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第二天恬安醒来时故回已经起床了，他为恬安端来了巧克力奶和夹着煎蛋培根西红柿片和奶酪的可颂面包。恬安觉得小腹有些坠坠的难受但是可以忍，最高兴的莫过于故回标记了他，虽然只是暂时的。
故回看着他把早餐吃了干净才放下心来，“春节假期怎么安排？”
恬安虽然很想说要跟故回腻味整个假期，可是，“我得回我奶奶家陪她，然后才能回到自己家，可能我们没法见面。”
故回见恬安说到最后眼圈都红了起来，被标记后的omega对alpha极为依恋，哪怕是分别的想法都会让他难过。
故回亲了亲恬安的眼睛，“好了好了，我每天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恬安伤心地唔了一声，“要很多个，然后我也给你打电话。”
故回宠溺地道：“好，都听你的。”
虽然工作不怎么样，但恬安也算是在国内立住了脚，他给奶奶准备了个大红包又买了一堆吃穿用的。其实也不怪儿女不愿意回来，自恬安爷爷去世后恬安奶奶越发张狂起来，每日里咒骂逝去的丈夫以及丈夫家族中的所有人，包括自己儿女。恬安劝过她几次，可是她当时答应的好好的下一秒便继续诅咒，最终恬安只能放弃改变她的想法，自行关闭耳朵陪着她尽可能高兴地度过每一天。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有很多，比如让自己忙起来。恬安为年夜饭列出了清单，把需要提前准备好的扣肉，丸子和鱼提前炸好，还做好了红枣糯米糕放在容器里上面压上大石头放在屋外窗台上，等过年那天吃起来冰凉爽口劲道弹牙。当然老人家爱吃油多又软乎的，恬安第一次尝试了炸油饼，虽然卖相不佳可是味道很好，奶奶在咒骂的中间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来。
恬安和故回也真如他们约定的，每日发无数的消息早中晚打无数个电话。恬安这么多年都是孤身一人从来没有感到过寂寞，可是对故回他第一次懂得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这天吃过晚饭，恬安收拾好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农村的冬日要比城市冷很多，所以他早早地钻进被窝，一边看书稿一边想故回。收到电话后他第一时间接了起来，故回沉稳又透着溺爱的声音问道，“睡了吗？”
恬安道：“躺下了但是还没睡呢，你呢，在家吗？”
故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有些犹豫地问道：“可以去找你吗？”
恬安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从市里开车到这里最少两个小时，可是他也想见故回。“开车过来会很晚的。”
“我就在附近。”
恬安看了赶紧发了一个位置过去道：“如果找不到就告诉我，我去接你。”
故回回了一个马上。
恬安从小很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奶奶家，所以故回要过来的消息让他萌生出等待爱人登门拜访的想法。恬安迫不及待地想让故回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虽然比不上高档住宅，甚至连普通民房也要比它高级些，可是因为恬安从小被养在这里，所以他热爱这个地方。
故回确实到得很快，三十分钟左右恬安便听到了院外的引擎声。恬安披了厚衣服去开门，可是等到了门口却傻眼了，门被从里面上了锁。恬安看奶奶那屋已经灭了灯，只能无助地拽了拽冰凉的门锁。
故回在门外听了也瞠目结舌，“要不然我翻墙进去？”这可真成了夜半私会了。
恬安也没有别的办法，爱人就在门外，他可舍不得让故回回去。“你等我，我去找个梯子给你。”
故回听了笑岔了气，“不用。”
恬安也不知道故回是怎么办到的，再抬头他人已经坐在了墙头上。月色昏暗可是得见彼此的两人眼睛都亮晶晶的，故回身高腿长，恬安觉得他就像迈了一步就到了自己面前。故回一把扛起恬安就跑，在院里转了一圈又停了下来。恬安指了指自己住的屋子，听故回道：“原来是西厢。”
两人进屋来都不由打了个寒战，恬安摸了摸故回的手，还好，并不凉。故回把恬安的手包在手心，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你刚刚在哪里？这么快。”
故回道：“年末演练，就在这附近，我记得你说过奶奶家有一条河。”
恬安为故回记得自己无意说过的一句话而感到甜蜜，他圈住故回脖子，“我好想你。”
omega和alpha注定互相吸引，故回用额头贴着恬安，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也是，每天，时时刻刻。”
