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必参考任何文献
天启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待在别墅里，要么就是玩健身器材，锻炼一下身体，要么就是到旁边的湖里钓鱼打发时间。
姬女把行李搬到了别墅，住在一楼，每天除了去科学院的后勤采购部拿补给，就是在别墅里跟天启待在一起。
当然了，天启不会做什么事都带着她，比如在室内看全息投影电影，他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偷偷地。
至于上网，他现在能看到最多就是关于《神迹》游戏宇宙的讨论。
根据这些天联邦科学院持续发布的成果来看，这个游戏中的宇宙诞生也在影响着现实世界，似乎在最近取得了很多新的观测结果，才成功了创造了这个宇宙。
但实际上却是反过来的，是因为创造了这个宇宙，才取得了这些新的研究成果。
在大家感叹于这个宇宙诞生方式的神奇时，也有很多人开始猜测这个盘古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有人说他是个大学教授，有人说他是科学院的院士，还有人说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
团队的说法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认可，毕竟一个人再怎么学识丰厚，他的力量都是有限的，不太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创造出如此复杂的宇宙，并提出一些前所未有的全新理论。
经过大量的数据运算，能在游戏中创造宇宙模型，这是目前最合理的解释。
可盘古的官方账号认证却显示是私人的，而且科学院也没有发表声明称这是他们旗下的科研团队，所以认为不是团队制作的人也有很大一部分。
随着第三阶段的演化完成，银河系诞生，天启在《神迹》游戏中的排名直接飙升到了第一的位置。
毕竟是创造了一个宇宙的人，可以很轻易地甩开所有选手。
接下来的时间，科学院内部联席会议正式通过对黑洞的立项研究，而作为提出者，天启的首要任务就是对黑洞更深层次的解释。
所以，他第一次接收到了参加科研探讨会的通知。
“开会什么的最麻烦了，这一开就是一天，太无聊了，我不去行吗？”
天启穿着睡衣，无精打采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实在不想参加这次会议，便对辛允这么说。
辛允当然也知道他的想法：“好，已经给你拒绝了，不过...这次会议室着重讨论黑洞研究的，你不在，恐怕不会顺利。”
天启拿出一个优盘，递给辛允：“我还是不喜欢抛头露面的，这里边有些东西，你拿去给他们吧...还有，我想说的都已经在里边了，让他们没事别老往我这里跑。”
辛允拿这优盘，说：“好，我会转交，你还有什么需要转达吗？”
“没有了，我想再睡会，你先走吧，有问题打电话，噢...对了，提醒一下那些正想调用太空望远镜寻找黑洞的家伙们，黑洞无法直接观测，但可以借由间接方式得知其存在与质量，并且观测到它对其他事物的影响。
借由物体被吸入之前的因黑洞引力带来的加速度导致的摩擦而放出x射线和γ射线的边缘讯息，可以获取黑洞存在的讯息。
另外，推测出黑洞的存在也可借由间接观测恒星或星际云气团绕行轨迹来得出，还可以取得其位置以及质量。”
“其他的...科学院都是人才，自己去发现吧！”
天启说完，转身进了卧室。
辛允看着吊儿郎当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上的优盘，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喂，你再说一遍啊，我刚才完全没听懂，也没记住啊。”
卧室的门打开了，探出天启无奈的脸：“就是告诉他们，黑洞无法直接观测就行了，具体的寻找方式，那里边有。”
天启指了指辛允手中的优盘，又把门给关上了。
辛允看着天启玩世不恭的样子，心里暗道：“他是天才，天才的一些行为都是很奇怪的吧！”
......
她开车来到科学院的会议大厅，在办公室找到了古修，把天启的优盘交给他。
古修是辛允的博导，这种一手信息肯定是要先给他的。
“老师，天启说黑洞无法被直接观测到......”
