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时间飞逝，十天的假期非常短暂。
收假的头一天，陆栖让文叔叔带着王女士和外婆去了新建的游乐场游玩了一整天。
差不多晚上十一点才到安宁。
在住宿楼下和他们告别后，自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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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的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枯燥乏味。
直到三月开春时，她才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距离会学校的日子还有半个月，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写实习报告的路上。
她现在非常的后悔，为什么她要拖到现在才来写，为什么要犯这个懒，整整八个月的实习报告呀！
就在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所有人都睡下了，只有她还在熬夜赶着实习报告。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了一下，她划开屏幕，是陈燧。
【陈燧】：“我喜欢你。”
陆栖心里一颤，手腕开始颤抖。
一滴眼泪滴在了放在桌子上的实践报告上，黑色的笔墨被晕染开来。
她还在震惊之余，这条消息被撤了回去。
只留下“对方已撤回此条消息。”
她心态彻底炸了。
满腔的怒火在看到消息被撤回的那一刻呼之欲出，这几个月积攒的所有委屈，情绪全部涌了出来。
眼泪越来越收不住。
这算什么？陆栖的心越来越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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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刚回去那天在烧烤摊上李鱼问她
“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
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怎么可能没有说过。
在去年六月，陆栖还没有决定来安宁的前几天，她想了许多事，
从以前到现在，她都不想计较什么了，包括陈燧删她好友，就想和他再试试，毕竟她觉得他们都长大了。
不像以前一样幼稚。
在一天中午，她找到了陈燧，问了这几年的变化后，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陈燧，我们要试试吗？试试在一起。”
她等了一天中午，终于等到了陈燧的回复。
他是这样说的：“栖栖，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了，大家都成年了，你也快毕业了，可是呢，我现在还要在学校两年，什么也给不了你，等你找到工作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
那时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就很酸涩。
只回了一个“好。”
其实她回消息的手已经开始发抖。
魂不守舍地过了一天。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明明是他先来招惹她的，也是他最先放弃的。
后来那天王女士的到来，只是让她摇摆不定的心开始坚定起来。
她要去安宁，
就像一个爱情的赌徒，去赌一赌陈燧的心有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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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那天，陈燧去卫生间时，王女士打电话催她回家，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站在门外接完电话，遇到了送李鱼回家又折返过来的张元。
看到张元骑着摩托，陆栖毫不犹豫地让他送她回家。
毕竟闺蜜的男朋友偶尔也可以压榨一下。
回去的路上，凌晨的风呼呼地吹着，吹醒刚刚被酒精吞噬了的神经。
张元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陆栖
“听说你在安宁约过陈燧出去喝酒。”
陆栖没有看他，眼光看向了周围的房子，暗淡幽邃。
“他告诉你的。”
张元安静地骑着车，没有回答她。
寂静的大路上只有摩托发出嗡嗡的声音。
“你们怎么不试试？”
陆栖嗤笑了一声，心想他和李鱼还真是心有灵犀。
“他都告诉你我约他出去，怎么没告诉你我和他说过。”
张元稍稍震惊，陈燧还真没说。
如果说有谁见证了陆栖和陈燧，从认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那这个人一定是张元。
他和陈燧从幼儿园开始就穿同一条开裆裤的兄弟。
陈燧这个人，从小就有一种与同龄人不符的气质，想的东西特别多，别人考虑不到的事情他都能考虑到，小时候还不明显，这两年尤其。
要说谁最了解他，那除了陆栖就是张元。
快到家时，陆栖让张元停在上面一点，没有直接停在家门口。
他等陆栖下车站稳了以后，调了一个头，转头和陆栖说了一句话后，踩着油门就走了。
只留下陆栖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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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陆栖洗漱完躺在床上，想了许久，还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给陈燧
【陆栖】：“我回来了，你少喝一点。”
消息如同细小的石子一样，沉入大海。
陆栖第二天起来也没有等到回复。
她也没在乎回不回，而是在想昨晚张元说的话。
他说
“陈燧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知道，他不爱表达，但是不否认他心里有你。他这个假期回来，我也劝说过他许多，你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来找你的。”
她现在心里很乱。
晚上，陆栖她们正在吃着宵夜。
手机响起了提示音，她以为是微信步数。
本来不想看的，可是屏幕里的内容映入了眼球。
【陈燧】：“昨天晚上喝多了。”
陆栖心想：对，你今天一整天也没有醒。
