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蔡阻情政治事件
第二天,大车队在大鹏的带领下铡草,只有老迟头、蔡宝志、袁蒙立三个老板挂牛掌,这一天工作很顺利,下午四点多就停工了。
大鹏与王兴全吃过晚饭,天还大亮就和雅琴在幼儿园见面,俩人的初恋是从九个夜晚走向光明,他们似乎是没有登记的合法夫妻,再也不用等到黑天后偷偷摸摸搞对象。看过朝鲜电影《卖花姑娘》,盛雅琴就是影片中的花妮,她与妹妹雅棋又是多么相像,那部影片剧情深深的打下了时代的烙印,并唤起了大鹏对盛雅琴的同情之心。
花妮是贫农的女儿,父亲在八年前累死在裴地主家,哥哥哲勇又去当了八年长工。这一年,哲勇长工期满准备回家,地主不甘心放走哲勇,以利息为借口刁难。妹妹顺姬因为饿摘了地主家一颗枣,被推在药罐上烫瞎了眼睛,哲勇一怒之下烧了地方房子被捕入狱。六年后,花妮替积劳成积的母亲当了女佣,受尽折磨,一次在卖花中被地主发现,拐卖给女工招收处。药店主送花妮一副药给母亲,不想地主又追来,母亲含恨而死。
《卖花姑娘》的歌词据说是金日成的写作,这与中国的《白毛女》的悲惨遭遇打动着人们的心灵,即使在那特殊的七十年代也震撼着祖国亿万人们思念之情。
很可惜大鹏没有带着小提琴,看到盛雅琴似乎见到卖花姑娘中的花妮,似乎看到了白毛女中的喜儿,他是多么想再次拉起小提琴,激动的拉起那让人敬慕而又同情的乐曲。大鹏与雅琴两个人也没有去坐那条跷跷板,只是对面站立着激情的谈笑风生。而这次谈话却是那么的一反常态,只有半个小时,平常稳重少语的雅琴却是兴高采烈的滔滔不绝。
:“明天我要去泥鳅,和我姥爷商量我们的事,不过你可别着急,我最多5天就能回来,你不要问为什么,主要是为了我们尽快的结婚。你不是也说要探亲和老人说嘛,我的事没有姥爷的同意是不行的。”
:“昨天我提到分居不分家的事,行吗?”
:“怎么不行,我们家那么小住不开六口人,我妈同意可我叔啥也没说,你就向领导要房子吧,我们单独过创建自己的家庭。我想好了,只要我从姥爷那回来,你请好探亲假,咱们一起去你家见老人行吗?”
:“行,那太好了。”
两人说着笑着,由于雅琴始终用手摆弄大鹏军衣小兜扣,线断了,扣子掉在俩人中间地上,他们不约而同低头捡扣,“哎呦!”头碰头还真有点痛,各自捂着、揉着、笑着。突然,大鹏看见蔡宝志朝他们走来,他不知所措的向雅琴说:“你叔来了,别回头,为了避免相互尴尬,我应该先回避。”
大鹏像偷走蔡宝志的心一样有些胆怯,迅速的离开了幼儿园,可是他从幼儿园后面绕到东山墙头去听着。
:“你跟我回家。”
:“不!我不回去。”
:“你怎么那么傻呢?”
:“我的事,不用你管。”
不,大鹏心里想,不能再听了,梁上的君子是小人,他离开了那道墙转路回到宿舍,躺到那苦思苦想:蔡宝志说雅琴怎么那么傻呢?什么意思?难道雅琴她根本就没和老人说?如果说了他怎么能说雅琴傻呢?有问题?昨天她完全是骗婚才说谎?或者真的说了老人却不同意?所以今天提出要去找姥爷帮忙?或者计划着要私奔?她现在是否回家又会怎么样?真想去她家听听说说,也能真相大白何苦受罪?
不行,雅琪和大老祝儿子搞对象,老祝亲自登门提亲,那不是让雅琴妈给骂出门的?昨天晚上就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大鹏有些悔恨着难住了。
第二天下午还是四点多,蔡宝志把大鹏叫出宿舍,相互争执着。
:“你和雅琴的事我们早就知道,从开始你们穿戴打扮,每天晚上回来那么晚,为什么没干涉?张,我当不了家,现在你们的事已经辞了,这是她让我把照片还给你,雅琴让你把照片还给她。我多说一句,你还戴着帽呢?”
:“即使这些天老人知道却不制止,现在太晚了,我必须见雅琴一面。”
:“照片已经退给你,就说明已经结束,没有必要再纠缠了。”
:“十个夜晚感情是割不断的,我把照片让你给她,会出现严重后果的。”
:“什么后果?有话我可以转达,如果你们再见面,她妈就跟我离婚。”
:“为什么?”
