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被调查对象主动邀请调查人员上门?

　　程兰乖乖巧巧地窝在沙发上吃着程莲随意打发她肚子的康师傅红烧牛肉面，那么个纤细乖巧的丫头，偏偏捧着个比她脸还大的碗，整个脑袋埋到碗里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姐，你就不能伏在桌子上面好好吃东西？非得整个人缩在沙发上？你不累啊？”程莲对于自己姐姐经常性的孩子气，有点无力感。

　　程兰抬起脑袋，甜美地一笑，轻轻摇摇脑袋，披散的秀发跟着晃动成黑色的波浪：“不累。”然后，继续埋着脑袋一根根地挑着面条吃。

　　程莲翻翻白眼，无奈地望望坐在对面沙发的怀必柔，见怀必柔低着头认真看着手中的材料、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边，只得起身为姐姐拿来一块柔软厚实的毛巾，垫在程兰放在膝盖上的大碗下面：“自己也不怕翻了烫着你。”

　　程兰望着自己贴心的妹子，笑得才开心呢：“才不会呢，我会很小心的。”

　　安顿好自家生活白痴的姐姐，程莲才坐下来，随手拿起一叠资料，翻阅起来：“我们来慢慢理一下。首先，这家理发店，很突然的，就开业了，之前没有任何消息。”

　　怀必柔将手中一叠视频截图递给程莲：“这是我查阅的理发店开业之前的监控，那里只有一个监控设备。而监控资料显示，之前，那个角落，什么都没有，连停车位都没有。”

　　程莲仔细看着手中的几张截图，眉头皱的挺厉害的。

　　好不容易将一碗面条吃完的程兰，抬头插话，扑闪着大眼睛，满脸困惑：“什么都没有，是什么意思？”

　　程莲放下手中的资料，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帮她姐姐把嘴角边的汤汁给擦干净：“把汤喝掉，人参枸杞红枣汤，对你身子有好处。”还不待一脸苦相的程兰开口抱怨，就一句话将她堵死，“没得商量，必须喝光。”

　　程兰嘴巴动了动，一脸不情愿，却也只好继续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开始喝那一点都不好喝的汤。

　　“所谓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指，原本这家理发店所在的地方，只是一堵墙，连停车位都没有。”

　　程兰抬头插话，一脸诧异：“怎么可能呢？难道这家理发店，是突然冒出来的？太神奇了。”说到最后，竟然一脸兴奋。

　　程莲没有高兴理睬她这个姐姐：“好好喝你的汤，冷了就不好了。”

　　程兰也只得嘟着嘴，收起自己的兴奋，继续埋头跟一大碗汤做斗争。

　　怀必柔又递了一张纸给程莲：“这个监控视频，我去检查的时候，已经被摧毁了，所有相关记录也全部消失了。”

　　程兰忍不住抬头：“那你是怎么获得的？”

　　怀必柔抬头，望着嘴角挂着汤渍的程兰，眼神黝黑，没有回答。

　　面对冷酷的怀必柔，程兰总有种畏惧与害怕，那么高大魁梧的身躯，忒吓人了。于是，程兰只能将写满困惑的小脑袋，扭过去看着自家那个总是将自己照顾得很好的妹子，满眼期待。

　　可惜，这次，程莲甚至于都没有看她。

　　程莲认真盯着怀必柔的眼睛，似乎有种特别的含义，很是凝重的感觉。而怀必柔感受到了程莲的眼神之后，只是朝着她轻轻点头，就继续低头查阅资料了。

　　程兰可以明显地感觉出，在怀必柔点头后，程莲周身有种很是凌厉的感觉，似乎发生了什么让程莲很是不开心、很是压抑、很是愤怒的事情？

　　不懂！程兰知道自己经常性地犯迷糊、又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在没有人为自己解答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保持沉默吧。

　　于是，程兰很是乖巧地继续埋头喝汤：一小口，一小口······

　　怀必柔却突然开口，埋着头，却很是明显是跟程莲在说话：“你这样，对自己的伤害太大，而她也有可能虚不受补。”

　　程莲收起先前的凌厉，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无所谓。吹了个大大的泡泡，“啪”的一声破了，嚼了两口：“要你管？呆头鹅！”

