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言出必行
奥焕杳回头看向等候的段天行四人，业筠与奥焕杳对视的瞬间，心神中有无数血腥的画面铺展开来，赫然是朱厌气息曾营造的血煞意境，他急忙将目光转移，只是略微一瞥，业筠竟出现了短暂的意识模糊。
“他怎么了？”业筠压制灵海中紊乱的波动，他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如今的奥焕杳，给他的感触，竟与朱厌尸身别无二致。
“不要去看他的眼睛！”段天行同样受到了影响，但很快稳定下来，大声喝道。
奥弥心、白灵墨急忙偏头，避过了奥焕杳的目光。
“奥焕杳，或许是被朱厌的某一个分魂寄生了！如今的他已经丧失了自我的意识！”段天行沉声道，“情况在我们的预估中，可能太过于乐观了。”
“是朱厌气息的后续手段？它占据了奥焕杳身体的掌控权？”奥弥心面色一变。
段天行双目微眯，“恐怕如此。”
众人沉默，它们心中不禁蒙上了一层阴霾。
“有没有办法让奥焕杳恢复神智？”白灵墨问道。
段天行摇摇头，“极难，哪怕是朱厌的一道分魂，也不是我们能够抗衡的。”
奥焕杳的脚掌向着链条轰然一跺，他的身形飞掠而出，枯槁的右臂抬起，五指握笼，拳风指向的赫然便是段天行。
段天行面色一变，他的袖袍中有一杆极端凌厉的剑芒飞逝而出，向着半空中拳影斩去。
嗜杀，恐怖的戾气自奥焕杳的手臂渗透出来，灰白色的气雾向着剑光寝室而去，段天行足以威胁到地境的一击，竟在气雾的吞吐中被侵蚀成虚无。
一道血痕从奥焕杳的拳尖蔓延到小臂，他也因此受创。
段天行目光凌厉，袖袍挥动，只见无数飞剑爆射而出，向着即将落地的奥焕杳刺去。
“等等！”
声音响起，段天行一愣，所挥动的万千飞剑也停滞于半空。
奥焕杳双目中的灰白之色迅速褪去，他苦笑了两声，“我是奥焕杳。”
段天行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席话而放弃飞剑的御动，数道剑芒缓缓逼近，与奥焕杳只剩下一丈的距离。
“有话好说，我真是奥焕杳。”奥焕杳说着，一边将双手举起，血府中数枚血晶破碎，雄浑的气血之力涌入右臂，其干瘪收缩的肌肉迅速膨胀，不多时便恢复原状，连带着段天行留下的血痕都消失一空。
段天行眉头微皱，“怎么证明？”
奥焕杳苦笑不迭，“吞金蝎、天之塔、繁天前辈、烈阳圣殿、丹灵柱，这些总可以了吧。”
白灵墨听着奥焕杳说话的语气、声音，红唇轻抿，“好像是他。”
业筠附和道：“被外物夺舍躯体，会将原本的记忆抹除，而且朱厌的气息也从他的身上消失了。”
段天行面色古怪，业筠所说他当然知晓，如今判断一二，奥焕杳的身份大概可以确定。
“为什么会向我出手？”段天行又问。
奥焕杳笑了笑，“你感觉先前我的状态，力量如何？”
对于奥焕杳的答非所问，段天行犹豫了一下，旋即说道：“很强，相比往常强横了至少一倍。”
“这算是我从朱厌尸身寻获的一种机缘。”奥焕杳解释，“我突破了朱厌营造的血煞意境，随后炼化了它体内残存的精血。”
段天行聆听着，无数飞剑重归他的体内。
“朱厌的精血，留有残余的负面情绪，我在精炼的过程中，无法将之抹去。”奥焕杳组织着措辞，“于是我选择了以神元将之与气血分离，最后封禁在右臂肩胛部位的一处穴窍中。”
“待到我的气血凝练完成，我便尝试以神元感知穴窍内的状态，朱厌的气息几乎瞬间影响了我的灵海，随即便顺势进入了先前你们见到的那种状态。”
“朱厌的气息只是激发了灵海中的负面情绪，同时蒸发了右臂中的气血之力，令其干枯，但我依旧能保持绝对的清醒，甚至可以说成是一种不再具备任何情绪干扰的状态。”奥焕杳讲明缘由，“暴怒、嗜杀等等的情绪会化作一种诡异的灰白色气雾，气雾在我的视野中长存，这大概是业筠无法与我对视的原因。”
“灰白色的气雾，有类似于朱厌血煞意境的神韵，它会影响生命体的意识，同时具备恐怖的腐蚀性，我的右臂虽然暂时无法动用气血，但在气雾的包裹下有了更胜一筹的力量。”
“至于我为什么向你出手。”奥焕杳挠了挠头，“其实是想要检测当时那种状态时的力量。”
四人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听完奥焕杳的讲述，他们明白先前的经过只是个乌龙罢了。
段天行放松下来，“以后，能不能先讲明原委...”
奥焕杳表情有些尴尬，“我是觉得，如果事先告知，在交战中你便会有所留手，我便无法对那种状态的力量做出较为准确的判断。”
段天行摇摇头，“怎么会，你的做法有欠考量，如果我先前的一击动用了最终的底牌，至少会斩断你的手臂，不确定性太大了。”
奥焕杳点点头，“是我冒失了，在渡过血煞意境之后，总感觉无法冷静下来。”
“可能是暂时性的影响，总之还是要把控好自己的心境。”段天行说道。
“我会用一段时间调整。”奥焕杳回道。
“我们到外面说吧，囚笼里的气氛未免太压抑了些。”段天行建议道。
若非为了等待奥焕杳，他们恐怕早就退出到囚笼之外。
奥焕杳深吸了一口外界的空气，紧绷的精神都随着几次吐息放缓下来，向着众人问道：“从血煞意境的开端，我用去了多久?”
奥弥心的话语中透漏出些许敬佩之意，“只有你选择了以朱厌气息感知意境的真谛，我们都没有你的那种勇气。”
“过程的确凶险，我侥幸熬了过来。”奥焕杳所言非虚，玄灵奥皇决、炼血术、神元以及穴窍，都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至关紧要的作用，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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