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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前行


  回去的当晚,八个大男人就兴高采烈地跑出去庆祝。因为一个个鼻青脸肿不方便抛投露脸的关系,这些人想到了一个另类的庆祝方式——泡澡堂子。

  一行人开车跑到郊外一个私人的小澡堂,一进去小米就往老板的桌子上一拍,凶巴巴的问道:“包场多少钱?”

  老板顿时懵了,人家来洗澡都是和蔼可亲的,可这位老兄的神态表情一看却像是找茬打架的。还有,也没听说过澡堂子还有包场的啊?

  老板刚想拒绝,可探头一看小米身后,七个“嘴歪眼斜”的家伙正人手一个洗澡的小笼框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瞬间老板就没勇气拒绝了。这大晚上的,哥几个一看就知道是“道”上的人,惹恼了再把自己打劫了,得不偿失啊。

  最后双方商定好500块钱包男浴室一晚上。

  八个男人进了浴室就像孩子般玩疯了,嬉笑打闹着,互相往身上泼水恶搞,连平时最老实的学腾也坏了心眼,拿起冷水管子往其他人身上喷凉水。

  人要是幼稚起来,可能觉得什么都好玩,各种儿时的把戏现在玩得不亦乐乎。比如一起泡在池子里看谁在水里憋的时间更长。这时龙小君总是耍赖的一个,说好的一起扎进水里,可龙小君总是等人家憋不住了冒头的那一瞬间再进水,所以每次都是他赢。

  根生这个吃奶酪多过吃面条家伙居然提议一群人比撒尿,看谁尿得时间更长。

  然后八个大男人排排站,光着白净的屁股带着身上的淤青,从后面看去整齐划一。接着龙小君一声令下,卯足劲的各位就肆意发泄着。也不知道龙小君是不是提前喝了很多水,最后又是他,在众人的鄙视的眼神中傲气地打了个哆嗦。

  大家“佩服”地朝龙小君连连竖大拇指,尊龙小君为天人,说他连尿尿都像前列腺患者一样不同寻常。

  面对大家的戏弄,龙小君不但不觉尴尬,反而来了兴致,大喊:“谁敢光着屁股出去走一圈?”

  结果……他就被大家扔出了男浴室。

  澡堂老板正吃晚饭,突然眼前飞出来一个裸男,惊得他筷子都掉了,拿出手机就要报警。

  龙小君一边向老板解释一边狂捶浴室门哀求沈意等人开门。最后门是开了,龙小君钻进浴室一看,众人早已乐得前仰后合,王杰更是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个澡一直洗到凌晨才算完,几个男人宣泄完情绪,带着一身轻松回到了各自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龙小君就从固山国际酒店搬回了家——以前住的老房子。

  沈意本想让龙小君留下来多住几天。但龙小君说,现在太平了早晚都要回家,酒店再豪华也没有家住着舒心。况且几个月没回去了家里恐怕需要好好收拾一遍,所以趁现在还算闲抓紧搬回去得了。

  根生说,他怕龙小君跟他们住一起热闹惯了,回去冷冷清清的会难过。

  龙小君叫根生放心,他说自己有心理准备,虽然现在家里可能冷清了点,但哪怕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他也要把家过得有个家样。

  大家见龙小君心意已决,就帮他搬回了老房子。

  之后众人就回归正轨,为各项准备忙碌着。

  沈意、根生和王杰又帮了龙小君几天,看到也没什么特别需要他们的事,就觉得是时候离开了。龙小君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沈意等人已经为他耽误了太多时间与工作。而且现在大家已经不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各有各的生活,分开终究是不可避免的。

  分别总会让人感慨时间无情。龙小君找学腾商议给沈意他们办个欢送会。学腾问要怎么办才合适,龙小君说:“吃顿好的,最好是火锅,如果沈意他们不满意,那就再吃一顿火锅。”

  学腾瞪着龙小君问到底是欢送沈意还是欢送他,龙小君“腼腆”地说:“**上是送他们,精神上是送我!”