正当氛围逐渐升温，突然哒哒哒一阵脚步声传来，故回低头一看是一只卷毛的小黑狗。更让他不满的是恬安竟然主动放开了他，“团团，你睡醒啦。要做什么？要喝水吗？”
恬安把水盆放到它面前，它闻了一下就不感兴趣了。“想出去尿尿吗？”
那只小狗好像听懂了恬安的话，可是看了恬安一眼后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好丑。”
“汪！”
恬安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这俩怎么还能打起来，故回把恬安抱进里面的一间屋子，团团则一直跟着他们看。故回很是不满地亲着恬安，不想自己在的时候自己的omega竟然还能分心去……关心一只狗。恬安情动间看见团团清澈的眼神一把推开了故回，“别，团团还在呢。”
故回不敢跟恬安怎么着，自然对着团团撒脾气。
“看什么，什么都不懂。”
“汪汪！”
恬安打断两人的神交对故回道：“快去洗漱吧，热水器里有热水，洗澡的话要快些，这里不像家里。团团，跟哥哥去睡觉好不好？睡醒了明天带你去河边玩。”
于是故回和团团各自扭开头各干各的的去了。故回洗完澡出来见恬安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了，他见恬安紧张的背影就想故意逗逗他。
故回的信息素如此强烈，恬安闭着眼睛感到他上了床还钻到了自己被子里。恬安面对他的上下其手开始还能装死，可是经历过标记的身体虽然痕迹散去却已将他刻入骨髓，“别，别弄，我们今天不要做好不好？”
“为什么？”
为什么……恬安舔了舔艳红的唇瓣道：“我奶奶在正房呢，会被听到的。”
恬安奶奶耳朵虽然特别不好，可想到自己每次叫得那么大声他仍觉得有些怕。恬安说完却一直没得到故回回复，他抬起头正不知怎么安慰爱人，却见故回虽然一脸严肃可是眼里都是笑意。
“你又戏弄我！”
故回哈哈笑起来，恬安赶紧拍了一下他道：“你小点声，团团又该被吵醒了。”
恬安温顺地偎进他怀里，“故回，你会想要我的孩子吗？”
故回抱紧恬安，他知道恬安的不安，“当然，最好能多像我的恬安些，我会疼爱着他，陪他长大。”
“就算等级很低很低也没关系吗？你知道我……”
故回道：“无关乎那些，恬安就是恬安，以后我们的宝宝就是我们的宝宝，不要在意那些，嗯？”
恬安立起身亲了故回下巴一下，然后很是不好意思地趴了回去，“我现在连……都做不到，想这些太早了。”
故回明白自己的情况给了恬安太大的压力，所以让他患得患失谨小慎微。“不要想了，我们顺其自然，只要一直在一起，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的。”
恬安笑着应了一声“好”。
恬安奶奶对于家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即觉得好奇又觉得不可思议，她拉着故回坐下来，将故回的情况问了个底掉。恬安煮了面条给她道：“奶奶，先吃饭，一会儿还要吃降压药呢。”
故回趁此机会溜进厨房道：“政审都没有这么细。”
恬安道：“让你多睡一会儿的，这里早上起来很冷的。”
故回喝了一口面条汤，番茄打底非常浓郁，鸡蛋香甜，蛋黄又大又黄。恬安看到高大的alpha窝在厨房吃最普通的早饭有些好笑也有些心疼。“住不惯的话你先回去吧，我过几天去找你。”
故回道：“鸡蛋是从村里买的吗？很好吃。”
恬安道：“好啦好啦，我也不是赶你走，你愿意住多久都好，我也希望你陪着我。”
故回把鸡蛋一口吞掉，“这还差不多……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在？”
恬安把自己碗里的蛋拨给故回道：“他们得过两天，这几天要去走亲戚，估计得过年那天回。”
故回哼了一声，“我说你怎么答应让我来家里呢。”
恬安赶忙解释道：“没有，真的是不凑巧，我没这个意思。”
故回彻底发现恬安其实特别单纯好骗，不知道这么多年孤身一人走南闯北地是怎么过来的。
“生气了？”
“当然，不给摸也不给碰，还不让我见家长。”
恬安真的对他孩子气的话没有办法，只能哄道：“好啦好啦，我一会儿带你和团团去玩好不好？我们去河边，一直走一直走。”
“不要带它。”
“带嘛，团团很乖的，你带她玩她就喜欢你了。”
恬安奶奶家附近的这条河自古是个兵家必争之地，故回他们前几天一直在此演练，对此处地形风景都看遍了。可是现在被恬安拉着慢悠悠地走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如果没有脚边那只厉害的小丑狗就好了。两人一言一语很是温存，突然团团摆好姿势窜了出去。恬安抬头看到了不远处有几只羊，赶紧大声叫她回来。
可是团团完全沉浸在狩猎的本能中，故回见恬安急得头上都冒了汗，于是喊了一声“团团，回来。”沉重的压制信息素有的放矢，恬安见团团不止停住了脚还翻出肚皮给故回看。不明真相的他道：“你看，团团喜欢你，我就说带她出来玩的话她就会喜欢你。”