但是她不是陈燧，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
【陆栖】：“没事。”
正准备熄灭屏幕，陈燧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陈燧】：“你在外面吗？”
冷漠无情的双手在屏幕上敲击着
【陆栖】：“怎么？你要来吗？”
反正他也不会来，
谁知对面回了一句：“好的，在哪？”
她瞪大双眼，仿佛想透过屏幕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她随手发了一个店名给他。
便没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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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小时，陈燧来了。
百年不变的白卫衣，然而他的头发吸引了陆栖的视线，不，是所有人的视线。
陈燧染头了，还烫了。
他的五官是很清秀的，有一双让女人都羡慕的大眼睛，双眼皮。
有一张樱桃小嘴？
脸型很条。
但此时此刻的陈燧头像顶着一蓬鸡窝？或者鸟窝。
黄色的。
越想越想笑，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陈燧的耳尖开始变红，慢慢延伸到了脸和脖子。
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用怨念的眼神看着陆栖，然后自然地走到她身边坐下。
一同来的还有来找李鱼的张元。
白云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向他们俩，看的陆栖耳朵慢慢地爬上了红晕。
“你怎么弄一个这样的发型啊？”
陆栖偏头问他
“怎么，昨天没看到？”
她回想了一下，她昨天去找陈燧时其实已经上头了，只忙着安抚要蹦出来的心脏，根本没注意他的发型，再说灯光昏暗，谁还观察他。
陆栖撇嘴，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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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家时陆栖又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陆栖】:“我差不多要回去了，还来送吗？”
发给陈燧。
他刚刚来坐了十分钟都没有就走了，
他很忙，忙着赶场。
临走时告诉陆栖要回家的时候发消息给他，他来送。
陆栖是一个很听话的人，自然就通知了他，她要走了。
【陈燧】：“等着，两分钟。”
这次没有等多久，确实两分钟。
只见他骑着张元的摩托带着另一个人。
陆栖还想怎么还要骑车送她，
转眼间，陈燧下了车，后面那个人到前面，踩着油门就走了。
哦，原来不是送她的。
陈燧见她还在发呆，喊了她一声
“看什么，走路吧。”
-
回去的路上，陆栖有好多话想说。
但是又想起了昨晚张元的话，给他时间，硬是憋了回去。
只是陈燧发现，她一路上都在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一直看了好多遍。
仿佛有许多话说，又压下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陈燧主动开启了话题
“三月十五。”
“那等我开学我们出去喝一台？”
现在的陆栖以为陈燧只是没话题才天天提喝酒，后来才知道，喝酒才是他们俩连接精神的桥梁。
“等你开学再说吧。”
她当然没把这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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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住宿楼里
泪流不止地陆栖，想起了王女士的话，除了天塌不要哭。赶忙憋住了眼泪。
她没有去回陈燧撤回的消息，
既然撤回了，就当做是他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吧。
是真心话也好，是大冒险也罢。
或许他的本意也不想让她看到。
陆栖一夜无眠。
第二天顶着大黑眼圈去上班，小普早上起床时看到她，还以为她昨晚被打了。
倒是陈燧在今早又发来了消息
【陈燧】：“不是我发的。”
陆栖没回
【陈燧】：“我今天来学校了，等你不忙了，我再约你。”
陆栖呵了一声，随便回了几句，说她很忙，结束了对话。
忙碌的陆栖终于迎来她实习期间最后一个休息，夜班换来了三天的休息。
平时她肯定是要回家的，但是只有一个星期就要回学校了，陆栖不打算回去了，她奔波。
她决定好好庆祝一下。
她约小伙伴去了酒吧，回去时喝了烂醉。
那天被压下的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这一刻彻底爆发。
【陆栖】：“你怎么不和我在一起？”
【陆栖】：“我都没有和你计较什么，为什么？”
【陆栖】：“陈燧，我真的长大了”
【陆栖】：“陈燧，我真的好想你。”
平时说不出口的话，借着酒精的侵蚀，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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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睡觉的陈燧，看到那么多消息一条接一条跳了出来。
心里慌了神。
陆栖是醉了，可他是清醒的。
【陈燧】：“你喝酒了。”
没有任何疑问。
【陈燧】：“栖栖，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你在我眼里一直是最好的，不要说以前什么什么，那时候还小，你说你长大了，是我们都长大了，所以考虑的事更多了，但是你要相信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的，真的。”
陈燧等了很久才等到陆栖的一句语音，很短。
【陆栖】：“你放屁。”
陈燧刚听完，又见她发了一串。
【陆栖】：“你说以后，以后是多久，你现在怂什么，你就是在害怕。”
陈燧确实怂了，
他害怕到头来连朋友都做不成，也害怕以后给不了陆栖未来。
他久久没有回消息，对方似乎是不想等了，
只发了两字给他。
“晚安。”
-
第二天醒来的陆栖脑子很清醒，其实说道后面时她就已经醒了，
清醒着看完陈燧说的所有话，
再看到陈燧的最后一句话
【陈燧】：“快睡吧，如果以后我也像你一样喝醉了来找你，希望你也能好好回答我。”
‘呵’，嗤笑了一声。
她决定离开安宁就把陈燧删了。
什么狗屁以后。
这段路程，她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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