  学腾狠狠地说道:“真希望**上把你也送走喽。”

  学腾拗不过龙小君,又想不到其它方式,就依了龙小君。在沈意他们走的前一晚叫上所有和沈意他们有交集的人,包括丁香和张海岩,一起来到固山国际酒店为沈意等人举办了一场欢送会。

  虽说是欢送会,可内容就只有吃吃吃……

  因为对自己曾犯下的错误耿耿于怀,张海岩总觉得自己跟庆功宴格格不入。虽说惶恐中接受了龙小君的邀请,却只象征性地喝了两杯酒就向大家告辞了。

  众人看出张海岩的心思,都极力挽留,但张海岩还是觉得自己离开比较好,这样对他、对大家来说都能轻松些。

  见到张海岩还是要走,龙小君就力排众议让张海岩先行回去,并且亲自将张海岩送到酒店门口。

  两人在酒店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龙小君问张海岩又没有兴趣来帮他筹划新的公司。

  张海岩苦笑一下说,也只有龙小君这么傻的人才敢继续用自己。

  龙小君则说,傻不是坏事,傻人有傻福。

  不过张海岩还是拒绝了,他说自己现在只想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始,这次这件事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张海岩说这话时大难不死的语气让龙小君听得出他已经下定决心了。龙小君就又问张海岩需不需要什么帮助?比如钱方面。

  张海岩感谢了龙小君的好意,他说自己这么多年在少和集团没少赚,同时又刮了不少昧良心的钱,所以经济上不用龙小君担心。接着张海岩又重申了一遍他现在只希望能远离是非,带着父母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生活。

  龙小君没再强人所难,拍了拍张海岩后祝他以后一切安好。

  后来张海岩拦了一辆出租车,临上车前,他看着龙小君意味深长地说了声“谢谢”。

  龙小君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目送张海岩上车,然后远远的离开……

  等送完张海岩,龙小君就立马回到饭局,与沈意等人一起,尽情释放分别前的喜怒哀乐。

  酒足饭饱后丁香第一时间说要走,龙小君很奇怪,因为丁香是个爱热闹的人,这次的欢送会气氛轻松她也很开心,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呢?

  丁香假装很生气地告诉龙小君,正是因为龙小君当起了甩手掌柜自己才这么忙,想多玩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龙小君知道丁香说的是七大家族主导的少和集团与创达实业合并的事,就赔不是道:“以后把玩的时间都给你补上。”

  这句话听得丁香心花怒放,以为龙小君是在暗示什么。于是朝龙小君做了个俏皮的鬼脸,叮嘱龙小君要说话算话。

  龙小君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并无深意。所以丁香天真浪漫的样子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丁香走后就又剩下八个大男人了,一看时间还早,他们便决定去酒吧消遣一会儿。

  众人在酒吧里说着笑着,酒过三巡,根生便说自己醉了想休息。大家知道他不是这个量就怀疑他装醉,阿水和晴天更是不依不饶地要他再喝几杯。

  这时沈意偷偷告诉龙小君,根生最近老失眠一直没休息好,这会儿恐怕是真不舒服了,让他劝劝阿水和晴天不要为难根生了。

  龙小君听完后立马为根生解围,并主动要求送根生回房间。

  见到龙小君这么说,阿水等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根生是冲着龙小君才来的,他们可不想因为自己过于热情而发生不快。

  龙小君和根生从酒吧出来坐电梯回去。

  两人在电梯里,龙小君突然想到根生和阿雅的事,正好现在没别人,龙小君就直接了当地问根生休息不好是不是因为感情问题。

  根生先是一愣继而含蓄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事沈意已经告诉龙小君了。

  不等跟生说话电梯就已经到了。电梯门打开,根生走出去,回过身看着龙小君,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根生朝龙小君嘱咐了一句话:“记住,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

  龙小君在电梯里反复思索着这句话,自嘲道:“哪里还有眼前人。”

  龙小君回到酒吧时看到只剩下沈意还在,其余的人都已经不知所踪,就上前询问沈意其他人去哪儿了。

  沈意说阿水等人觉得根生离开扫了兴致,就在龙小君和根生走后离开了。

  王杰也觉得人少没意思,便回去照看根生去了。

  龙小君说自己往回走时没看见王杰,沈意猜测说两人可能坐电梯时错开了。

  八个人忽然只剩下龙小君就和沈意两个,气氛顿时安静了许多。龙小君和沈意你一言我一语聊起了很多,可能人少了,顾虑少了,话就显得多,两人谈天说地,从过去讲到现在,又从现在讲回到过去,十分轻松愉快。

  由于太投入,两人一直聊到很晚龙小君才想起沈意第二天还得飞国际航线。于是龙小君准备离开以便沈意能回去休息。沈意说他还想再聊会儿,龙小君则笑着说还有第二天呢,第二天自己会亲自送他上飞机。

  龙小君往外走了几步突然被沈意喊住,他侧过身看着沈意,只见沈意摇晃着杯里的酒,表情变得无助,一副很伤感的样子。

  龙小君下意识地想到了董倩,接着沈意平和地对他说:“龙小君,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

