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手同脚
在家呆的无聊，陈昕突发奇想的想再去新学校熟悉熟悉，之前和何兴逛时太过于拘谨了，根本没有太注意学校分布。
说干就干！
陈昕背着书包，步行到校，却被拦在门外，尽管是周天，学校管制照旧严格，陈昕一没有校服，二没有门禁刷脸权限。
收假的最后一天，学生陆续返校，陈昕收到了源源不断的注目礼，陈昕干站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尝试打感情牌。
“门卫叔叔，我今天早上还来了的，你还记得嘛？”陈昕隔着铁拦问着。
看起来憨厚无比的保安大叔实诚的摇头：“上午不是我值班”
陈昕脸有些发烫，她早上是跟着何兴进来的，也没有在意门卫，正束手无策之时，想起何兴临走前给她的一张单子，从紫色书包里翻了出来——借读证。
陈昕慌忙不迭的呈给保安大叔，问：“门卫叔叔可以放我进去了吗？”
保安大叔对比了借读证上的照片和陈昕本人，不太像，照片丑了些，但还是看得出是本人。
门卫大叔刷了脸，自诩幽默的说了一句：“小姑娘比照片好看”
谁不喜欢被人夸漂亮，陈昕腆着脸，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小声的道谢，接过借读证，往里面走去。
陈昕仔细看了眼证件上的照片，陷入了怀疑，怎么能用这么丑的照片当证件照啊！那伤痕满满的额头，浮肿的双眼，缺了俩颗的门牙，以及那要笑不笑的表情，额头上有星星点点的疤痕，让本就不好看的额头，更不好看了，真的是雪上加霜。
那是陈昕初中时报名中考时拍的照片，当时陈昕迷上了单车，但技术不到家，不仅仅是脸上擦伤，门牙也摔掉了，成功将自己摔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
陈昕真的想把刚刚不好意思的自己杀了。
“喔……”
“牛批牛批……”
“卧槽……吊！”
……
操场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引起了陈昕的注意，也有些疑惑，现在才五点半左右，怎么操场这么多人？紧了紧肩带，陈昕走近操场。
陈昕不太高，操场正中间又被人团团围住，可谓是人满为患，陈昕寻了个高地势，踩在阶梯上眺望。
正巧陈述年撩起衣角擦汗，视力极佳的陈昕此刻有些遗憾，除了少年的身形和高糊的脸，她什么都看不到，白长了这双眼。
陈昕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放大放大再放大，行了，特清晰，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不太好转动视角。
略带稚气的一张清隽的脸，眼熟，但想不起。
五分钟休息时间结束，陈昕缩小画面，专注的盯人打球，时不时抓拍一手。
七八个少年严阵以待，少年抛出球的那刹，衣摆掀起一角，漂亮的腰线半隐半现，精致的冷白皮泛红，细密的汗珠滚落在颊。
好看的不像话，陈昕捂着胸口，心脏直跳，她好像被击中了。
同操场肆意欢呼的人一样，在为陈述年的三分球喝彩。
观赏了一场刺激又精彩的球赛，陈昕难以平静，真的是太帅了！
接近六点，陈昕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操场，到教师办公室报道。
陈昕坐在办公室里休息，何兴开会之前让她留在这里，等他开完会就带她进班，空荡荡的办公室，让陈昕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今天中午的失态。
“陈述年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考成这样，不会是谈恋爱了吧？不是老师反对你们？而是我觉得现在，在这个年纪，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努力，至于谈恋爱，也要等到稳定的时候再谈，你觉得老师说的对吗？”
“嗯陈老师，这次没考好，只是因为状态不太好，我现在还没想过谈恋爱，等到大学之后再说吧。”
嗯？没有谈恋爱！他单身！
陈昕只觉得她最近对陈述年这个名字莫名的很敏感，一听到声响就站了起来，陈昕侧耳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陈述年和一位不知名的老师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
