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密谋
没有人说话,走廊再次安静下来。等待总是那么漫长……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久,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穿着大白褂的医生走出来,取下口罩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方申羽的父亲从麻木中惊醒,一把抓住医生的手,颤抖的声音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医生不留痕迹地拉开他的手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方爸爸急忙说:“抽我的。我有血。”
医生摇摇头:“病人失血太多了,你一个人的远远不够。”
陈亚东上前一步说:“还有我的。”
其后的袁宏等人齐上前一步,异口同声说:“还有我。”
方爸看着陈亚东等人,眼神中带着感激,老泪横秋。
医生对身旁的一位护士说:“你带他们去验血。”
验血是在三楼,方申羽的血型是b型,陈亚东的是o型,肖天阳的是ab型。躺在床上,护士一边抽血时,肖天阳问:“你认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陈亚东闭着眼睛说:“还能有谁?”
“你有什么打算?”
陈亚东没有答话。
下午四点,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大门再次打开,主刀医院走出来,方爸急忙迎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说:“伤口已经缝合了,但病人在危险边缘,现在正处于深度昏迷中,现在转到加护病房。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个人的救生意志了。”
随后,四名护士推着方申羽走出来,他整个身体被纱布包裏得严严实实,活生生一具木乃伊,又有点儿像肉粽子。可是在场的人谁也笑不起来。昨天晚上还在一起喝得天昏地暗的兄弟,一夜之间几乎是天人之隔。
“小羽……”撕心裂肺的一声豪叫,在看见方申羽推出来的那一刻,方爸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扑倒在小车上,哇哇大哭起来,无助的声音如同焖锤敲打在陈亚东心脏上。有些同学默默流泪,陈亚东咬紧嘴唇,骨骼咯咯作响,他深深地感到自责。谁会无缘无故去伤害方申羽?一个人的嫌疑最大,那就是罗佑!可以说方申羽的意外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自己没让方申羽管理三中,罗佑也就不会报复他了。
陈亚东越想越心痛,越是自责,可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再多的泪水也换不回方申羽的平安无事。
他一次一次地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带人去找罗佑拼命。
一旁的医生眉目一皱,急忙拉起方爸,凝声道:“病人现在很危险,是不可以大声喧哗的,更不可以触碰。好了,你先去把住院费交了。”
此时的方爸已失去了理智,一个劲地只想抓住方伸羽的手,抓住他的儿子,全家的希望。
主刀医生不厌其烦,对几名护士说:“快推走。”陈亚东上前扶住方爸,安慰他说:“没事的方叔叔,小羽一定会好起来的。”
方爸哭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脸上毫无血色,轻声问道:“医生,住院费大概要多少?”
医生不假思索说:“先交个三四万吧!”
闻言,方爸差点瘫坐在地上。陈亚东急忙转头对高明说道:“马上去提钱!”
高明答应一声,急冲冲去拿钱。
随后,陈亚东安排两人在医院顺时照顾方申羽,又亲自送方爸回家。刚走到一楼,李芳走过来,方申羽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只当他是陈亚东的朋友,对陈亚东说:“事情我也听说了,你也不要太伤心,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陈亚东点点头说:“我知道的芳姨,你不用担心我。”
方申羽的家在开发区的郊外工业区,一条黑得发亮的河流从他家门前经过,臭气熏天。而他家的住宅不过百坪,还是**十年代的产物,和陈亚东家类似的木材高架房,周围的邻居大都已迁居到新城区。
在他家门前的院落中,堆着许多木块干柴草,几只鸡蹲在旁边一座摇摇欲坠的猪圏上,一些淘气的上飞下窜。鸡屎遍地。
陈亚东和肖天阳等人把方爸扶起屋里,屋内光线不是太好,四壁都贴着报纸,只有一个自做的木制橱柜。就没有一件象样家具了,而在炉灶旁,墙壁被烟熏得黑亮,房梁上还挂着蜘蛛网。咯吱的开门声惊动了内屋房间里的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走出来,眉清目秀,当看见陈亚东等一群陌生人,苍白的脸庞上露出惊色,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他爸爸身上,急忙跑过来。哭着问道:“爸,哥哥没事吧?”
方爸虚弱地说道:“没事。你妈妈醒了没有?”
小女孩流着泪说:“还没有。”
方爸看着陈亚东等人说:“他们都是你哥哥的朋友,都还没吃饭,你给他们弄点儿吃的,我去看看你妈妈。”
陈亚东急忙摆摆手说:“方叔叔,不用麻烦了,我们马上就走。至于小羽的药费,您不用担心,我们来想办法。”
方爸回头看着陈亚东,很快又垂下目光,转身走向房间中。小女孩拉住陈亚东,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问:“大哥哥,我哥真的没事吗?”
陈亚东硬挤出一丝微笑,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宽慰她说:“没事,你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女孩擦干眼泪,坚定地说:“我也相信哥哥能好起来。”
“好了,你在家一定要照顾好爸爸妈妈,你哥哥就不用担心了,有我们在。”
小女孩点点头。
陈亚东几人走出方家。袁渊说道:“要是让我知道谁他妈做的,老子跺了他。”
袁宏阴沉着脸说:“这还用猜吗?只有罗佑了。”
“老子带人去废了他!”
