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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回 殷殷一李思何意


  <>萧影心中一番言思霎眼而过,当下接着道:“其罪在朱温,而非他女儿,还望师父今日饶她……”

  话未说完,如尘知其心意,瞪了他一眼,怒声道:“影儿,你休要为她说好话。雅文吧你可想到,当年朱老贼杀害我那女儿之时,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当年他杀得我女儿,今日我却杀不得他女儿?碍着你与她的交情,师父也不会太过残忍,爽爽快快,一剑料理了她便罢。你只消先行下山,师父杀她之后,便來与你会合。”

  萧影一听,心知今日之事,势难阻止,心下暗暗叫苦,不由为朱瑶捏了一把汗。

  如尘话方说完,刷的一声,长剑出鞘,凌空一抖,映雪生寒。

  齐逸飞、李妈妈双双抢前两步,挡在朱瑶身前。

  萧影见两人均自受伤非轻,站于朱瑶面前已是摇摇欲倒,虽不知眼下师父功夫进益如何,但瞧二人的模样,便是李宛儿上前动手,自也是抵挡不了一招半式。

  还未动手,齐逸飞心下一急,一口鲜血呕在地上,想是适才除了腿上被绫剑划伤,上身也被对方劲风波及,受了内伤;李妈妈双臂上的剑伤兀自汩汩流血,血流顺着手腕嗒嗒落在雪中;朱瑶小腿间的衣裙,也自殷殷渗出血迹。

  三人此等情状,瞧在萧影眼里,大有穷途日暮之感。

  如尘横剑在手,却不忙动手,瞅了三人一眼,说道:“宛儿,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身上的伤,定然是你刺出來的喽?你沒枉费师父一番苦心,这些年功夫长进了不少。最难得的是,以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不畏强敌,只身替师父报仇雪恨,师父很承你的情!”

  萧影闻言低下了头,正眼也不敢看师父一下,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师父言下之意,是在责怪我不替她报仇。唉,我……我……”心中一急,不禁又落下了泪水來。

  不想师父只把目光盯着朱瑶,背对着他又道:“影儿,师父与你当年离多聚少,不得空传你师门武艺,知道你空有一身蛮力,身上沒有什么武功。今日大仇当前,你沒能出手,师父并不來怪你,你也无需自责。”

  闻听这话,萧影更是羞愧无地。

  李宛儿在旁边哼的一声,张嘴道:“师父,你不知道,他武功高得不知到了哪儿去,只怕师父您……您都不是……不是……”话虽未说完,但任谁都听得明白,她是要说“只怕师父您都不是他的敌手”。

  如尘面现惊疑,说道:“宛儿,此话当真?师父这可孤陋寡闻了!”

  李宛儿道:“他现下只需出一根手指头,杀这儿所有人,那也只是顷刻间的事儿。”

  如尘又惊又喜,向萧影道:“影儿,当年师父离开你们时,你只空有一身内力,却半点外家功夫不会。你后來怎生学得武功招式,快些儿说给师父听?”

  萧影收泪道:“徒儿……徒儿也只会一些粗浅功夫。”

  李宛儿面现鄙夷之色,说道:“粗浅功夫?我看你的功夫可深着呢,到处沾花惹草。呵呵,你那好……猎色之心,可丝毫不比朱温老贼逊色!”

  萧影微微怒道:“宛儿,你……”一时间只觉李宛儿对自己误会太深,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解释。

  如尘又是一惊,责备道:“影儿,你一介大好男儿,可不能胡作非为,走岔了道啊!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自己不知自爱,误食苦果不打紧,我花间派可丢不起这个脸!”

  眼见师父说话的口吻越來越严厉,自己却百口莫辩,更加心中气沮,只说道:“师父,你莫信人言,徒儿是被冤枉的!”

  如尘道:“受人冤枉自是最好,否则为师定不饶你!”说完剑光一闪,身影晃处,人已到了朱瑶等三人身前。

  齐逸飞早自全神戒备,见如尘身影飘忽,心知对方武功甚强,自己完好如初,倒也不惧,但此时重伤在身,唯有拼命与之周旋。

  当即将全身仅存的真气聚拢在右手,奋力一掷,折扇脱手,向如尘飞击而去。只盼这一击,杀对方个措手不及,或有胜算。

  如尘眼疾手快,陡见折扇呼呼旋转成一个圆圈,破空飞來,当即长剑迎扇递出,剑尖斗遇折扇,便即使上柔力,顺势而为,将剑尖托住扇沿,缓缓引向另一侧。

  飞扇被长剑一接一引,力道渐衰,飞落下去,插于雪地之中。

  齐逸飞见自己全力而为的这一击,竟被对方轻描淡写接去,瞬间化为乌有,心下一惊,只身扑上,双手牢牢抱紧如尘,嘴里叫道:“快跑,快跑!”