  龙小君看着沈意的背影,明白沈意在担心什么,他是怕自己来之不易的幸福会被轻而易举的夺走。

  沈意不敢回头看龙小君,他怕看到龙小君责怪的眼神。可龙小君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为龙小君知道,如果非要怪,也只能怪人性的脆弱

  龙小君理解沈意的决定,也尊重他的决定,可他还是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回应道:“如你所愿。”

  龙小君走后,沈意一杯接一杯又喝了很多酒,最后趴在酒吧的桌子上,心里默念着董倩的名字,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沈意、根生和王杰离开时是学腾等人把他们送去了北京,而龙小君则以喝多了为借口没现身。王杰抱怨龙小君不够意思,阿水等人也应声附和。沈意就解释说他俩昨晚的确喝了很多,而且龙小君不善饮酒,所以起不来实属正常。

  大家接受了沈意为龙小君找的借口,可沈意明白,龙小君是因为遵守约定才没有来。

  两人都以为除了回忆从此再无交集,看似斩断了纠葛,可最终埋下的却是悲情的苦果。

  沈意等人走后,生活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龙小君等人没黑没白地忙碌着,日子一天天过,成果一天天积累。终于,龙小君的新能源公司成立了。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龙小君已经不想再拿别人的钱做生意了,于是他卖了自己的半山别墅,加上转售少和集团所得的资金,刚好支撑起新公司的运转。

  没有其它资本的支持,龙小君的新公司从成立那一天起就不被人看好,但没人想到政府会大力支持。政府的订单源源不断地飞到龙小君的办公桌上,这让其他的企业眼红不已,有的企业就开始学着龙小君的样子转手做起了新能源产业。

  忙过艰难的初始阶段,龙小君的公司终于走上了正轨,这一让他可以有时间歇一歇了。

  春去秋来,树上的叶子从轻变绿、从绿变黄,一晃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

  这半年多的时间,在外人看来龙小君的世界和他发迹那年没有太大区别,都是在创造奇迹,都是围绕着各种光环,都是漫天盖地的赞美声。

  有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拿回来,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那一年,龙小君身边有黄锐,有母亲。而现在,他只有自己。

  每当回到空荡荡的家,龙小君还会习惯性的喊一声“我回来了。”

  但却已经没有人回应他。

  自己一个人做饭;自己一个人看电视;自己一个人睡觉,除去忙碌,龙小君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也许以后慢慢会习惯,而现在更多的是不习惯。

  春末,没有了母亲担忧的唠叨;夏天,没有了黄锐泡的清茶;秋天,没有了二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龙小君总是试图告诉自己已经习惯了,但结果却是他习惯性的做出三个人的饭,生怕谁会吃不饱;习惯性的铺好三个人的被子,母亲一屋,他和黄锐一屋;习惯性的睡在床的一边,空出一大片的床留给那个睡觉不老实的黄锐……

  太多的习惯,龙小君改不掉,哪怕事实不会有任何改变,他也做不到把六年里养成的习惯在短短六个月内忘掉。

  龙小君怀念母亲一声声的嘱咐;怀念黄锐的一声声问候,明知道自己走在新的日子里却不住地怀念旧时光。他害怕放不下这一切,可他更害怕失去这一切,矛盾使得龙小君很痛苦,这份痛苦他又无处诉说,久而久之,痛苦成了病,侵蚀着他的健康。

  也许是太过劳累,也许是太过忧郁,龙小君发现自己多了个毛病:头晕。

  刚开始时只是短暂的头晕,后来伴随着头疼,再后来长时间的眩晕与剧痛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次。

  学腾等人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龙小君总是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休息虽然能缓解,但却起不到治愈的作用,而且时间拖得越久症状就越严重。

  龙小君一直以为是劳累过度所致,所以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龙小君早晨起来突然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倒在床上昏厥过去,等醒来后他才发现到问题的严重性。

  龙小君悄悄一个人来到医院,他向医生说了自己的情况,医生听过之后立马皱了皱眉头。接着就是一大推检查……

  检查过后龙小君就回了家,因为的项目检查太多,最早也要第二天才能得到全部的结果。

  当晚龙小君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想找个人倾诉心肠,把心中那份孤寂排解出去。

  可找谁呢?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丁香。

  可能男人与女人之间存在一种天然的柔情,如果是倾诉的话,都会情不自禁的想到异性,同样也更愿意向异性展现自己软弱的一面。并且相比于同性朋友,即使是陌生的异性,也能激发起人们诉说的**。

