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二凤因为琳儿吃醋 4
下午，夕阳西下。
徐红萍他们已经准备就绪，纷纷地踏上了赶往戏场之路。
在通往石桥村的路口，大妈他们早已蹲在路旁等候。
琳儿说道：大姑，石头他们怎么还没有来？戏团马上就要开演了。
大妈回道：怎么！等不住啦！
要不！我们现在就走。
琳儿站在马路旁，来回地走动，唤道：算了，我们还是再等等。
大妈笑道：琳儿，你的那点心思！大姑心中早已猜透。
琳儿答道：瞧大姑说的！我能有什么心思？
大妈论道：石头已经是个已婚之夫，你最好不要对他抱有太多的幻想，你现在还在读书，应该全部精力放在学业上，不要专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何况！你的爸妈······
“大妈，你们站在这里很久了吗？”
琳儿喊道：婶婶，二凤姐，石头，你们来了。
石头应道：琳儿姐，咱们一起走吧！
大妈叹道：萍儿，你们终于来了，我们站得腿都要麻了。
徐红萍问道：桔姐，你们等了多久？
大妈接道：不久，不久，一个钟头而已。
石头叹道：嗨！我们害得大妈他们等了这么久。
大妈论道：石头太客气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现在还撑得住。
不过，琳儿，真是为难她了。
石头抢道：对不起！琳儿姐，你没有什么事吧！
琳儿微笑道：没事！我没有大姑说得那么矫情。
“琳儿，去看戏的门票多少钱一张？”徐红萍问道：
琳儿接道：好像是两文钱一张吧！
徐红萍嚷道：还好，也不是特贵。
“婶婶，你看：街上已经站满了人”。琳儿指着街道中央，喊道：
石头很是兴奋，唤道：对呀！我们快点过去吧！
徐红萍他们走到了人群中。
天空中还有一丝光线，马戏团还没有开演。
徐红萍嚷道：桔姐，趁现在还有一点点空余时间，咱们去买点瓜子。
大妈回道：好哇！你们等着啊！
徐红萍和大妈转身走去。
此时，马戏团打开门正在卖票，大伙“哄”的一声叫了起来。
琳儿伸出手拉住石头，喊道：快呀！我们快点过去，等下票就卖完了。
石头搭住琳儿的手，正要起步走。
二凤大声嚷道：石头。
石头立刻停了下来，挣开自己的手，回道：琳儿姐，我没有带钱，钱在唐伯母那儿，你还是自己去买票吧！
琳儿唤道：没有关系！我有钱，你们的票我全包了。
石头答道：这样怎么可以。
琳儿拉住石头的手，喊道：快点！
石头放开琳儿的手，站着一动也不动，说道：琳儿姐自己去吧！我们还是等着唐伯母他们。
琳儿着急地唤道：等一下票就卖完啦！
琳儿继续说：二凤姐，你快说说石头，票真的就要卖完了。
二凤嚷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拉拉扯扯，你们这样拉拉扯扯，像个什么话？
“石头，过去排队呀！”
石头抬起头来，回道：好嘞！唐伯母。
石头转身走去，随口喊道：琳儿姐，你拿钱给我，我帮你们一起买。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在天色的映衬下，模模糊糊还能看到人影。
徐红萍和琳儿拿着手电筒，走到了石头身旁，递给石头票钱。
石头接过票钱。
正当徐红萍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的手电筒照着前面那个收门票的人，石头叫到：唐伯母，把你的手电筒给我用一下。
徐红萍递过手电筒。
石头拿起手电筒，往那个收门票的人脸上一照。
石头把光紧紧地锁住这个人。
这个人嚷道：喂！客官，你不要盯着我照好不好？我还要干活呢？
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徐红萍赶紧用手一推，喊道：石头。
石头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请你恕我失礼！
二凤他们凑了过来。
二凤问道：石头怎么啦！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石头答道：没事！没事！
“客官，请你买票。”
石头掏出10文钱，问道：老板，是不是两文钱一张的门票？
老板接道：是的，感谢你的一分爱心！
石头应道：这话怎么说！你能否跟我们细细道来。
老板嚷道：客官，你知道一·二八事变吗？
石头回道：你说什么？
琳儿抢道：这个大概就是今年春上，日本人攻打上海的时间。
老板说道：对！如果这位小哥想了解，我们事后再聊，现在演出就要开演了。
石头接道：好，好，好，老板，我们等下再聊！
石头他们走进戏团，相继地找了一处空位子坐下。
石头唤道：唐伯母，刚才那个收门票的人，我瞧着他那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大妈笑道：天下的人那么多，有一两个面貌长得相似的人，也不足为奇！石头该不会谁都认识吧！
石头论道：大妈，我不是和你闹着玩。
