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开春的三月，早上还带着寒气。
刚下夜班的陆栖骑着小车在人群里穿梭着。
现在她只想回到二十四小时没有见过的床上。
她昨天约了陈燧在家煮火锅吃，陈燧答应了。
她很爱吃火锅，不管春夏秋天，甚至觉得夏天吃火锅更爽。
-
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太阳落山，眯着一只眼睛摸出了枕头下的手机，有几天未读消息；
是白云发的，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陆栖想了想了，让她来家里。
回完消息后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爬起来，洗漱。
刚把头发挽起来，门铃响了起来。
陆栖还在郁闷今天白云怎么来得这么快。
只好过去开门，
打开一个缝，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
陆栖愣了两秒，哦，她今天约了陈燧吃饭。
到嘴边的你怎么来，咽了下去，
在陈燧看来，陆栖看到他咽口水？
“你怎么了？”
疑惑地看着她。
她想着两个人吃是吃，三个人也是吃。
把门拉开，让陈燧进来。
嘴里还念叨着“没事没事。”
陈燧拎着大袋小袋的进了门，望着陆栖神经叨叨的，没有理会她；
直径走向厨房，把东西放下。
说起来，这个房子陈燧熟悉无比，毕竟他曾经也是这里的主人之一。
只是当初这房子是以陆栖名义租的，所以分手后走的人是陈燧；
不过还留着许多他的东西。
他们刚分手时，陆栖是想过换房子的，这里有太多他们的回忆；
后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时间越拖越长，她想想搬家太累了，又不想动了。
陈燧第一次来时，就发现好多他们在一起时买的东西都还在，还挺惊讶的；
不过陆栖的解释是她比较念旧，所以都没扔。
-
等陈燧放好东西从厨房里出来时，陆栖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把刚刚买的水果摆了出来，收拾了一下桌子。
这人有个毛病，拿了不会放回原位；
之前都是陈燧帮她收着。
看着她刚刚的样子，显然是才睡醒的样子。
自顾自地坐到沙发上，这沙发还是他们一起买的；
那时没有太多闲钱，在网上三四百买的，没想到还能活到现在。
看来那个客服说得质量不错，确实没骗人。
他给自己到了杯水，杯子还是以前他用的那个；
那时布置房子，他们俩买的东西几乎都是情侣款。
刚抬喝了一口，听见门铃响；
他走过去开门，心里边想，难道还有别的人？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证实了他的猜想。
“你在干嘛？开门那么”
慢。
才开了一个缝，就被门外的人暴力拉开；
陈燧靠在墙上和白云互相看着彼此；
俩人眼里的疑惑都不比对方少。
白云没有放应过来，又退了出去看了看门牌号；
没错啊。
“你怎么在这儿？”
白云确定这里是陆栖家以后，果断的关上门进来换了鞋。
“你们和好了？”
见陈燧没有说话，她又接着问。
“没有。”
陈燧只给了她两个字，并重新回到沙发上坐着。
白云看着他穿着拖鞋，一副我是男主人的嘴脸，也不甘示弱地走了过去。
陈燧看了看手机，已经不早了；那人怎么还没磨好。
随意地问了一句；
“你来干嘛？”
白云刚抬杯子起来喝了一口水，听他这么问差点呛到；
“咳咳咳，怎么，只能你来？”
陈燧又换一副你说对了的表情。
-
在房间里的陆栖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刀光剑影；
还想着白云应该到了吧。
磨蹭了许久，她终于出来了；
头发裹了丸子头，穿着宽松的卫衣，站在房间门口。
看到了已经来到的白云，稍微有那么一丝心虚；
讨好地笑着。
“朵朵，你来了呀。”
慢慢地移动到他们坐着的地方。
白云哼了一声，看了陈燧一眼又看她；
眼神在问她不解释一下吗。
陆栖表情闪躲，干笑两声，走向了厨房；
“我去看看你们买了什么来，我刚刚也叫了外卖送菜来。”
边走还边说。
白云瞪了陈燧一眼，也跟着她进了厨房。
陈燧仍是面无表情。
“你老实说，你们怎么回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起去的西藏。”
白云关上了厨房的门，防止某人偷听。
陆栖见躲不过，无奈地笑了笑；
“没有事，只是经常一起吃吃饭，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忘记了今天约了他吃饭，所以没和你说。”
见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又继续说：
“真的，没骗你，快出去收拾桌子。”
说完把她推了出去。
翘着腿坐着的陈燧见她们似乎说完了，也起身过去帮忙。
本来大家都是熟悉的人，除了刚开始的插曲，陈燧和白云相处起来还是比较和谐的；
互相问了现在在哪工作，他们分手时白云还没工作。
八卦地又问了对方的恋情；