  如尘满腹怨恨,只在朱瑶一人身上,明知只需轻轻一剑,便可结果了眼前的齐逸飞。然而她心地仁善,终不忍无辜之人死于自己剑下,这一剑便刺不下去,只得出声恐吓道:“放手,你不放手,我一剑刺死你!”

  李妈妈急道:“齐公子,你的大恩大德,李妈妈替公主谢过!”一拉朱瑶,便要折身而逃。

  朱瑶将手一甩,挣脱开來,挥鞭直上,朝如尘的长剑迎了过去。

  齐逸飞却只一味出声叫道:“快逃,你打不过她的!快逃,你打不过她的!”

  如尘下身被齐逸飞牢牢抱住,移步不得,唯有举剑招架之功,一时倒也拿朱瑶沒办法,心里一急,叫道:“宛儿,你來杀了这小妮子,老的只是个下人,饶她去吧!”

  李宛儿应道:“是,师父!”

  手头无剑,朝四下一张,见朱瑶适才抛下的长剑插在雪中,迎风晃动。飞身过去,提剑冲了过來,捏个剑诀,一路“天人九剑”行云流水般直朝朱瑶劈刺削斫。

  眼见朱瑶便要浴血当场,萧影心下左右不是:“师父待我如同生母,恩深义重,我今日若上前阻止,这大逆不道的罪名,从此便背在身上了;若我不相救,朱瑶嫣能活命,她死了,我……我……”究竟她死后,自己会怎么办,心海茫茫,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

  寻思间,李妈妈怒骂道:“萧影,你当真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人,我家公主待你胜过自己性命,你却见死不救。眼不见心不烦,你这便上來一剑将我杀了!”

  见萧影上前几步,却无相救公主之意,复又朝如尘道:“娘娘,你不能杀她,她是……啊哟……公主……”眼见朱瑶颈间被李宛儿长剑划过,朱瑶登时摔倒于地,忙不迭扑了过去,护在她身前,急道:“公主你怎样?”

  朱瑶连身跃起,答道:“沒事,划破一点皮儿。”齐逸飞心下一急,竟然忘记抱紧如尘,被她一挣脱身,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至于李妈妈在紧要关头,何以叫出一声“娘娘”,当场一片混乱,自然谁也沒有在意。如尘原是昭宗皇帝的贵妃娘娘,但她眼见大仇转眼得报,昏昏然竟似未闻。她报仇心切,毫不停留,手起一剑,直朝朱瑶横剑削了过去。

  李妈妈亦是救主心切,合身扑向朱瑶,嘴里只喊得一声:“杀不得……”喉咙已被如尘的长剑削中,登时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如尘一身。

  如尘原是无心杀她,见状不禁大惊,呆立当场,手中长剑剑刃之上丝丝红血,顺着剑尖嗒嗒滴在李妈妈的手上。

  李妈妈浑身抽搐,拼命要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气到喉间,却是上之不來,睁大眼睛,吃力地抬起血淋淋的右手,在雪地上缓缓写下一个“李”字,便即断气。

  众人自不知李妈妈临死之举何意,尽皆低头垂目,朝地上的“李”字看去。字虽写得歪歪斜斜,却是血迹殷殷,各人埋头揣测,不知内中所以。

  朱瑶浑然忘却大敌当前,自己转眼便也难逃一死,只顾抱着李妈妈的尸身恸哭,心下想:“李妈妈自小便里里外外,照料我于左右。我十多岁娘去世后,她便当我亲生女儿一般呵护。她的身世,却从未向我提及。我不时问起,她也只是唯唯诺诺,不置一词。如今她死了,她的身世在我心里,一辈子便将是个迷。”

  哭得一阵,她收住泪水,瞧着雪中李妈妈写下的“李”字,心道:“难道她是在告诉我,她姓李么?但她何以又在临死关口,告诉我她姓李呢?难道这字与我有莫大关联,若非如此,为什么她垂死挣扎之际,也拼命要写下这个字?”这个“李”字究竟与她有什么关联,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自凝思,如尘冷气森森的一柄长剑,不觉间已指向她美玉般的白颈。

  萧影心下大急,脱口道:“师父不忙动手,李妈妈留下个这字,或许含有重大隐情,待他日查明,再行动手不迟!”

  如尘斜了萧影一眼,冷声道:“便算其间有重大隐情,那也与我毫无干系!”说完仰面对着苍天,怆然道:“玉儿,娘当年无力保护于你,让你初入人世,便即惨死仇人之手,是娘对不起你!今日娘为你报仇,玉儿你在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两行清泪顺颊而下,将牙一咬,右手一挺,长剑疾往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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