝，每一条细丝都能致命。他就那么跌跌撞撞的走，没一会儿身上就到处都是伤口，衣服被染成血红色。

        他只好坐在那里绝望的等着，那时候他满心想着步陨。

        最后也的确是步陨把他救出来，而且还把那个人卸去修为，赶出了凌云台。

        从小到大，他都是凌云台上最受宠的弟子。

        有时候吃饭都是步陨专门做，衣服也可以随便穿，不用穿弟子服，步陨了解他所有的喜好。

        要说心里没一点情感是不可能的，但是韩栖只是单纯的想报答师恩，可是后来发生的种种，再加上步陨对自己说上一世的事，韩栖内心已经有微微的改变，他想说，换一种报恩方式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请给他一些缓和的时间。

        他在犹豫，在左右摇摆，他想说，再给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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