大妈狂笑道：我也不是和你闹着玩，这些瓜子在和你闹着玩。
大妈迅速地把一小袋瓜子，放在石头的手上。
“喂！大伙静一静，演出就要开始啦！”一个大叔举着大喇叭，喊道：
石头心中打量着：怎么这伙人这么眼熟！
大叔继续地喊道：我先来介绍一下，我们团里的组成、成员、还有·····
琳儿喊道：怎么搞的！还不开演。
石头扭过头来，说道：琳儿姐，你不要吵！
大叔喊道：具体的内容，就请我们团长来讲！
团长接过话筒，说道：各位大伯、大婶、哥哥、嫂子、弟弟、妹妹，以及所有的同胞们，你们好！大家可能不知！今年的1月28日，日本人大举进攻上海，弄得上海的同胞们饱受战争的柔嫩，有的妻离子散，有的父母双亡，有的血溅当场，有的·····
简直苦不堪言。
作为中华民族的一份子，我们谁愿意自己的同胞置身于水深火热？谁愿意外邦前来欺凌我们？我们唯有伸出双手，跟他们戮力同心、同仇敌忾。
今天晚上我们戏团纯属义演；今晚我们团里所得地资金全部送往前线，去支持那些保卫我们国家领土完整的勇士。
鄙人姓方，江西人士，我代表我们团，以及那些饱受战争之苦的同胞们，深深地向各位鞠躬。
方团长很有礼貌地向各位鞠躬。
“你妈的，老子给了你钱，你还跟老子啰啰嗦嗦，你是不是不想演了”？一个洪亮刺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方团长立即把大喇叭交给大叔，偷偷地说道：叫团员们马上开演。
方团长陆续地走出门外。
大叔大声地嚷道：我们戏团马上开演，恳请各位尽情观赏。
戏团的锣鼓“咚咚”地敲着，根本听不到外面地吵杂声。
石头站了起来，喊道：唐伯母，我去一下，你们好好看戏。
琳儿叫到：石头要去哪里！这个戏已经开演了。
石头回道：我去方便一下。
徐红萍手中抓着一个瓜子，挥了挥手，应道：石头快去，石头快去。
石头立刻走出戏团。
石头走在戏团的门口，立马退到了一旁。
只见，方团长细心地跟一个客官，说道：老兄，今晚的事情，我们的确办得欠妥，我的兄弟多有得罪！还望老兄见谅！
卖票老板上前抢道：大哥他······
方团长举起手，拦住卖票老板，嚷道：好了，今天晚上确属我们的疏忽，让这位大哥久等了。
客官唤道：这位老板倒是识相，且有礼貌！老子今天心情好，老子赏了你们一文钱，若是换做平常，你们不给老子钱，多半就是谁家的祖坟冒了青烟。
卖票老板嘀咕道：我是你——老子。
客官提起手电筒盯住卖票老板，说道：你在跟老子嘀咕什么呢？
卖票老板回道：没有，我的脚站久了膝盖有点酸。
客官继续嚷道：现在戏已经开演了，你妈的弄得老子耽搁了这么久，等下老子进去看高兴了，老子便不和你计较！若是老子看得不爽！你他妈的就死定了。
方团长请道：老兄请进！我们定会让你满意。
“法警官，你好哇！”
法警官拿起手电筒东张西望，当他照到门旁，他的脸马上拉了起来，拼命地作揖道：小主好！小主好！
石头应道：我当然好啦！不过呢？我每当看到你，不知怎么！我的头就有点——隐隐作痛。
法警官抬起头来，唤道：小的有罪！小的有罪！
石头打着手电筒，看到法警官额头上的汗，像雨一样滴着。
石头对着卖票的老板，问道：大叔，刚才这是怎么一回事？
卖票大叔回道：刚才这位客官，这位警官，他想进去看戏，他给了我一文钱，我没有让他进去，我说：我们这是义演，每个人进去都要两文钱，就算是为革命前线······
法警官立刻爬了起来，塞给卖票大叔两个银光头。
卖票大叔喊道：我们不要你两个银光头，你再给我们一文钱就行。
法警官接道：全当小人为了革命，尽的一点绵薄之力力。
“让开，让开，让我进去”。
卖票大叔赶紧站到门口，嚷道：客官，请你买票。
客官叫到：你让开，让我进去再说。
“你给我站住，尽给我瞎跑”。
法警官扭过头来，把手中的手电筒一照，赶紧喊道：大哥。
他（王警官）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唤道：你这个死丫头，就不会消停一会。
她（敏儿）躲到了方团长的背后。
法警官问道：大哥，你找敏儿是不是？
王警官回道：哦！法弟，你站在这儿干嘛！
法警官吞吞吐吐的答道：大哥，小，小主在这儿。
王警官拿起手电筒，赶紧照了照，看到石头站在门旁，他连忙上前，礼道：小主好！小主好！小人不知道小主在此！小人多有怠慢！还望小主见谅！
王警官指着后面的跟班，吩咐道：这位是小主，你们赶快行礼！
“小主好！”王警官的五、六个跟班齐声喊到：
石头唤道：不必客气！王警官你们来到此处！是否又有什么公干？
王警官接道：小主见笑了，小人纯属为寻小女而来。
敏儿串到石头的身旁，搭住石头的手腕，嚷道：爹爹，爸爸，你就知道拦着我来看戏，石头不是也来了看戏？
王警官吼道：你不要放肆！这是小主。
王警官说道：小主会像你一样，你尽是给我惹麻烦。
石头唤道：敏儿真是活泼可爱。
敏儿拉着石头的手，喊道：石头，咱们快点进去看戏吧！
方团长嚷道：慢！
方团长拿了一个手电筒使劲地往石头的脸上照，问道：这位小哥，你叫：石头？
石头应道：对！我是叫——石头。
方团长继续问道：你是哪里人？
石头一愣，反问道：你认识徐明？
方团长冲到石头的面前，笑道：哈，哈，哈······
