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第二天一早，陆栖他们收拾好行李就下了楼，准备和老杨他们告别，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纳木错。
出门时，老杨还是一如既往在门口浇着那盆花，见到他们放下手中的水壶，热情地上前打了招呼。
“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还再见，希望你们旅途愉快。”
她笑着应了，说了几句话就跟陈燧走了出去。
转身发现老杨还在看着他们笑，叹了一口气；
人这一生会遇见谁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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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陈燧提前租了车，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车里已经有四个人了，两对小情侣，二十出头。
是一张七座的商务，座位挺宽敞的。
那四个同行的人中，有一个小女孩晕车，坐在了副驾驶，另外三人挤在后排，好不热闹。
现在只剩第二排两个座位，陆栖和陈燧自然而然就坐到了哪里。
距离纳木错有一段时间的车程，她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
她和陈燧从早上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挺尴尬的。
车里放着听不懂的藏族音乐，可是旋律很好听，奔放中带着柔美；
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可能这段时间被陈燧乱心绪，她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中间睡得不安稳的缩成一团，陈燧的视线看了她许久，久久不能回神。
-
那也是一个冬天，和陈燧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
那时候陆栖被王女士送到了省城补课，她和陈燧第一次跨年。
晚上九点，两个还没吃过晚饭的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寻找着火锅店；
可是那天日子比较特殊他们找了许多店，不是需要排很长的队，就是没有菜了。
一直在大街上游荡到晚上十一点，还没吃上；
天空慢慢飘起了细雨，雨滴落在他们脸上，慌忙地跑在那路上。
她偷偷拿出手机拍下了陈燧牵着她手的照片；
狼狈而烂漫。
他们在某团上发现了一家只做外卖的火锅店，果断决定找个酒店点外卖；
可是特殊的日子酒店比饭店更难订。
好不容易订到的酒店是在一个小区里，他们不熟悉小区结构，加上天黑看不清栋数，只得凭感觉寻找，店家也找不到他们。
找到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只差几分钟了；
他们订的外卖也在半个小时后也送到了。
陆栖后面想起来时，就觉得他们俩那时候就像两个“孤儿。”
那顿火锅吃得狼吞虎咽。
等吃完过后已经快凌晨两点，两人躺在床上，暧昧的气氛慢慢升温；
她闹着要陈燧和告白，就这样闹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他们觉得他们能永远永远在一起。
梦中的画面忽然转到了别的地方。
那天跨完年，她第二天就开始发烧，病了半个多月，直到放寒假回去还没有痊愈。
在王女士的强势下，她去吊了三天盐水，第四天早上才打完针，下午又坐上了去离家一百公里冰雪海洋世界的高铁上。
同行的人除了陈燧，还有那时候还在一起的李鱼张元。
现在想想那时她是真的勇。
好像那个年纪的人，张扬肆意才是本色。
那是她和陈燧第一次出远门。
南方的孩子从来没有见过雪，哪怕是人造雪，也能让人开心许久。
每个人都穿着厚重的棉服，脚上扣着滑板，在人工造雪场里笨拙地前行着。
在看到陈燧穿着滑雪板在雪里一次次摔得面朝地，她在旁边无情地嘲笑着；
看着陈燧的脸从白转黑再转红，陆栖当时觉得他超级可爱。
李鱼在出口那里二十块买下了她和张元的合照；
或许那一刻，张元和李鱼是真的相爱。
才会在照片丢失时，不顾一切地去寻找；
而张找不到照片似乎也预示他们将来的结局。
因为照片的丢失，直到下午吃饭时他们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陆栖和陈燧大眼瞪小眼地吃着菜，不敢在着诡异的气氛中开口。
加之不知道是那鱼的问题还是木桶的问题，腥的要命；
吃到最后她也吃不下了，只有陈燧努力地吃着那锅从一开始就被嫌弃的木桶鱼。
-
“陆栖，醒醒，我们到了。”
陈燧轻轻摇了摇还在睡梦中的陆栖；
只见她睡眼朦胧地看向陈燧，似乎在判断这是梦里还是现实。
“陈燧？”
“我在。”
陈燧知道她又睡蒙了，安静地看着她。
而周围的两对小情侣，一路上都在说着话，精力真的很充足；
年轻真是好。
她听到后排人说话的声音，逐渐清醒过来；
这不是梦，这是去纳木错的路上。
她和陈燧了也恢复了刚刚的宁静。
直到下车时，坐在副驾的那个女孩过来和陆栖搭话；
“姐姐，你们是男女朋友吗？可是看着不像啊。”
小姑娘眼睛很大，里面充满了疑惑。
她只是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反而是一旁的陈燧回答了她的问题。
“以前是。”
只见小姑娘的眼睛里小小的疑惑变成了大大的疑惑。
刚想再问什么，就被她男朋友从一旁像拎小鸡一样拎走；
嘴里还说着：
“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八卦。”
小女生不服气地说道：
“闭嘴。”
个子不高，可气势不小。
她男朋友差不多有一米九，可她应该才和陆栖一样高。
比陆栖很陈燧站在一起更离谱，毕竟陈燧才是一米八。
