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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


何言送走父亲正欲关门,忽听外面敲门,还以为父亲又回转,开门见是裴俭方放下心,问裴俭何事?裴俭道“不请我进去?”何言见裴俭像有话说,随请裴俭进屋。

        裴俭把玩桌上银两,笑道:“没想到,我沾了兄长的光。”

        何言知裴俭听见他与父亲对话,也不以为意。何言与裴俭客房紧挨着,客栈隔音也不好,他与父亲谈话又没刻意压低声音,练武之人,六感敏锐,听见不足怪。因而笑道:“吓死我了,还以为要抓我回去,万幸父亲大人英明。”裴俭笑指何言摇摇头。

        二人隔桌对坐,裴俭本来是找何言商量以后打算,想听听何言意见。

        何言见裴俭不见外,也说出心里所想,建议再申请人手监控青龙岭。青龙岭偏僻,没有大路,官兵进去难,匪人出来也难,这也是一年了,大宗铁器还未运出的重要原因,易搬运的珠宝想来没有了。

        至于幕后之人,有军方背景,也与本地官府有来往,恐不是我们这几人能对付的。两次刺杀,说明敌人心狠手辣,宁杀错不放过,而且也已经惊动对方。我们先以静制动,看情况再说,还是以察探为主。

        裴俭也有此意,待和何言商议好便自去安歇了。

        第二天,裴俭修书一封让程务之回京带给大哥,又叫给表姨捎信派人押李旬回京。裴俭且在此镇养伤,有何言相陪,也不怕敌人暗害。阿秋只扮做婢女隐在房中,怕被人识破灭口。

        裴俭何言二人相谈投契,不仅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就是兵法,八卦周易二人也能扯的着,一早一晚还就枪法剑术探讨一二,既使不出门也不寂寞。李旬却有些耐不住。

        过的两日,李旬独自去春风喝闷酒,裴俭何言怕有闪失,相跟过来,便坐一处喝酒。

        歌妓“红姑娘”见李旬是京都贵公子,想要攀附,便给李旬悄悄拿来加了助兴药的酒,不期裴俭何言随后赶到,裴俭有伤不能喝酒。酒越喝越热,何言喝得两杯,觉察有异不肯再喝,李旬酒入愁肠越喝越多,终不敌酒力扯着红姑娘寻欢去了。

        何言虽只喝了两杯,怎奈酒力上涌,面泛桃花,忙竭力压制。裴俭看了,忽发现何言极为眼熟,不仅与自己的救命恩人白衣女子眉眼相似,还与两年前自己在书店撞见的看春宫的少年眉眼相似。

        两年前,京都翰墨书店,裴俭去书店买书,所要的书位置偏僻,裴俭见有一白衣少年背对自己看书,挡住自己的路,就拍了他一下肩膀,示意让一下路,不想少年受惊,手中书掉地下,转过身用袖遮着下半张脸,露出通红的耳朵和水漉漉的桃花眼,黑漆漆的剑眉,瞟他一眼,转身跑了,裴俭惊诧,捡起少年看的书,竟是最新版的春宫。

        裴俭指着何言兴奋道:“琢玉,我们以前曾经见过的”何言大惊,以为他认出自己是那白衣女子忙摆手否认,“你忘了,两年前京都翰墨院,我拍你肩膀,你丢下书,捂脸跑了?”裴俭一说,何言想起两年前的糗事。何言脸更红了。

        何言跑出春风楼,吹着初秋的凉风,终于平息心绪,抚平燥动。裴俭跟在后面,默然不语。二人索性也不等李旬,径直回客栈休息。

        第二天早上醒来,再见面,何言还觉尴尬,竟不再多说,裴俭后悔说出何言糗事,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遂做不在意,向何言讨教枪法。李旬从外面回来,也不打招乎径直回客房去补觉。

        午后裴俭又找乡老寻问此地乡情,何言正觉无聊,父亲竟有找了过来,察看四处无人偷听后,何父和盘托出自己打算:“阿言,为父想了很久,既然你与裴二公子,李公子都相熟,为父有一计。你是女子,终要嫁人才是正经,我从小让你男装,不过想为何氏留一根苗。你若怀了他们子嗣,将来假借你所假娶妻子肚皮生下,到时就与你姐姐相易,你姐姐死后也能以何家子葬入祖坟,你以你姐姐名字再嫁情郎,这样你与你姐姐都有依托,为父死也闭眼了。”说完老泪纵横,何言一见大惊,自己从未见父亲流过泪,父亲为了自己姐妹,费尽心思,一片拳拳爱子之心,自己怎不明白!可是要自己如此做,终究难为情。

        “爹爹,我…我…”何言既无法拒绝,又无法答应,张口无言。

        “阿言,你…你要父亲怎么做才能答应,父亲也是迫不得已,父亲老了,将来那孩子还得靠你,父亲只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子嗣,绝不影响你将来的幸福。”

        “爹爹,孩儿答应您就是,孩儿答应您就是。”何言怎忍心拒绝,忙开口应下。

        何父见何言应下,便擦去眼泪,露出笑容,“好孩子,你还需要什么?父亲给你送来。”

        何言摇摇头。

        “可还需要钱?”何父再耐心问。

        何言又摇摇头。

        何父见此,也知何言心绪繁乱,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银子轻放在桌上,拍拍何言肩头。

        何言送父亲到门口,父亲没让何言再送,让何言再想想,便自去了。

        何父走时,阿秋正端了一些茶水往李旬房间送,李旬醒后口渴,叫阿秋送茶水,看见何父出来忙低头避往一旁。

        何父走后,阿秋已一身冷汗,强自忍耐,回到自己房间,只觉五雷轰顶,自己救命恩人的父亲正是屠村的凶手。

        裴俭傍晚回来,刚进门就被阿秋拦住,把他带到后院,神情紧张不安,裴俭忙问怎么了,阿秋左右张望,见无人后,方小声说:“裴公子,何公子的父亲就是屠村的凶手”。

        裴俭大惊,忙问:“你如何得知何公子的父亲是凶手?”

        原来,那日阿秋和情郎春哥约定后山见,阿秋先来到后山,后山有一山洞,洞口大石有机关可移动,这是阿秋和春哥无意发现的,机关非常隐秘,石门关闭后,外面看不见里面,里面却可以看见外面。阿秋等了很久不见情郎,正欲出来时看见春哥出村往这里走,便满心欢喜等情郎,哪知山下忽进来一队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刀,把村子团团围住,春哥不知发生何事,就返身询问,那些人却一刀刺来,杀死春哥,随后就对村子展开屠杀,阿秋吓坏了,急忙藏身山洞不敢出声。在屠杀时,一个蒙面面具人站在这边似寻找什么,离阿秋很近,特别是他摘面具吐痰时,阿秋看清了他的脸,正是今日所见何父。

        裴俭不敢相信,思索良久,叫阿秋暂时尽量不在何言身边出现,待调查过后再做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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