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撕喉自裁
没找到369号和另外一个142号的号码牌。
“这很正常。”傅司都淡淡地说道，“因为窃贼的目的并不是持有别人的号码牌。在真的偷到号码牌后，换做是我，也会在第一时间扔掉或者销毁。我能想到的最简单的销毁手段就是把号码牌吃了。”
洛素仪也点点头：“是啊，只要跟自己号码牌相同考生的号码牌被销毁了，那么窃贼就不需要担心因为号码重复而被淘汰出局了。”
祝施久继续说道：“号码牌是不是被销毁了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没发现其他重复的考号。”
洛素仪皱眉：“也就是说，目前已知重复的考号就只有142号？就连369号的考号是否重复我们也都无法确认。”
“是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啊。看样子窃贼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谨慎。”
洛素仪说完后，想到刚才祝施久强行搜身找号码牌的手段，忍不住鄙夷地瞪了眼祝施久。
“话说，你这人，对女孩子也这么不留情面吗？”
祝施久相当羞愧地摇摇头：“抱歉，我也不想的。事实上我刚才做的一切都是违心之举。不只是女孩，我对其他男性考生也做出了有损他颜面的事情，让他们赤身暴露在其他考生的视线当中……我确实有罪。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心里满是负罪感。”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现在怀疑祝施久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按理来说祝施久根本没必要装成这样，因为他做都做了，任谁看来他都是个残暴的家伙。难道以为表现得愧疚一点别人就会原谅他吗？
见祝施久道歉的如此真诚，洛素仪也不好说什么了，事实上其他考生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现在想搞清楚的就只有一件事。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分辨出到底谁是窃贼？”
祝施久说道：“先帮我巩固一下记忆。”
全场750人，就算是记忆力得到大幅度强化的祝施久也难以一下子记住。
洛素仪紧锁眉头，她直到现在也没能看懂祝施久想要做什么。光是记住这些考生的号码有什么用？她倒是全部都记住了，但得到的有价值的信息微乎其微，几乎没什么用。
“好吧，等你全部都记住了，最好把你想到的办法告诉我。”
接下来，洛素仪花了大概数个小时的时间，把一个个考生的号码牌重新复述了一遍，而祝施久则是眼睛都不眨地盯着洛素仪指向的考生们。
傅司都推了推眼镜，也在一旁尝试记忆。
可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记忆力竟然完全比不上祝施久！
往往他勉强记住了一个，祝施久就已经记下了三个，洛素仪这个超忆症患者更是毫无压力，一个个考生的数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简直就跟报菜名一样熟练。
他甚至有些怀疑祝施久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到后面他完全跟不上两人记忆的速度，干脆直接摆烂了。
洛素仪和祝施久的对话基本重复以下模式——
——“XXX号，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下一个。”
——“XXX号，这个记住了吗？”
——“等等，让我缓缓……嗯，好了，记住了，下一个。”
等到数个考生全都被祝施久记在了脑海中的时候，傅司都也终于忍不住了，看向正在揉眉心的祝施久：“你全都记住了？”
“有点勉强。但应该是全都记住了。”
傅司都有点不甘心，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记忆力被眼前这两人完爆了。
他有心想要试探，于是伸手指向其中一个自己还记得号码的考生，问道：“那个穿黑色外套，黑白条纹衬衫，戴眼镜的男人是几号？”
祝施久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223号。”
“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呢？”
“931号。”
接连测试了好几个，祝施久都仅仅是在回忆了几秒钟后便将号码说了出来。
傅司都难以置信，最后有些颓唐地感慨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怪物吗？”
洛素仪的感慨是最深的。
她虽然难以理解普通人记忆事情的困难，但她接触过不知多少普通人，他们的记忆力差到让她都不想跟这些人交流，祝施久这种光听个一遍就能记住的人，已经是她接触过的记忆力最强的普通人了。
虽然这种记忆速度在她眼中还是很慢，但至少跟其他人不是一个级别的。
祝施久解释道：“我是用了记忆加回忆的方式记住的，在强迫那些考生交出号码牌的时候我就已经记忆了一遍，刚才只是在巩固记忆罢了。”
“就算是这样也很强了。”
祝施久微微一笑。
他没跟傅司都和洛素仪说的是，他还刻意利用了自身比常人更澎湃的情绪来记忆。
正常人都知道，人的记忆是会因为感情而变得更加深刻的。对生活中大悲大喜之事，人尤其会记得很清楚。
于是祝施久利用了反黑兵抑制药剂的强烈的负罪感反馈，使得他将大部分遭他逼迫的“受害者”的面貌和号码牌记在了心中。
抢夺他们的号码牌的行为从感情上形容的话，差不多就是一个普通人拿刀去捅自己的家人时感受到的情感。
他是在被黑兵强行带离游轮的时候在快艇上发现这个方法的。
祝施久发现了自己在没能拯救八百人的生命的强烈负罪感之下，能够将一些不重要的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于是总结出了这个技巧——祝施久称之为“负罪记忆”。
而刚才他没能怎么记住的，反倒是那些没什么反抗就直接交出号码牌的考生，因为让那些考生交出号码牌几乎没有什么负罪感，所以才需要洛素仪帮他来巩固记忆。
洛素仪确认祝施久全都记住了之后，说道：“既然你都记住了，那就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办法找出窃贼？”
祝施久点点头。
“方法很简单，那就是……”
他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喉咙。
然后手指如同鹰爪般猛地用力！
“你干什么？！”
洛素仪愣住，随后看清祝施久的动作后，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只见祝施久的右手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喉咙当中，刺穿了一大块脖颈肉，紧接着用力撕扯！
哗啦啦——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洛素仪和傅司都一脸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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