陈述年已经换了件衣服，纯色短袖黑裤，白色上衣的袖子别着鲜红的袖章，嗯，还是学生会的。
“老师好！”那位陈姓老师，被陈昕吓到了，后撤步。
“陈昕你过来，我带你去班级报到”何兴开完班主任会议，站在办公室门口，冲着陈昕招手，陈昕不想要动，她很紧张，她毫不怀疑，自己到时候会同手同脚。
果不其然，她走到门口时听到了男生的轻笑声，她同手同脚了！
陈昕跟在何兴身后步步紧趋，何兴拍手吸引注意力：“今天呢，我们高二四班迎来了一位新的成员，大家欢迎”何兴带头欢迎，陆陆续续的有人开始鼓掌，其中也有几个后排的男生在起哄。
其实无论走进来的是谁，都会有人起哄怪叫。
“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后排那个板寸的男生，说的这句话格外的清楚，陈昕还没有感觉什么，何兴倒佯装生气的模样：“好了，苏扬你们几个都正经一点，到时候把新同学给我吓跑了，仔细一点你们的皮。”
“好嘞，何大爷你可别说了，让人小美女自我介绍一下呗”
“是啊，何老师你抢了人家新同学的光环了”课堂上闹哄哄的一片，何兴招呼了一下纪律，朝陈昕点头，把讲台的空位留给陈昕。
陈昕介绍的简单：“陈昕，耳东陈，日斤昕”
“说完了？”
陈昕点头，“行吧，你先坐这坐着，等考完试就可以换位置”何兴，把陈昕领到座位上，转头说：“乔沅，等陈述年回来，你让他把讲义拿给我”
女生回答的迅速：“好的，何老师”
“陈昕你今天先和陈述年一起看一本，明天记得到图书馆去领书，不认识路让陈述年跟你说”何兴嘱咐一声，留下一句：“安静自习”就夹着他的皮包阔步离开。
同桌是陈述年？陈昕自诩语文功底不差，根据今天自己在办公室听到的情形，再加上何兴刚刚说的，她可以得出出那个长相气质俱佳的少年，是她在这所学校的第一位同桌的结论。
她脸有些发烫，把头埋在双臂之中，她想幸好是在自习期间，她又坐在最后一排，大家都在认真的自习，没有人能够注意到她。
陈昕想的入迷，连陈述年什么时候回到的教室都不太清楚。
“陈述年，何老师让你把你的讲义拿给他”
“行，下课就给何大爷拿过去”
陈昕蓦然听到，桌子被敲打的声音，笃笃声还挺清脆，陈昕没打算回忆，继续保持着鸵鸟的姿态，手臂被碰了一下，陈昕大概知道是旁边弄出来的动静，而旁边坐这个人就是陈述年。
陈昕把身子坐正，看着靠窗的那人，那人一过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陈昕看见上面的字，抿唇拿起笔写下：“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单纯的犯困而已”陈昕，将本子递了过去，小声的道了声谢。
陈述年笑了声，脑袋中浮现出来的是一只怯人的松鼠，抱着小小的松果，连连弯腰道谢的样子，看起来蠢态百出。
“那个……可以把你的书给我看看吗？”陈昕，似乎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太妥当，补充道：“我看一下和我以前学校的书有没有什么不同？新书明天才能领”
“你的书包里没有书？”陈述年在纸上写到。
陈昕脸爆红，她的书包里只有零食和水。
“没有”
陈昕有些忐忑，陈述年的长相给她的感觉是一个冷漠薄情且不富有乐于助人这种品质的人，她不太敢保证他会借给她，为了避免尴尬，她决定补救一下：“其实……”
“要哪本？”
“啊”陈昕大吃一惊，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没想到陈述年居然还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陈述年好脾气的重复：“要哪本？还是都要看看？”
“不……不用了，一本就可以了，多了今天看不完，我不挑的，你随意”
“叮铃叮铃……”陈昕的声音和课间铃声同时响起，本来就因顾及到自习课上打扰到同学，声音就放得低，铃声轻易的就盖过了说话的声。
陈述年从柜子里摸出两个笔记本，吊儿郎当：“行，我给何大爷把东西拿去，你要看什么书，自己在我柜子里面拿，别弄乱就行”，陈昕胡乱的点头。
“陈述年是不是很帅？”陈昕下意识点头，复而又摇头。
帅是帅的。
