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君原形
日复一日的育英殿时光终于进入倒计时,敖烈和儒艮难得带着两只小崽子在挨着光明神院的后山庆祝了一番。
“粉崽!还不可以吃!”
儒艮拎着快把头埋到辣椒碗里的人鱼崽崽,不想拉住了一个没拉住第二个。
“小肥喵!”
敖烈在桌子另一边捞起了本想偷喝,但一jio滑进了酒罐子的苏阮阮同学。
被捞起来的小猪咪晃悠悠地走了几步,本就不协调的脚脚像是在跳秧歌儿,难受地甩了甩一身吸满酒的毛发。
敖烈:得,辣迷糊了吧!
苏阮阮:她的脚为什么会打滑!
这天大的bug!
小猪咪即使被拉着后脖子,还是倔强地抬起一只爪子舔了舔残留的温酒,另一只爪子又刮了刮小肥脸儿。
从深厚的毛发中榨取吸收的酒汁儿,两只软糯糯的耳朵被爪子刮得duang地前后弹了弹。
等儒艮掌勺正在红烧小黄鱼,旁边的两只崽崽头挨头蹲在一起,虎视眈眈,某只喵的爪子蠢蠢欲动。
敖烈放了个水壶挡在两只幼崽面前,但挡住了视线挡不住香味,桌上的吸溜吸溜声此起彼伏,口水拉出了一根儿长长的银丝儿。
两只崽崽:暗中窥探jpg
“谁允许……”
拂尘眼睁睁看着自家后林起火,憋一股暗火来逮那些个不懂事的小崽子,训斥的话才将将出口。
“昂~,你挡到粉崽啦!”
人鱼崽崽嗲声嗲气的,在空中啪叽一下撞上了拂尘硬邦邦的胸膛,人鱼尖锐的爪尖儿“哗啦”一声。
划破了人家的衣裳不说,还要嫌弃地甩甩胖乎乎的尾巴,啪啪啪地打着人家露出来的肌肤。
“疼昂~”
软软同学转了转蓝幽幽的眼珠子,战术性埋头。
小猫咪:人不是我带的,鱼鱼也不是我扔的。
鸵鸟埋头jpg
拂尘逮着人鱼崽崽的尾巴尖尖把小家伙颠转了个方向,脸色阴沉如水,风雨欲来之势。
虽然他对人鱼一族多有宽宥,但不代表他能同意一只不懂事的人鱼划破他的衣裳,还要对着他叫骂。
手中的粉崽一个鲤鱼打挺,扒拉开黏糊在自己脑袋上的头发,因为陡然翻转带来的不适,吐出一口嘴中的酸水。
“昂~tuituitui~”
其余三人:静默……
停尸房一样的安静。
“拂尘上神恕罪,是敖烈不懂事将弟弟妹妹带来……”
龙龙真的快给这两个逆子跪下了,正要请罪,余光却瞥到一脸唾沫的拂尘上神,接下来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敖烈:要不……
还是打打吧qaq
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童年。
拂尘擦了一把脸,脸上仿佛凝结了一层寒霜,眼中的狠戾已经压不住了,冷厉的眼神向手中的小崽子射去。
一旁的小猫崽大脑正飞速运转,但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偏着脑袋出神地盯着同框的一人一鱼鱼,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苏阮阮:粉崽和冰棺的人鱼长得怎么有点儿像?
单看她还没发现,拂尘往那儿一站,她自然联想到了那只人鱼。
有没有一种可能……
拂尘显然也看出了一点儿什么,望着人鱼崽崽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脸庞上转而渐渐浮起了一层困惑之色。
沉着声音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新生中点亮光明神柱的可是你?”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人鱼一族,他们大多数有光明力,却不能施展,如同鸡肋。
但她却能……
所以新生中爆出有人鱼点亮了光明神柱,他才没有发现苏阮阮时那么失态。
人鱼崽崽巴巴地点点头,有些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你可不可以把粉崽放下来……”
他有些僵硬地把手中的小家伙放到桌上,身上的气质陡然转变,与之前判若两人,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与紧张。
人鱼崽崽着地后立马团起身子抱住了自己的尾巴,对着被男人捏红的尾巴尖尖呼了呼,小手小心翼翼地翻看着自己的鳞片。
拂尘看着她的动作,再一次陷入了回忆当中。
她们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也曾这样抱着被他捏疼的尾巴,翻着被刮蹭到的鳞片,可怜巴巴地把尾巴递到他跟前,要他帮忙呼呼和摸摸尾巴,一脸娇嗔。
就在小猫咪都觉得稳了的时候,电光火石间,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他却突然抬起了手,对弱小的人鱼崽崽毫不犹豫地施展了搜魂术。
苏阮阮:我
智者果然不能入爱河,不然就像眼前的疯子!
她以为她俩是父女关系,但没想到是转世重逢她不记得他的戏码!
