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楼下那个刻薄女人,死了

　　周日下午，程兰正穿着大白的睡裙，窝在床上抱着平板看小说呢。

　　“嘭”，门开了。不用看，就知道，是永远风风火火的程莲，进来了。还好，今儿个没有锁门，所以门没坏。

　　程莲今儿个依然是白色短袖及超短裤，乱七八糟的头发似乎从来没有打理过的模样，嘴巴里面的口香糖也永远嚼不腻：“姐，发生大事儿了。”

　　“能发生什么大事儿？”程兰又将小说随意往后翻了一页：这部小说，大概都已经看了七八遍了，就是看不腻歪，喜欢：男男神马的，最有爱了。

　　程莲见引不起姐姐的注意，猛地将平板从姐姐手中抢了过来，扔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

　　程兰无所谓，反正也不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正好眼睛累了，整个人也没有形象地趴在了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程莲对于这个看起来优雅、实则懒散的姐姐，忍不住咬牙：“姐！”

　　不是没有感觉到程莲的火气，只不过，程兰实在是不认为能发生什么大事，也就不打算理睬，继续休息。

　　程莲跳上床，望着姐姐两条光滑·嫩白的两条腿，忍不住“啧啧”称叹：“姐，你的腿，真漂亮。”

　　程兰眼睛都懒得睁开：“你的腿不是更好看？结实、饱满、又没有多余的肌肉。”

　　程莲悄悄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抓住程兰睡衣的下摆，然后，猛然往上一掀，哈哈大笑：“姐，你的身材真好，皮肤光滑细腻有弹性。”赶紧跳下床，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下去。

　　程兰脸都羞红了，虽然是自家妹妹，但是，衣服被人家猛然掀开，还是很羞涩的。

　　程兰赶紧站起来，将睡裙往下拉拉，遮住了自己纤细的腰身和光滑细嫩的皮肤，粉嫩的小脸一脸嗔怪：“程莲，你太过分了。”

　　程莲没心没肺嘻嘻一笑，修长结实的左腿，架在了右腿之上，没形象地一晃一晃：“姐，你这么好的身材，就应该多露露，亮瞎那帮子腰粗皮肤黑的女人的眼。”

　　程兰真拿自家这个妹子没话说了，从床上下来，用手腕上的头绳，将头发挽起：“行了，说吧，风风火火跑进来，什么事儿？”

　　程莲身子坐正，一脸严肃：“楼底下那个刻薄女人，死了。”

　　程兰挽着头发的手，就那么放在了松散的发髻之上，一脸错愕：“你说什么？”

　　程莲点点头：“就是我们上次在那家理发店看到的那个跟妈妈吵架的住在楼底下的爱抱怨的刻薄女人，死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程莲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个。

　　当然，对于这个细节，脑袋里面一团糟的程兰，自然是没有注意的，她满脑子现在只有两个字：死了！

　　“你是说，死了？”程兰的声音在颤抖，她望着妹妹的眼睛里面，满是受惊的小鹿般的惶恐：不过是整天窝在小说世界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子，死亡对于她们而言，不过是一个没有概念的名词而已。

　　程莲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那个已经忍不住瑟瑟发抖的姐姐，轻轻搂在怀里：一直以来，她总感觉，自己这个姐姐，太过于脆弱了，她已经彻底沉浸在小说世界中，完全脱离了现实了。不过，这样纯洁如同一张白纸的姐姐，也正是她自己如此喜爱的原因。

　　人哪，真挺矛盾的！

　　“怎么死的？”程兰想起自己还是姐姐，现在竟然躲在妹妹怀里寻求安慰，就羞愧得不得了。想到这里，不由得站直身子，假装一脸镇定。

　　程莲翻翻白眼：“据说是昨儿个晚上，一个人出去打牌，一直没有回家。今儿个早晨，才在小区旁边的小路上发现，死了。听说，是被从背后狠狠用绳子勒住了，活生生给勒死的。”

　　脑中自动脑补了那么个画面，程兰不由得一个哆嗦：“那??????为什么??????？”

　　程莲用手抓了抓自己的乱发，吹了个大大的泡泡，“啪”的一声，吓得程兰差点没跳起来：“肯定是劫财啊！她那样，难不成，还劫色？送给别人，也不要啊！”

　　程兰偷偷用力呼吸了几下，拍了拍自己饱满的胸部：“吓死人了，这个世界真是可怕。她也是，那么晚了，呆在外面，做什么？真是找事。”

　　程莲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望着程兰的眼神满是调戏：“姐，没有穿内衣，就不要随便拍自己的36d的胸，不停在颤抖哦，感觉跟两只小白兔一样，都要跳出来了呢。”

　　刚刚还紧张害怕的程兰，被自己妹妹这么一调戏，顿时就变得恼羞成怒，捏着小粉拳就要追着妹妹打。

　　当然，以程兰的体质，还是没有办法追上自家活力满满的妹妹的。

　　于是，也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追人的程兰，先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而被追的程莲，刚刚才蹦上床，脸色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程兰就觉得不平了：“我说??????你还是不是我妹妹啊??????体力这么好??????真是基因突变??????我们家就没有一个体育好的??????都勉强及格??????偏偏你一个人满分??????”