“哎，这不是恬安吗？”
“舅爷！原来羊是您家的呀。”恬安小声对故回道：“我奶奶的叔叔家的孩子，她堂弟。”
那老头走到近前问道：“你奶奶呢？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您知道。”
老爷子笑了一下道：“人老了都这样，也就你陪着他。这是你朋友？小伙子模样真好。”
恬安心中一动，点了点头道：“是我男友。”
老爷子很是高兴，“不错不错，恬安眼光好。”
故回拉着恬安手同老人家又聊了两句，这才分别同恬安继续前行。
故回同恬安一起呆到了过年的前一天，他们这些s级alpha自幼会被带离父母身边由国家统一抚养，所以他们同父母的亲缘关系很淡，但是过年这一天自幼一起长大的他们都会聚在一起。恬安心想，一千多名s级alpha，呆在一起岂不是要把房子压塌。两人依依不舍地吻别，约好年后见。
其实恬安不怎么喜欢过年，小时候每逢年末不是他父母吵架就是他奶奶因为自己小儿子，也就是恬安叔叔的日子同恬安爸爸打架。恬安姑姑因自己的孩子是个a级alpha很是看不得恬安和自己弟弟家的c级alpha，一年到头见不到十面，可是见面必要高高在上地显示自己的优越性。所以同她相比，恬安更喜欢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叔叔一家些，日子紧巴巴地人难免就小气，恬安爸爸总是骂他们扣门，可是恬安觉得一个人兜里有一块糖时，他愿意分你半块，也比像他姑姑那种，兜里有一百颗糖，分出一块都要肉疼来得好。
恬安奶奶家这边的人心不齐，难免让恬安妈妈瞧笑话。恬安两个表姐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恬安妈妈自然不会多说，她饭桌上说的最多的还是启澜，恬安四姨家的表弟。那是个极为优秀的omega，模样好智商高，只是不知为何放弃读博准备开始找工作了。恬安妈妈一直以他们家能出一个医生而自豪，这会儿知道希望破灭不免长吁短叹一番。恬安听了心中只觉厌烦无比。
“不过人家出来找工作也差不了，你四姨说了，一个月两三万跟玩儿一样。”
恬安婶子是个会来事的，听完赶紧附和道：“是啊，看看人家孩子。”她说完看了自己十多岁的儿子一眼，这孩子自来被娇惯坏了，每日里不学习只会玩手机打游戏。
恬安妈妈听了道，“就算他挣不来也没事，人家男朋友也是学医的，以后俩人日子差不了。”
恬安妈妈说完看着恬安道：“我说了这么半天你怎么不说话？”
恬安有些认命地道：“哦哦，挺好挺好。”
恬安妈妈很是不满：“你看看你，工作也不行，对象也不搞，我供你读书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钱，一句高兴话都不会说。”
恬安年少时无法理解现在也懒得理解，他起身去了厨房道：“老叔，需要我帮忙不？”
恬安叔叔正在往鱼锅里放调料，听了道：“剥两瓣蒜吧，今天买的黄鱼。”
恬安从小就爱吃鱼，每次回奶奶家，知道他也回来的话，他老叔总会买鱼回来。恬安剥着蒜，突然手机震了一下，他打开看是故回已经回到自己家里了。
恬安：聚会完了吗？这么快就回家了。
故回：嗯，大家都挺忙的，各回各家都能好好歇歇。
恬安想了想道：你要不要来我家？今天我家里人都在。
故回看着手机笑了一下，他的恬安总是这么让人心疼。“不用了，我正好也休息几天，开心过年吧。”
恬安：嗯，好。
故回看着再无下文的手机安心等着，他甚至能想到恬安苦恼的小模样。蹙着眉头抿着嘴唇，仿佛要把屏幕盯出一个洞。
看着恬安新发过来的消息故回笑起来。
恬安：我们明年一起过年吧，所有节日都一起过
故回回道：只有节日吗？
恬安知道故回又在逗自己，可是他仍旧好好想了一下。他们认识快一年了，交往也有半年了，除了因为自己的原因没有到最后一步，该做的他们也都做了，似乎同居一段时间，然后结婚也是可以提上日程的。
恬安：你需要我在的话我会一直在。
故回看着手机简直放不下唇角，他知道让恬安说出同自己同居的话简直是在刁难他，能到这一步想必他是在自己的冲动和理智之中找到了一个平衡才能说出来的。
故回：一辈子都需要
恬安攥着手机赶紧出了屋，他有些厌烦放不下的自己，如果自己想得开现在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去找故回，而不是在这里被自己的亲人捅心窝子，可是他的性格又注定放不下。
恬安：好好吃饭，锻炼要适量。
恬安下定决心年后赶紧换好工作，等自己生活上稳定下来就可以没有烦恼地同故回在一起，如果现在就答应一起，怕自己再无斗志去拼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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