古修有些疑惑的看着辛允，笑道：“看来这些天你跟着天启，确实是放下了不少东西，从黑洞形成的过程和理论来看，肯定是无法被直接观测到的，这点不需要他的提醒！”
辛允愣了一下，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古修拿到优盘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插进电脑里打开。
这里边只有一个文档，打开来看，是篇论文。
“广义相对论？天启也写论文了...？”
在查看之前，他先把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擦拭干净又戴上，然后才把页面放大，认真地看了起来。
“本论文不必参考任何文献...？”
古修看到这句写在最开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很嚣张啊！”
但是，这些天天启给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古修在看这篇论文的内容之前，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越是往下看，他就越发觉得面红耳赤。
论文直接推导出某些大质量恒星会终结为一个黑洞——时空中的某些区域发生极度的扭曲以至于连光都无法逸出；能够形成黑洞的恒星最小质量称为昌德拉塞卡极限。
而对于昌德拉塞卡极限，天启又做了很详细的解释，并列出相应的计算公式。
星体产生的热会令其大气层向外移。当星体的能量用尽，其大气层便会受星体的引力影响而塌回星体表面。
如果星体的质量少于钱德拉塞卡极限，这个塌回便受电子简并压力限制，因而得出一个稳定的白矮星。若它的质量高于钱德拉塞卡极限，它就会收缩，而变成中子星、黑洞或理论上的夸克星。
一个稳定的冷星的最大的可能的质量的临界值，若比这质量更大的恒星，则会坍缩成一个黑洞。
而对于恒星，除了坍缩成为黑洞之外，还存在另一可能的终态。其极限质量大约也为太阳质量的一倍或二倍，但是其体积甚至比白矮星还小得多。
这些恒星是由中子和质子之间，而不是电子之间的不相容原理排斥力所支持。所以命名为中子星。
中子星的半径只有16千米左右，密度为每立方米几万亿吨。
在这篇论文的最后，天启还分别给出了探测黑洞和中子星的方法。
古修花了近两个小时，终于逐字逐句的把所有的论文内容看完了。
但论文的扩张解释还有几百页，字数多达几十万，一时半会根本看不完。
其中包含了对黑洞、中子星、射电望远镜的建造和使用原理，还有激光干扰引力波天文台的建造和运行原理......
他终于知道天启为什么会在开头写下那句话了。
这篇论文所涉及到的内容，是整个科学界从来的都没有提到过的，其中就包括探测中子星所要使用的射电望远镜和引力波干涉仪。
引力波的理论在科学界早被提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有探测手段。
现在，天启给出了这个方法。
这就是一个宇宙知识普及文库，天启已经把里边的所有内容都给命名，并且做出相关的解释。
古修只看了一点，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已经粘到鼠标上了。
“天呐，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此精确的基础理论和观测方式，涉及的内容之深，巧妙合理得像是在抄标准答案。
可这些答案全世界都没有，他就算是抄来的，又是在哪抄的？
古修不敢想象，一个只有二十四岁，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甚至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多少天文学的年轻人，是如何能把这些复杂而精妙的宇宙系统给想出来的。
可不管用什么方式，他确实已经把成果摆自己面前了。
古修靠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天花板，看了很久。
“如果这些都是出自我的脑袋里，那该多好啊！”
这一刻，他的内心突然有种要把这一切成果都占为己有的想法，在他眼里，这可不是一篇简单的论文，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学识、地位、金钱、荣耀......
这些东西，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成为蓝星天文界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他将稳座天文学头把交椅的宝座。
“可惜了，天启不是我的学生，要不然......”
他自言自语地说完这句话，又突然惊讶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可耻的想法，但随即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对呀，我可以收他做学生，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以后传出去，天文学的第一人，是我古修的学生，那也不是可以有同样的地位吗？”
“对，就要这么干，科学院这么多人，肯定有人跟我有同样的想法，我得抓紧时间了。”
古修说完，干脆打电话通知把今天的会议取消，具体举行的时间另做安排，理由就是天启提供了更多深层次的资料，需要进行研究和讨论。
他急忙坐车准备去翠湖别墅，但是被辛允拦了下来：“老师，天启说让你们没事不要去打扰他。”
“什么...？”
古修疑惑不解，但终究还是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他没说，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被打扰吧？”
“好吧！”
古修想了想，失望地转身回去办公室继续看论文了。
辛允现在知道了天启虽然表面看上去玩世不恭的，每天不是钓鱼就是和姬女一起泡泳池，烧烤，做饭......
但事实确是天启真的在做事，而且做的都是些她所不能极的事，创造宇宙，演化星系这些事情就不说了，单是这篇论文，就已经秒杀了她写过或者看过的所有论文。
辛允在把优盘给古修之前，她自己也先拷贝了一份，虽然没有看完，但已经足够震撼她的内心了。
“本论文不用参考任何文献...”
拥有什么样的认知和学识，才能做到如此自信？
辛允不敢想，但对天启的好奇，已经由此刻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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