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回 怒力万钧马股裂
<>萧影这掌“血影飞龙”一经拍出,木水火三人但见血浪滔天,汹涌而至,大骇之下,闪避不及,急忙运功挥棍相抗雅文
三人武功自也不弱,孰料举三人之力合抗萧影一人,仍自大有不及,萧影的掌力犹如狂涛骇浪般撞击在三人的铁棍之上,余势未衰,三人只觉身上被铺天而來的巨物一推,身子立时一轻,悬空飞出,砰砰砰三响,撞落在壁下
所幸三人伤势不重,水火二人向來忠心伺主,这时均怕公主有何闪失,一经跌落,立马跃起,铁棍横扫,扑向萧影
木一槁原想着能打则打,打不过逃命为要,忠信这种东西,毕竟不如老命要紧此刻方试得一招,自料仅凭兄弟三人的武功,万万敌不住萧影,本拟向机遁去但见水火两个兄弟咬牙硬战,与萧影拼上了性命,一时却又难以舍下当年这份结义之情
当即也不多想,硬起头皮挥舞铁棍,嘴里大声呼喝:“今日为了公主,唯死而已”棍头直朝萧影面门捣來
萧影见三人护主心切,浑不理会身上伤势,武功虽较自己大为逊色,倒也暗暗佩服又见三人情急拼命,棍上的威势自也不弱,不敢怠慢,掌转如意,先行守住门户
水火二人先前尝过萧影的厉害,方才又中了一掌,面目虽殊勇悍,心下却是大有怯意,边拼命举棍挥向萧影,边大声喊道:“公主快逃公主快逃”
李妈妈先前原也知悉萧影武功了得,此刻目睹他掌力这等惊人,不禁傻了眼,张着嘴呆呆站在那里,竟未想到带同公主借机逃离险境这时经木水火三人警醒,匆匆去揽拾旁边地上散落的珠饰衣服
木一槁怒容满面,大声骂道:“我的老奶奶,这当儿逃命还來不及,你还顾得上捡拾这些小孩子家的破烂玩意儿你……他***”一时情急,竟也当着公主之面脏话连天但毕竟李妈妈是公主幼时的奶妈,言语上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于此拼命之时,也沒忘记收口,将这声“你***”改成“他***”
经木一槁这一提醒,萧影这才边出掌边细看地上之物,只见尽是些金玉饰品,另有几套花色斑斓的婴儿小衫子,饰品工巧精致,民间少得一见,瞧來也只适合婴儿佩戴
李妈妈边捡拾,嘴里边喃喃道:“性命不要,这可丢不得”
萧影不禁心下好笑:“这李妈妈真也糊涂,这些东西便算价值连城,难不成比性命还要紧?”
言思间,李妈妈已将东西包好一包,便连被萧影一掌击碎的残珠碎片也沒落下一件她将包裹往衣兜内一塞,便即去拉朱瑶的纤手
不意朱瑶将手一甩,话声凄楚道:“我不走,你们也不用徒送性命,便给他一掌打死我,一了百了”
萧影闻言一愕,心想:“她虽颇负智计,可于这生死关头,还卖什么关子?难道我真是对他误会太深,她心灰意冷之下,连性命也不要了”
正想着,只听外面人声嘈杂,随即便听耶律楚南的声音道:“萧影小贼你听着,朱公主乃我未过门的妻子,你胆敢动她一根寒毛,耶律楚南立刻发兵南下,踏平整个中原便算今日给你脱逃了去,到时你也免不了一死”
耶律楚南适才逃出,并未即行回客栈领兵來犯,却找了个隐匿地儿,尽窥屋内情形见萧影欲杀朱瑶,登时心花怒放:“他两家原來有不共戴天之仇,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当即匆匆前去领兵而至,将个小小的客栈包围得水泄不通此刻在他心里,大有英雄救美之感
萧影闻言,心下暗骂朱瑶:“果然有诈怪不得你不惧生死,却原來在等他來援”
正自怒发冲冠,瞥眼见门口已是密密麻麻,塞满了契丹兵将,只是他们个个心存忌惮,不敢便此冲进屋内搏杀
只见一人浓髯飘飘,踏着人众的头顶腑冲进來,正是前几日在道上遇见的侬髯其人
他落地站稳,二话不说,双手一错,碗口大小的一个大黑球早已运在手心,嘿的一声,摧发出來,黑球直朝萧影扑面涌來
萧影眼疾手快,立即运起“幻影飞龙”,掌劲迎着黑球接去
一时之间,只见浓云般的紫黑两道气流撞击在一起,却并不炸开,迅捷形成包裹之势,黑球被紫雾严严包住
侬髯嘴里叫得一声“糟糕”,只道自己的力道被对方截住,势必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向自己反击回來,直骇得连身滚倒
岂料萧影手腕一翻,将这团汇集了萧侬两大高手强劲无俦的内力疾贯向右右边正有木水火三人朝萧影挥棍酣斗,三人浑沒在意萧影会有此一着,猝不及防,砰砰三响,被两股气流撞飞墙上,均自软塌塌落在墙角勉力支撑着想起來,却是再也立身不起,嘴里鲜血狂喷,显然伤势不轻
朱瑶和李妈妈冷不防也被两股气流刮中,摔扑地上
李妈妈哼唧着爬起,伸手朱瑶腋下,连声道:“快走,快走,这个老儿武功不弱,恁地脓包,必是斗萧影不过”
朱瑶道:“我不走,斗他不过,那便让他杀好了”
李妈妈知她心里怄气,当下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他眼下误会于你,日后定有反悔之时,何必为怄一时之气,徒伤了性命”
朱瑶含泪道:“我就偏不走偏不走”
李妈妈一加揣度,心想眼下只有将萧影抬出來,唬她一唬,或可奏效,便道:“你现下死了,自是无牵无挂,可要是等你死之后,萧影这小子待得真相大白,发现误杀了你,他还会独个儿偷生吗?”