司机带着他们找到了行李寄存处，暂时把行李寄存下来；
身上只带了一些贵重的东西，比如钱包。
他们到了圣象天门，陆栖见到了比天还蓝的湖泊。
那种震撼是无语言表的；
湖泊的周边还有没有融化的冰块，蓝天白云，雪上印在湖面。
她知道很美，实景却远比图片美的更窒息。
他们运气不差，今天天气很好。
陆栖经过前一天的教训，找到了一对在小情侣，让他们帮忙拍了几张照片。
她一直觉得云省的天很蓝，却不如这里万里无云。
那对小情侣还帮他们俩拍了一张合照，相机正被陈燧拿在手里翻开着；
一脸我很满意的表情。
陆栖站在一旁十分无语。
他们订了简易帐篷，听说晚上的星空更美；
下午去了景区门口吃了晚饭，只能说随便对付几口。
慢慢悠悠回去到原先找好的地方，找了一个他们俩都觉得不错的位置，搭了起来；
她从来没有搭过帐篷，陈燧也没有；
两个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动起了手，等他们搭好，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陈燧拿出来刚刚买的酒，和她并肩坐下，打开递给了她一瓶；
陆栖斜瞟了他一眼，接了过来。
二月的西藏非常冷，何况现在还在湖边。
天空慢慢地浮现了星星，他们俩就这样安静地坐着。
两个人各有心思，
陈燧在想昨天陆栖地回答。
她说：
“陈燧，我们之间相隔的远不止婚姻。”
“我们在一起这几年，我从未在你身上感受到浓烈而炙热的爱意。”
“或许你对我很好，不是或许，是真的很好。”
“我们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你能来西藏，我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她说出这些话时，声音很平静，仿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只有陈燧，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痛；
仿佛心口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陆栖的手慢慢从他掌心里剥离出来；
陈燧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低着头不语，神情低迷；
像一只没人要的大狗狗。
-
“快看，出来了。”
身旁的陆栖激动地叫喊着，打断了他的回想。
他望着身旁的陆栖，看着天空，拿着相机兴奋地拍着照片，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只要还是这个人，在不在一起似乎都不再重要。
陆栖激动地把坐在地上的他拉了起来；
星空刚刚浮现时，她悄悄地拍了一张陈燧的照片。
照片里，陈燧看着远方，眼神深邃而幽远；
配着星空的背景，侧脸棱角分明，这是她觉得最美的一瞬间，比整片天的星空还要美
他们和几个今天刚认识的人围坐在一起，聊着天，喝着小酒，时间很快过去。
快凌晨时，天空慢慢飘下了一片片白茫茫的雪花；
她从未见过雪，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刚刚，扯着陈燧的衣袖，激动地叫喊着。
同坐在一起的一位女士见她激动的样子，笑了出来；
“之前听到别人说，南方人见到学会非常激动，我原还以为太夸张了，现在看小陆这个样子，还真是呢。”
这位女士在刚刚的交谈中得知她姓唐，三十五岁，东北的。
性子大大咧咧的，很是爽朗。
陆栖见她这么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唐女士见她害羞，也不继续打趣她了，开始八卦起来。
“你们俩结婚多久了呀？”
她看着陆栖和陈燧的不像热恋的样子，想着是不是已经结婚许久。
陆栖尴尬地看向陈燧，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而陈燧也在看她。
而陆女士瞧着气氛开始不对，正准备换一个话题时，陈燧开口了
“还没结婚呢。”
她被他这句话差点惊掉了下巴。
陈燧只给了她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配上一脸傲娇的表情。
就是这句话重燃了唐女士的八卦之魂。
“你们有没有打算结了呀？看着你两也不想刚在一起的。”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倒是陈燧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
“暂时不打算。”
“女孩子的青春没几年，不要耗着女孩子拉。”
唐女士说完看着他的目光变得嫌弃。
陈燧无奈地笑了笑，温柔地看着陆栖说道：
“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
陆栖突然觉得他的笑得很惊悚。
再加上他说的话，没觉得感动，只觉得陈燧什么时候变得社交牛什么症。
不过他以前也这样，但只会在喝上头时才会。
唐女士的眼神渐渐从嫌弃又变回了赞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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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许久，他们才回到了各自的帐篷里，只剩下陆栖和陈燧在外面看着月亮；
她再递给他了一罐啤酒，陈燧没有接。
“不喝了，回去睡觉吧。”
不知是她上头了还是怎么的，这句话听着那么暧昧。
挑衅地看着他。
“你放心吧，你睡你的。”
他脸上好像写着；你在想什么有颜色的东西。
这句话说得坦荡，到像是陆栖想对他做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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