搜魂之术本为阴损之术,能搜取别人的前世今生,堪称情人再续前缘的利器。
但这明显违背了天道法则,耗费大量的修为不说,如若施法人有一点儿不慎,那两人去阴曹地府的时候又能结伴而行了。
敖烈和儒艮根本来不及出手制止,只能在一旁看着拂尘变幻莫测的神色,心中都为粉崽捏了把汗。
他明显就是被困在了回忆中,爱别离、意难平和几万年的执念让他额间已经溢出了一层薄汗,脸色煞白。
就一个小小的搜魂术而已,一位上神,不至于此。
苏阮阮心里蓦地一跳,终于收起了看戏的姿态,拂尘现在简直就是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
但现在并没有比他修为高强的人在场,她们根本插不了手,现在给九重天传信,等人到了也只有收尸了。
“敖烈哥哥,麻烦传讯给九重天,叫司鹤上神速来。”
猫崽崽抛了一块传讯牌到敖烈怀里,头一次露出如此严肃郑重的神色。
微微凝神,显露出自己的本体,一朵清新淡雅的白莲置于拂尘和人鱼崽崽头顶高空,银白的光辉倾泻,有静心静神之效,同时还源源不断地给拂尘输送着灵气。
苏阮阮感觉被帝泽川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花瓣正在慢慢枯萎,但现在只能稳住拂尘,尽量拖延时间,祈求司鹤能快一点来了。
随着时光流逝,拂尘的脸色转为挣扎,而他手下的人鱼崽崽早已晕了过去,白莲外围的花瓣也已泛起一层淡淡的枯黄之色。
这些花瓣的枯萎估计废了饲主一盆血,空中的苏阮阮自责道。
但敖烈手中的传讯牌却再无回应,估计司鹤正马不停蹄地往这方赶。
“你便这样糟蹋自己?”
没有等到九重天的人,却等到了一身黑衣的男人,对着猫崽温尔文雅的惯了面庞,此时生起气来却格外地可怖,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几个度。
他一挥袖便斩开了拂尘与人鱼的联系,将空中的白莲吸到手心拢着,掌中立刻升腾起一圈儿血雾。
等查看了白莲的状态,男人本来银白的瞳孔蒙上一层黑雾,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本君是白养你了不成,向九重天求救也不知道叫我?”
若不是他发觉不对,强行唤醒瞧了她一眼,现在估计就是收尸了。平日里瞧着倒是惜命,有危险的事儿认怂比谁都快。
今日是要怎的,一鸣惊人?
帝泽川险些要气笑了。
白莲蔫哒哒地躺在他的掌心,讨好地用花瓣挠挠他的掌心,有些委屈:“我想着你在沉睡嘛~”
强行唤醒前功尽弃不说,下一次沉睡必然会更久。她,不想等那么久。
紧赶慢赶而来的司鹤差点儿没站稳,这跪的跪,晕的晕,还有一脸阴沉的帝君,十八层地狱怕是都没现在恐怖。
“帝……帝君。”
对上现在的帝泽川,司鹤都有点儿发怵,他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拂尘一再挑衅,这次怕是得脱层皮。
“既然他不想做这个上神,那便去守帝宫的雷霆之川吧。”他白眉一蹙,便判了拂尘死刑。
“本君未醒,他,亦不准出。”说完便拢着手心白莲拂袖而去。
司鹤惊愕地抬头,嘴唇无声地嗫嚅了几下,还是把求情的话咽了回去。
帝宫的雷霆之川素来有进无出,有幸进去的都是天下十恶不赦的毒瘤,无时无刻都要承受着天道降下的紫雷,犹如千刀万剐之刑,一刀一刀生不如死。
拂尘拖着上神之躯,不会死,但绝不会好过。并且他才和执着万年的鲛人见面,就被迫分开,可谓是虐身又虐心。
帝君,是真的怒了。
他叫起已经吓傻的两位少年,还有一堆被帝心之莲治愈之力吸引而来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真是焦头烂额。
……
帝泽川将连化形都支持不住的白莲带回了帝宫,把已经陷入沉睡的苏阮阮轻放到了莲台,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她诞生之时。
而强行唤醒的禁制已在他体内运转,他不得不变回原形尽量换取多的时间。
巨兽团坐在莲台边守着中心的白莲,瞧着灵池中的灵气都向中间汇入了,才慢慢阖上了眼,专心抵制着体内翻腾的气流。
月余,白莲终于恢复了足够的灵气,渐渐化形成了猫崽。
等苏阮阮又睁开了水润润的眼睛,下意识地扫视着四周找寻他的身影时,映入眼帘却是一只令人呼吸一窒的白毛兽。
她记得《神兽集》有言:“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身批发。
有乘黄,其状如狐,,其背有角,乘之寿两千岁。”
下意识就让她联想到一头白发的帝君,还有他执着于喂她喝血的事,原是想让她活久一点吗?
小猫崽抓了抓脸脸,一时不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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