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伯卿一大早从后门偷溜回来,天还没全亮,他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除了他之外无人知无人晓,直到在院子里碰到了早起练剑的白重山,看到白重山的一瞬间,伯卿倒吸一口冷气。
白重山也看到了他,立刻朝他走了过来:“伯卿,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伯卿呆在原地尴尬地说道:“昨天白天睡太多了。”
白重山走到他的面前,伯卿立刻紧张地拢紧了皮袄,一个宽厚的带着温度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额头上,伯卿抬起头,对上了白重山满是担忧的双眼。
他愣住了,已经有多久没看到有人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了?
“还好,没有发烧,雪后大寒,你昨天才掉到冰水里,这两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伯卿没有说话,安静地点了点头。
白重新贴心地将他送到了房门口才放心离开。
伯卿看着白重山的背影,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知道是‘伯卿’的药让白重山对自己产生了依赖的感觉。
“等一下!”
伯卿出口叫住了白重山,白重山立刻转身又向他走来:“怎么了?”
伯卿看着眼前的温柔眉眼,小声道:“昨天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掉入河中,与白岄无关。”
白重山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诧异,但很快归于平静:“你没事就好。”
伯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推门进了屋。
一夜未眠,伯卿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傍晚。
他是被秋心推醒的,秋心见他一直沉睡怕出问题,就直接动手将人推醒了。
伯卿睡眼朦胧地看着一脸愁容的秋心问道,“你怎么了?”
秋心见他苏醒过来,这才安下了心:“主子,你已经睡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伯卿摆了摆手道:“不饿,先放着吧。”
说完又要倒头就睡,被秋心扶住:“主子,白岄回来了。”
“哦。”
秋心见伯卿毫无反应又补充道:“你让他带的东西他也带来了,要让他进来吗?”
听到魔崽回来,伯卿强打起精神道:“让他进来吧。”
伯卿并没有掀起床帘,他看到白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团绿油油的东西,白岄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床边,向他伸出了手中的一团绿色。
伯卿隔着帘子看白岄状态似乎还不错,没有了前一晚的难忍之色,他伸出手抢过了那一团韭菜一样的东西,韭菜估计是冻久了已经完全蔫掉了,耷拉着看不出一点生机。
伯卿熟练地夺过白岄手中的韭菜扔到了地上,不屑地说道,“这么慢,我已经不想要了。”
对于伯卿的操作白岄习以为常,这样的事情他经历了很多次,伯卿没有正事,他派自己去做的事情,全部都是没事找事。
白岄没有说什么,默默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等等!”伯卿出声叫住了他,白岄驻足,他不知道这个人还要找他什么麻烦,他转过头看向床的方向。
“把桌上的食盒拿走,难闻死了。”
白岄拿上了食盒,带上了门。
他拿着食盒不知去往何处,他的柴房不能呆,之前吃剩饭都是在伯卿吃完出去散步的时候,在他的房间吃的,但这时伯卿在房间,他能去哪里吃。
他无处可去,只能走到柴房门口,柴房里还是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但好歹挡风。
“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岄闻声望去,秋心正站在他的身后,他还没回答,秋心便出声提醒道:“你怎么不回房间?”
白岄看向秋心,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秋心看他不说话,补充道:“伯叔之前让人收拾出了你原来的房间,你可以回去,那个房间只是没有床而已,吃饭还是没有问题。”
说完看也不看白岄一眼,掉头走掉了。
白岄半信半疑地走回许久不住的房间,推开门点上灯,果然原本放床的地方已经空了,只有基本的家具,他原本的东西也早已不见踪影,当然他也没有奢望伯卿能善良到保留他的东西。
他默默坐下来打开了食盒,他原以为食盒里是残羹冷炙,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饭菜似乎完全没有动过,色香味俱全,只是微微冷掉了。
他大口吃了起来,吃到一半,门外响起了秋菊的声音:“开门!”
白岄打开门,两个弟子抬着偌大的浴桶进了屋,后面还跟着提着两桶热水的弟子,秋菊指挥他们把浴桶和热水放到了屏风后面。
几人放下浴桶和热水后,便退了出去,秋菊是最后走的,她关门前对白岄说道:“别忘了沐浴,伯叔不喜欢房间有味道。”
说完帮他关上了门。
白岄看着紧闭的门陷入了沉思,自从伯卿进入白府,包括他爹在内的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远离或针对他,有些跟随伯卿的弟子见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少主受排挤,都会冷嘲热讽一番,但现在,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伯卿依旧针对他,他的父亲依旧站在伯卿一边,但有什么东西似乎改变了。
白岄捏紧了手中的筷子,那个人是什么意思,给一棒子再给一颗糖?