  凌晨两点多丁香接到龙小君的电话,电话里龙小君只说了“我想见你”丁香便驱车来到龙小君的家里。

  睡眼朦胧的丁香不施粉黛出现在龙小君的面前让龙小君十分感动。

  丁香爱慕着龙小君,但她知道即便是深夜时分,龙小君也不会做出出格的行为,因为就像龙小君所说,他只是想见她,见见而已,别无它求。

  两人坐在龙小君的床上聊到天亮,丁香哈欠连天,龙小君却是精神十足。

  龙小君问丁香要不要休息,丁香说不用。为了提神龙小君去给丁香泡咖啡,可等回来一看,丁香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

  龙小君拉把椅子坐在丁香身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丁香熟睡的样子。

  丁香侧身躺着,毫无防备,微微张开的衣领内白嫩的胸脯若隐若现,长长的摆裙包不住的修长美腿自然地搭在一起,纤细的双手被枕在头下,柔顺的长发不时的会从头上滑落到脸上一两根……

  算上丁香,龙小君已经这样静静地看过三个女人熟睡的样子,每一个都是把心交给了他。但自己却辜负了前两个,所以对于丁香,龙小君已经不敢投入太多。

  龙小君的想法不难理解,但凡带着心伤的人都会选择这条路: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拒绝拥有。

  等到太阳已老高,丁香依然熟睡着,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了。所以龙小君就在她枕边留了个纸条然后一个人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龙小君直接去找他的主治大夫。龙小君敲开门时大夫正拿着他的检查结果严肃的看着。

  大夫问龙小君家人有没有来,龙小君摇摇头说家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大夫欲言又止,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龙小君瞧着他,突然如释重负,说不出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就是觉得,如果承受不住的便欣然接受也不错。

  龙小君劝大夫放轻松点,把什么都告诉自己就好了。

  大夫笑了,他说自己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病人劝。接着两个人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大夫认真地向龙小君介绍病情,而龙小君则面带微笑听着,看起来听得很仔细,但他的心里却在盘算另一件事:出了这门要去哪里?

  从大夫的屋子出来后,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的龙小君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怀揣着对生命的敬意,静静地欣赏着每一个来来往往的人,同时心中思索着这样一个问题: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惊讶声从龙小君的不远处响起:“哎呦,这不是大兄弟吗?”

  龙小君顺着声音扭过头看去,意外地发现那两个曾经盯过自己梢的男人中的一个正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挥手。

  那男人快步走向龙小君,龙小君也站起来迎着他,两人像熟人一般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

  男人不好意思地问龙小君还记不还记当初的约定,龙小君自然要说还记得。随后龙小君就给学腾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下,接着把学腾的电话号交给了眼前的男人,并让他通知另外一个男人,让他们的孩子给学腾打电话,按照学腾的指示去应聘。

  男人看着手机上学腾的电话号,激动地向龙小君千恩万谢。

  龙小君问对方来医院做什么,男人紧握着手机不紧不慢的回答说自己前两天检查出肝癌来了,今天是来住院的。

  龙小君惊讶的看着男人,因为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很高兴。

  龙小君以为他在开玩笑就打趣说没见过得了癌症的人还这么高兴的。

  男人说自己这么高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给儿子找到了不错工作。这样就算将来自己“走”了,儿子也能有个着落了。

  后来男人又谢过龙小君一遍,转身往外面走。龙小君喊住他,问他怎么住院还往外面跑,男晃了晃手机人兴高采烈地回答道:“我儿子在家呢,我要把这个好消息亲口告诉我儿子。”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后,龙小君心中那个问题便迎刃而解。

  生活不会是一帆风顺,艰难的生活反而使人学会坚强。而坚强又能使人不畏艰险地朝目标前行,于是在前行中人慢慢懂得了活着的意义:即使上天对你的要求很苛刻,也要笑着接受。

  龙小君从医院出来后选择走路回去。这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温度不高不低。周围的花花草草竞相争开最后一份美丽,哪怕已入秋,哪怕生命无多时,但谁都不服输,谁都想展现自己。行色匆匆的年轻人与悠悠哉哉的老年人形成鲜明对比,像是时代的遥相呼应,一代传承一代,创造新的生活。

  生命还将延续下去,生活还将继续下去,美好的东西逝去了还会重新再来,这是规律,也是人们渴求的愿望。

  学着去爱,学着去享受。龙小君第一次感觉到,如果稍加留意,原来世界可以这么美丽。

  红灯,龙小君停在一个路口。向左,是去火车站的路;向右,是回家的路。

  待红灯变绿灯,龙小君毫不犹豫地向左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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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editorbyJack2014-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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