　　怀必柔也没有就这个问题探讨过多，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家理发店：“这家理发店，所在的位置，是整个迷沙市最为阴寒的地方。”

　　程莲点点头：“这个我也察觉了。可是，开业那天，我在里面逗留了相当长的时间，可是，却一点寒气都没有感觉到。”

　　怀必柔点点头：“是的，我进去后，甚至于感觉到里面有股很是温柔的阴柔之气，让我很是难受。”

　　程莲翻翻白眼，又吹了个大大的泡泡，“啪”，泡泡破了：“你身上的阳刚之气，用师尊的话，是他有生之年见到的最为强烈的，堪比夏日之正午阳光。到那里？不难受才怪。我这么阴柔的体质，都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程兰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至少，她知道，这些，都是需要保密的话题，信息量太过于密集，跟小说一样。

　　怀必柔身子朝后面移动，坐正。可是，在程兰眼中，却跟一座山推了过去一般，随着怀必柔身子重心的后移，那种压迫感减少了许多。

　　“你有没有注意过那些发型师？”

　　程莲检查了一下，姐姐终于将一大碗汤喝完，起身将碗筷毛巾送进厨房，洗干净放好才出来：“他们的身材样貌全都是最为完美的存在，几乎能够满足每一个女人对于白马王子的幻象。”

　　“对啊对啊，”谈到这个，一直乖乖抱膝缩在沙发上的程兰突然开口，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激动，“那天我也看了，真的都是各种类型的帅哥哦。有白嫩小生、成熟大叔、肌肉男与文艺青年······几乎是小说中的男一号与男二号的典型，全部聚集了。真是不知道，店家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要身高有身高、有样貌有样貌、要气质有气质······”讲得正兴奋的程兰，突然感觉一股寒风，快速地从身上扫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犯起了迷糊。

　　程莲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打量的眼光扫过对面坐得端正的怀必柔，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你还发现了什么？”怀必柔望着程莲，语气肯定。

　　程莲翻翻白眼，吹了个大大的泡泡，“啪”，泡泡破了：“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就一定能够发现些什么？”

　　怀必柔没有回答这么幼稚、闹别扭的问题，继续盯着她。

　　程莲不由得翻翻白眼：“你真是头······呆头鹅，说你是头猪，我都怕侮辱了猪。”

　　可惜，程莲满身心的怨恨，没有人理睬：程兰不懂，没办法理睬；懂的怀必柔，又不高兴理睬。

　　“那天，开业的时候，我看他们理发，是分情况的。有些人，他们是很是单纯地帮忙理发，然后，收取十元钱。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他们在收钱的时候，是感恩戴德的，不仅满口谢谢，甚至会鞠躬致谢。这个，很不正常。”

　　怀必柔黝黑粗健的右手食指，在自己的右腿上轻轻敲击，一下，一下，缓慢却有力：“还有呢？”

　　“还有，我发现，他们都是发型师收钱。也就是说，谁帮顾客理发，谁收钱。可是，对于那些他们只是帮忙理发的顾客，收钱的却是坐在收银台的06号工作人员。”

　　怀必柔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了。

　　程兰朝右看看低头沉思的妹妹，又看看对面一脸严肃的怀必柔，决定还是保持沉默吧。于是，她拿起自己一直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准备刷刷微信、刷刷微博，然后看小说。

　　可是，才打开微信，她就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消息：“您好，程兰小姐，我是地下车库十元理发店的06号工作人员。我们理发店，热忱地邀请您和程莲女士、怀必柔先生，到我店参观与交流。”

　　这是什么情况？被调查对象主动邀请调查人员上门？

　　程兰小心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将手机递给了旁边的妹妹。

　　“你干嘛？”程莲接过手机，一脸不解。

　　程兰指指手机屏幕，示意程莲看上面的内容。

　　然后，程莲低头看了。

　　然后，程莲愤怒了。

　　然后，程莲猛然将程兰的手机给扔了：“太过分了，他们胆子也太大了。我还没有找他们，他们竟然敢过来找我！”

　　程兰一脸哀伤地望着地上机体、电池分家的手机：手机坏了，不是大事，自己收藏阅读的小说，这下，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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