:“造反派说我们是专政对象,说就业家属子女是狗崽子,伤了雅琴她妈。”
戴帽、离婚、狗崽子三座大山压得大鹏完全崩溃,他从衣兜掏出雅琴的照片递给蔡宝志,回到宿舍趴在炕铺那瘫了。宿舍工人和赵队长问着埋怨着::“早就跟你说把户口本要出来,这可好,你们再想见面都难了。”
:“这个菜包子(绰号)就是自私,他怕你们结婚后少了一份工资收入。”
工人们议论着,只有老迟头表示:“不要紧,我和他们家是邻居,看看他家有什么变化再说。”
虽然大家的安慰不是办法,但大鹏暂时不能与雅琴见面,他不仅担心家里闹离婚,破坏养育之恩的结果,更怕蔡宝志说的全是假的,雅琴想不开出意外怎么办?悔恨昨天不该喝酒,擅自婚姻是要承担责任的。
据老迟头介绍,蔡宝志每天晚上给雅琴、雅琪上政治课,他坐在中间讲,一面一个姑娘低头听着,看起来就是他从中作梗。大鹏认为养父有义务教导,连续给雅琴邮去三封信,目的也是为了安抚她,养育之恩可千万不能忘。
9月13日晚,雅琴敲宿舍窗喊着:“张大鹏!”等大鹏出宿舍却找不到人。第二天老迟头说:“菜包子昨天把雅琴拉回家还打了一巴掌。”
9月14日大鹏与蔡宝志吵了起来。
:“从九连到水库,我还不认识雅琴的时候,不管你多少次请假,在那么严峻的政治压力下,考虑你五口之家的困难,给假你却变本加厉天天回家,由于你的自私给我找了多少麻烦?雅琴已经十八岁了,你为什么打她?”
“张,我从来也没打过她,是因为我怕她妈真的要离婚,真的。”
“我不信,你找借口,你打的不是雅琴,你打的是她妈。我们俩每天赶着一台车,你有多大的气冲我来,像打老牛那样用鞭子打我,行吗?”
:“不是,张,不是……。”
:“什么不是,我和雅琴经过十天接触,你是知道的,我们是真诚的对待婚姻,更重视养育恩情。我问你,为什么你知道我们每天晚上见面却不管?当我把自己的家庭和过去的历史告诉她后,你却像快刀斩乱麻似地断绝了关系,甚至连最后见一次面的机会都不给,那会出现严重后果的。”
“什么后果?怎么也不能让我和她妈离婚吧?”
蔡宝志有意避开话题,嘴里又吆喝着,用手中的鞭子不断的打着牛。看上去他显得格外苍老了。小眼睛的角屎有可能没睡好觉,但还是不停的眨巴着,随着手残臂的甩动,夹杂着不时的干咳,还是那么协调的三部曲,内心里彰显得焦躁不安。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雅琴妈真的为此要离婚吗?
9月15日晚,大车班在团部地下室开会,机关办事处指导员宣读的中央23号绝密文件,只许听,不许记录,更不许对外讲,规定文件三天返回军部。指导员拿着那本文件念了两个多小时,不仅是**、叶群、林立国在山海关乘坐三叉戟飞机外逃,每页上的影印件清晰可见,飞机坠落于温都尔翰,机身上留有一个洞。再就是杀害**的各个方案和571工程纪要,林立国和李富春、黄永胜等的电话记录,篡改三叉戟飞机必须有**、周恩来、吴法宪三人同意起飞的原定方案等。听了地震般的消息真让人毛骨悚然。
9月16日晚,指导员还是在地下室传达了:(**给**的信)和(陈伯达反动集团的罪行)。中央高层领导人的暴乱,国家动荡,**生命垂危,全国都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9月16日,团部已经被带有红袖标知青警戒着,楼梯口的警卫手端着冲锋枪严阵以待,各单位分批次的上二楼参观听讲。
9月17日下午,直属连在俱乐部召开紧急会议。大鹏赶写了一封信:雅琴:前几天你来找我,听说被打却无能为力,因为养育之恩大于天,不要记恨。为了我必须保重自己,你叔提出如我们再见面有离婚的可能,故我不能再去幼儿园。因国家动荡我们暂时分离,待后从长计议。张大鹏9月17日。他把信条编成蝶方角,闯进千人俱乐部,因为是团部的知青和干部,平时对机关办公室车队都有所了解,但大部分都不知大鹏来会场干什么?而且他真像身处无人之地,发疯般的找到雅琴,把信扔到她怀中默然的离去。
请看第27章:国兴亡搁置婚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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