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门密钥
散落一地的玉石，每一块都是价值连城的碎寒晶。
寒气积聚，这里简直是主修寒冰灵衍武者的洞天福地。
“小怪物，之后你可有什么打算？”许牧突然问道。
苏沐一愣，自己本就是孤身一人，常年混迹于陨寂山外围，如今陨寂山脉遭逢巨变,不安动荡，他必须另谋出路。
“我打算前往天苍帝国游历。”苏沐沉默了一小会儿说道。
“天苍帝国吗？”许牧点点头，“你本该去那里。”
“我本该去那里？”苏沐不明所以。
许牧瞧见苏沐的反应倒不意外，他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斗，“你可知道天门？”
“天门...”苏沐沉吟，“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洞穿千琼大陆与异界的空间门户被我们称为天门。”许牧缓缓说道。
“千琼是空间最稳定的源大陆，在外层的虚空乱流之中有着一个个傍依千琼而生的小空间，它们或许自太古而生，或许由传说中的武者构造。”
“每一个异界空间迥然不同，有的烈日灼灼、有的冰冷死寂，有的诞生出珍贵难寻的珍宝，有的甚至会孕养出特殊的生命体...”
苏沐愕然，他头一次听说如此秘辛。
“天门一部分是自然形成的空间通道，其余则是修为高深的武者凝聚力量洞穿两界而成。”
许牧讲到此处顿了顿，他抖了抖燃尽的烟灰，把烟斗收入破烂的袖袍里。
“小怪物，你是不是觉得我讲话天马行空？天门再怎么神妙也不是你现在会接触到的？”许牧看向苏沐。
苏沐眼瞳微微一缩，许牧的双眼中竟闪烁着微微异芒，似乎让他拥有了洞彻心灵的能力！
不待苏沐回应，许牧继续自顾自地说：“天门蕴含空间力量的真谛，可笑无数武者却只能窥见它的表层。”
“每一座天门诞生，两界交汇，会诞生出诡异的法则制约。法则限制了穿行天门的武者境界，制约天门开启、闭合的时限。”
“法则？武者难道无法突破所谓法则的制衡？”苏沐不禁问道。
“哈哈哈哈哈。”许牧大笑，“想要篡改秉天地而生的法则？痴人说梦。”
“千琼大陆，莫不成有着自己的意识？”
“且听我讲完。”许牧双目微眯，摆摆手打断苏沐的问话，他似乎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
“天门出现，必有密钥现世。密钥会挑选适用者，会指引持有者进入天门秘境。”
“天门...密钥？”苏沐灵光一现，曾经他从秦钟、张冲两人的交谈中听到过这个词汇。
张冲之所以要穿越陨寂山前往天苍帝国就是为了进入即将开启的一座天门秘境！
“如果我感知不错的话，你斩杀了那个叫张冲的人，他原本是天门密钥的持有者之一。”许牧说。
苏沐看向左手食指佩戴着的那枚低级乾坤戒，天门密钥对张冲极为重要，一定储藏在这枚随身携带的戒指中。
“这把天门密钥对应的秘境异界我略有耳闻，天门洞开的地域位于天苍帝国的偏逾一角：仓楼城。”
“所以前辈说，我本该去天苍帝国是吗？”苏沐问。
许牧点点头，“你很聪明，好好利用手里的这把天门密钥，在即将现世的秘境中，你会收获很多意料之外的机缘。”
“密钥会挑选适用者，那么‘它’的选择应该是已经死去的张冲而不是我。”苏沐轻声说。
“如果张冲只是一个楔子呢？”许牧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坛老酒，随手一甩丢给了苏沐一坛。
楔子！苏沐豁然明朗。
当他斩杀张冲收取他乾坤戒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成为了天门密钥的适用者，或者说，苏沐从一开始就是被天门密钥选中的人！张冲与苏沐的相遇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陪我喝些。”许牧敲开酒坛上泥封，灌了一口。
苏沐不好推辞，他撬开泥封，醉人的酒香飘散开，他举起酒坛酌饮几口。
“我若是不去天苍帝国，不借用这把天门密钥，会怎样?”苏沐问。
“先喝酒，先把酒喝足了，再谈其他。”许牧大口灌着烈酒。
“咕咙，咕咙。”
酒液入喉，像温和的花酿，但紧接着一股辛辣的滋味就涌了上来。
“咳咳。”苏沐不太适应这么烈的老酒，他剧烈咳嗽了几声。
“天命难违，你心里不也打算去天苍帝国了吗?”许牧反问，“天门对你来说是难得的机会，脱胎换骨、一步登天。”
“我曾经也是天门密钥的适用者。”许牧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目光如炬地看着苏沐。
“但我无权左右你的选择。”
苏沐沉默不语，他不自觉地回忆起自己从始至今的经历。
为什么来到陨寂山?为什么要进入神秘的血池禁地?他隐约察觉到一点缺憾，像是灵魂空了一块儿似的。
苏沐竟看不清自己的过往！
“天地间的空间波动愈发紊乱，距离天门洞开已经不远了。从此地前往天苍帝国仓楼城大致需要一个月的行程，你现在动身时间恰好。”许牧把空了的酒坛砸碎在地面上。
短短几分钟里，他牛饮般喝完了一坛烈酒。
“前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苏沐方才饮了十几口，他没有丝毫醉意，只觉得嗓子辣得难受。
“能在陨寂山中相遇，是你我的缘分。”许牧大笑，“你的肉身洗净了糟粕，可惜我的修炼门道不适合你。”
“这里的碎寒晶你都清点好带走。切记一旦离开我的周身百丈，必须全力凝聚气血力量抵御陨寂山中无处不在的寒气！”
“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许牧抬头仰望那座庞大的雪峰，“说不定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
苏沐从未看到过如此执着的目光，许牧的双眸似乎燃烧着无穷无尽的烈焰。
说罢，许牧却自嘲似的笑了笑，“但也许你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名号的人了。”
一枚玉牌从许牧掌心浮现出来，“如果你能活着走出天门，可以持此印去寻冰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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