石头笑道：你是方团长，我们好久不见。
方团长应道：确切的说！应该是有缘再见。
石头紧紧地抱着方团长，大笑道：对，对，对，咱们是有缘再见。
方团长疑问道：你不是远在湖南，为什么到了此地？
石头答道：说来话长。
敏儿嚷道：石头，咱们快点进去看戏吧！
王警官喝道：敏儿，你给我叫：主子，你不要没大没小。
石头说道：我和敏儿都是同龄人，随便她怎么叫。
王警官接道：是。
方团长论道：石头，现在你们进去看戏吧！我们今晚来个秉烛夜谈。
石头回道：好的。
敏儿拉着石头走在前面。
王警官付了一定银子，缓缓地跟上。
石头走进戏团，赶紧凑到徐红萍的身旁，唤道：唐伯母，戏演得怎么样？
徐红萍应道：这个戏演得很好、很精彩。
琳儿嚷道：石头，你出了什么事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俩个伯母，俩个漂亮姐姐，你们好！”
二凤调过头来，一看！说道：她是不是前些天，我们碰到的那个······
琳儿喊道：你是？你是敏儿。
敏儿夸道：对啦！姐姐不光见识广，就连这个记性也是顶呱呱。
“敏儿，你不过来坐吗？”
二凤赶紧往敏儿的背后一望，看到王警官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人，好像那个法狗警也在其中。
二凤出于本能地抱着徐红萍。
石头凑到二凤的身旁，偷偷地说道：二凤姐别怕！石头不会让他们伤害你。
敏儿抬起头，喊道：我就坐在这里，你们最好不要过来。
突然，锣鼓停了下来，现场显得十分安静。
片刻，方团长举着喇叭，喊道：谢谢各位光临！谢谢大家为各位勇士凑的义款！
因为，节目已经临近尾声，刚刚我们一个团员不小心扭到了脚。
所以，我决定！今晚的义演到此结束。
恳请各位见谅！
万谢！
一阵地吵吵之后，戏团里面还剩下三拨人。
方团长他们迅速地在收拾着场地。
敏儿嚷道：这么快就演完了，我就连看都没有看到。
石头回道：只怪我们进来的太晚。
方团长走了过来，论道：刚才这几个警官的钱，我们将会如数奉还，这次我们真的不好意思。
王警官、法警官连连辞道：不行！不行！恳请方团长收下。
方团长答道：刚才这种状况！我们深表歉意！我们万万不敢再收列位的银两。
王警官说道：看在小主的份上，你也得收下，就当这是我们的一点见面礼。
方团长看了看石头，唤道：这······
石头接道：方团长收下吧！
方团长揣好银两，说道：要不！今晚石头和我一起睡。
徐红萍嚷道：石头，这位是？
石头笑道：这位是我的老朋友，以前我在老家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
徐红萍喊道：幸会！幸会！
石头解释道：方团长，这位是我现在的老板，这位是她的女儿（他的手指着二凤）。
哦！还有，大妈，琳儿，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方团长礼道：列位好！列位好！
敏儿气愤地嚷道：呵！石头，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石头回过头来，看着敏儿，笑道：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
王警官禀道：小女年龄尚小，今年才12岁，她口无遮拦，若有冒犯小主的地方，恳请小主恕罪！
石头说：她有什么冒犯？
王警官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徐红萍喊道：你们留在这里慢慢谈！我先赶回家去，我还得回家去喂猪。
二凤应道：我也要跟妈走。
琳儿唤道：我们一起走。
石头接道：方团长，我也得跟他们一起走。
方团长说：可惜我们今晚不能在一起聊了。
石头回道：那就明天再聊！
方团长辩道：明天我们大概要走，我们还得去别地演出。
石头唤道：那么急！
方团长论道：我们是在搞义演吗？我们要为前线的兄弟多筹一些钱。
王警官上前走了两步，嚷道：方团长演一场能筹多少钱？
方团长回道：也就几两左右，一般就是五·六十文钱。
王警官应道：我给你50块银光头，你到我的家里去演一场如何？
方团长答道：当然可以。
敏儿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又可以看戏喽！
方团长谢道：谢谢！真的谢谢你！我代表全体团员谢谢你！
徐红萍说：方团长，希望你们可以到我的家里做客。
方团长应道：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一定会去。
徐红萍唤道：我们先走了啊！
石头喊道：方团长，我们明天早上再见！
方团长笑道：好的，明天早上我等你！
石头他们转过身来，悄然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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