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开场
“连主席,我们警方的意思就是这样,希望后面发生任何相关联的事的时候,您能与我们联系并合作。”
“我会考虑的……”
再次程式化地送走以袁大伟为首的警方代表后,连南英不屑地撇了撇嘴。
站在他身边的管家连七说:“看来警方的耳目也很敏锐,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和疑似谋划伤害了小少爷的人交上手了。”
连南英也不得不说:“这帮子警察,跟我多年前遭遇到的多数警察风貌上已经很大不同。”
以前他认为警察们普遍腐败、无能、胆小、僵硬化、人浮于事,袁大伟这些人带来的感觉却很是不一般,显得精明强干、不畏惧权势。
连七犹豫了下,接着说:“老爷,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该和警方合作呢?毕竟按着这位袁警官的暗示,这次的对手势力很不简单,我们现在毕竟已经经商了,要是冲突太大,连七认为不好收场。”
连南英听得出来,连七实质上是怕连家无法对付那个还不知真面目的对手。
连南英平淡地说:“有时候,退避只能陷入被动,况且现在还不到和他们合作的时候……对了,那些‘小老鼠’招供了么?”
“小老鼠”,指的是深夜被连家抓住的毛子那些同据点的人,连南英将这些人关进庄园兴建时制造的地下室里,用刑折磨逼问关于那个势力的消息,而袁大伟来访时言语间也有怀疑那些人或被连家搞到手,并提醒连家不要越过法律边界。
连七摇了摇头,说:“这些人嘴很硬,还没有一个说的。”
“那就用些特殊手段,不过记住,不要玩残了,你前面说得对,我们现在是商人……”
西沙分局,四中队,袁大伟对洛静方乐等成员说:“监狱方面有了进展。”
“哦,什么进展?”方乐代表诸人颇有兴趣地问。
“用来杀死宫明的凶器已被找到,的确是一根磨锐了的牙刷。”
“在哪里找到的?”洛静问。
“是在监狱的附属医院,也即宫明死前送去医治的医院。”
“凶器在医院?”小张吃了一惊,本能说:“莫非凶手从牢里逃了出去,或者混进了医院?”
袁大伟摇头:“那倒不是,专查宫明死亡的新专案组根据凶器被报告的具体地点,认为那根凶器其实是被夹杂在宫明的衣服里,在宫明被抬走后带出去的,又在医院里被送往急救室时掉落出来了。”
方乐评判:“这凶手够机灵,不过运气还算不上太好,对了,那牙刷上有指纹啥的么?”
袁大伟说:“没有,但是专案组正在寻求对牙刷本身进行鉴定,那牙刷像是用过的,兴许能从刷头的毛鬃里提取到什么,而即便什么没提取到,也可从监狱方面直接查证其属于谁。”
“牙刷是谁的,谁就有最大嫌疑。”小胡说。
袁大伟点头:“是的,那牙刷不像磨了一天半天,而是许多天了,如果是盗用别人的牙刷,很难做到此点……然后,是这个。”
袁大伟拿出几张打印的图片,一一分给诸人,说:“这是宫明背上那个纹身的提取图,由于被凶器划割严重,支离破碎,大家各自发挥发挥,看看能从这纹身里得到什么线索。”
几人都拿着图片看起来。
不久,方乐判断说:“虽然不太完整,但这线条比王伟背上那个规则了不少,兴许这个宫明的纹身是一个比较明确的图形呢,我看我们尝试用人工的方式把断掉的地方连线复原试试吧。”
洛静点头:“有道理,都拿一只笔,快做吧。”
于是几人除了袁大伟都就着桌面对那张图做起了连连看,这次小韩最早完成,交了过去。
而在其他人也都一一完成后,袁大伟命令将所有纸张都拿过来,并在了一起。
大家都咦了一声,相视而笑。
只见各纸上虽然线条的细节有异,但完成的形体大致都是一致的。
方乐看着几张纸,说:“看起来,这是个鸟头啊,什么鸟?”
小张歪了歪脑袋,说:“我看是鹰。”
小胡则说:“从喙部看,的确像鹰,可鹰构图有那么复杂么?”
小韩说:“它的头部有些四散的线条,是羽毛么?”
方乐挠挠头,问:“孔雀什么样子来着?”
洛静想了想,下了判断:“或许是某类图腾……这图案应出自那位纹身师之手,纹身里图腾不少吧。”
看着莫衷一是,袁大伟就说:“既然大家得不出统一结论,那就找个这方面的专家,让他们分析吧。”
也好……
这两天或许是连承业最近一段时期过得最安心的时候了。
推想一下,大概源于侄子连家梁的醒来吧。
连家梁醒了以后,堂哥连南英整个人没那么严厉了,这使得一连集团总部里氛围轻松了许多,连承业这个集团老二也不用承受各方面压力了。
连承业知道自己是个有野心的人,但绝非那种为了实现野心就去冒大险的实干家,他更看重到手的利益。
但这种轻松的心情,在这一天一下消失了。
他下班后在总部大楼外用智能钥匙开了车门,坐进了自家车里驾驶位上。
……大约是受到了多年前堂哥所经历的那场车祸的启发,连承业习惯了自己开车,将驾驶权交给其他人他总觉得不安心。
但刚发动车子,被他忽略了的后排忽然传出一个人的声音:“连老板,你好啊。”
就像突然意识到有只眼镜蛇就贴在后头脖颈处一样,连承业整个身体瞬间如同被丢进了冰窟里,寒意侵入了每个细胞。
“你、你是谁?”
