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聚合义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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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伏羲堂内，九叔与两个徒弟正在吃早饭，阿海起身向九叔斟了一杯茶，顺势开口道：“师傅，咱们最近开销有点吃紧，剩下的钱可不多了。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可就该断粮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接点活儿干了。”言罢阿海坐回了座位，等待九叔的指示。

　　九叔眉头紧锁正在思考，小豪插口道：“唉，最近发生了这许多怪事，咱们忙来忙去的，也没空打理自己的营生。镇上也没有什么奖赏给咱们，真是白出力。”

　　九叔听到，瞥了眼小豪，冷哼一声道：“我们学道之人除魔卫道是本份，怎可有私心妄求回报？”小豪知自己说错话惹师傅生气了，忙说道：“师傅您别生气，我的意思是咱们光顾着为别人消灾解难，自己也不能不吃饭啊。”阿海见状说道：“是啊师傅，咱们最近确实手头紧。”九叔脸色放缓说道：“嗯，咱们也是普通百姓也得过日子。最近也的确没有人来找我看风水驱邪。我看还是明天去趟聚合义庄吧，应该会有赶尸的活儿。”

　　聚合义庄位于龙泉镇与其他几个镇子中间，规模很大。比一般的小义庄不知大了几倍。清末战争频发时期，战死者颇多无处安置死者遗骸，故此周围几个镇子集资共同修建了这个义庄。时至今日，聚合义庄依然发挥着它的作用。几个镇子常把意外身亡，凶杀惨死或是无人认领的尸体送到这里停放。聚合义庄毕竟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当初百姓修建时就担心离镇子太近会沾染晦气招惹是非。故此义庄的所在处离每个镇子都有三十多里的路程。

　　第二天一大早，九叔师徒便即动身出发。到了临近中午，九叔三人腹内饥饿又觉疲乏，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家小店，便想在此休息一阵。三人往前正走，九叔忽然感觉有所异样，慢慢停下脚步，细细打量这间小店，就觉得周围隐隐中似有一股怨气。九叔连忙叫住两个徒弟，吩咐道：“这间店有点不对劲，你们两个小心点儿，进店之后看我指示，务要谨慎行事。”两徒弟点头答应。三人进的店来一一落座，店小二过来伺候倒好茶问道：“三位想来点什么？小店虽然店小，但是菜式齐全，想吃什么三位吩咐便是。”

　　九叔扫了一眼店内的环境，心中有了打算，开口道：“麻烦小二哥了，来六个馒头，三盘小菜，一大碗热汤就够了。”这小二听罢吆喝道:“好嘞，馒头六个，小菜三盘，好茶一壶。”小二慢慢走向店中的另一侧，向旁边坐着的两个人低声说道：“许是有货，让厨子加海海的迷子。”

　　声音虽小，但是九叔道法护身，自然耳聪目明，这两句听得真切。九叔心里明白这是江湖的黑话，要给他们下迷药。九叔却假装不闻，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喝着茶。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来饭菜，一一摆放桌前，寒暄过后便走向那两人身旁去了。九叔先拿起汤匙在汤碗边轻轻敲了两下向两徒弟使了个眼色以示提醒。阿海和小豪也是机警之人，师傅的意思自然心中领会。三人若无其事喝起汤来，不一会儿一一倒伏在桌上。

　　那店中的三个伙计还有厨子都慢慢过来，一人道：“这三人看上去像是会功夫的，还好迷药多放了些。”另一人道：“瞧你这怕事的样，咱们也宰了这么多人了，还怕他们不成。”那个小二冷笑道：“呵呵，管他们什么来头，现在还不是被咱们迷晕了。仔细翻翻他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一刀结果了，把他们埋在后院。”四个人过来刚要动手，九叔三人突然起身，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九叔首先双手齐出，用道法定住了两人的身形，阿海和小豪也分别制住了其余两人。

　　小豪到园中找来一大捆绳子，然后将他们聚在一起，一圈圈围绕起来绑了个严严实实。九叔怒目言道：“好大胆的贼人，竟敢光天化日下开黑店谋财害命。”阿海也说道：“刚进门就觉得这店里一股的血腥气，也不知害死了多少人的性命。”小豪说道：“难怪师傅进门之前就觉察到这店有问题，这怨气定是出自那些被害死之人。喂！你们这几个混蛋，老实交待，要是敢说一句谎话，小爷就给你们点苦头尝尝。”

　　那四人心中明白，自己是碰到高人了，自知难以逃脱只好老实交待。原来此间店原本不是黑店，也是正经的营生。这四个坏人本是在外地犯了案的逃犯。一天路过此地，因为盘费不足与店中的人起了争执，四人一怒之下宰了店中的原主。之后四人一合计，反正逃到此地也无去处。索性开个黑店，在这干个一年半载的，还可发大财，等漏了风声再逃往别的地方。

　　这四人在这里开黑店开了一个多月，害死了几十条人命。谁成想善恶有报，今日碰到九叔三人。

　　小豪肚中饥饿，问道：“喂！你们在饭菜里下迷药了吗？”

　　那假厨子颤声道：“没有没有，饭菜下药不方便，只放在了汤里。”听罢，九叔三人放下心来继续吃起了饭。过了一会儿，吃完了饭。阿海问这几人该如何处置。九叔寻思一会儿，说道：“这几人虽然可恨，也不能让咱们杀了。这不是咱们能管的。还是该由官家处理。嗯，咱们已经快到聚合义庄了，到时候让他们派个人通知下蒋队长，让他们保安队办这个案子吧。”

　　三人将这几个人留在店里，出来将店门锁上。直奔聚合义庄而来，没用半个时辰便到了。

　　这义庄管事的叫福伯，约有六十岁，身材偏胖。义庄另有八人在此工作打点。聚合义庄与其他的小义庄不同，进门便是会客的前厅，停放尸体的棺椁则放在其他房间。九叔与福伯寒暄过后，随即与众人到厅堂落座。

　　九叔先把黑店一事简略一说，福伯当即叫来个伙计，让他赶紧给蒋队长送信。

　　九叔开口道：“今日前来，是想来问问这里可有赶尸的活儿做。这些日子实在开销见紧。”福伯闻言，笑道：“九叔这真是来巧了，我正想找人去请你，今天这活儿非你不可。”

　　听罢。九叔微微一愣，暗想到底发生了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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