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凌晨五点,陆栖被一阵闹铃吵醒,
本能的在床上摸了摸,准备关掉。
却发现身体好像被什么绑住了,动弹不得;
用仅能动的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东西。
她似乎摸到了一张脸?
吓得她睁开眼睛。
看着环抱自己的双手,压在自己小腿上的脚;
还好自己衣服完整。
陈燧被她的动静吵醒,伸手关了闹铃,声音沙哑地问
“怎么了?”
陆栖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那?
挣脱陈燧的环抱,猛的做起
“你对我做什么了?”
陈燧伸手拿过手机,眯着眼看了看;
翻了个身,说道“又不是没睡过。”
还给了她一个你懂得眼神。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竟然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陆栖急了起来,这和以前能一样吗?
“太困了,抱着你睡了一会儿,你也不想我疲劳驾驶吧?”
陈燧垂了垂眼,略带委屈地说道。
陆栖听完竟无言反驳,又不是他被占便宜,他还委屈上了;
一把掀开被子,起身出去。
陈燧半靠在床头,被子盖到胸前,活脱脱像一个被侵犯的人;
眼见她气鼓鼓走出卧室,拖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就像怪兽走路一样。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刚要出去;
就听到客厅里“砰”的一声,陈燧无奈了的笑了笑;
这气还不小。
-
二人收拾整齐,陆栖再次检查了水电都关了以后才指挥着陈燧拿着她的行李箱下楼;
直到集合处,她都没有和陈燧说过一句话。
心里一直在吐槽,这个狗男人;
真是纵容的他得寸进尺。
见她没良心地拉着行李箱远去的背影;
陈燧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把昨天买的糕点塞到她手里
“路上吃,我等你回来。”
他的声音像过耳的羽毛,挠得人心痒痒;
“谁要你等。”
说完红着脸走开。
-
陆栖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
发现背后有人似乎一直看着自己,被这股视线盯着不舒服。
转头,就见护士长八卦地看着自己;
她被看得发毛
“您有什么要问的吗?”
护士长似乎是发觉自己这样盯着人家不好;
尴尬地笑了笑
“小陆呀,那时男朋友啊?”
也不怪张丽好奇,陆栖是三年前才调到她们科的;
只知道她是未婚,她自己倒是说没对象,但三年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陆栖也不恼,好奇心谁都有,只回答了一句“那是我前男友。”
面对张丽的再三惊讶,她并没有解释什么。
张丽惊讶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恢复正常;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见她不想多说什么,就收起了自己的八卦。
-
坐了一个小时的大巴车加上三个小时的飞机;
玉市的医疗团队终于到达了海市。
每个人都拖着疲惫的身体跟随着大部队;
全部有四五十人。
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前来接机的人;
笑着走过来和带队的主人寒暄着。
再次坐上了等候多时的大巴车;
一行人前往下榻的酒店休整。
陆栖自然是和张丽一个房间;
二人各自收拾着各自的行李。
吃过午饭,前往目的地;
为这次疫情新建的方舱医院。
负责人向她们介绍了目前的状况;
整个方舱医院里有一千多个患者,她们玉市的医疗团队便是负责这里。
了解清楚后,每个人都穿上了防护服;
认真地投入到工作中。
里面住着最大年纪的七十岁,最小的才几个月。
她推着治疗车前往发药;
看到了一个女士抱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儿;
孩子在她怀里哇哇大哭。
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头上扎出的针眼;
陆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
这个孩子的妈妈是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女士;
去年刚结婚,谁知今年孩子刚生下来就暴发疫情。
他们母子俩症状不重,被安排到了这里;
孩子爸爸症状严重单独的隔离。
“请问您叫什么”
陆栖有些时候在想,一天问人家七八遍名字会不会被打;
但又不能不问。
那女士抬起头来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了;
她心里想,果然刚有宝宝的女人都散发着母爱的关辉。
“秦蓓蓓”
声音温柔无比。
陆栖笑着把药递给了她;
交代了几句了就向下一个人走去。
一千多人的患者,不到一百人的医护人员;
两个班交换着,
一个医护人员平均负责二十人。
-
一天下来是水也不敢喝一口,就怕上厕所;
好不容易熬得晚上十一点回到酒店。
陆栖就像散了骨头一样,瘫痪在床上;
等着张丽洗完澡自己再去。
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有五六通未接电话。
她一一回了过去。
最后才查看微信消息。
其中最多的是她们的四人小群最热闹;
李鱼:【走了?陆栖】