　　她不过是随口说说，可是，低着头喘气的她，没有看到站在床上的程莲，一张脸，僵硬了。虽然很快就恢复过来，但是，再也没有先前的活跃了。

　　程莲从床上跳了下来，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待会儿警察会上来照例问话，你别紧张，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程兰也没有注意到妹妹的不对劲，等到她恢复过来后，想到待会儿警察要上门，赶紧将衣服给换了，然后带上她的华为p7手机，出了房门。

　　等到程兰到了客厅，发现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坐在了沙发上，正面对着爸妈和程莲问些什么。

　　听到程兰的脚步声，所有人不由得一起扭头朝她看了过来：夕阳打在她嫩黄色的连衣裙上，婀娜的身姿有点模糊，带着点神秘。微微垂下的脑袋，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招人怜。随意挽起的长发，总有那么几簇不听话地挂落下来，随风微微飘荡，酥酥痒痒的，醉了人心。抓着手机的两只小手，有点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露出来的半截小腿，纤细地让人心疼、却又嫩白得让人不由得想要咬上一口。

　　这是，刚刚苏醒的天使，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就迫降人间了吧！

　　“姐，过来，坐这里。”程莲的声音，让无措的程兰，大大舒了一口气，忙快步走到了程莲身边，贴着程莲坐了下来，才算是稍稍安心。

　　两个警察中些微年长的那个，先回过神来，微微起身，朝着程兰点头示意：“程兰小姐是吧？我是这片社区的民警，我叫做龚凡林。这位，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叫做怀必柔。我们今天过来呢，主要是想询问一些关于楼下的死者的一些消息。”

　　龚凡林有点啤酒肚，是这里的常见面孔了，老好先生的模样。新来的那个怀必柔，程兰是第一次见到，个头很高，至少一米九，块头很大，也很结实，剑眉星目的，只不过总是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程兰朝着两个人羞涩地一笑，就紧紧靠着自家妹妹，乖巧安静地坐在那里。

　　“那么，我们就接着说？”龚凡林望了望程兰的爸爸。

　　程兰的爸爸叫做程兴虎，是当地的招牌化工厂的老董，端坐在那里，一脸威仪：“那么，麻烦龚先生了。”

　　龚凡林连忙摇头：“哪里哪里，都是工作需要，还得谢谢程董的理解。”说完，朝着身边的怀必柔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记录，才接着问道，“也就是说，你们平日里头，跟他们，是没有往来？”

　　程兰的妈妈叫做姜紫星，个头不高，小巧玲珑，但是却也是风情万种：“现在的居民楼，楼上下，谁认识谁啊？见面连招呼都不会打一个。”说完，用左手托了托自己昨儿个刚做的头发。

　　龚凡林点点头：“是的啊，现在啊，人与人之间，太过于冷漠了，住一个楼上下十几年，彼此不认识，很正常。”

　　那个怀必柔突然开口：“按照你们家的经济条件，根本就不应该住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程兴虎阴沉了一张脸，不太高兴了：他讨厌这样没有规矩的年轻人。

　　龚凡林一脸紧张，用眼神制止了怀必柔继续提问，陪着笑脸望着程兴虎：“那个，新人不懂事。程董您多担待。”

　　程莲却突然开口回答了：“因为这是我父亲赚到第一笔钱时给我爷爷奶奶买的房子。要知道，在当年，你我还不过孩子的时候，130个平方的房子，可是稀奇的狠。”

　　怀必柔点点头：“那现在，为什么没有搬走？”

　　程莲挑了挑左眉，吹了个大泡泡：“为什么要搬走？钱多，就该糟蹋了？”

　　怀必柔剑眉紧锁，不再说话了。

　　程莲却是一脸感兴趣地模样，盯着他对面那个明显窝在那里伸展不开来的怀必柔。

　　程兰早就看出来了：程莲从一开始，就一直对那个怀必柔很感兴趣，一直盯着他。可是，那却不是爱慕的眼神，而是一种见到猎物的兴奋。可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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