此话正中朱瑶要害,心道:“李妈妈此话不假,蒙得一时之冤,日后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纵然不能与他结成夫妻,默默心里念他一辈子,自也是很美很美的”
她人何等冰雪聪明,怄得一时之气,登即如梦初醒,连忙起身,随着李妈妈一起,双双夺门而出
以萧影的武功,岂容她俩轻易逃出?只是他将朱瑶与李妈妈的言语听进耳去,眼下确也有诸多悬疑未决,自己一怒之下,贸然杀了朱瑶,日后倘使真如李妈妈所言,自己误杀于她,只怕再沒后悔药儿可吃何况自己对她情根已种,今**她至斯,已是大违本愿,真个杀了她,往后纵得天下释罪,自己此生确也了无生气
想到这儿,他又想:“唉,便算之前种种,皆属误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这仇怨不该累及于她,可我再不孝,总不能娶杀害父母双亲大仇的女儿做老婆”
突听屋外朱瑶的声音道:“耶律楚南,你凭什么拦我?”
耶律楚南道:“公主不日便要与我大婚,这儿情势凶险,我放心不下,只好护送你回开封”
朱瑶怒声道:“痴心妄想我便是一死,也不会嫁给你这样一个契丹狗贼”
耶律楚南道:“公主稍息怒气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做父母的既已给咱们定下了,那便木已成舟……”
朱瑶不忿道:“闭嘴,谁跟你木已成舟了,你再瞎说,我叫影哥哥……”本要说“叫影哥哥杀了你”,但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口,只感心口一阵阵难受,黯然神伤道:“影哥哥他要杀我,再也不会來保护我了”
耶律楚南大有幸灾乐祸之感,嘿嘿两声笑,说道:“他杀你尚且不及,还会乖乖听你……”
言犹未尽,陡闻头顶风声大作,猛一抬头,只见一个又高又大的躯体头下脚上,自二楼砸将下來,嘭的一声闷响,直挺挺摔于耶律楚南面前
众人细看时,那人满腮又浓又黑的胡须,正是侬髯
方才萧影在屋内闻听耶律楚南说起朱瑶的婚姻大事,心头莫名创痛之余,不由怒气横生,掌中真气汹涌而出,直将侬髯劈打得全无还手之力斗到分际,萧影飞出一掌,正好击在侬髯肩头之上,他粗大的一个身躯登时飞出屋外,落在院心还好未曾伤及性命,只是重伤,摔在地上一时爬不起身來
萧影紧随其后,凌空而下,身在半空,飞起数掌,将院中人众荡平一片见有两骑雄立院心,马上之人威风凛凛,好不神气他正自杀得火起,当即双掌齐发,中空按落,马上二人登时**崩裂,摔下马來
萧影人在半空,借下坠之势,随手又在二人的坐骑背上按落,二马陡受生平未受过之重,竟然吃力不住,八腿齐断,暴毙当场
契丹兵众见此,无不吓得呆若木鸡,半晌方才惊叫出声
李妈妈只道萧影即刻便会上前动手杀害朱瑶,乘院内惶乱之机,生拉硬拽,带着朱瑶仓皇夺门而逃
萧影本拟将耶律楚南一并击毙,苦在师父还得着落在他身上,况且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能否全身而退,心里殊无把握
当下毫无逗留,单足点地,腾空而起,手起处,墙头几名契丹兵卒纷将摔下
院中兵将见状,纷将发一声喊,蜂拥出门,抬头看时,萧影便似一只巨鹰般掠身而出,直朝远远一株大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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