白云:【我昨天好像吃太多了,睡到夜里不太舒服。】
吉娅:【就是因为你,我一晚上都没睡/微笑】
……
看着99+的消息,她没去一条一条看,只回了李鱼问的那一句便退了出来;
陈燧也发了消息给她,是她早上刚到时就发的。
他大概也是算着时间发给她;
奈何她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过手机;
早上充满百分百的电,现在还在有百分之六十多。
陈燧:【到了?】
一个小时后,可能见她没有回又发了一条
陈燧:【看到回我。】
陆栖不禁又想起早上在他怀里醒来的场景;
耳朵又慢慢红了起来。
陆栖:【今天太忙没看手机。】
陈燧:【那边很严重吗?】
没有意外的陈燧秒回。
陆栖:【严重。】
陈燧:【有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陆栖听着他这句话就像老父亲的交代一样;
但丝毫不违和。
陆栖:【好。】
“我洗好了,小陆你去吧。”
她刚回完消息,经看到张丽从卫生间出来;
她应了声。
手机里的人还没回她;
陆栖想了想,又发了一句过去
陆栖:【我去洗澡了,休息吧。】
发完放下手机进去卫生间。
温热的水拍打在肌肤上;
似乎缓解了一天的疲惫。
望着镜子里被护目镜压出的红色印;
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回去时,会变成什么样。
冲掉身上的泡沫,拿过自己带来的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睡衣走了出去;
拿过吹风机坐在全身镜旁的电视柜上吹起了头发。
网上说头发吹全干不好,网上又说头发吹半干不好;
不知道信谁,不过想着现在的时间她还是全吹干了。
收拾好自己后,已经十二点了;
整个人倒在床上,再次抽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
看到陈燧回的消息
陈燧:【好,快休息吧。】
陆栖:【晚安】
陈燧:【晚安。】
放下手机,起身关了床头灯;
隔壁的张丽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梦话;
声音不大。
而她在黑暗中看着窗外微微透出的光亮;
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陈燧那张脸。
事情似乎脱离了她的掌控;
刚分手时她觉得她和陈燧应该都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陆栖觉得他们都是爱面子的人;
都不是会主动低头的人。
那就是他们应该最后的结局。
她现在都不太能想起他们分手的原因;
好像是一天炎热的午后,她下班回到家;
发现了陈燧准备的戒指。
她已经能感知到陈燧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她慌了,从王女士的婚姻里她看到了许多的不幸;
王女士的不幸,他父亲的不幸,还有她。
他们没有房子,没有家;
想到了她父母离婚就是因为穷。
住在以前的土房了和爷爷奶奶;
结婚时的新房都是陆栖的舅舅叫人装修的。
从陆栖有记忆来他们就是吵不完的架;
都是以为钱,因为房子。
王女士认为陆栖长大了,要有自己的房间,他们可以借一点钱把房子盖起来;
而她父亲却认为天天往王女士娘家借钱面子挂不住。
她每天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小时候听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离婚你要跟谁。
长大后想想,他们希望她怎么说,希望她跟谁。
那时的陆栖不知道婚姻能带给她什么;
她不想过成王女士的一生,再让自己的孩子过成自己。
她几乎没有思考的提出了分手;
果断干脆。
陈燧当时没有说什么,尊重她的决定;
搬离了他们租的房子。
时隔多年,陆栖问过自己,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吗?
现在想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分手。
在一起的五年里,她和陈燧的感情磨平了许多;
她没有感受到强烈而炙热的爱意;
也没有感受到所谓的安全感。
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不需要安全感的人;
父母没给过她,陈燧给得似乎还不够。
她觉得和陈燧在一起后的不想自己;
她开始把软肋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陈燧的面前。
陆栖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甚至害怕这些东西会成为被他人攻击她的工具;
更怕那人是陈燧。
陈燧爱她吗?
很爱。
像陈燧说的,他是最爱陆栖的人,没有例外。
他们两个人的结合就像两个人的权衡利弊;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进入了自我怀疑的阶段。
她想陈燧答应在一起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更好的人;
她每天都处于焦虑的状态。
陆栖现在彻底看不懂陈燧要干嘛;
她觉得他们俩再在一起也是重蹈覆辙。
想着想着脑袋沉重起来;
最后实在是扛不住睡意,眼睛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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