“你和许靖分手了？”
听到这个名字，白云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早八百年的事了。”
在洗菜的陆栖也听到了，伸出头看了白云一眼，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叹了口气；
白云和许靖的感情不亚于她和陈燧。
陈燧也不感到意外，以前他们在一起去时就分分合合；
分手都是常态。
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深有同感；
还想着怎么安慰她几句，倒是白云自己好了。
“好好吃顿饭，提那些不相干的干嘛。”
话音刚落，门铃再次响起。
陈燧和白云同时把头扭朝陆栖看去；
似乎都在问她还有？
她慌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
“没有了没有了，只有你俩。”
可是另外两人似乎不太信。
直到看清了门口的人。
“麻烦给个好评。”
外卖小哥把手里的东西全部递给她；
是一些已经处理好的食物。
她怕不够吃。
关上门，陆栖得意地看向他们两个，
看吧，没骗你们。
-
在狭小的阳台里，三个人围绕着一张小桌子，火锅的热气飘向了上空。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透，一眼望去灯火通明；
微凉的夜风，吹向了他们。
“果然还是吹着风吃火锅比较舒服。”
陆栖给自己涮了一片毛肚，裹满了蘸料，一脸满足。
而身旁的陈燧边吃边吸嘴，他还和以前一样，吃辣没有长进；
在一起时，陆栖爱吃辣，陈燧也陪着她吃，每次都是吃了吸嘴，额头冒着虚汗。
“我也觉得，这底料也好爽。”
她们玩在一起的几人吃辣都很厉害，那小米椒是一勺一勺地放，可是她们找的男朋友都吃不了太辣的东西。
那时候还觉得恩爱的感情，后来全部分手了，倒觉得是真的不合适。
“我真是服你们了，吃那么多辣椒。”
陈燧喝了一大口饮料，说道。
换来的只有另外两个人的嘲笑。
三个人说说笑笑，倒是说起了许多往事；
那些回不去的时光真的很快乐。
“那时候还总说要一起带着男朋友一起出去旅游，去到现在也没有去过，估计以后也没机会了。”
白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略有伤感地说起。
陆栖何尝不知她说得没有机会，是当时在一起的人都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啊。”
是挺遗憾的。
陈燧突然不知道要怎么接话，毕竟他也是当时的当事人之一；
只好拿着杯子和她们碰了碰。
就这样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远处的街道上车水马龙。
又有谁这一生没有遗憾。
白云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催化下，白云眼角流下了一行泪水；
“我原以为九年足够一个人长大了。”
陆栖和陈燧都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她说。
“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毕业三年。”
“他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他是不是以为只要他回头我就会一直在。”
白云说这些话时，声音很平静。
要不是脸上挂满了脸泪珠，或许真的以为说的是别人的事；
许靖是小学四年级转来他们小学的，比白云小了将近一岁。
白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眼睛大大的小男孩；
后来上了初中，在陆栖他们的起哄下，他们早恋了。
懵懂无知，一年没有拉过一次手。
叛逆期的白云似乎把所有的温柔给了这个叫许靖的男孩。
他们一起上了高中，到一个城市上了大学；
就在这时，他们分手了。
没人知道分手原因。
大学这几年，白云没有谈过任何一个男朋友，
不是没人追，是她不愿意。
用她的话来说‘我觉得不合适。’
一直到了毕业，她和许靖和好了，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毕业后的许靖似乎长大了许多，
开始懂得送礼物，白云脾气不好，也开始顺着她。
听说他们分手那几年，许靖也没有谈过别的女孩。
那时陆栖和陈燧也开始慢慢结束了异地，吉雅谈了一个对她不错的男朋友，李鱼从和张元分手后的情绪也开始慢慢走了出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在变好时，陆栖和陈燧分手了，再后来两年白云也和许靖分手了。
陆栖一直觉得许靖是爱白云的，只是爱的方式不对，或者说永远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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