另一边,白岄走后,白重山来看望伯卿,伯卿从白重山那里得知仙灵草可以美肤养颜,涂抹在身还可以加快伤口愈合。
他一听,这不巧了吗?
于是等白重山一出门,就命人把浴缸填满热水,他把几根耷拉着的仙灵草扔了进去,随后舒舒服服坐了进去,发出满意的叹息。
只是几根韭菜一样的仙灵草飘在热水之上,不仅没有任何美感,还没有任何功效。
伯卿忍不住猜想,该不会魔崽是用韭菜来对付他吧,他拿起一根草闻了闻,没有任何味道,他想着是不是因为整根放入,精华在草里没有散发出来所以没有发挥应有的功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伯卿以为是秋心,喊了声:“进。”
随即看都没有看,就将所有的草捞起递到了身后,命令道,“把这些研磨成汁。”
白岄站在门口,他一进门就看到伯卿裸露着白皙的肩膀坐在浴桶中,他本想离开,但伯卿发话了,他只能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早已毫无生机的草,接过草的一瞬间,他注意到伯卿的手掌心和手臂上各有一道伤口。
因‘伯卿’经常研磨香料用来泡澡,研具都在浴桶旁边,白岄拿起研具开始有力地研磨仙草。
伯卿一开始想着秋心是女孩子,力气小,可能要花很久才能研磨好,但敲打的声音沉稳而有规律地传来,草药的味道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不一会儿,盛着绿汁的小碗就递到了他眼前。
“臂力可以啊,”伯卿喜滋滋地拿过绿汁:“我还以为你会敲很久。”
伯卿是双手去接的碗,他没有注意托着碗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像菠菜汁一样苦绿色的液体上。
但白岄却看到他另一只手的掌心居然也有一道伤痕,这个伤痕比另一只手的略大略深,伤口处泛着红色,显然还没有结痂。
伯卿闻了闻,便一股脑将灵草汁倒入浴桶中,水立刻被染成了绿色,他的四周都充斥着青草的香味,他小心翼翼地沉下身,将锁骨下方的伤口轻轻浸在水中,一开始还只有温暖的感觉,但渐渐地伯卿意识到不对劲,伤口开始有点疼,而且越来越疼。
伯卿慌了,他朝着身后喊道:“秋心,快拿一碗清水过来!”
白岄看向浴桶周围,还有一桶的热水,便盛了一碗递了过去,伯卿迫不及待将热水倒在伤口上,想洗刷灵草汁,谁知伤口碰到热水竟然更疼了。
“不行,换凉水!去找碗凉水来!”
说着整个人跪在浴桶中,将上半身露出来,疼痛加剧,他龇牙咧嘴转过身,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白岄。
。。。。。。
白岄的目光定格在伯卿锁骨下那一道新增的伤口上,伤口同样没有结痂,应该就是这两天新落下的。
伯卿却误以为他在看自己的胸,虽然同为男性,但一想到被同性直勾勾盯着胸,他还是觉得略有些不好意思,甚至萌生出想要用手遮挡一下两个粉红色凸起的冲动。
二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但很快秋心的闯入打破了尴尬。
“主子,你叫我?”
伯卿一看到秋心,仿佛看到救命恩人般大喊道:“快,去外面盛一碗雪进来!”
秋心听令立刻拿过伯卿手里的空碗冲到了屋外,片刻便冲了回来,伯卿看着那一碗白花花的雪,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的眼中一切都成了慢动作。
秋心一步一步冲过来,向着他伸出了碗,而他也激动地伸出手去接,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碗的瞬间,一只修长的手一把抢走了碗。
伯卿瞪大了眼睛,救命的雪么有了!!
他瞪向白岄,大喊:“快给我!”
白岄盯着伯卿没有说话,在那一刻,伯卿突然明白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的意思。
他疼的满脸通红,“你做什么!快给我!”
白岄不为所动地盯了他一会儿,把整碗雪倒进了他的浴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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