连南英不敢动弹,也不敢回头,他只能从车内镜里看到后座上是个戴鸭舌帽脸被遮住大半的男子。
他有种直觉,一旦自己有其他动静,这只“眼镜蛇”就会噬咬在他脖子上!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但我大哥的身份,连老板应该很清楚。”
“你、你是‘他’派来的?”
明白了这一点的连南英,寒意消减了大半,但紧张犹在。
“现在先开车吧,你进了车子却不开,会惹嫌疑的。”
“好,好。”连南英尽量使自己沉稳地双手把在了方向盘上。
车子驶离了集团总部区域,鸭舌帽男子才提正题:“我大哥只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说你回家以后马上用你那个安全方式与他联系,他要和你谈一些事情。”
“是关于什么的?”不得不说,要不是对方突然派人直接找上门,他都快忘了这档子人了。
“这我就不知了。”
鸭舌帽男子没有详细解释,却说:“前面找个安全的路边停下把我放下来,具体的我大哥会在电话里跟你讲的。”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连承业将车停在路边,鸭舌帽男子从后车门下了车,也不回头,左右观察着离开了。
连承业在驾驶位上呆了好久,才重新启动了车。
在家里,又支开佣人后,连承业从暗格取出那部特别定制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打通了那个号码。
对方都找上门了,逃避是没用的。
“喂,我是连承业。”
“连老板呐,呵呵,怎么,我听着你这语气有点儿紧张啊?是不是我派过去的人手段上吓到你了,我说他几句。”
没心情在这上头纠缠,连承业直接问:“鹰老大,你让我主动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意图么?”
对方哈哈笑了,说:“连老板,你这问题太怪了吧,不是你之前屡次问我交易的事么?”
连承业张嘴一下又戛然而止。
是啊,难道那个人和他联络他第一个念头不该是想起那桩“交易”么?难道是堂兄这些天的“复出”打消了他一切原有的野望,让他潜意识里放弃了原本的打算?
但这种心理自然不能暴露给对方,所以连承业很快就说:“啊,不,我的意思是想确认,现在交易方便不方便,安不安全。”
那头说:“要达成重大目标,就没有绝对安全的事,连老板,我可以现在就想办法把那个箱子卖给你,但之后呢,你怎么利用那个箱子?”
“这、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牢费心。”
“连老板,不绕圈子了,关于那个箱子,我想跟你做一笔更大的生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连承业的确不明所以。
“那就实话实说吧,那个箱子里的东西的价值,我已经弄清楚了。”
“什么?你弄清了?不可能……”
绝对没有预料到的话题使得连承业一下子方寸大乱。
“哼,那个箱子与昔年那场车祸有关?我说得不错吧?其实找回那个箱子后我做过各种设想,并在最近做了一项论证,你要不要听一听结果……”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连承业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结结巴巴:“你、你……”
“连老板先别忙着吃惊,我们先来探讨探讨,怎么来对待那个箱子更好吧。”
“你想做什么?”连承业强行让自己冷静,质问对方。
“连老板别误会,我绝没有坑害你的意思,如果想害你,我就不会告诉你我的发现了,不是么?”
说的也是,要是存心害自己,那个鹰老大应该会先瞒着才对。
“那,你是想提高要价?”
交易的一方看穿了对方的底牌,无疑可以在要价时更占便宜。
但对方马上否认:“不,不,连老板,我是只做大生意的,你的所图恐怕也非小,些许金钱上的高低,岂能看在你我眼里?我是想啊,我们何妨合作,来共同达成各自的心愿呢?”
“合作?”
“对,连老板,你既然保留着那个箱子,不会告诉我你对你堂哥的地位没有想法吧?”
“这……我只是、只是……”想敷衍,连承业却又意识到依对面的精明,场面话没有意义。
对面继续说:“我其实也想和那位连南英斗一斗,所以我们的企图是殊途同归的,在这方面,我们绝对可以精诚合作。”
“……我堂哥没有那么容易对付的。”隔了一会儿,连承业才说,并补充了一句:“即便有那个箱子在。”
对面又笑了,说:“那只是因为你没有碰到我,你长期屈服于你堂哥的威压之下,就觉得天底下没有可以帮你对付他的人在……这样吧,连老板,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现在是晚上八点,距离十二点还有四个小时,在十二点之前,希望你给我个确认的电话,那时候我们会就合作进一步详谈,一旦你在十二点前没有下定主意,那么我们今天的对话就当没有发生过……”
咔,对方挂了电话。
室内安静了,然而连承业内心被掀起的滔天潮水却没退却。
怎么办,接受提案么?
接受的话,就意味着风险。
可不接受的话,他这么多年的奋斗,是为了什么?保留那个箱子,又是何苦来哉……
两难的思绪在内心挣扎,犹如矛和盾。
时间一分分流逝。
连南英在室内徘徊了很多很多遍。
他觉得自己人生最难熬的时刻不是最开始决定投身堂哥事业的时候,而是这个必须下最大决策的前夜……
最终,连承业咬了咬牙。
奶奶的,就赌一把了!
下了决心的连承业再次打通了电话。
“鹰老大,我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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