“不用害羞，陈述年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级草”乔沅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笑得花枝乱颤：“不过当年的沈岷学长才是真真正正的绝色，嘿嘿”
“沈min？那个min？”
“山民的岷”乔沅握着笔写给陈昕看，然后又托着脸说：“可惜了，沈岷要开学典礼才会返校，你看不见，沈岷学长真的是年年返校。”
乔沅凑到陈昕耳边说：“我们学校的女生没有人不磕沈岷和陈述年的颜，除了我”
陈昕听的云里雾里的：“为什么除了你？”
“没有为什么”因为她磕的不是颜，是人。
“你叫什么名字？”陈昕感觉这人挺热情的，可以先了解一波，那就从互换名字开始。
“乔沅。三点水和元旦的元，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水”说到名字，乔沅又提起了兴趣，追问：“陈昕，那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难不成也是五行缺“斤”？”
摇头：“不是的，我爸爸叫陈闻靳，我妈妈叫姜昵，然后我就叫陈昕了”陈昕的出生曾经也是满含着父母对未来的期望，和他们对爱情的象征。
“那你父母应该挺恩爱的……”晚上的课间休息时间不长，没等乔沅把话说完就上课了，陈述年估计被何兴留下来训化了，都上课了也还没回来，交个讲义，哪里需要那么久？
今天晚上是语文老师陈燕的课，陈燕体谅学生刚休完长假，难专心于学习，也就懒得讲课，直接让学生自习。
无事可干的陈昕回想到乔沅刚刚未说完的话。
她想从她记事开始，父母就鲜少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陪她，因为两人事业那时都才刚刚有所起步，这段感情没人有时间维护，当年结婚时的热情也慢慢就消散了许多，进入了倦怠期，没过几年，便匆匆的领了离婚证。
陈昕听过不少人称赞自己的父母是天作之合，讲述他们情比金坚的爱情故事。
可她不这么认为。
陈昕叹气，她以前不是没有怨恨过，如今伴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怨恨也逐渐变成了惋惜，或许这个承载着父母当年无限爱意的名字，在当事人的眼里，也仅仅是曾经深爱的证明。
“报告”
“进来吧”陈昕仰头，冷刺的白炽灯为少年披上一层光，漂亮的有些过分。
“我刚送东西去了，不是让你自己拿吗？你怎么没拿？”陈述年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喜怒。
陈昕知道那是陈述年根本就不在乎，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罢了，她毫不怀疑，如果她说不需要了，陈述年也就没有心思和她讲话了。
她将头靠近了些：“刚刚有人找我，我没来得及拿，你随便拿一本给我吧，谢谢”
陈述年从书桌里抽出一本语文书，递给陈昕，也没看她，翻开书页拿笔在纸上演算。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陈昕拿着书在心里默读，坐在陈述年旁边的人是她，一想到这个认知，心间陡然发颤。
陈昕迫切的想要和陈述年讲话，可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她突然想到陈述年应该不知道她的名字。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昕殷切的期盼着下课，行吧，陈述年在刷题，陈昕也没好意思打扰他，又不想被人问来问去的，索性就趴在桌子上。
她想着陈述年这个倒数，总不可能写一晚上的题，不休息吧？于是陈昕就看见了放学还坐在凳子上刷题的人。
陈昕就这样抱着书包盯着陈述年，见他不怎么在意，也就毫不收敛的打量，少年骨骼清奇，眉骨凸显别致，她想即使到了百年之后，陈述年也是属于好看的骷髅。
“你写完了？”陈昕瞧陈述年停下笔伸腰，估计是打算离开了。
“嗯，你怎么还没走？”陈述年启唇。
“我想和你加个vv”陈昕说的坦荡，这直球打得，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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