袁宏说:“给孙翔峰打电话,让他领人过来,掘地三尺也得把罗佑抓出来,为方申羽报仇。”
陈亚东吸一是气,咬牙道:“现在还不要动。”
袁渊急道:“还不动?现在方申羽已经躺在床上,我们就无动于衷吗?”
陈亚东咆哮道:“难道你们也想躺在床上,让更多的人为你们流泪吗?”
袁宏说:“怕他罗佑还能翻得了天?”
“罗佑忍了两个月,一直中规中矩,他怕我们,可为什么对突然出手了?”
袁宏一想,果然有些反常。疑问道:“你的意思是……”
陈亚东说:“找人把罗佑的号码查出来给我。”
要查罗佑的电话当然很简单,袁宏只用了几通电话,就问出来,把号码给陈亚东。
陈亚东按号码拨打过去,几个嘟声后,里面传来罗佑的声音:“喂,你是谁?”
陈亚东一字一顿说:“陈,亚,东。”
“谁?陈亚东,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呢?”从罗佑的语气中,显然对于陈亚东的这个电话毫不意外。
陈亚东也不想和他废话,直接说道:“你没资格和我说话,让你身旁的人站出来。”
“啊!”罗佑一惊,陈亚东都可以想象到他张大嘴巴的表情。电话里沉默了几秒,另一道声音响起:“陈亚东,兄弟躺在医院的滋味还好受吧!”
陈亚东咬牙道:“洗干净你的脖子,等着我亲手把它割下来!”
“哈哈哈……”电话里传来对方的笑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管你是谁,从你伤害方申羽的那一刻起,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会把它踏得粉碎!”
“呵……”对方完全没把陈亚东的话放在耳朵里,慢悠悠地说:“小子,狂妄自大是要付出代价的。别说是你那没成形的东社,即使是你背后的天新帮,张泰听见我永安帮,也得点头哈腰。更何况你……方申羽的事只是给你一个警告。罗佑是我堂弟,日后你若再敢打他的主意,躺在医院的就不只方申羽一个了。”
陈亚东挂断电话,深吸几口气,才让心情平复下来。口一字一顿道:“永,安,帮!”必灭之!!!
听着陈亚东的念叨,袁宏疑问道:“怎么突然提到永安帮了?”
“罗佑背后的,就是永安帮。”
“什么?”袁宏一惊,随后凝重道:“那可就不妙了。”
“它很强大吗?”
“r市黑道足以挤进前三的黑帮,帮众数以百计,偏居r市市区西部,听说还做有毒品生意。其实力远超天新帮。只不过它一直处在市区,很少接触到。没想到……”
陈亚东一字一顿道:“方申羽的仇要报,必,须,报!”
在陈亚东思考该怎样为方申羽报仇的同时,天新帮突然有动作了。
在方申羽发生意外的第三天晚上,张泰亲率人马,浩浩荡荡杀追东区王进的地盘,把他的小弟打得落花流水。王进听闻后勃然大怒,领着一帮人就杀过去,双方在近郊展开一次大火拼。各有损失,听说东区有两名小弟伤势过重,双脚一蹬,升天了。从此以后,双方的矛盾进一步加深,在这时,张泰终于找上了陈亚东。
会面的地点依旧在星夜酒吧!陈亚东到时,以袁天虎等为首的天新帮元老悉数到场,而东社就陈亚东一个代表,或许在张泰眼里,其余的那些人还没资格参加商议。落坐后,张泰率先说道:“我们刚和东区王进发生了大火拼,你也应该听说了吧!”
陈亚东点点头说:“我想您找我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吧?”
“对,”张泰说:“我们已经动手了,你有什么想法?”
陈亚东是有想法,想怎么和你张泰翻脸!在心里把张泰祖宗全体都问侯了一遍,嘴上却说道:“一切听从泰哥安排。”
“嗯,”张泰最想听到的就是陈亚东这句话。他说道:“现在有一个发展的绝佳机会,你想不想把握住?”
“当然想。”
张泰说:“你在学校那些小地方待得也够久了,是得在社会上真成立棍了,那就得有自己的地盘。”
陈亚东没有插话,听张泰继续说道:“如今我们已经和东区交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张泰手中有自己这张底牌,最好的选择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打东区一个措手不及。一鼓作气吞并东区。可天新帮却提前暴露意图,难道,他们另有所图?
陈亚东摇摇头说:“不知道,还请泰哥明示。”
张泰老神在在道:“你说,我们避开东区,联手对付南区,刘长明的麻山帮,你说怎么样?”
呼!陈亚东倒吸口凉气,暗道好一招声多击西!或许刘长明怎么也想不到,刚与东区地头蛇交恶的天新帮会立马掉转枪头,把主意打在他身上。
很显然,天新帮之前是故意与东区王进交恶,这能最大限度地减弱群英会和麻山帮的防心,两者取其一,必然是实力稍弱的麻山帮。
陈亚东看向袁天虎,想来这奇招定是他想出来的。不过仔细一想,陈亚东发现这其中有一个隐患:弄不好,很容易*迫东区地头蛇和麻山帮联手对付天新帮。陈亚东也不点破,也许袁天虎本人也知道其中的利弊,只是想来东区和麻山帮是不可能走到一起。
陈亚东伸出大拇指赞叹说:“这真是一大奇招,声东击西,我看这办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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